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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检查徒弟功课,天经地义。苏雷便规规矩矩的到空地上站定,云逸尘随随便便一掌击了过去。
这一掌看似随意,然而只瞬间就到达了身前,速度快的眼睛都看不清。下手的位置正是要害。苏雷身形微微一动,凭直觉避开。身后冷汗顿出,双掌合力击出,竭力反攻。
殷如行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感慨万千。云逸尘的招式已经到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地步。真乃是传说中的技艺。一双手掌,似翻天盖地,任苏雷怎么蹦跶,都稳稳的压制。她看了不多时,就对自己的武学之道,有了新的感悟。
五十招后,苏雷被云逸尘击出战圈,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舅舅,恭喜您了。”这套掌法,明显蕴含着独特的‘道’,与云逸尘融合无间的‘道’。威力无穷。宗师境界成亦。
云逸尘微微一笑,抬目远眺,带着几分感慨:“我在香川之州流浪十年,才最终完整了这套翻云覆雨手。”言罢,豪气万千的对宁湛道:“来,你用上剑,过来试试”
早已心动不已的宁湛连客气话都没说,痛快的拔出剑:“好前辈,在下请教了”
虽有利剑在手,然云逸尘一双手掌好似兵刃不侵,永远能在最巧合的时间拦截住剑刃。二十招后,他轻轻松松的卷走了长剑,随手扔了一边。
宁湛立时弃战认输。脸色十分不好。虽然空手还能接着对抗,然而白刃对空拳,本就占了便宜,兵刃被夺,早已是输了。
云逸尘笑眯眯的道:“你太看重手里的剑了,忘记了武学的初衷。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宁湛沉思了片刻,有些恍然。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前辈。”
云逸尘笑着摆手:“不谢不谢。小姑娘,轮到你了。”
殷如行想了想,解下鞭子和剑:“我空手,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云逸尘开心的大笑:“放心,放心。我对漂亮的小姑娘,一向手下留情。”
殷如行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话,纵身一跃,挥出拳头。
她的本事自然不如苏、宁二人。谁料云逸尘接了她几招后,“咦”了一声,没有再还击,而是左移右移的防守起来。
这就叫手下留情?殷如行默默流泪。还不如不留情,一招解决掉呢。这么着只防御不出招,就是打出百招开外又有什么意思,纯粹逗她玩呢
好在云逸尘的只守不攻没有维持那么久,四十来招后,他出手如电,轻松的将她击出十步开外。
殷如行松了口气,刚要说两句客套话,就听云逸尘道:“小姑娘是左撇子?”
“不是。”她恍然明白了云逸尘先前只守不攻的原因,解释道:“我右手用剑,左手用鞭。”
“哦?”云逸尘兴趣十足的发问,“为什么这样练?谁教你的?”
殷如行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晚辈自己琢磨的。”至于前一个,还是别说了。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爱美才想出的点子吧。
云逸尘哈哈一笑:“小姑娘人小志向倒不小。想练双手互搏,不错不错。虽然比不上先天天赋,后天勤练也是能有几分成效的。用在出其不意上,效果格外好。”
殷如行脸红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她的初衷是为了爱美。好在天色此刻已经收尽了最后一丝光亮,她的羞色没几个人注意到。
云絮扬终于找到了说话机会:“小叔,天都黑了。大伙儿还是进屋聊吧。晚饭都准备好了。”
云逸尘满意的看看天色,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再被唠叨着回云镇了,也松了口:“好,肚子也有些饿了。走走回去好好喝几杯”
一行人一同往房舍处走。殷如行不起眼的走在最后的位置。突然,她耳边传来一丝细密的声音,传音入密。
“小姑娘,你的内功,是祉地何家的吧。”
殷如行脚步一顿,差点跌倒。
(未完待续。派派【错过繁星】)
第241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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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夜谈
内功心法的来历,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
罗枫寒虽然承诺鄢都会解决此事,可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如果鄢都的实力比祉地强出百倍,自然可以摆出强硬甚至是蛮不讲理的态度。我就说这功法是我家原先有的,你能怎么着?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祉地的实力强过鄢都,那么,最好的方案就是在没有入主东寰岛之前,不要暴露心法的秘密。
殷如行一直都很小心,可惜好运终有倒头的一天,秘密还是暴露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发现人是云逸尘,苏雷的舅舅兼师父。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
目前还不会传音入密的殷如行,纵有一肚子的话也没法悄无声息的传给云逸尘。只能憋着一张脸,努力做出淡定的表情。
好在云逸尘风度很好,接下来的时间里若无其事的吃着云絮扬安排的接风酒宴,和四个小辈说说笑笑,像是忘记了他曾问过这么一句。
然而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酒宴没有吃的很晚,云絮扬是个很称职的主人,给他们的房间里尽可能的换上了马场内最好的生活用品。嘴里还一再说着条件简陋怠慢了之类致歉的话。
这是一个注定要有访客的夜晚。云逸尘听见门外愈来愈近的清浅呼吸声,了然的看向一旁的苏雷:“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有客来了。”
苏雷三分纳闷,三分好奇的听从了指示,跃上房梁的角落阴影,藏住了身形。
殷如行刚走进门口,房门就打开了。云逸尘好整以暇的微笑:“进来吧。”
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此时的云逸尘,与众人前的嬉笑不羁截然不同,面目沉静,言语简洁。指了椅子让殷如行坐下,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你的内功心法,是何家的?”
殷如行汗颜的低声承认:“是。”
云逸尘笑了笑:“那东西,何家人当传家宝一样守着,你能弄到倒是本事。能说说吗?”
殷如行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声音低低的将事情简单说了说。谁知云逸尘听的十分仔细,细节稍有疏漏就点出询问,前因后果也不放过。殷如行被迫爆出越来越多的料,从招工进钟平涛的庄子开始,一直到骗了不知名的公子哥儿出城,路上遇见白陌尘跟着去了鄢都。全都说了出来。
好容易说完了,蜡烛都烧下去了一大截。云逸尘轻轻叹息一声,作为总结:“你过的,很不容易。”
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让殷如行鼻头一酸, 一股热潮涌上眼睛。她眨了眨眼,扭头避开。
有谁,真正对她的艰难感同身受过么?有谁,知道她害怕无助,夜不成寐么?
那许多的不容易,也只有自己独自品尝。
“还行吧。”她镇定下了情绪,一如既往的用笑容来伪装:“习惯了就好。”
云逸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黝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片刻后,点头道:“你是个好姑娘。”语气有些唏嘘、感叹。随后,话锋一转:“心法的问题,终究是个隐患。何家人是不会罢休的。除非不动手,不然,未必没有第二个人会像我一样发现你。”
这话说的,已经是将他自己摆在将殷如行的立场了。其原因不言而喻,肯定不是她人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家是看在外甥徒弟的份上爱屋及乌。
既然没那个条件侨情的去拒绝,殷如行也只有厚着脸皮接下了这份照顾。算是默认了她和苏雷之间有某种隐讳的关系。当然,是合作伙伴关系。仅此而已。
房梁上的那位,却是对自家舅舅暗喝了一声“好”脑海里立马冒出三四个与何家谈判解决的初步方案,心情颇有些激动。
云逸尘打出了漂亮的第一局,并没有停手,而是挥拍准备,开始第二轮。
他道:“宁湛收你做徒弟,是不是因为这本心法?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是有师父的人,也是带徒弟的人,师徒之缘,不亚于父子母女。便是不呕心沥血,尽心教导,怎么样也不能拔苗助长吧。同为人师,他的所为……我看不上。”他不客气的一针见血,“宁湛他自己的师父,鄢都的卫老头,当年若是这么带徒弟,哪里还有什么天元三名将?两个就撑死了。由此推断,他能这么对你,想来这收徒一事,也是有隐情的。很大的可能就是为这本心法,对不对?他收你为徒,心法自然也就名正言顺的归了鄢都。”
苏雷趴在房梁上,心底再次为舅舅喝彩叫好
太对了就是这样的。继续揭开宁湛这个小人的真面目吧
殷如行低头一阵苦笑。云逸尘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最关键的一点没说对。看中心法价值的不是宁湛,是罗枫寒。内里的隐情更是不便叙说。只能含蓄的辩解道:“不是的,师父不是这样的小人。前辈您误会了。有企图的另有他人,师父没有坏心,这样的局面不是他的本意。”
“哦?”云逸尘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可他没有拒绝,冷眼默认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殷如行笑了:“前辈,这世间,谁又是谁的责任?成年人,除了自己,没有谁该对谁负有责任。旁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女子美丽的容颜在烛光下带着淡淡的笑意,本是一副静好若画的画卷。然而女子口出不徐不缓吐出的话,却让人心底腾的涌上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心。云逸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轻蹙:“师者如父,他有这个责任。”
不好的预感成为了现实。殷如行口中再次吐出让他心惊的话:“哦,师者如父?有谁规定父母就一定要爱子女吗?父慈子孝、人伦天和,不过是美好的愿望。遇着好的,是福气,遇着不好的,是本命。父亲?”她轻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给了吃,给了穿就很不容易了。还想要什么?慈爱,凭什么?凭什么父母就一定要爱子女?他便是不给你吃穿,不养活你,将你扫地出门。又怎么样?谁能管得了?”
苏雷恨不能在房梁上大叫:舅舅你这是歪打正着。继续努力
和殷如行说父亲,那和捅了马蜂窝有什么区别?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师者如父,“父亲”这个词在殷如行的字典里,可不是什么好意义。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哈哈哈哈宁湛,你怎么也想不到吧
云逸尘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被殷如行的态度震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很快,他立刻猜到了七八分内幕,殷如行的父亲,应该是很糟糕。
这算是歪打正着么?瞧这姑娘的态度。对于世间礼法很显然是不屑一顾的。宁湛的无所作为被她看成是本分。那么相对的,她对宁湛的吩咐只怕也不会如普通徒弟一样,言听计从。这样的女人,不能说是欺师灭祖,但对师长的尊敬却是很流于表面。她只会遵循自己的原则行事。
这是好事。也是糟事。好的是这样的她无论和鄢都还是和宁湛之间的关系都很薄弱,对苏雷造成不了影响。糟的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到极致的女人,很难捂热她的心。
唉苏雷偏认准了她,也不知是好事还是糟事。
“当然是好事”苏雷斩钉截铁的回答。
殷如行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云逸尘对他摆事实讲道理的分析了一通。老实说,殷如行这样的女子,他有欣赏、有敬佩。可要说给和儿子差不多的苏雷做媳妇。云逸尘真心不太愿意。
“太冷情了。你别看她长的娇娇柔柔,说话温声和气的。那心,冷着呢你有多少能耐能捂热?你就不怕一辈子都捂不热?”他还是希望自家外甥徒弟找一个温柔美好的贤惠女子,能好好照顾他,才是让长辈放心。
苏雷微笑:“小舅舅,殷如行或许心冷。可沈眉不是。所以,那些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沈眉?这又是谁?”云逸尘顿时糊涂了。他离开天元十来年,回来后只打听了最近的一些消息,怎么还有遗漏的?
苏雷便索性从十年前的下山开始讲起,到五年后的江城初遇,后续种种,一直到不久前在寿家村的会合。等故事讲完,窗外也泛白了。
云逸尘听完,久久无语。
“师父,我和她天生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苏雷说出自己未来的打算,眼中光华绽放,莹辉流转:“……她只能和我在一起,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便是意难平。然后,我也是一样。我也只能和她在一起。”
云逸尘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也许罢……”
这样的奇缘,别说十年,就是百年、千年间,也不曾听说有过。或许,这真的是佛家所说的“缘分”。他们有“缘”,所以无论怎么兜兜转转,终会转到一起。
他忽然想起好友曾经对他的婚姻批命:露水夫妻缘。
他初时不信。可后来,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老友,还是有些本事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道:“晓风,不若你们在路上寻一下慧净大师,让他给你批个姻缘。看看你们能不能成?”
苏雷一愣,又一笑,很自信的道:“不用问我都知道,一定能成。”随后又笑,“慧净大师不随便给人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