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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雷不是良人,配不上她”宁湛瞪着眼。
罗映韬眉毛一挑:“那都有谁配得上她,你倒是说说。”
“有……”宁湛理直气壮的张口,却发现没人好说。顿时气蔫了。顿了顿,直着脖子分辨:“总要仔细的找。”
“仔细的找?”罗映韬“哈”了一声,“好吧,我们换一个说法。你来说说,有几个男人比苏雷强的?要年青、没有妻室、洁身自好,不说本事比他厉害,总要差不多。这样的男人,你倒是给我找出一个来”
宁湛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脸突然变得涨红了起来。
罗映韬直觉认为他是羞恼的,见状也不好再逼。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关心她。可我也不是什么也不顾,纯粹的在算计。真要成事了,这也是一段佳话。对殷如行又何尝不是一段良缘。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宁湛沉默良久,低声道:“可她不愿意。”
“现在不愿意不代表永远不愿意。”罗映韬苦口婆心,“她没原谅他,又是在气头上,自然说这样的话。他们俩还没见过面吧,苏雷还没当面道歉过吧。她一个姑娘家,现在就说愿意我还反倒奇怪了呢。”
宁湛没了声音。却也不说同意,沉着个脸在哪儿杵树桩子。
罗映韬突觉室内安静异常,恍然察觉原来罗枫寒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罗枫寒的脸色还算平和。不过熟悉他的人都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一点儿名堂。他正盯着宁湛在看,眼中有隐隐的忧郁。
怎么谁都那么怪呢?罗映韬甩去心中的怪异感,刚要再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什么声音。
“师叔——”打开窗户,就见远远的,方印然运着轻功,一边跑一边叫着冲了过来。
外面的下人赶紧打开门,眨眼间,方印然一阵风的冲了进来,递给罗枫寒一个绿色的密封竹管:“一级紧急密件。”
罗枫寒立时接过,指尖用力,竹管前端处断裂。他从里面抽出一卷薄薄的白绢,展开,一目十行的读上面的字迹。
很快,他放下竹管,看向屋里的人,神情严肃:“东寰王带着家室和几个心腹臣子逃亡离岛,在祀地港口登岸。现已朝着祀城出发,要求觐见城主梁少安。闲话少说,大家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明天一早出发,去祀城。”
急件的到来,使得某项计划暂且搁置。
殷如行也接到了出发的号令,急急忙忙的收拾行李。好在她刚刚回来,没什么零碎之物,收拾起来特别快。不过林咏恩还是带了几个丫鬟过来帮忙,直接否定了她的打包,重新整理了几个大箱子:“只是走的急了点,又不是去行军,该带的还是得带。吃穿住用,哪一样都不能少。”
“你不用收拾吗?”殷如行奇怪的道,“罗师叔也去的,你不跟着去?”
林咏恩道:“我去。不过不像你们这么急。我过几天再走,跟着第二拨人。”
殷如行这才罢了。一会儿忽又想起:“咦?那也不对啊你不用给你家夫君收拾啊?”
“早收拾好了。”林咏恩飞快的道,“祀城的宅邸常年有人看着,每年都要去人住。一应物品都是齐全的。家里几个人的随身用品在那里都有。不过带几件换洗衣服而已。不像你,第一次过去,好些东西都得带齐了。”
殷如行“哦”了一声,又问:“知道是什么事吗?印然师兄赶杀似的,匆匆忙忙过来说了一句就没影儿了。我到现在还糊着呢。”
“具体我也不清楚。”林咏恩指挥丫鬟们将箱子装妥帖了,回过头道:“好像是什么东寰王要来了。再有什么我就不懂了。唉?你可以去问你师父啊。宁湛一定知道。”
“别提了”殷如行见屋里太乱,干脆拽了林咏恩到院子里说话:“我还奇着呢。早上我接到消息。先整理好了自个儿的包裹。就想着,有事弟子服其劳,也得给师父整理整理啊。我就去了。结果他只说了‘不用’两个字,就把我给赶了出来那脸臭的,你都想象不出来。我前脚出,后脚大门就给关上。他是不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啊?”
“没听说他有这忌讳啊?”林咏恩也奇怪,“是不是生你气了。”
“可昨天还好好的呢。”殷如行叫屈,“就隔了一晚上。我又没和他遇见,想得罪也得得罪的了啊”
“那就猜不出了。或许是你去的不是时候,他正忙着。也未可知。”林咏恩不怎么在意,抛之脑后,又检查起箱子的数目和上面贴的封条来,叹道:“衣服还是少了。好在木槿随后也要跟去,让她赶赶工,也勉强能行了。”
殷如行急忙叮嘱:“那些大红大绿,大团大花的料子我可不要。”
知道她眼光素来有些古怪,林咏恩也不意外,白了一眼:“知道了。”
行李整理好,乱糟糟的混过一个晚上。殷如行一大早跟着队伍出发了。
因着是第一批要赶时间,罗枫寒下令,行李物品可稍后一步慢慢走,全部人员却是要轻装骑马前行,用最快的速度赶去祀城。
没过几天,祀城的城墙出现在大伙儿眼前。殷如行心中百感交集。来来回回一大圈,又兜到这儿了。早知道还不如当日跟着苏离走呢。省下赶路的力气。
进了城,罗枫寒就没那么急了。罗家的宅邸占地面积非常大,里面也有一些基本的留守下人。他们这批来人并不算多,比如罗映韬就留在了鄢都。只罗枫寒带着几个幕僚文士以及宁湛带队的几位师伯和师兄。
殷如行是这群人里唯一的女子。她悲催的发现,她在男人堆里混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女人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不,这回的住处安排问题,又是令人烦恼。
按说她该和齐师兄、方印然他们一个待遇。可这群人都住在宅邸前半部的一所院子里,隔壁是宁湛和几个师伯。再往边上,是幕僚文士。另一边隔壁是一所侧角门以及通廊走道。这里下人不足,若是让殷如行单住一个院子,那就真是一个人。偌大的院子十几间空房,单住一个姑娘家,怎么都说不过去。
殷如行自己不以为意,再怎么样条件也比船上好。罗枫寒却不能不顾虑周到。思来想去很久,终是将她安排在正院隔壁的侧跨院中。先派遣一个正院的老妈妈过去照应。过几天林咏恩带着女眷一到,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安顿下来后,罗枫寒并没有轻松些,而是更忙了。齐师兄和方印然几个,每天早中晚分三人三趟出门,有时空手而归,有时带了加急信件。罗枫寒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不停的见人。两天之后,他又穿戴整齐,带着宁湛和一个幕僚进了城主府。回来后又是召集几拨人马轮流进书房商议。
殷如行成日宅在侧跨院十分无聊。大家伙儿都有事忙碌,她也不好去讨人嫌。便想起苏离说要交给她物件一事。挑了个相对空闲的档儿,去了正院书房和罗枫寒请假。
不过三两天的功夫,罗枫寒忙的眼睛四周都青黑凹陷了不少,看上去明显憔悴了。不过饶是这样,他依旧有着良好的风度,对殷如行的要求听的很仔细。
“去见苏离。”他沉吟,“你们的关系很好么?”
殷如行知道他意有所指的指向,回道:“我的事,苏离或许会告诉苏雷,但一定不会告诉苏晨,也不会告诉梁少安。”
罗枫寒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看来,她也是和你私下里见面。有把握吗?可别被人发现了。近来不是多事之秋却远胜多事之秋。你小心些,别撞上谁。”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既然交好,我且问一事。依你看,苏离对于祀地,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心态?”殷如行不太明白。
罗枫寒又说的具体了些:“就是她将祀地看做什么。家,还是别的什么?临时的还是长远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
殷如行垂下眼眸,片刻后抬起:“如果我问出了答案,又待如何?”
(未完待续。派派【错过繁星】)
第215章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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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对话
罗枫寒微微一笑。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即使疲倦憔悴,这个笑容也依旧炫目动人。
“你不用这么戒备。”他温声而道,“这几年下来也该知晓我的行事,我虽时有谋划,却不是单纯的损人利之辈。”
确实,罗枫寒和苏晨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利用人,会同时给被利用者一份好处。且这份好处并不是那等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为你好’。而是被利用者实实在在需要,想得到的好处。也许正是这一点的难能可贵,使得他周围附庸着许多杰出的人物。
如此来说,她所遇见过的所有身处高位的男子,用人之道没一个比罗枫寒境界更高。苏晨和他一比,立时落了下乘。梁少安就更别提了,一个连家事都搞不定的男人,守成或许没有问题。开拓这一项就不用指望了。
不过纵然如此,她对罗枫寒这样生得七窍玲珑心的男人还是有本能上的排斥。这几年虽说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罗枫寒比较尊重她,没踩着她的人格尊严。可日子过的也绝对是危险重重、命悬一线。于是,听见他将注意打到了苏离身上,殷如行的第一反应就是警惕。
罗枫寒见她的神色松动了些,又继续道:“鄢都看似繁华祥和,然而根基却是建筑在水中浮木之上。稍有风雨袭来,就是灰飞烟灭,无一幸免。”说到这里,他特意注意了一下殷如行的脸色,见有赞同之意,不由意外。原本还以为要具体解说一番,不想她却能明白,倒是意外之喜。
“祀、祝、禧、祺、祉这五地,延用‘城主’旧称,就意味着他们仍旧为一方诸侯,而不是独立的国主。你可知为什么两百多年了,他们之中无人自立为王,反而一直保留着旧称吗?”
殷如行摇摇头,她不知道。
罗枫寒道:“因为他们的封地是天元王朝赐下的。称谓不变,他们仍然是天元旧臣。可若一旦自立为王,就是叛国,其它的城主就可名正言顺的讨伐。吞并他的封地。所以,除非他们五人商议好了同时自立,否则,就是给别人攻打的借口。”
殷如行闻言十分不解:“这也说不通啊。借口而已,真要想打,什么借口找不到。就为这个拖着不自封?也太……匪夷所思了。”
罗枫寒又道:“这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这五地势均力敌,谁也强不出他人许多。行成了平衡夹角之势。谁第一个开口,就是出头之鸟,其余四地便会趁势联合瓜分他的地盘。这是一个奇妙的平衡。”他道,“从鄢都罗家第一代沧汐家主开始,费尽心力的谋划了这种势力平衡。罗家后几代家主,每一任都同样费尽心力的保持和维护着这种局面。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功夫。为的就是保证鄢都相对独立的地位。”
殷如行还是很不解:“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你刚刚也说了,鄢都的繁华是建立在水中浮木之上,经不起一点儿风浪。大海就是一时没有风浪,也不会永远没有。它总有一天要被风浪打翻的。沧汐家主还不如当初抢一大片好地盘,有粮有兵的发展开来。这才有对抗的资本嘛。”
“有粮有兵?”罗枫寒笑了,“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可惜事情没那么容易,两百多年前的天元朝本是罗家的。他们怎么可能让罗家唯一的后代抢了地盘发展开来。那个时候,他们首先联手对付的,就是沧汐家主。要不是沧汐家主武艺绝顶,世所难及。连命都保不住。可惜他一个人,便是有再高的武功也无法和数万之众的军队对抗。鄢都这一片地方,是最后角逐平衡下保住的结果。”
殷如行似懂非懂,她怎么觉得好像是这位初代家主能力有限,做不到逐鹿天下啊?不过话说回来,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罗沧汐都成当世第一武学高手了。不善带兵打仗或者搞政治也是正常的。别的不说,他连何思孚都没追到手不是么?但凡他有本事些,两人厉兵秣马、逐鹿天下。之后双称帝后,不纳嫔妃,让何思孚当个有实权的参政皇后,江山共同治理。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不信这样还拿不下何思孚。所以说,还是罗沧汐自己的问题。
换一个人,比如罗枫寒生在那个时代,搞不好就和西汉东汉一样,打下江山,天元王朝还能继续个几百年。
或许是她脸上不屑的表情太过明显。罗枫寒尴尬的咳了两声。其实祖上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他也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啊不过身为罗家人,给祖宗收拾烂摊子是没办法推脱的责任。更何况这个烂摊子不收拾了,他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生,谁知道哪一天就有大军压境,将鄢都付之一炬了呢。
“所以呢?”殷如行开口问道。讲这半天的血泪难处,目的是什么?
罗枫寒想了想,借用她的话,说了一个通俗的答案:“鄢都人,或者说依附在我罗家周边的人,想要长久安稳的过日子。就得重新抢一个大地盘,有田有粮有人有军队的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