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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他的眼眸清亮无比,言语竖定,“你父皇这么宠你,他一定不忍心伤你的心。”
看着我的犹豫不决,他抬手按住我的双臂,“假如我们现在就走,注定会逃亡一辈子,而且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也像我们一样没有安定的生活吧,为了以后的一辈子,我们一定要这么做,我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和你永远在一起,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承担。”
深情款款的眼神,丝丝入扣的话语,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让我怦然心动,他说的对,我不能和他逃亡一辈子,让自己的孩子也颠沛流离一生,赌上一把又有何不可呢?赢了就是幸福一生,我决定试试。
金色大殿上,父皇身着龙袍,俯首而瞰,我跪在光鉴照人的地扳上,冰冷的触感从膝盖漫延上来,身边是同跪着的池墨潇,我屏住呼吸,周围安静的仿佛掉落一根针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就是扰乱边疆多年的那个人,”父皇终于开口,威严而深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这么英俊的年轻人,真是看不出来,”父皇的话语不带任何的情感,“你的胆也太大了些,你是朝庭罪犯,你这么做纯粹是自投罗网,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把灵儿许配给你而不是杀了你?”
池墨潇淡然一笑,“我从未想过皇上会饶恕过我,我来也没打算要活着回去,皇上同意,我会守护灵儿一生一世,皇上不同意,我为灵儿死而无憾。”
轻描淡写的话语,字字重若千金敲击我心,我仰首,坚定不移望着父皇,“他若生,我感激父皇,他若死,我决不独活。”
“哦一一,你决不独活,”父皇讶异重复,神情耸动,他站起来,往下走,“灵儿,你在拿生命做赌注,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望着他不说话,我想父皇已经从我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微微一笑,我的心终于落地,与他相视而笑。
父皇走近前,想躬腰伸手扶起我,电光石火间,我眼前白光一闪,伴着一句“皇上,小心”的大吼声,黑影一闪而过,随即父皇仰面摔倒在地,胸口插着一把利刃,明诚蹲在父皇的身边,紧接着,七皇兄带着御林军包围站在我身边的池墨潇,然后手一挥,御林军把池墨潇带走,父皇也被抬走,诺大的宫殿上已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我跟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
我呆呆的立在大殿中央,麻木茫然,不知过去多久,明诚匆匆走到我面前。
“为什么?”我摇摇欲坠,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身子。
他深深地一躬,默然不语。
“还给他。”我使劲拽下脖子上的珠子,递给明诚。
明诚伸手接过,还是沉默不语,他身后的人把我像木偶一样领回房间,我回到房间,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等我醒来,已是五日后,短短的五日外面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父皇遇刺后身亡,死前口谕七皇兄继位,明诚手握重兵军权,极力拥护,没有人有任何意议,七皇兄是父皇素来看重的,曾公开要立他为太子,七皇兄曾碍于皇后的情面,竭力推辞过,但是现在已成定局,又有明诚大将军在侧,自然顺理成章,皇后再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我足不出户休养了月余,一日,宫女小云递给我一样东西,灿烂夺目的海红豆珠,我苦笑,一个身处重重禁军把守的死牢,是如何捎出这么名贵的珠宝而没有被半路截获的,我已无心过问。
“他有话想和你解释,否则死不冥目。”小云如是说。
“他还没被处斩吗?”我很意外,依七皇兄的个性怎会留他至此。
“是明天,不过他说死前想见你一面。”小云告诉我说。
我想想还是决定去见他最后一面,听听他如何对我狡辨,如何让我的心对他更彻底的绝望。
当我站在牢中,看着刑架上浑身布满鞭痕鲜血淋漓的他时,愤怒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他露在衣外的手臂上,有我重重咬过的齿痕,更加刺痛我的双目。
“何事?”我尽量漠视淡然。
“我从一开始就猜测你可能是个公主,直到你说出我脖子上的海红豆珠,”他吃力地说,“世上只此一颗,是我父亲无意间得来送给皇上,皇上又赏赐给我姑姑的,”
“海红豆珠这个名字,”他停下,稍微喘了口气,“是你母妃私下和我姑姑说笑时起的。”
原来如此,我想起我当日说出海红豆珠时,他异常的眼光,他的姑姑,我心中闪动,难道他是一一,
“不错,我姑姑是潇妃,”他直接了当的说,“当年皇帝听信谗言,以为我父亲谋返,对我潇家诛灭九族,姑姑为保全我的性命,偷偷派人送我出京,被皇帝发现后赐死。”
我听母妃偶尔私下偷偷唏嘘过,言语间也暗自庆幸潇家保留住血脉,不过她也不敢说太多,时间长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
“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他喘了口气,眸光温柔起来,“从你护着小山的那一刻,本来那天我想一箭杀死你,可是看到你把小山紧紧地抱在身下,我就想这么危险的关头,一个柔弱的姑娘不顾性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就这样喜欢上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眸光脉脉含情,“后来我用箭指着你,那是因为我已经发现明诚带人追来,想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而已,”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温柔,“其实,明诚不知道,他就算动手,我也决舍不得动你分毫。”
从我与他相识以来,他几乎未曾对我说过甜言蜜语的话,今晚句句柔情露骨,我眼眶发红湿润,泪一点一滴的流下。
“和明诚对歭时,我从他眼中看到对你不同寻常的关心,本想以你为要挟,可是你开始发烧,我只能先动手,记得你掉下马吗?我拼尽全力才没让马蹄踏到你。”他的声音越加温柔。
“咣当一一”的门声打断他的话,
“公主一一,”明诚疾步而进,“请公主回宫,不要再听此人胡言乱语。”
“不一一,我要听。”我哽咽。
“请公主回宫。”明诚坚持,从他身边过来两个人拽住我的胳膊往门外拖。
“你掉下悬崖,我舍掉性命也要救你一一。”池墨潇提高声音,由于说得太快导致气息不足而喘息不止。
明诚神情急切,不愿纠缠,转身要携我出去。
我甩开他们,扑向池墨潇,“你的心意我已知道,我知道我该如何做。”
“不行!”明诚斩钉截铁,阻拦,“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想让你救他,公主,难道听不出来吗?”
那又如何,我心意已决,即便是飞蛾飞火,我也不再退缩。
“他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他一直在利用你。”明诚摇着我的双臂吼道。
我被晃得头脑发昏,不明所以,只顾看着他。
“他早就知道你是公主,”明诚似乎不再隐瞒,“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你喜欢上他,然后利用你把他带到你父皇的身边,再伺机谋杀。”
我的头脑闪现很多思绪,却抓不住,只能任其划过,渐渐一片空白。
我转身,走向池墨潇,问:“是真的吗?”
他坦然而平静地望着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眸子里映出我惨白如雪凄凉悲伤的脸孔。
我想哭却笑了笑,不再追问,擦过明诚,轻轻的说,“走吧。”
“明诚也早就知道我是潇家唯一逃脱的孩子,潇妃的侄子,你那么轻易就带我入宫见到你父皇,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人操控吧。”池墨潇倏然道。
我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冒,平时不曾注意的细节,丝丝缕缕联系起来,七皇兄轻易中计使我被抓,我一路留下记号无一人发觉,掉落山崖无人来找,顺利进京,明诚对我说池墨潇如何救我的那些话,然后我不顾一切的出宫找他,他要走,是算好我一定会在临行见父皇最后一面吗?以此为由,我带他入宫,直到刺杀父皇时明诚和七皇兄及时的出现。
池墨潇以全部兄弟性命为代价让明诚和七皇兄立功,再利用我得到能见父皇的机会,七皇兄为了抢在皇后动作前得到皇位答应他的复仇,明诚为了更高的权力暗中协助,太可怕了,我呢,我算什么,我只是一颗被摆布耍弄的棋子,棋局终了才知道有我无我已不重要。
我机械地走着,直到拌了一脚被明诚扶起才有所觉,我屏退左右,面对明诚跪下,
“救他。”
明诚不语,我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抵在颈上,“救他,求你。”
“为什么?”他神色一冷,“他在利用你。”
“我不在乎。”
“他不是真心喜欢你。”
“我是真心喜欢他。”
“我不可能违抗皇命。”
“那就为了我。”
“我更不可能放走自己的情敌。”
“我只有以死相逼。”
我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刃划进皮肤里,凉凉的,奇怪却没感到丝毫的疼痛。
“我答应你。”明诚说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却露出无奈和悲凉。
我松手,他撕下衣襟给我包扎伤口,我才看清伤口流了很多的血,明诚抱着我,双手捏得我很痛,也不愿松手。
我一边养伤一边派小云注意打探消息,很快消息传来,说是看守死牢的几个禁军喝醉了酒,致使犯人逃走,现已被处决,明诚带着御林军正在追赶。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我倚在桌上,通过窗口看外面的天空,天边泛起白光,渐渐被早起的日光染成橘红色,然后橘红色越来越亮,成为金黄气,紧绷一夜的神经稍微松驰,困倦就涌上头来,不知不觉我悄然入梦。
睁开眼时,已是午后时分,脖子上的伤开始火辣辣的跳痛,宫女端上的饭莱也无胃口食用,我就这么静坐窗前,脑中空荡荡的,无知无觉,一片迷茫,夜幕不知何时已降临,室内一片漆黑。
昨日种种已如过往云烟,我合什低声祈祷:“愿你平安离京,以后找到心仪的人成家立室,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叹了口气,“小云,该掌灯了。”
小云没回应,脚步声在我身后定住,我不耐烦的起身转身,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身形撞过来,然后一一我跌进熟悉的怀抱。
“你怎么没走?”我流泪喃喃道。
“我要把我最珍爱的东西一起带上才能走。”他低笑,沉闷的笑声从胸腔传来,一下一下撞击在耳边。
我闭上眼睛,“不惜丢掉性命吗?”
“是,”他的唇角轻蹭我的发丝,“是为了利用还是不自觉的投入,我早已身陷其中,分不清楚。”
我泪流不止,其实此时此刻我哪也不想去,只愿相拥永远直至洪荒终老。
他的手抚着我颈上的伤,“为我这样,值得吗?”
“我没想过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你死了我决不独活。”
他拥着我,眼中泛起泪光,“傻瓜,真是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13
我换上轻便的服装,随他一同出宫,还好经过一天的休养他的身体已复原大半,加上本身武功深厚,很快我们顺利逃出皇宫,来到宫外的一片树林中,池墨潇一声轻哨,黑风从林中疾驰而来,我又惊又喜。
“明诚还回来的。”他微微一笑,马背上的包裹里有食物,水和银两,够我们两个用上好长一段时日,他携我上马,黑风放开马蹄,犹如离弦之箭向前飞去。
我终于体会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就像游鱼回归大海,雄鹰翱翔在天空,池墨潇怕我的身体吃不消,就买一辆马车,让黑风拉着可以跑快点,马车里很宽敞,底部厚厚的一层绒毛垫子,坐在上面,既舒适又减震。
我们一刻不停地往前赶,除了偶尔在路边短暂的休息,其余时辰都在马车上,我享受眼前所拥有的,既不憧憬末来的时光,也不计算逃跑的日子,更不过问要奔向哪里。
日出日落就这样在我眼前更替不息,马车来到一座山的脚下,山上绿荫延绵不绝,空气格外的清新,旁边有条小溪经过,我们下车梳洗,山上的泉水格外清甜,站在溪边我们相视微笑,共同望着溪水从脚边经过。
黑风一声长嘶,远处传来疾驰的马碲声,蹄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响,犹如千军万马。
“上马。”池墨潇说,卸下马车,携我跃上马背,黑风扬蹄向山上奔跑,速度很快,迎面而来的风吹迫得使人睁不开眼。
地势越来越高,我们来到一个较平坦的地势,有两个分岔口,往左较平坦,往右较崎岖,池墨潇自然而然手一提马缰,奔在较平坦的路上,我抱紧他的腰,头贴在他的后背,心跳声依旧沉稳,我闭眼倾听。
黑风突然扬蹄长啸,我身体后仰差点滑下,马身紧接着落下,调转马头往回跑。
“怎么啦?”我问。
“没事,前面是悬崖,”池墨潇回道,“看来该走另外那条路。”
我们再次来到分岔口,准备奔向另一条路时,忽然冒出大批官兵,瞬间我们就被团团围住,然后呼的人群分开一条道,一匹马疾奔而至,马后跟着一辆马车,马上的人是明诚,他先下马,而后恭恭敬敬地立在马车旁,跑上来一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七皇兄,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