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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虽然今天的主角是我和我的新妻子,而今却变成了清悦公主——慕容清。
一室寂静。
清悦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微微侧身,你又拜过父皇母后以及众位皇叔、皇兄。
众人还未从惊讶中转醒,只有皇帝好似早已料到你会来一般,慵懒一笑,命人给你准备座位。
又是盈盈一拜,旋即转身入座。
蝶湘静静地立在你身后,看着不远处同样身着红衣的我。我想就连她都会明白为何今日你会一改往日的素色衣装,执意要穿上这夺目耀眼的殷红衣裙。
我痴痴的看着一袭红衣的你,心中万分激动,但当与你的目光触碰后,我心中的余温已然降到了冰点。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吧!你那漆黑入黑宝石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冰冷的能将一池春水冻成冰块,冰冷的叫人心疼,叫人窒息。
你笑着说要来讨杯喜酒。
征得父皇母后的同意后。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是一个玉杯,一只酒壶,还有一块玉佩。蝶湘接过托盘,跟着你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蝶湘斟上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递给你。
第一杯酒,清悦恭喜辰皇兄今日大婚,祝二位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你温柔的祝福着我,仰头饮尽杯中辛辣,苦涩的笑容埋藏在掩口的宽大衣袖下,眼中还是那样的冰冷,令人心碎难当的痛楚,叫人不敢直视的威仪,在你身上并存着。
第二杯酒,清儿恭贺东方辰喜结良缘,祝二位永结同心,举案齐眉。
依然面无难色的饮下,甜美的祝福里夹杂着冰凌,如同锥子般刺入我心中,生疼生疼的。
第三杯酒,慕容清恭祝澈夕抱得美人归。
这杯酒,你没有喝下,而是将那玉杯摔在了地上,伴随着“呯嘭……”的清脆响声,玉杯碎成一片一片的,就好像你的心,从完整,变得这般破碎不堪。
我们的缘分……尽了……
你拿过那块玉佩,双手递到我面前,眼中的冰冷更加的深重,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也是冷漠。你用只有我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玉佩还你,我们,两清了。从此,你依旧是我的皇兄,而我则是你的皇妹。
骄傲的小公主,就像只金凤凰,骄傲的耀眼,走到哪里都会引去大多数的目光。而今晚,你就是全场最为耀眼的星星。你打乱了我的婚礼,达到了目的。你借口不适,先行离去,飘扬的身影缓缓走远了。
你带走的不只是所有人的关注,还有我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因为恐惧而微微颤动着。
我扔下新娘子和满座宾客,追上你,只是想问你今日前来是不是为了我。
为了他?
呵呵,是呀,为了他,付出的还少吗!
你沉默良久没有回答,微微颤动的手偷偷吐露了心中的悲愤。抬起头,一抹美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浮上唇角,眼神清亮却深邃无比,散发着一种忧郁,一种莫名的叫人心碎的东西。
你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笑着从未手心中抽走了冰冷的手。浅笑着推我,叫我快回去。
新娘子还在等你,皇兄。
一句皇兄,你将我从天堂直接扔进了地狱,烈焰炙烤着我,冰雪包裹着我,心似乎在冰雪两重天里走了一遭。
真的没希望了吗?
清,我的清。
我向回走,那乐声越来越近,祥和热闹的欢乐与这冰冷无情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洞房,看着满室温暖的红艳,我依旧没有温暖的感觉。喜娘催促我掀开新娘的盖头,说是不能误了时辰。我没有那雅兴去闹,心里有的只是你。没有接过喜娘递来的金秤杆,只是随手扯下那块红艳艳的绸布,斜眼瞟了瞟那张娇俏的脸蛋,心中依旧浮动着你的笑靥。她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玥遥娇羞的看着我,红霞浮在颊上,涩涩的唤我——爷。
我嗤笑着,在心中嘲讽这个女人,和别的女子一样,她想得到的不过是我的宠爱,还有我能给与她的权位。
喜娘给我们斟酒,是合苞酒。
我接过直接喝了下去,没有顾忌她。更没注意到她眸中的恨意。
接着我看着喜娘在喜床上洒满了红枣核桃白果等物,又任由她们将我们的喜袍系在一起,可我没这么多耐心听她们说完繁琐的祝福,将她们赶出房门。
我的动作带动着她,将她带到在地。她无声的哭泣着,幽怨的望着我。
很满意她现在的模样,冷静决绝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感情。
我生生扯开缠在一起的袍子,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玥遥,是吗?
你好好的呆着,本王会给你你所要的权利地位,但若你不老实,呵呵……
从没有那么很绝的我,第一次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我将她人在新房中,去了别的侍妾的房中,想借用侍妾来转移玥遥对清儿的恨。
我知道,那晚我的新婚妻子一直站在屋外,看着我和侍妾调笑作乐。
她是恨,是怨,是悲戚,但更多是失望。
新婚之夜,弃新嫁娘于不顾,还在她面前与别的女子欢好,换了谁都不能承受吧。
可是谁让她是玥遥呢,谁让她剪短了我与清仅有的机会呢……
玥遥,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当然,只有这些,还是不够的!
月辰冰番外之悔时已晚矣
从相遇,相知,再到相恋、相许。或许你只知道我利用了你,可你知道我真的爱上了你吗?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日久生情却不得不信。对你从利用到真心付出,我游走在黑暗的边缘,自私的以为你还会爱我,你还会原谅我。
——月辰冰
我早就知道是玥遥求她父亲,让她父亲去向父皇求亲,靠着元老的身份,让父皇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她心满意足的当上了辰王妃,可是这样却也断了我与慕容清最后一点点的关联。我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把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我折磨她,也是在折磨我自己。
直到我进了刑部大牢,我以为你会恨我,一直一直得恨下去。
万万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那天你对我说,辰,我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你说了很多很多,那天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没有觉醒的人,是我。
你说我,说我活在过去,说我不给自己机会。
你说得对。我是沉醉在过去,沉醉在我们最为甜美单纯的日子里。
清,对不起。
瞬间的沉默,仿佛巨兽吞噬了阳光,你忽然抬起头,温柔的笑容里没有恨没有怨,但是少了我们相识时的单纯与清亮。你对我说,早已原谅我了。
我也有错,辰。你落下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我伸手隔着栏杆为你擦去。
别哭,清,别哭。
你的眼泪会让我心中建起的坚硬围墙崩塌,我怕我控制不住,回去留你,回带走你。
你恬静的笑着,那温暖融化了我心中所有的尖利的冰锥。
辰,不要一错再错,答应我好吗。
我沉默着,抵触此刻你眸中的哀求,我知道你是为新皇而来,也是为百姓而来。
这样对他们都公平了,可是对我呢,公平吗?
对于你,我又一次的建立起围栏,将自己圈起,将你留在圈外。我知道如今的你已不再是我所爱的慕容清了,现在的你是瑾王妃,是月魄公主。你有了个新名字,南宫御。
现在的你高高在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我呢,阶下囚罢了。
我松开手,向后退去,靠着冰冷的墙壁,怔怔的看着你,想把你嵌进心里。可我怎么都看不透你,原先那单纯的近乎透明的你如今是这般的复杂。透过你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你背后的阴影中藏匿着的巨大的捆绑着枷锁的巨兽,嘶吼着,蠕动着,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嗤笑着,我嘲笑自己的卑微,事到如今还是不能放下你,放下情。
你惊慌的命侯在一旁的狱卒打开牢门。
不怕我跑吗,不怕我伤害你吗?
你没有理会我的质问,只是挥退众人,独自向我走来。
我向后退缩,而你却又向我逼近。你拉着我的手,轻声细语的劝慰着我。
辰,别这样!
辰,不要一错再错,放手吧。
你泣不成声,而我则咆哮着对你控诉心中的不满与悔意。
慕容清,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我是为了你才安排了一切的,换言之,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你!
慕容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即使当初我欺骗过你,利用过你,可你给过我机会让我向你解释,给过我机会让我说出爱你的真意吗!
慕容清,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的眼泪对我没有用处,我不会再相信你,我要用我的方式去赢得你的赞许……
你没有说话,一句都没有。只是背靠着栏杆,看着我。微垂着头,那一刻,我看见你红红的眼睛,淡淡的哀伤。我知道我伤到了你,可你的默不作声却令我失去了继续斗下去的希望。
不满的咆哮渐渐转为低柔的诉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有多后悔。
还记得吗,我们的初次相遇?
还记得吗,我们在西湖游玩?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的约定?
还记得吗……
我都记得,辰,这些我都记得!
你忽然站起,险些被满地凌乱的稻草所绊倒。
你告诉我我们的曾经是那样的美好,你控诉我的不专情与背叛,你说你可以原谅我的那一刻才知道因为没有深深爱过,所以不会恨我。
收手吧,辰。爱你的人很多,你不要再执意与我。
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要再针对皇上。
我可以收手,只要你和我走。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压抑在胸中良久的真心,再一次次的逾期后,终于在今天有机会倾吐而出。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带你走,我就放手。
没用的,辰。就算我能放下身份,放下亲情,放下友情……甚至说,我放下一切,陪你远走,可我始终放不下心中的谴责。你让我日后如何面对瑾瑜,如何面对自己!
辰,你知道吗,你好自私!你只想着自己,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自己,就是这样,你猜错过了很多爱你的人,错过了一段段亲情、友情……还有我们的爱。
瞧瞧现在的你,如此的落魄,如此的颓废。这还是我认识的东方辰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月辰冰吗!你知不知道你在折磨自己的同时,更是在折磨爱你的人!
你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泪水在红红的眼眶中打转。
我懵了,看着你,回想着我所做的一切。
忧郁蒙上了你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玫瑰色的唇微微战栗着,曾经动人的声线隐隐有些颤抖。你说一登九五,六亲情绝,父子反目,手足相残,天伦难再……
我吓得飞快捂住你的嘴,旋即又放开。是我自己太过慌张了,月萧然怎么会舍得杀你,即使你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传到他耳中恐怕也只是一句,御妹说得对,为你遮掩过去。
你步步紧逼犹如我当年大婚时冷绝的眸子里充满了种种复杂的情愫,是伤心,是绝望,是孤寂。
辰,或许你不相信,我来自异世,而终有一天也是要回去的。
辰,我知道你的爱,可是太沉重,我受之不起。
辰,你自己想想清楚,不要再为这一点固执,而失去更多。忘记过去,你有更美好的未来。而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匆匆的走过,不会给你留下太多波澜。
你最后留恋的看了我一眼,将婢女楚韵留下照顾我。
你走前说,让我自己想清楚,如果能明白,就让楚韵回去通报与你。
和楚韵相处了几日,我发现你们有这很多相同的地方。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冷静,一样的睿智,还有你们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
又隔了几天,她送来你的书信,接着你又派人将我接出大牢,送我去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住下。
我在澈夕居住下,每晚都在回想着我们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抚摸着窗边的古琴,弹奏着和那年一样的曲子,泪水潸然而下,我发现此时的我渐渐可以放下。
你在信上说,爱的反面就是恨,可是我不恨你。我要带着爱你的心继续活下去。
没多久,你送来了一个满周岁的婴孩,你告诉我他是我的孩子,是日薰在被带到妓院前诞下的婴孩。你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皓轩。
皓轩,是取月之皓洁,气宇之轩昂。
我看着小皓轩在你怀里对你笑,笑得很甜,听他奶声奶气的叫你姑姑。伸手抱他,他也不认生,坐在我怀里股扭着小身体,亲切的唤我做爹爹。
我轻轻的吻了吻他柔软的面颊,看着他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