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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恩更直接:“苏离姑娘一个未嫁女孩,身边没有人陪着可不行。我且去照看着些。”
于是,这边的三人也施施然的踱步走了过去。刚一走近,就听见苏雷生硬的声音:“哦?令郎生病了吗?正巧。祝城离祀城也不远,我手下有良医,可替令郎诊断。”
何雁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话:“苏将军要操办妹妹的婚事。何某可是闲的很。我也可替苏兄走一趟的。”
“不敢,不敢。”韩真源客气从容的道,“小儿只是寻常的伤风。只是不能走动而已。家中已有良医。况且小儿不在祝城,而是在我韩家本家老宅修养。就不劳烦两位将军了。”
似韩家这等传承百年的世家,老宅都建在易守难攻之处。家中还囤养着不少私兵护卫。除非是带着军队,不然还真不好说闯就闯。
苏、何二人面色齐变。韩真源这是在拒绝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
苏雷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袖子就被人一拉。扭头一看,是苏离。
苏离盈盈的一笑,伸手指了指一处:“二哥,你看那不是韩六公子么?”
何雁赞许的朝她一笑,冲着不远处叫道:“韩老六怎么坐那么远那快过来”
何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韩六的耳朵。他视线一转,看见这边。眼睛一亮,立时就快步走了过来。
“原来是何将军。恕韩青眼拙,没有看见您。”身材高大的韩六往何雁和苏雷身边一站,气势顿压韩真源夫妇一截。
苏离笑盈盈的道:“韩六哥,韩家主刚刚提及到韩家老宅。何将军和我二哥都十分有兴趣。恨不能一见。只可惜非亲非故,不好冒昧。”
韩真源夫妇立时脸色一变。
韩六看了看几人,爽朗的一笑:“这有何难。等婚礼过后,父亲和我请二位将军去作客就是。”
“真的?”苏离开心的拍了拍手,“韩六哥真是个爽快人。”
韩六笑眯了眼,对着苏离一施礼:“韩某还没恭贺苏小姐呢,再过几日可就不能这么随意的和苏小姐说话了。”
苏离举袖掩住嘴角,羞涩的避过身去。
苏雷沉郁的笑了笑,拍拍韩六的肩:“如此就说定了。韩家主,你不会不欢迎吧?”
“岂敢,岂敢”韩真源已经飞快的调整好脸色,态度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两位将军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韩家当扫榻相迎。”
目的达到,接下去也没什么可说的。面子功夫的寒暄了两句,几人便各自散开。
“苏离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罗枫寒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前方。苏离将头凑近苏雷正轻声说着什么。他轻声喟叹:“可惜了。阿湛不在这里。不然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白陌尘轻笑道:“幸好阿湛不在。不然,说不准他就露馅了。”
林咏恩也是浅浅一笑。苏雷一众犹在寻寻觅觅,佳人却已经归了自家。想到这里,三人都有些小小的快意。
“咳咳”罗枫寒清咳一声,止住大家得意的情绪:“何将军和苏将军都是高手。和阿湛是一样的。”小声说话什么的,距离近些会被偷听到。
白陌尘会意,不再提及有关殷如行的事,转说其它。
那一边,苏离对苏雷说道:“二哥,你就是派人去韩家老宅打探也打探不出什么。不若将这事交给韩六去办。他是地头蛇,若说有谁能从内部查到详情,也只有他了。”
苏雷沉吟片刻:“也好。明面上我还是照计划去一次。暗里让韩六去查。”取道北蛮泽地进香川之州的商路必须要通过东出云境内。这事不怕韩六不答应。
苏离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二哥。韩四的反应如此古怪。你说会不会……如行她会不会……”
“不会”苏雷猛然喝止住她的话,脸色青的吓人:“如行不会有事”
苏离一顿,难过的扭过头去:“我也不想她出事。”找到现在,线索是有,可想查明却是千难万难。这种感觉糟透了。
“对了二哥。前次你不是说发现了沈眉的踪迹么?可有下文?”
苏雷摇了摇头:“我问过何城主一些内情细节。不是她。她没那么弱。想来是重名。”
苏离的感觉不太好。看来沈眉是真消失了。那么,和沈眉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殷如行会不会也一样消失了呢?
苏雷显然是不愿设想这种可能性,他道:“如行的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查了这许久虽一无所获,但总感觉好似有人在暗中阻扰。比如韩家就是。韩四明显有问题,韩家又不肯说出来。最烦的就是他们态度强硬,油盐不进。”原蔻娘杀冯胖子的内幕他不关心。他就是想问问韩四有没有听原蔻娘提及过殷如行的下落而已。偏韩家防他如同防虎。这种态度,也是他最终认定韩家有问题的原因所在。
苏离踟蹰片刻,吞吞吐吐的道:“二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韩家人态度这么强硬,一点都不惧怕你吗?”
“他们是祝地人。”苏雷头疼的就在这里。这要是是祺地的世家,他早杀上门去了。哪容得这么推诿
“便是祝地的世家,也没有随便得罪三大名将之一的道理。”苏离犹豫了很久,想到自己将要出嫁,不用在某人手下讨生活,终是出言提醒:“除非他们有很硬的后台支持。”
第171章水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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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水渐落
“这是什么话?”苏雷奇道:“他们的后台不就是祝地?城主桓璐。”
苏离急的跺了跺脚,只得将话再说明白些:“二哥。原蔻娘出身祺地。冯胖子是禧城城主。而祉地,是因为和禧地接壤,对边境有所图谋才插手。便是坐山观虎斗的祀地,也好歹和祺地有领土相接。你想想?整件事里,最无关痛痒的就是祝地了。离得远,没牵扯。桓璐为何要帮着韩家,不卖这个人情给你?除非韩家给桓璐好处。可这一两年中,韩家在祝地的作为一如既往,没有改变。显然,他们并没有给桓璐好处。你再想想。你调查此事时,桓城主可有为难你?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你是说,我可以从桓城主那边下手?”苏雷有些恍然。
苏离点头:“我的意思是双管齐下。你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帮桓城主做些事。处在桓璐这样的位置,一定有些需要高手去处理的私密事。这样,外有祝地城主施压,内有韩六调查。不愁弄不出个水落石出。”
苏雷细想果然如此。心下大慰:“还是阿离聪明。好,就这么办。”
“还有,二哥”苏离忙忙喊回他的心神,“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你一定要牢记。”
“什么事?”
苏离静默了片刻,方道:“你也说了,感觉有人在私下阻扰你。那么这件事还是做的机密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日的主意,不必再和其他人说了。”
苏雷猛一抬眼,定定的看住她,目光锐利。
苏离把心一横,坦言道:“也不能告诉大哥。”
苏雷眯起眼睛,眸光冰寒,如同雄鹰锁住猎物,周身渗出寒意:“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苏离丝毫不为惧怕。她不想当苏晨的傀儡,就必须在祺地找一个有力的联盟。没有人比苏雷更合适。况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件事的内幕指向越来越明显,凡事做过就一定有痕迹。她能看出来,就不信苏雷一点儿察觉都没有。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时时刻刻紧跟你的调查阻扰你?二哥,你真没有察觉?”苏离的声音清泠透澈,对比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筹光交错的人群,一点一点的寒彻心扉:“排除掉所有嫌疑,剩下的那个答案,无论多么荒谬,多么难以接受。那就是最终的真实。二哥,你不是糊涂人。你扪心自问,你的身边,真的一点儿疑点都没有吗?原蔻娘最后住过的那所宅子,以你在祺城的地位居然什么都查不到。所有的线索竟然在你搜寻之前就被销毁的一干二净。能做到这一点的,有几人?”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如行为什么总想着要回去。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离开你。我还气她不识好歹。”苏离安静而轻轻的说道,“我现在明白了。连一个简单的真相都查不到的你。又怎么能保护住她?”
话说完,她干净利落的转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朝着上座走去。柳氏和梁少菲正在一群贵女中说着话。梁少安如玉的面容掩映在烛火之下,见她走来,唇角轻勾,泛起一个微微的笑容。
苏离对着他缓缓一笑。步履轻盈的踏上高台。属于她的舞台,从这里展开。
苏雷眼神阴郁的扫过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以他的目力和耳力,只要是有心,可以看见听见很多。只不过杂乱的废话也很多,除非是有目标。不然这么乱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看见罗枫寒对着妻子说了几句话。那位罗夫人便走向一众贵妇之中。他看见梁少菲笑的张扬耀眼。妹妹苏离的笑却是含蓄怡然。在梁少安歉然的表情下,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没把这位未来的小姑子放在对手的位置。
然后,他看见白陌尘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来到罗枫寒身边。三人寒暄着。
他恍然想了起来。那个眼熟的人是祝地城主桓璐的一个庶弟,叫做桓蹊。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女子清越的声音。
能不动声色走到他身后的女人,这座大殿里只有一个。
“在看那位风华绝代的罗公子。”苏雷头也不回的应道,“我很好奇,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屈居于他的侄子,让罗映韬当了家主。”
“不稀奇。”何雁和他并排而坐,给自己斟了杯酒:“鄢都罗家神神秘秘的事多了去了。他们家出什么怪事都不稀奇。”
苏雷扭头看她:“你心情不好?”
何雁一仰头,一口灌下满满的杯中酒:“我的那位姐夫,去了。”
“去了?”苏雷愣了愣,又恍然大悟。是钟平涛离世了:“节哀顺变。”
何雁嗤笑一声,又给酒杯满上:“我有什么好哀的。那种人,早死早干净。我恨的是我姐,不过是一个男人背叛了她,竟然就这么心灰意冷了。”
苏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给自己也倒了杯酒,陪她一起喝。
“你也知道。武功练到我们这个地步的,阴谋诡计是玩转不来的。”何雁一连喝了许多杯,叹了口气:“勇往直前,追求‘武’之巅峰才是真意。带兵打仗也就罢了。搞政事、平衡世家、谋划邻国,我是那块料吗?”
苏雷吃了一惊:“怎么,何城主有意……”
“我拒绝了”何雁重重的放下酒杯,“可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这身子是不行了。坐不了那个位置。换别人吧,没人能挟制的住我,不行。所以必须是我。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想过点清净的日子么?”
苏雷想了想,慢吞吞的道:“你想过清净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哦?你有办法?”何雁不抱希望的随口一问。
苏雷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谁说城主就得劳心劳力了。让下面的人去做事好了。你只要将适合的人安排在适合的位置就行。这么着说罢,就好比是一个家。管钱的、管粮的、管防卫的,各有各的管事。你只要总领就好。事情做不好就换一个管事。上位者,不需要什么都会。只要会用人就行了。别告诉我你连用人都不会。”
“去你才不会我眼光好的很”何雁立时来了精神。看人和用人的本事她当然有,不然还带个屁的兵,打个屁的仗
“你行啊”琢磨了一会儿,何雁越来越高兴:“这办法不错。我说你怎么有这主意的?”她调笑道,“莫非你也有心……”
“胡说”苏雷忙呵斥住,“这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何雁很有兴趣,“这人行啊。是不是想撺掇着你干什么啊?”
“没有,说这些时,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苏雷落寞的道,“她就是沈眉。”
何雁摸了摸下巴,啧了啧:“原来如此。我说,你看中一个,失踪了。又看中一个,又失踪了。运气也太差了点。”
“运气吗?”苏雷静静的看着杯中盈满的美酒,晶莹的琥珀色倒映出他模糊的脸:“有人刚刚告诉我。失去她是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住。换句话说,是我的错。”
何雁想了一会儿,认真的道:“前一个我就不说了。后一个嘛。你做的的确有些不妥。如果真的很重要,就应该贴身收藏,不让她离你半步的。”
苏雷沉默了很久,轻声的道:“在她丢失之前,我并不知道她对我如此重要。”
一头母豺哀嚎着倒下,腹部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处汩汩流出。
殷如行甩落刀上的鲜血。数了数地上的五只豺,确认没有一只还活着。吹响了颈间挂着的一只骨哨。
特定的节奏吹完。很快,左方的草丛传来动静。方印然笑嘻嘻的分开树丛钻出来,看见地上的尸体,哀嚎一声:“师妹你越来越暴力了居然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