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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不予理会,躺到她的身侧,一扬手,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他揽了她在怀:「若水,什麽时候,在你眼中,我成了那样一个人。」
唐若水轻笑,在黑暗中听不出意味。
「寒枝,多年前,我也不曾想过,我会连寒大哥都叫不出口,更不会想到你会利欲熏心到丢下我,要娶唐非。」
寒枝抬手,缓缓摸上唐若水的脸,触感一如当年,他却觉得心很冷很冷。尽管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还是彷佛见到了那双冰冷的眼,明明当年明亮地如漫天的星辰都装在了里头。他亲手摘掉了所有的星星,而现在,他已经无力装点。
他的手伏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她张口想说话,一粒药丸丢了进去,抬手击中她的胸口,药丸梗进了喉咙里,乾涩地穿过食道,进了肚子。
唐若水很快睡了过去。
寒枝低声道:「睡一觉吧,睡醒了你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而那个梦你不会记得,因为无关紧要。」
那边,夏侯雪房内。
唐若水走了之後,苏小小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胡扯了一同却是什麽都没说出来,娇倒是撒了不少。
夏侯雪沉声道:「小小,你该庆幸我答应过不会杀你,不过,你也该知道,我的答应随时都会更改。」
「雪哥哥,你说什麽小小不太明白。」苏小小还想装傻。
夏侯雪没有要跟她打哑谜的意思,开门见山道:「搞了个神剑宫出来,来抢那七把剑你不太明白,还是撺掇长公主去青楼搜明月剑和沧溟剑的事你不明白,又或者是如何抢到惊鸿剑的事你还没想明白?」
「雪哥哥,你怎麽会这麽想我呢,我断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苏小小瞬间泫泪欲滴的,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来给他瞧瞧。
夏侯雪一挥手,窗应声而裂,守在外头的两个唐门弟子即刻暴毙,他面上半分神情不动:「我有理由杀他们麽?」
苏小小没了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丶第四十章
「小小,别把我给你的宽容浪费了,因为不会再给。」
夏侯雪一把甩开人,侧身而卧,甚是冷淡,再没了要应付的意思,「你可以出去了。」
苏小小轻笑着潸然泪下:「雪哥哥,要是我没有长得像你娘,要是你爹没有说要好生照看我,是不是我也就是个随心情杀了便杀了的路人?」
没等他回答,她收了哀怨的目光,亦是淡然,「不过,我素来觉得什麽都该自己争取,我本占着利处,没道理输。」
话里多少带着些赌气的意味,见人没理会,也就自顾自开了门出去。
夏侯雪到底是没有回身多看她一眼。反正不论占着多少的利处,只他夏侯雪不喜欢一点就够她输的。思及此处,倒是想起唐若水那张脸,虽不至於像十娘那张脸那麽老鼠屎,不过是在也够瞧,夏侯雪请叹息了声,抬手按了按眉心,自己的眼神还真是出了问题。
门外起了动静,他以为是唐若水,等了半晌,血腥气少了,才道是唐家堡的人默默把他刚杀的尸首给处理掉。
那个该死的眼里只有银子谄媚的家伙是去哪了!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天明。
唐小宝房间里。
床上,唐若水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侧头,眼神迷蒙,像是睡迷糊了般,眨巴着眼看躺在身侧瞧着自己的寒枝。
良久,她扬起了笑脸,柔声道:「寒大哥。」
寒枝稍一愣神,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带着宠溺的笑颜:「醒了?睡太久了,看你都迷糊了。」
唐若水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的手,侧了脑袋,视线所及之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这不是唐小宝那货的房间麽?我怎麽会在这里?」
寒枝镇定起身,掏了边上的衣服披上道:「唐小宝又因为你被罚,正在佛堂跪着呢,我路过看见你在这床上睡着了,睡相自然是不好的,被子都不知道被你踹到什麽地方,我一连盖了好几次,没忍住只能在你边上看着。」
唐若水一骨碌爬起来,笑得纯净,还带着少女的腼腆:「还是寒大哥最疼我。」
「是啊,是啊……」
寒枝把人拉下床,拎起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丢给她,「赶紧换了衣裳,好去用个早点,不饿麽?」
「饿得能吃掉一头牛。」
唐若水做了个鬼脸,迅速穿好衣裳出来。一身缎面软绸,俨然是她以前在唐家堡的装束,一张俏脸消了稚气,显出落落大方来,怎生的气质自有叫人挪不开眼的姿态。
自然地挽起寒枝的手臂,一路摇晃着穿廊而过,面上带着明媚的笑颜,一如朝阳落地,暖洋洋的。
入得大堂。
瞧着这架势的两人,众人皆是定了眼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唐门大家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落座,太过自如,倒是旁人显得太大惊小怪了。
唐非落座在旁,怒目而视却是没有冲上来直接拔剑。
那边,夏侯雪款款而来。唐非顿时笑得高深莫测起来,瞧着唐若水的样子都撤下了怒意,倒添几分同情。
唐若水一脸的莫名,回头,瞧见人,马上一跃而起蹿过去,谄媚笑道:「哟,雪大侠,您昨晚可睡的安稳?这早点您想吃点什麽,尽管说,妈妈我呀定能叫你满意。」
夏侯雪斜了她一眼,蹙眉。侧开身子,从她边上经过。
唐若水一点也不在意,蹦跳着赶在前头用衣袖擦乾净椅子,谄媚得快眯没了眼睛:「雪大侠,您坐您坐。」
「唐若水……」
夏侯雪落座,伸手挡住她殷勤递过来的筷子,好看的眉头深锁着,「昨晚,你的脑子是被门缝给夹过,还是被驴给踢了?」
「啊哈哈……雪大侠,您这笑话实在好笑,不愧是雪大侠啊。」唐若水使劲拍着马屁,狗腿得厉害。
夏侯雪的瞬间变脸,一幅风雨欲来山前之势的样子。
唐若水赶紧跳开,陪着笑脸,挨着寒枝身边的位置坐下,落座之後的给以寒枝的嫣然一笑,叫夏侯雪额头的青筋蹦躂了几下。
夏侯雪道:「唐若水。」
「哟,雪大侠,有何吩咐?」唐若水立马抬头,眼中依旧谄媚,却是一如最初见到的那张一笔横财在眼前的神情,断没了除财迷之外的情绪。
夏侯雪锋利的视线在她和寒枝之间来回扫荡着,最後落在了寒枝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叫人没来由的心惊。
唐若水不解的小心看着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寒枝缓缓笑着,起身行至夏侯雪的身侧,凑过去,低声的淡淡道:「你听说过世间有一种药?吃下去的人会忘记自己喜欢的人,转而喜欢上那个自己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人。」
夏侯雪挑眉,气息瞬间冰冷,他噙着笑意,邪魅到诡谲:「你信不信我不用动手就能让你横尸当场。」
寒枝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些。
倒是唐若水听了去很是急切地窜过来,装着不动声色挡在了寒枝的前头,谄媚的笑着道:「雪大侠,动手啥的多伤和气。」
明媚的笑颜,刺眼得厉害。
「我说了不动手。」夏侯雪扫了她一眼,手上端了杯酒,在手指间摩挲的,并没有喝。
唐若水打着哈哈,乾笑着:「杀人更是伤和气。」
「那有如何?」夏侯雪挑眉反问,甚是高高在上,带着傲然天下之姿。
唐若水愣住,也是,对一个魔头而言,伤不伤和气实在不值得提到日程上去,让江湖腥风血雨才是正道啊。
不自觉的侧身把寒枝护在身後。
寒枝挑衅地笑了笑,手下暗暗握了暗器在手。
本以为夏侯雪定是直接动手,一番恶战在所难免,却见他什麽也没说,噙着慑人的笑意,端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提溜着酒壶满上,一杯接着一杯,直至喝光了酒壶里的酒。
夏侯雪起身,款款步到唐若水的身边,看着她畏缩又故作胆大地挡在寒枝前头,只觉得好笑,亲昵的抬手在她的头顶拍了拍,淡淡道:「记得明月剑和沧溟剑在哪里吗?」
「什麽?」
隔着头发,唐若水还是觉出夏侯雪的手掌的凉意,没半分温度,心下忽的就慌得厉害,愣愣回问。
夏侯雪收了手,闲适地往外走:「听说青楼有人闹事,你底下人应付不暇,你的什麽账本大概是保不住了。」
闻言,唐若水一下子跳了起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大喊道:「寒大哥,帮我备马,我要赶回青楼去。」
在前庭站定,夏侯雪懒懒笑着,如春回大地般雪地里的寒梅怒放着,是高山之上最高傲的明艳。忘了不少,这青楼倒是记得,连被迫学会的骑马也记得啊……
一路飞奔回青楼,进门前自然是没忘记换上十娘那张老鼠屎般的脸,见着底下人就要查账,一番查下来也没啥损失还比平日多了些进账,不由得喜笑颜开,狠狠拍了拍底下人的肩膀道:「干的不错,月底给你加铜板。」
底下人没好气道:「十娘,您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楼里发生了什麽事麽?要不是偷仙大人来的及时,估计你回来看到的就是几幅棺材和一块荒地。」
「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麽,等你真进棺材我一定给你加个银锭子,目前只能加铜板。」
唐若水一脸的正色,死死把账本护在怀里,生怕别人会抢的样子。说完人已经往楼上的七号房蹿去,嘴上嘟囔着朱老板朱老板的,那可是个金主,一定要好好把握。
底下人也实在懒得提醒自家这个抠门的妈妈,那朱老板不是早被丢金锭子如石子,丢银票如草纸的魔头夏侯雪扔出去,占了房间麽。翻了翻白眼,随即屁颠屁颠凑到跟着一起进门的寒枝面前道:「这位大爷,我们楼里什麽样儿的姑娘都有,还是大爷您喜欢小倌,道不是问题,只要您说,我都能给您找到,帮您满意。大爷,您是……」
寒枝笑了笑指了指楼上走个路也不安稳,上蹿下跳的唐若水。
唐若水马上笑着冲他招了招手道:「寒大哥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得勒,这位是裙带关系的主,我还是看看其他的大爷吧。底下人往大堂边侧走去,心下思索着啥时候该跟自家十娘说一句,叫那偷仙大人再来楼里闹一次,那进账肯定更多。这不,长公主来闹场那事,被偷仙大人一闹,账本上金光闪闪的多好看。
寒枝坐在大堂之上,目光暗暗凛了凛,这唐若水究竟是还记得多少或是忘了多少,他实在没什麽把握,这惊鸿剑和惊鸿剑法的事什麽时候提就难说了。还有那夏侯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怪异的厉害,不得不防。
若水啊,倒不如回了唐家堡,比唐非更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晚上还有一更。
丶第四十一章
那边,夏侯雪一路悠闲到了三人的聚集地,一处竟是阴森森的白骨的山谷,过眼之处满目的荒草。
一袭苍色衣衫笑颜温润的男子和一袭红衫笑得娇媚倾世的男子端坐在白骨中央的石桌旁,提溜着两壶酒,喝得满眸风情。
离风月瞧见人越发笑得魅惑横生,打趣道:「哟,我可听说你才刚到手的那财迷就直接被别人拿下了……」
夏侯雪横了他一眼。
离风月不怕死地冲二公子扎眼道:「水仙儿,真没意思,我本来还想嘲笑下雪雪的眼神,谁知道现在只能笑他丢人,太可惜了,嘲笑雪雪的眼神还能瞧见那财迷的脸,更有意思。」
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倒像是夏侯雪的不是了。
「棺材备好了?」
夏侯雪淡淡地走过去,落座,好心问了句。
离风月软了身子靠在夏侯雪的身上,故意嘟嘴娇声道:「早备好了,就等着你答应要跟月月我生同衾死同穴不是。」
夏侯雪直接抬手一丢,把人扔了出去。
离风月在空中顺势一个纵身,红衫明丽耀眼,紧接着便是稳稳落地,甚是潇洒恣意:「雪雪是要玩情趣麽?」
夏侯雪乾脆无视他,直接问二公子道:「花影剑和青柳剑送过去了?」
「送了。华山还亲手把君子剑送到了青楼给月月,现在只差唐家堡的惊鸿剑,不过好像这次是你掉了链子。」
二公子笑得如纯净的梨花,甚是单纯,责难者倒是慢慢的委屈之色。
离风月蹿回来落座道:「就是,就是。雪雪都是你的错,不然我和水仙儿就能看看七剑齐集的样子了。」
夏侯雪真是对这两个唯恐天下的孩子的心思把握的很好,他挑了挑眉,诱惑道:「不觉得剑拿到的太顺利?这江湖也太安定了些,风浪总要起的大些,难不成你们不想更热闹些?」
果不其然,离风月戏谑的眼眸之中竟是光亮,眼巴巴的等着示下。
二公子依旧笑得温润,只是头点的快了些。
夏侯雪起身,丢了酒杯在石桌上,应声而碎,很是清脆的声响,一个如雪山顶上朝阳的光芒:「为祸江湖吧。」
「怎麽做?怎麽做?」离风月很是兴奋。
夏侯雪缓缓道:「唐家堡的那个树枝给唐若水吃了一种药,现在那个中招的笨蛋不记得喜欢我的事儿,反倒跟那跟树枝黏糊起来了。有什麽好办法能不吃解药就叫她那丑到死的笨蛋记起点该记起的事情?」
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