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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忽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唐若水的腿,言辞恳切道:「若水,你素来心软,难不成你忍心看着寒大哥死?」
唐若水低头,看着脚边的男子,心中说不出的悲凉。
寒枝道:「唐爷爷要我让你离开夏侯雪,否则我必死无疑。若水,你大可以号号我的脉,看我这次有没有骗你。若水,你救救寒大哥好不好?」
唐若水在怀里掏了半天,几乎把身上有的解药都递给寒枝,她说:「这里的药你可以都试试,要是没用,我也没有办法。至於雪大侠,起码现在,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寒枝收了药,在手中摩挲着,不用试,他们也都知道没有用。何况就算是解了眼下的毒,唐家爷爷肯定会再次出手。
「我们成亲,算是试试夏侯雪是不是对你真心,若是真心他定会来抢亲,到时候,你跟他走我绝不阻拦。若不来,那也就不是真心,若水,我绝不会再负你一次。」
「寒大哥。」
唐若水叹息了声,轻轻开口道:「我不想试雪大侠对我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也认了,谁叫我没长眼,看人都没一次准的,要是真心的,那便是我赚了。寒大哥,解药我会帮你问爷爷要,你放心好了。」
「唐爷爷不会给的。」
寒枝对这点深信不疑。
唐家爷爷要做的事,至今没有反叛成功的,除了死人。想来当初逼唐若水的爹再娶一事,要不是她爹以死明志,估计唐若水的後娘定是少不了。
「那就鱼死网破吧。」
唐若水嫣然一笑,用力拉起寒枝,往唐家爷爷所在的大堂跑去。
寒枝,当初我假装中了你的毒,失忆本是你最好可以利用的把柄,你若问我要惊鸿剑我不可能不给,你却没有要。要跟夏侯雪走的时候,你若纠缠,我定只能留下。
寒枝,你明明是冲着惊鸿剑而来,为什麽机会摆在前头,却一次次地放弃?朝着大家长之位爬了那麽些年,没道理忽然不要了。
寒枝,我早不心软了,只最後帮你一次。还上你没下手要惊鸿剑的人情,做了商人,总不喜欢不两清的事。
大堂内。
唐家爷爷正跟唐门大家长商议着什麽,瞧见寒枝跟唐若水进来,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来做什麽?」
唐若水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懒懒道:「爷爷,你在怎麽给寒大哥下毒呢,这唐门还靠寒大哥管理呢,不如把解药给寒大哥吧。」
闻言,唐门大家长瞥了肃立在旁的寒枝一眼,到底是什麽表示也没有。
唐家爷爷靠到椅背上,端起一杯茶,用杯盖轻拂热气,漫不经心道:「我说的条件,你们两个是答应了?」
「什麽条件呀?」
唐若水嘻嘻哈哈的笑着。
唐家爷爷也不在意,直接道:「你离开夏侯雪那个魔头,至於嫁不嫁给寒枝,我可以退一步,目前暂议。」
「爷爷当年是用了什麽条件逼我爹给我找个後娘的?」唐若水面上还是嬉笑着,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唐家爷爷却是变了颜色,唐若水她爹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儿子,当她爹走上宁死不屈这一步,也就成了他心中的伤疤,不曾想却是她以这样的方式来揭开伤口上的痂。
冷哼一声,唐家爷爷缓缓开口道:「你总会答应的,毕竟没有哪个女的想嫁给一个死人。」
「什麽意思?」唐若水眯着眼,心下一个咯登。
「打发走司马家的人的时候,我顺便跟司马青衫说了夏侯家两个魔头的去处,双拳难敌四手,赌上了整个司马家,大概你也只能做做收尸的事了。」唐家爷爷甚是得意,「所以,现在你要想想我的条件了麽?」
「收尸啊……」
唐若水笑得意义不明,「爷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魔头,我只知道这世上只他一人不曾骗我,不曾欺我,亦是不曾丢下我。这些爷爷都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得很好。当年,寒大哥弃我而去,抱了唐非在怀,我悲痛欲绝之下,还要被唐非天涯海角的追杀,那时候爷爷你在哪里?为了一个赌博,明明能救我,却任我挣扎,是死是活爷爷没半点在乎的…」
唐家爷爷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爷爷,当年我明明什麽都不曾做过,却众叛亲离。是雪大侠把我从那深渊里拉出来的,哪怕他明明很嫌弃我,嫌弃到死的地步,却还是没有丢下我。」
唐家爷爷哼了一声,嘴硬道:「他?若不是我安排墨子期硬要他对你好一点,估计你也不过是惹人嫌的角色。」
「爷爷,我素来没什麽匡扶正道的大志向,我只求,在我馀下几十年的生命里,有个人能不论快乐或是伤悲,起码不丢下我,而这件事只有雪大侠做到了。其他的,被骗了也就被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骗多了也就习惯了。」
唐若水自嘲地笑了笑,无所谓道,「他是佛,我便陪着修道,他若是魔,我便入了魔道又何妨?」
唐家爷爷蹙眉道:「你根本不懂什麽是爱,你只是被蛊惑了而已。夏侯家的魔头最擅长靠着皮相蛊惑人心,江湖上被骗的也不只你一个……」
「爷爷,若这样的连生死都赌上的,都不是爱,那爱我不懂也罢。」唐若水掸了掸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本是很潇洒的动作,却在下一瞬脚下一绊,摔了个狗□,丢脸至极。她赶紧就地一滚,侧身抬手托起脑袋,故作姿态清了清嗓子,面上摆一个娇媚的笑颜,想着能稍微不那麽怪异一点。可惜,只显得更怪异罢了。
唐家爷爷沉声道:「唐若水,别逼我动粗,还是你很想缅怀一下佛堂的滋味。」
倏地。
唐若水爬了起来,站的笔直,神情哀伤,满目的疮痍,她说:「爷爷,我一直想问,当初在崖边的时候,还有我掉落山崖的时候,您就那麽确定我不会死麽?还是对爷爷来说,若水是死还是活根本没任何的差别。」
唐家爷爷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一直看着你,不过是在暗处罢了。」
「是吗?」
唐若水勾了个浅浅的笑意,带着哀怨和凄楚,「所以,爷爷就是看着我死,都不曾想过要救我,爷爷你何尝拿真心对待过若水……那麽爷爷和所谓的对我不是真心的魔头有什麽区别?」
唐家爷爷讪讪笑着:「若水是爷爷的孙女,爷爷自然都是真心的,就是过程有点惊险,幸好相安无事不是。」
唐若水低垂下脸,再抬眸之际已是加深了笑意,却是诡异的厉害。
她说:「那麽,爷爷,你真的确定唐若水还活着,或者是真的确定,我便是唐若水麽?」
「什麽?」
唐家爷爷满眼疑惑,面色沉了下来。
唐若水笑着抬手掀起面上的皮相,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却是青楼那每年只七月初七出现一次的花魁娘子洛姑娘。
她笑得婉转优越,祸国殃民:「爷爷,我没有骗唐小宝,唐若水是真的死在山洞里了,我也真的每年都会去上香。」
言罢,她袅娜着身姿,缓缓退至大堂之外,朝着东方屈膝跪地,一派虔诚,口中高呼:「恭迎主人。」
空中一阵飘渺的声音传来,似人将至又似人将远。
「清涟,好久不见了,记得手脚乾净些。」
唐若水垂首应声:「是,主人。恭送主人。」
隔了一会儿,她起身,款款回到了大堂,面上还微微笑着,眉眼间尽是满满的风情。
唐家爷爷暗中提防:「你到底是什麽人?」
作者有话要说:唉,每半天要编三档节目的稿子,还被各种嫌弃的实习生伤不起啊……幸好,只剩一周的时间了……
丶第五十一章
「花神殿左护法清涟大人。」
唐若水轻启朱唇,话落之际,缠在手腕上的纱巾已然出手,弥漫着清雅的香气,纱巾所过之处,尽是银针,以及一地的花瓣,人却是一个旋身,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大堂里的人皆是被银针逼在面上命门不得动弹。
「好一招,漫天花雨。」
夏侯雪老爹出现在大堂之内,拂袖,掌中疾风扫荡过大堂,银针落了一地,叮叮作响。
「花神殿,清涟大人……」
他眯了眼,对唐家爷爷道,「别紧张,要杀你的话,你们都死绝了,她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花神殿一向对无用之人不留活口,老头,你该庆幸,以你这样一只脚在棺材里的年纪还有能让人看上的。」
唐家爷爷扯着嘴角道:「真谢谢你提醒我,上了年纪但还不至於是废物这一点。」
「不用客气。」
夏侯雪他爹完全是照单全收,嬉笑着道,「我也要谢你找了司马一家陪我玩儿,本来要多玩会儿的,可惜我家儿子不带我玩,我只能来找你了。死老头跟老家伙总要惺惺相惜才好。」
「这是在唐家堡,你随时会送命。」
唐家爷爷恢复了一贯的冷脸和悠闲,盯着夏侯雪他爹,威胁着道。
夏侯雪他爹依旧嬉笑着:「送命啊,说起来我还真是想我家娘子了,丢了命能见上一见,要我给你烧香祈福都没问题。不过,若你没把握叫我见到我家娘子,我会生气的,那麽你整个唐家堡就要陪葬了。」
唐门大家长稍稍往前一步,怒目而视,尽管很清楚自己赢不了,不过颜面二字还是让他没能沉住气。
唐家爷爷抬手拦住人,面上故作轻松,心里不断盘算着要是真的动手,自己这边的胜算是多少。
夏侯雪他爹嬉笑着道:「别紧张,我可不想跟你动手,这老家伙里头也就你还活着,要是你都死了,我该无聊了。上一场赌我赢了,你没忘了输家的条件是什麽吧?」
「不管赢的人再开什麽赌局都必须参加不是麽?」唐家爷爷挑眉,「说,这次是什麽赌?」
夏侯雪他爹款款行至他的身侧,抬手搂住他的肩膀道:「别一副死人脸,魔头偶尔也想做件所谓名门正派喜欢做的事,比如捣毁花神殿什麽的。」
「别告诉我,你准备一心向佛了?」
唐家爷爷斜眼盯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眉头紧皱。
「佛?那是哪棵葱?」
夏侯雪他爹带着斜睨天下之势不屑道,「本是来找你算账的,那司马家的不是你引过去的?不过,正巧瞧见花神殿把我家儿子的娘子给控制了,就想先端掉花神殿再说。这次我们就赌,谁先干掉花神殿的头儿。」
「赌注?」
「这回来点大的,我输了任你如何。你输了,就跟我回我那儿,洗洗衣服做做饭端端洗脚水什麽的。」
啪的一声,两只手掌合击到一起,两人异口同声道:「击掌为盟,」
下一瞬,在场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夏侯雪他爹已经纵身而去。唐门大家长挥手叫人去追,可惜连人影也不见了。
唐家爷爷拍了拍唐门大家长叮嘱道:「作为打赌的前提,他绝对不会对唐家堡出手,所以不要受任何门派蛊惑而跟着鬼混。唐家堡必须在武林屹立不倒。」
「是。」
唐门大家长恭敬地垂首应声,见着人马上要走,赶紧着问了句,「那寒枝该如何处置?」
一枚暗器飞出直击寒枝的胸口,寒枝也不躲,镇定地站得笔直。暗器却是击中胸口一处穴位,紧接着而来的一颗药丸掐着时刻入了他被暗器震得张开的嘴里,来不及反应,药丸落下咽喉。
唐家爷爷道:「唐门不可一日无门主,在新的门主选出来之前,寒枝的命就先留着。」
言罢,人已经飘然而去。
那边。
唐若水一路运着轻功疾奔而走,很快便出了唐家堡地界。几个纵身,人出现在当初唐非派人追杀时的山崖边。
一辇高头大轿,四周垂着轻纱帐,夜风吹着,尽是花香。里头的人面容瞧不真切,不过那派头却是十足十的。
江湖传言,这花神殿的主人脚是不落地的,道是世间之路都太脏,不值得他踩下。若非落地不可的时候,身边伺候着的人总先在路上撒上厚厚的花瓣儿,叫自家主子踩在花瓣儿上头。
此时,轻纱帐之内的人双脚正踩在两个白衣婢女的背上,斜靠在轿子里头。
唐若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垂首请罪道:「清涟办事不力,未能夺下那七把剑,请主人责罚。」
「清涟,你日日跟着夏侯雪,为什麽没能拿到剑?夏侯雪虽然武功厉害,但你不是没有机会。」
轻纱帐之内的人出声说道,嗓音如萧,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不过,也算了,本来能不能拿到剑就无所谓,只是大家都在争抢,花神殿不参与一下似乎说不过去。」
「是,主人。」
唐若水保持着头低垂着,应声。
轻纱帐之内的人丢了杯酒出去,酒杯缓缓落在唐若水身前,酒香四溢,却是青楼最好的陈酿。
他说:「酒不错,改日送些道花神殿去。听说,另一个爱喝这酒的人出了点事,似乎是生死未卜,你可以去看看。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妨慢慢想清楚你的决定。若要走了,总该回一趟殿里,把手续办一办。」
手续?
唐若水身子微不可见的斗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是,主人。」
「行了,赶紧过去吧。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