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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琳紧攀着墙慢慢向前走,不久,她看见前方有不少人正在困难地收着大帆,雷契尔则置身在暴风雨里指挥若定。
突然,船桅被风给台断了,几个水手拉不住四处招扬的大帆,被拋;跌在甲板上。
雷契尔见状,立即跃至断落的船桅上重新拉起帆,困难地与狂风抗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风给吹离船身,只剩下手还抓着绳索在风中飘荡,惊验万分!
但幸好他的身手不凡,顺着绳索往上爬,然后抓住船桅,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将帆拉起……
顿时,船身如受了魔法般,瞬间减缓了摇晃的程度。
这时,雷契尔才跳下甲板,命水手将船帆扎,而贝琳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立即冲向他,紧张地说道:「你……你受伤了?」
她仔细一瞧,又发现他不仅是手臂上有伤,就连大腿也有鲜血流出。
韦恩这才注意到那几道不浅的伤口,「公爵,我去把船医请来。」说着,他就快步离去。
雷契尔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恣意地对她笑道:「妳;好象很关心我?风雨那么大,妳;不躲在房里,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大话?」
贝琳见他手臂与大腿处不断涧出鲜红的血液,心口蓦然发疼。
「这种小伤不算什么,喝口烈酒就能止疼了。」他不管腿上乃流着血,快步走向自己的舱房,从酒柜中翻出一瓶酒。
跟在他身后的贝琳看见这一幕,立即奔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酒住地上一掷。「你受了伤还喝酒,不要命?」
贝琳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担心他的伤势,但她就是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他以喝酒来麻痹知觉。
「妳;!」他掐住她的脖子,发狠地说:「妳;以为妳;是谁?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贝琳的脸孔蓦然转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她是为他着想,怎么他的反应却好象她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似的?
他的身体紧紧地抵着她,深蓝的眩人目光邪魅地看着她,让她的心不禁愈跳愈快。
刚好在此时,韦恩带来船医,雷契尔也顺势放开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接受船医的包扎,可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视线,却一瞬也不瞬地直勾视着她。
「公爵,你的伤好象是被断裂的船桅划伤的,伤口很深,可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才成。」船医审视着他的伤口,边包扎边说着。
「十天半个月?」雷契尔叫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躺在这该死的床上十来天不能走动?」
「最好如此。」
船医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先生,从雷契尔的父亲开始便跟船至今,可说是鹰王号上唯一不把雷契尔的怒焰看在眼底的人。
「妈的!十来天后不就到岸了?」
他啐了一声,眼神尖锐地瞟向贝琳,但话却是对着船医说的。「这么说,这十来天,我也不能找女人做爱了?」
贝琳的一颗心猛地狂跳,立即心虚地别开眼。
船医却开怀大笑:「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父亲一个样,都是那么风流浪荡?」他收起医药袋,又道:「没错,你如果想早一点自由行动,这种事还是节制点的好。」
雷契尔恨得咬牙,「该死!」
船医摇头道:「公爵,你休息一下,我回去了,有事尽管叫我。」
雷契尔点点头,嘱咐韦恩送船医回医舱。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下他和贝琳两个人了。
贝琳望见他眼中邪魅的笑意,顿觉尴尬异常,于是支吾地说:「菲亚还在等我,等该回去了。」
「等等,我现在是个病人,妳;当真忍心撇下我离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狩猎者专有的诡异笑容。
「你有许多手下可以照顾,不缺我一个。」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
「偏偏我就喜欢妳;的服侍。」雷契尔撇嘴轻笑。突然,他眼睛一黯,冷着声说道:「我不是送了妳;衣服?怎么又穿这套男装?」
他记得他已将它撕得破烂,不到这女人的针线活还不赖,居然能将这件破衣给补得一如当初。
只是她违逆他的意思,就该受罚!
「那不是我的衣服,我不穿。」她拧着眉道。
「妳;的个性还真倔!」他冷嗤,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那些衣服全是新的,是专为抢来的新娘所做的。」
听着,贝琳竟悲中从来,美丽的眼底有丝难掩的忧郁,「菲亚不会是你的新娘,我们都不会穿你的衣服。」
「妳;这个女人──」
雷契尔忿忿然地翻起身,却扯痛了大腿的伤口,使他眉头一皱!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来到他身边问道。
可在一瞬间,他紧蹙的值突然一松,换上一丝谑笑,当贝琳察觉时,他已将她拉上床,圈锁在他的臂弯中。
「你!」她瞠大眼。
「我怎么了?如果我不这么做,妳;会上当吗?」
「你无耻!」她欲挣脱出他的怀抱。
「好,那我就无耻个够!」
雷契尔眸光一闪,瞬间含住她娇嫩的唇,邪恶地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滋味。
「嗯──」
贝琳挣脱不了,情急之下,她往他受伤的手臂捏了一下。他低吼了一声终于放开她。
「妳;不要命了?」
她立即跳离床铺,胆怯地看着他一脸怒容,「你……你受伤了,该早一点休息,我……我也该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奔出他的舱房。
雷契尔抚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逃离的纤影,发现这个老爱女扮男装的女人,已勾起他莫大的兴趣了。
第五章
「贝琳,妳;看,终于到岸了!」
菲亚靠在窗口看着远方灰色的陆地渐渐靠近,心情是既亢奋又开心,因为贝琳告诉她,那个海盗曾答应,一到了陆上就放她回家。
贝琳却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告诉她,雷契尔不一定会放了她,相信菲亚肯定会又吵又闹。
这几天,她为了争取让菲亚离开的机会,可说是完全没有了自我,就如同一个破娃娃般任雷契尔玩弄、摆布……
只要他需要,她就必须随传随到,还不得有怨言。
虽说他并没有真正的侵犯她,但在他邪恶的调戏下,她知道自己已非完璧,这辈子注定要孤苦一生了。
她对不起母亲,她辛辛苦苦的扶养她长大,她却不慎毁在一个海盗手里。
「唉……」想着,她只能无助她叹口气。
「妳;叹什么气嘛!我就要回家了,难道妳;不高兴?」菲亚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又道:「对了,这几天夜里妳;都上哪儿去了?我睡不着去敲妳;的房门,妳;都没有开门。」
贝琳一愣,随即涩然地别开脸,「我……我可能睡熟了,要不就是睡不着到甲板上去散步了。」
她怎能告诉菲亚,自己每晚都被雷契尔召进房里,让他彻头彻尾地玩弄,早已是残花败柳了!
但即使如此,她他不准雷契尔把脑筋动到菲亚身上,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菲亚小姐的贞节。
「原来是这样啊!」菲亚单纯地笑了笑,「我一想到快看见爸爸和温蒂就好开心,妳;呢?」
「我──」贝琳看着她,突然再也说不出欺骗她的话了。
就在她打算对她坦白的同时,门外传来水手的声音,「两位小姐,公爵请妳;们准备一下,鹰王号马上要靠岸了,我们已经到达雅各城了。」
「好,我们知道。」贝琳应了一声,水手便离开了。
「菲亚小姐,我们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船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是不是要换另一艘船回去呢?」菲亚天真地问。
「嗯……可能是吧!在船上待了那么多天,也该下船走走,否则妳;的身子会吃不消的。」贝琳顺着她的话说道。
她走到窗边,看到陆地已近在眼前,水手们也开始下锚了。
不知为何,似乎离陆地愈近,她就愈是不安。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她又如何能安然自处?而雷契尔又真的会放了菲亚吗?
「贝琳、贝琳……」菲亚见她又神游太虚,于是皱着眉说:「妳;最近怎么老爱发呆呢?」
「我……对不起,我们该下船了。」
贝琳拿着她与菲亚的随身物品,率先走出船舱。
到了码头,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鱼腥、杂货混杂的味道,菲亚立即掩住口鼻,「好难闻的味道,我不要待在这儿。」
贝琳怕她这番话触怒了雷契尔,于是赶紧拉着她往前走,「别再说了,我们先离开码头。」
「等等,妳;们怎么能擅自离开?」
雷契尔不知何时已来到她们身后,他扯着冷笑,瞇;起眼眸直盯着贝琳。
菲亚一见到他,又瞻怯地躲到贝琳身后;贝琳护着她,气闷地说:「我们不是要离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这里好臭,贝琳要带我离开码头而已。」菲亚看贝琳半晌不说话,于是小声地替她说了。
「臭?」他撇撇嘴,对着菲亚嗤笑,「妳;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今晚将举办欢迎会,就算再臭,妳;也得习惯。」
菲亚立即吓得不能动弹,她紧揪着贝琳的衣袖,「贝琳……他说什么?妳;不是说我可以回去了?」
「别紧张,菲亚小姐,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贝琳恶狠狠地瞪了雷契尔一眼,气他老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雷契尔只是扬眉轻笑,「马车已经在前面等着妳;们,动作快一点。」说着,他已与韦恩先行一步。
贝琳也只好垃着菲亚上了马车,一路上,她不停地安抚着菲亚的情绪,说服她先在雅各城堡住几天,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离开。
菲亚在贝琳怀里噎着,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贝琳,别无选择了。
「我从小就相信妳;,妳;不能让我失望喔!」菲亚捍了擤鼻子说。
「不会的。」其实贝琳自己的心情更乱,正随着马车的奔驰跳跃而起起伏伏。
怎么办?菲亚相信她,而她却不敢相信自己……
☆ ☆ ☆
当她们到了雅各城堡,眼前的一切居然和她们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菲亚原以为这里应该和码头一样脏乱、落伍、混杂,没想到,触目所见的建筑与造景竟是这般雄伟壮观、气势非凡,甚至止莫尔堡还漂亮了好几倍!
贝琳也同她一般惊讶,在她的观念里,海盗就是没有文化、没有素养,凡事以霸道、掠夺为手段的野蛮人,住的地方当然他脱离不了脏乱、低俗的范围。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这里竟是这般尊贵高雅,完完全全符合了他「公爵」的头衔。
雷契尔所搭乘的马车就停在她们前面,下了马车后,他朝她们慢慢地走了过来,在菲亚还没从周遭的景物中拉回视线时,便掏起她的小手,往城堡里走去。
意外的是,菲亚并没做出反抗的动作,仅是傻傻地跟着他走,似乎对这个海盗的观感已有了大幅度的改变,不再这么畏惧、排斥他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贝琳,在看见他们两人相依的画面时,心情顿时糟透了。
雷契尔对着菲亚露出潇洒迷人的笑容,而菲亚也回他一抹稚气的微笑,这幕景象竟然像针一般刺进她心口,刺得她好疼。
她彷若大梦初醒般,彻底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对雷契尔而言,她不过是个奴隶,而菲亚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新娘。如果菲亚也喜欢上他,那她该怎么办?是继续留下来保护她,还是默默地离开,回去向伯爵请罪,然后怀抱着伤感独活?
她脸色苍白、神色飘忽地跟着他们。
此时,大门外两侧已站了两排浩浩荡荡的队伍迎接他们。
有位老者轻轻扣了一下狮头形状的门环,两扇闪闪发亮的铜门立刻敞开,他们一行人便随着雷契尔步入屋内。
一跨进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华丽的手织地毯,到处摆设着精致的骨董家具,四周妆点着几盏巧夺天工的烛台,墙面还有一座高耸直达屋顶的红砖壁炉。
这一切的一切,在无形中更强调出他们公爵世家的尊贵和威严。
「雷契尔,你终于回来了。」
葛蕾夫人坐在主位上,目光熠熠地看着雷契尔和菲亚。
「妈,您的身子骨好象已经康复了?」雷契尔笑着挖苦自己的母亲,并将菲亚拉到她面前,「她就是费斯伯爵的千金,不知母亲大人您还满意吗?」
葛蕾夫人看了看菲亚,徐徐的点头道:「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孩,这下我的病想不好都难了。」
她一站也不在意遭到自己儿子的调侃,径自拉过菲亚的小手,轻声探问:「小女孩,妳;叫什么名字?」
自幼吏失去母亲的菲亚与她彷若一见如故,她不畏惧地回答,「我叫菲亚·;莫尔。」
她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那清纯可爱的模样令葛蕾夫人十分欣赏,事实上,她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