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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雪缓缓露出个笑意,明明好看却深深叫人心虚起来,他说:「相信我,在你跑之前,你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唐若水也不知从哪里又弄出条纱巾来,一甩,劣质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雪大侠,说笑呢,干嘛那麽认真。」
「啧啧啧……」
离风月嫌弃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清风掠过般,再抬眼他人已经落座,「唐唐,你到底把骨气这两个字放在什麽地方。」
「大丈夫能屈能伸。」唐若水摆出个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离风月笑得妖娆:「你就是个财迷,大丈夫,我只能同情的说你一句你实在想的太多。」
唐若水冲他哼了一声,豪迈地丢了锭银子给茶寮的小二,招呼道:「去通知青楼的底下人,让他把惊鸿剑给我送过来。」
「哟……」
离风月彻底对她这大出血的行径感到惊叹,不过下一瞬他恨不得自己什麽声音也没有发出,这样也不会觉得丢脸。
只见唐若水拽住欢天喜地道谢要走的小二,虎着一张老脸道:「怎麽不找银子,我可记得寻人一事只需一两银子,莫不是你想吞了剩下的银子?你区区茶寮在天子脚下也敢做这档子黑店勾当,王法何在?」
那架势绝对是不依不饶的,小二掏钱走人,恨不得身怀遁地之术能瞬间没了人影。
唐若水得意洋洋的掂着手上的碎银子回了座儿。
茶寮上下皆是往这边行注目礼,那一对对的目光中意义实在深远,本都是爱美之心下瞧着的眼神,现下都蒙上了层意味不明的东西。
离风月是如坐针毡。二公子和夏侯雪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一个继续笑如春风,一个继续漠视一切。
唐若水只没心没肺,嬉笑着讲一些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段子,没人笑自己就狂捧场的大笑着。
如此终於熬到青楼底下人送了惊鸿剑过来。
一行人马上上路,前往剑冢。
说来这剑冢也真是近,骑上快马不出一日便到了地方,只是地处偏僻,若不是有心人定是要错过的。
扒了层层的藤蔓,出现一个山洞,穿过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开阔至极的一处石地,甚是平坦。可惜无路可以过去,面前是空落落的地界弥漫着白雾,深不见底,若有不慎掉下去,定是万劫不复。
唐若水默默退了几步,干干道:「这剑冢位置还真是设的好。」
「否则跟京城市集大街有什麽区别。」
离风月没好气道,他还为之前在茶寮的丢脸生着气,一个纵身便越过满眼的白雾稳稳落在那石地上。
唐若水正欲反唇相讥,被夏侯雪一句闭嘴给唬得没了声息,乖乖地叫人拎着衣裳後领过去。
一行四人刚站定,石地尽头处的一个山洞里传来一个内力浑厚的声音:「到底是不成气候,堪堪七把剑那麽久才到手。」
臭屁?山洞?难道是世外高人?如此一想,唐若水兴奋了,这混迹在江湖各处角落里的杂书可没少说这样的奇遇,难不成自己就遇上了。
夏侯雪只一眼就瞧出她那点心思,也不搭理她,直接冷淡开口道:「先把寒水剑拿出来看看。」
一声震耳欲聋的笑声绵延着游荡在他们周身,唐若水蹙眉,胸口闷的厉害,一时血气翻涌难以自控。幸好夏侯雪眼疾手快封住了她几处穴道,并输了些内力过去帮她抵挡,才安然无事。
笑声终於停了。
山洞里的人沉声道:「不愧是我夏侯家的传人,有气魄。就是性子冷了点,不像我也不像你娘。」
他轻叹息了声,倒像是真觉得可惜似地。
夏侯雪哪有空搭理这个死老头子,冷着一张脸开始下最後通牒:「一丶二……」
这要是三一出口,他是肯定立马调头走人的。想来山洞里的人也十分了解,很乾脆地亮了寒水剑出来。
只听的铮的一声,一柄本身就透着寒气的长剑自山洞中飞窜而出,稳稳插在了他们面前,入地三分,剑身微晃着。如此凌厉的剑招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剑气。
夏侯雪挑眉。
二公子款款上前,抬手抚上寒水剑,眸光温柔似水,本便温润的容颜越发的如玉。素来不带情感的温柔竟也沾染上了些些的落寞。
他勾着嘴角轻声笑道:「是寒水剑。」
夏侯雪点头,等二公子把寒水剑拿走,直接丢了唐若水跟着离风月和二公子去一边,用内力同时让那七把剑动起来,环绕在周身,旋转了一圈,带上彷佛破风斩浪的剑势随着夏侯雪的手的指引分散而去,一柄一柄落在石地的特定位置,排成一个坤卦。
然後,尽头处的山洞移动至卦位的最中间,剑势齐聚,山洞周遭的石壁应声而碎,尽成沙土纷纷扬扬在空中。
中间出现一个一袭墨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抖了抖身子,那些纷扬在空中的沙土像是受到蛊惑般就地而落,堆成了几处土堆。
那人仰头感受了下外头的光亮,笑容明媚,冲着夏侯雪眨了眨眼睛道:「这外头就是舒心。」
唐若水这才瞧清楚这人的长相,有些长的须齐整的很,没半点像是被困在山洞中的人,那眉眼却是跟夏侯雪有三四分的相像,她侧头好奇的看向夏侯雪。
夏侯雪点头介绍道:「我那搬国库的爹。」
果不其然,唐若水眸光瞬间一闪一闪的,再瞧过去的时候,眼中已经直接把这人跟国库里头的银子给等同起来了。
「哟,唐家的小丫头也来了,真是巧了。」
夏侯雪他爹视线先落在了唐若水的身上,忽的来了这麽一句,面上嘻嘻笑着,真心跟冰冷的夏侯雪性子上没半点像的。
「前辈!」
唐若水赶紧俯身施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丶第四十六章
「前辈?」夏侯雪他爹满意的点头,「听上去还不错,以後都这麽叫吧。」
唐若水心下疑惑,这见着武林前辈不叫前辈还能有其他的叫法?不过她也没问,乖顺地点了点头。
夏侯雪一把拉了人到身边,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自己只顾着问二公子道:「寒水剑你已经拿了,这场赌也就清了,下一场可还赌?」
二公子白皙的手指摩挲在剑锋上,面上带着春水映梨花般的笑颜:「除了寒水剑没什麽想要的,赌也就没了意义。」
离风月马上凑过来,缠着二公子道:「不要嘛,你跟雪雪两个人背着我开了赌局,一定要再赌一次,这次我要参加。」
「真叫人伤心。」
夏侯雪他爹故作伤感道,「虽说是为了拿寒水剑顺道救的你爹我,但也要装装样子,否则叫别人看了我多没面子。」
唐若水愣了问:「不是要救前辈?」
夏侯雪他爹彷佛是见着知己般瞬间到了她的身侧,自哀自怜的叹息了句道:「唉,还是唐家的小丫头比较好。我生个儿子半分没管过自家爹的死活,他呀要集齐七把剑来救我是因为跟二公子打赌输了,二公子要寒水剑,剑在我手里,我答应给他剑,他才顺道救的我。我这可怜爹做的。」
唐若水实在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状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武林前辈如何让是好,只好眼巴巴的望向一旁的夏侯雪。
夏侯雪正黑着脸被离风月缠着要再开个赌局。
唐若水努力甩开叫自己无语的夏侯雪他爹,默默候在二公子身後低声好奇问道:「这寒水剑是什麽宝贝?难不成是无价之宝?还整那麽大的阵仗来拿它。」
二公子收了剑,轻笑道:「彼之废铁,吾之蜜糖。」
「哟,二公子那段不可言说的纯情?」
唐若水立马两眼反光,又端出青楼妈妈的架势,手上纱巾甩得那叫一个摇曳生风,恨不能甩出花来。
忽的一道身影蹿了出来,一把就把唐若水给扯到了一边,硬生生拉开了夏侯雪扣住她手腕的手。
侧头,一时竟难以言语。
顿了半晌,唐若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爷……爷爷?」
唐家爷爷冷哼了一声,狠狠甩开唐若水,虎着脸道:「哼,你个没用的家伙,跟你那没用的爹是一路货色,色令智昏。本我还想将惊鸿剑交给你,断是不会被人取走,救了这夏侯家的混蛋,全叫你坏了事。」
一个踉跄,唐若水就要摔倒在地,幸得夏侯雪抬手揽住她。
唐家爷爷直接出手冲夏侯雪袭去,出的唐门爪手直取夏侯雪的咽喉要害,却见夏侯雪只稍稍後退了一步,抬手硬声挡下了他的攻势。
下一瞬夏侯雪他爹已经欺身在两人之间,不过须臾之间,两个长辈已经拆了不下几十招。
然後,商量好的般,一同收了攻势,退到一旁。
唐家爷爷侧头对唐若水道:「关了青楼随我回唐家堡,日後再也不能与夏侯雪这小魔头相见。」
棒打鸳鸯?
离风月立即窜身到二公子身侧,倚在他身上,一派看戏的架势。
夏侯雪冷哼出声道:「你个糟老头子也想管我的闲事,还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直接抬手,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揽了唐若水在怀,目光懒懒落在唐家爷爷身上,挑衅意味十足。
唐若水还陷在自家明明去世的爷爷忽的好端端站在眼前的震惊之中,对外界的形势毫无头绪,只愣愣地被拉来拉去的。
唐家爷爷黑了脸,训斥道:「我唐家堡好歹也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名门正派,岂能与为祸武林之辈同流合污?老子是老魔头,小子是小魔头,一家都每一个好东西。若水,还不滚回来?」
唐若水难以置信的开口道:「爷爷,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麽会在这里的?」
「哟,唐家丫头。」
夏侯雪他爹瞬间收好抽抽搭搭的做派,一本正色拍了拍严肃的唐家爷爷的後脑勺道,「被听这老家伙瞎说,唐家堡是不是名门正派要另说,这老家伙自己绝对不是什麽好货色。」
「我是老家伙,你自己呢,不过是个老不死,别给我装什麽好鸟。」
唐家爷爷斜了眼勾着自己肩头的夏侯雪他爹,眉眼间竟是嫌弃,两人之间气氛确实和谐的。
夏侯雪他爹道:「不是麽?唐家丫头,可是你爷爷跟我打赌,让我把自己关在这剑冢,看我家儿子能不能让七剑齐聚,救了我出去。这最关键的一把惊鸿剑,你爷爷这老不死的自然万般小心,故意交到你手里。谁知道你跟我家儿子搭上了,事半功倍啊。」
「打赌?」
唐若水越发的懵了,眼前的状况绝对不是她现在的脑容量能搞定的。
「是啊。」
夏侯雪他爹哥俩好地勾了揽了揽唐家爷爷的肩膀道,「这老不死早就知道他一死,唐家堡定是容不下你,你肯定要带着惊鸿剑跑路的,这样我家儿子再厉害赶到唐家堡也是找不到惊鸿剑的。」
唐若水觉得有些无语道:「就因为前辈和爷爷的一个赌局,所以雪大侠就闹腾了几大门派,搅得江湖上到处都对雪大侠围追堵截的,还惹上官府的人司马神捕出手?」
唐家爷爷没理她的问话,依旧一张冷脸,还在为自己精心设计的赌局棋差一招暗恨不已。特意设了个大的赌局,这江湖也闹腾起来了,却在自己最得意的孙女上栽了跟头,他实在不满。
夏侯雪他爹在剑冢那麽些年,好不容易出来了赶紧催促道:「行了,都先下山吧,去京城好好吃吃喝喝一顿。我被困在这剑冢里好些年,真是各种难以言说的可怜啊。」
夏侯雪扬手,令那七把剑移了卦位,只听的一阵轰响,剑尽数飞至夏侯雪的身前,成排地插在地上。
「离风月,把剑还回去吧。」
夏侯雪他爹不高兴了,大喊道:「什麽,还送回去?会不会做事,就该等着少林武当的那些家伙作为这几个门派的靠山杀上门来,我们玩个爽快了再还回去才是。笨死了你。」
直接收好剑,夏侯雪斜了自家老爹一眼,冷冷道:「你要玩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拿的剑轮不到你玩。」
嘿!夏侯雪他爹气得一阵吹胡子瞪眼,不过想想眼前这个长得七分像自己老婆的儿子,也真下不了手教训,谁叫他骄傲一生,纵横江湖一世,就是宠自家老婆宠到没边这一个缺点呢。
离风月顺势坐在地上,火红的长衫在山头的风中似火般摇曳着,姣好的眉眼迷离着威胁道:「雪雪不再来个赌局,叫月月参加,便不送。」
夏侯雪勾了浅笑,如雪山顶上绽放的雪莲花。
他说:「离风月,你觉得等会儿打起来,是你被丢下山崖呢还是我呢?我压一万两,赌你。」
二公子轻笑出声,温润彷佛春日里的徐徐微风:「我跟一万两,赌月月被丢下山崖。」
唐若水默默举手,双眼放光:「我可以压麽,我要压上我全部身家,是不是可以有很高的赔率,然後你们的钱都是我的了?」
夏侯雪他爹哈哈大笑着,甚是欣赏。
「只要你入了我夏侯家,那前国库的银子都是你的。他们那点小钱别小家子气的觊觎了,还是赶紧去吃上一顿好的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丶第四十七章
一行人直接去了青楼。
当寒枝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唐若水瞬间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