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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新皇登基
长时间的赶路,过度的伤痛,导致她昏阙在大殿外。只是昏睡的她依旧抱着那只锦盒,无论谁都不能让她松手。最后风珛无奈,只好将她抱回卿凤宫,让她在哪里休息,自己与千秋雪、上官邪在她身边守着,深怕她也像林恪言一样,就这么走了。
从府中赶来的月萧然坐在床边,轻轻地唤着熟睡的人儿。“清儿。”
“王爷,郡主劳累过度需要休息。”
“嗯。”月萧然正要走,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死死抓住。“清儿,清儿你醒了。”
可吓死他了,经历过一次悲伤之后,他深怕她再从身边消失一次。
“然哥哥。”她俏皮的吐吐舌头,扶着床沿缓缓坐起,“风珛,燕王、礼王回来了吗?”
“都以赶到,现在在大殿中协助办理丧事。”燕王、礼王是在她回京的路上就通知到的,自然比其他王爷回来得快,而萧王因腿脚不便特赦留京。
“嗯,去通知他们过来,我有事情要说。”她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拿过千秋雪面前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将茶水喝了个干净。弄得千秋雪一脸的不知所措,他面前的杯子耶,那可是他用过的,而现在慕容清却拿去喝茶。这,这算是,间接性接吻吗!
嗯?都看着我做什么?“风珛,快派人通知他们!”她是渴了,又为自己斟了背茶,缓缓饮下。
不知和到第几杯,寝宫的门被撞开,成熟稳重的燕王和风流倜傥的礼王快步走向她。
“南爵国郡主见过二位王爷,王爷吉祥。”
燕王沉默着,礼王扶起她,凝视着她的双眸,“对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你还在乎这些虚礼?”她是用慕容清的名号请他们过来的,却偏偏要在这时用南宫御这个假身份,是该说她心细如尘,还是该说她把他们当外人。
“燕王兄,礼王兄,我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清悦了,我现在是南爵国的御郡主——南宫御。”她解释道,“皇上召见我时,就是让我以此身份入宫的,还望两位皇兄见谅。”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我说你这小妮子,好好的非吓为兄的,以为你死了,我这心伤的啊……”
“让燕王兄担心了。”她闻言失笑,却也知道这燕王想来心直口快,是有一说一的人。
待他们落座,慕容清便将锦盒推到桌子中央。
众人皆知这是皇上的诏书,相互交换着眼神,等待她开口。
“这诏书我还没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她柔柔一笑,继续道,“不管是那位登基,我都希望个位可以用心辅佐。”
“清妹,你……”
“燕王兄,清妹谁的对,不管是谁,我们都该尽力辅佐才是。”他们不是为己谋私,而是为国家筹谋。
她心中自有谋划,看着月萧然眼中的淡漠,她不禁为他而喜。他并不在乎那个高位,他心中在乎的只是国家未来的命运。心胸宽广,目光高远,她是否该满意这个未来的王者呢?“皇上把诏书交与我,所立之人,我们都该知道了。”
既然是交给她的,所立之人也只有——月萧然。
几人心中了然,认同的点头。
“不日各位王子便要回京,我也会在那天宣读诏书,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她严肃颜色,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摊开放在众人眼前。
“这是……”
“收到消息,辰王和月熙冰已从冀州赶赶赴京都,而武林盟主也带了绿林好汉从明州直赴京都,与辰王一行在京都九州茶坊会和。”
“他们这是……”要造反?!
“嗯,他们欲搬到皇上推月辰冰登位。”可是现在皇上驾崩,他们的计划是否会有变。看了眼风珛,他对上哪询问的眼神,领会其意,将新搜集的消息告诉众人。
“宫主,如你所料,他们得知皇上驾崩的消息后,快马加鞭的往京中赶。叶云天现已到达九州茶坊,乔装打扮成商客后,在京中转悠。”
“嗯,加派人手盯着他们,若是有哪位绿林好汉在京中生事,就以凤欣宫的身份出面阻止。”她想了想,忽然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让众人有不好的预感,她又在想什么坏点子。“珛,月辰冰一行也快到了吧。”
“大约明日抵达。”
“嗯。”她漫不经心的挑着茶叶末子,温柔的嗓音里充满了疲惫。“九州茶坊是我们的产业吧。”
“没错,小悦悦。”她的记性还真是好,全国那么多家产业店,她居然能一一记下。
“雪,通知茶坊的老板,密切监视他们。一旦月熙冰抵达茶坊,立刻上报应天府。”如果月熙冰回到京城,就是抗旨不遵,只此一条就可将他之罪。
“应天府去捉拿月熙冰,月辰冰必会阻挠。风珛你通知郁之行且派人向应天府尹知会一声,叫他只管那人,不问其他,若是辰亲王将王法置于不顾,就连同他一起抓了。”包庇罪犯,妨碍公务,这罪名也是坐实了的。
“至于叶云天”,她轻笑着从腰间解下玉佩,交予风珛,“你请自取,将这玉佩给他看了,他便会知道是谁。你转告他,如若他还想坐稳武林盟主之位,就不要插手朝廷上的事情,否则,本宫不会让他好过。”与她作对的人,向来没有好日子过,这是他经过几次交手后该知晓的道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千秋雪,你与他一同去吧,顺便去一趟官窑,看看那日薰还在吗,若是活着就把她赎出来吧,将她送到辰亲王妃那里。”她知道玥遥是个善妒的女子,当年她送与辰亲王府的女子都一一被玥遥所害,现在她就将那日薰送上,让他家后院起火。古人云: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齐国。欲制齐国者,先齐其家。她是要让他家不齐,更是要让他明白他并非治国之才。
“好好好,小悦悦。”千秋雪痞痞的笑着,可眼中的温柔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送走众人,她散开青丝,缓缓梳理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林恪言在身边,仿佛看到他在为自己梳理长发。恪言,恪言,恪言……那身影一点一点的模糊,恍若水中的倒影般,轻轻一碰就乱了。恪言,我想你了,恪言,我们和是才能再见。
不经意间,她看到发丝间的几率银白,她有白发了……
几日后,带众王归来,她便宣读了诏书。如她所想,诏书中的继位者是月萧然。
隔日,月萧然继位。皇帝登坛祭天,群臣伏地三呼万岁。一切又恢复如常,可此间的明争暗斗似乎又激烈起来。不过,这朝堂上不就是如此吗,争来斗去才有激情。人说宦海沉浮,一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可看看这些官员,他们似乎玩的不亦乐乎呐。
祭天之后,月萧然约她独自在御花园见面,赏着满园繁茂,缓缓漫步在百花之间,别有一番风景。
“清儿,做我的皇后可好。”长久的沉默后,月萧然突然开口道。
慕容清摇头拒绝,脸上随带着笑意,可眸中还是深深的悲切。“然哥哥,此生,清儿心中只有一人,那人就是清儿的夫。”
“可是他已经死了。”她年纪尚轻,不能为一个已逝之人耗尽年华,空守寂寞。
“不,他没有死。”她直至胸口,淡淡的笑中带着幸福,“他活在这里。”
“清儿。”
“然哥哥,请你不要苦苦相逼,若你不信,清儿只有已死明志。”她眼中的决绝,让他心生悲悯,是对她也是对自己。
罢了,他不强求她,千古帝王那个不是孤家寡人呢。是他没这个福分,娶不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是他不够资格,不能被如斯风华绝代的女子爱上。但他终究是个自私的凡人,他还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一纸诏书,慕容清由南爵国的御郡主升为月王朝的公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朕之义妹南爵国御郡主为月魄公主,追封驸马林恪言为瑾王,赐金书铁券,钦赐”
“公主,接旨吧。”
月魄,月魄,月国公主,月国之魄。生是月家人,死为月家魂,她还是没有逃离开这深宅大院。这又有何妨呢,他都不在了,她也在这里也好安身立命,微微一笑她叩拜接旨。“南宫御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快快请起。”来宣旨的公公赶忙扶起慕容清,拍拍手众多宫女排着队,手捧托盘一一走入。“这是皇上让带来给公主赏玩的。”
“请公公带本宫谢过皇上。”她向楚韵低了个眼色,楚韵赶忙上前塞给公公一个荷包,又笑意盈盈的将此一行人打发走。
慕容清并不在意那些赏赐,只是叫女官收入库房。自己直径回了房间,换上一套轻便的衣衫,“楚韵,陪我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她想去看看月辰冰,有些事情,是需要弄清楚的……
相对却无言
“宫主,你能不能小心点!”风珛无奈的拉住欲使用轻功,上树摘花的调皮公主。真是叫人头疼,都快当娘的人了,居然还这般顽皮,若是摔着碰着那尚未出世的小瑾瑜,可就不得了了。
“没事的,不要担心啦。”难得今日她心情好,让他陪着出来赏赏花。可这个冰山脸居然给她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委屈样,早知如此,她就等千秋雪回来在出来玩了。“若不是楚韵出宫采买,千秋雪去处理连锁酒店的事,上官邪去了太医院,本宫那会找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出来。哼,扫兴。”
“你这班爬高上低的,那有点公主的样子!”
怎么没有公主样了,难道非要在房间里抚琴习字,画丹青,诵诗书,做女红才叫有样!“本宫往那一站,谁都知道本宫是谁!”她挑眉瞪他,一种孩子气的顽皮浮现在脸上。
“你要是……”他的目光看向湖对面,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静静地立在桥头,望着这边。是他……
“本宫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察觉出风珛的不对劲,她转身往桥头的方向看去,心里似是激起了千层浪花,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继续站着,还是转身逃走。
是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又见宇佑轩,他们站在枫叶桥两边,相望无言。那一刻,好像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周围是如此的安静,静到他们可以听见风中树叶沙沙的声音。一身素白的她裙裾飘飘,发髻上系着的玉色发带随着风飞舞着,平添几分飘逸出尘的仙韵。两旁的桂花飘落,落在丝发见,淡淡的香甜萦绕着她。风吹动着他白色的锦袍,英俊潇洒的他仿佛驾云而来的仙人,超然的韵味是他所独有的。
那一刻,宇佑轩身后的蝶湘觉得自惭形秽,他们才该是真正的一对,这与生俱来的气质都是如此匹配的。她好像是个局外人,只要有慕容清在的地方,他都会忘记了她的存在。或许,她的存在与否,在他看来并不重要。他对她从来没有爱过,从没有……
宇佑轩身后的蝶湘走上桥,纵身跳下。慕容清回过神,赶忙甩出白绫拉住她,在风珛的帮助下救了她。
风珛抱着已是贤王侧妃的蝶湘,在慕容清的示意下交给宇佑轩。
宇佑轩解下披风,给蝶湘裹上。可眼中并没有爱怜,反倒是有几分讥讽的怜悯,看来她撮合他们两是个错误的决定,日久并不一定会深情,或许久了会变的绝情。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长情,却也绝情。
“佑轩。”
听到这熟悉的温柔的呼唤,他眸中划过复杂的神色。曾经期盼已久的奇迹,在今天实现了,可是如今的她到底是谁呢?她是南爵国的郡主,太傅的夫人。她已为人妇,再不可能是他的清儿。
冷漠的看着她,淡淡开口道:“本王该如何称呼你,是清儿,还是月魄公主!”冷冷的眸子看得她心痛,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你是个千面女郎,本王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现在的你又是以何脸孔对本王。”从凤欣宫主慕容清,到清悦公主,再是芳魂消逝,而后又成了南爵国的御郡主,林太傅的妻子。而今她摇身一变成为月魄公主,瑾王嫡妃。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那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
“佑轩,对不起。”她幽幽的口吻,似是在安抚那颗被她深深划了一道伤口的心。
“你不该和本王说对不起,公主。”
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却人就高贵美丽的女子,那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神却好像是在看陌生人。是的,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心中的佳人,已经死了,且是死在他的怀里……
“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
“公主,要听听故事吗?”他抱着蝶湘,立在桥头,河风拂过,衣玦飞扬,似是要飞天而去。他讲述着他们从相遇相知相许的故事,很哀伤,也很深情。他描述着她的点点,仿佛昨日重现,只可惜,时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