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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罪有应得。爱可以给人带来幸福,也可以带来灾难,轻者失落伤心,重者疯狂癫狂!而自己属于哪一类呢?没有疯狂,但是又比失落伤心程度严重。都怪自己没有处理好霁月最关注的这件事,不然,她应该没有理由离开自己。
正胡乱想着,侍卫长已经回来复命:“太子,驸马不知去向。有人看到他拿着包袱骑着马离开了。”
洛苍齐一愣,他走了?去了哪里?是找霁月了吗?那么樱桃村在哪里?自己是不是要马上去找霁月?
他考虑着,半天之后,轻轻摇摇头,自己现在去显然不合适,她不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才会选择这样的离开,那就等几天,在过十几天自己亲自去找她吧,那時,她的心可能会稍微平静一下,她的师傅也会全力救助她,那么,她的身体状况也会好一些,自己的出现才会更好些吧?而凤西谨,有阻挡霁月杀安阳这一项,就会被她彻底排除在外了。
半个月后。
洛苍齐由十几个侍卫陪着,静静的站在了樱桃村的木桥边。那个很像小岛的地方就是霁月和萃墨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远远看去,茅屋依然整整齐齐。刘公公说那里以变成了坟场,十二个枉死的人都埋在那里。
可是,他望过去,并没有那触目的土堆,是走错了,还是刘公公说错了?
侍卫们慢慢在前面带路,洛苍齐跟在后面,打量着这个山明水秀的小村子。
村落俨然,樱桃树密密匝匝,透着新鲜的绿意。偶尔的鸡鸣狗吠和萦绕着的炊烟,更让此处像桃花源一样静美安详。
前面又是一座木桥,窄窄的,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但是却分外结实。
上面有几家居住着,有个男主人在院里忙碌,女主人在屋里做饭,几个小孩在追逐嬉笑,跑进了最里面的人家的院子。跟在最后面的一个看样子还不到两岁的小男孩一脚踏空,摔倒在地上,小脸一愣,哇哇的哭起来。
“怎么了,墨儿?”里面迎出一个男子,急忙跑到小孩跟前扶他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小心脚下,衣服脏了,看娘亲不骂你……”
洛苍齐一惊,那不是凤西谨吗?
几乎同時,凤西谨也看到了洛苍齐,他自然也很吃惊的站起来:“太子?……”
“霁月呢?”洛苍齐单刀直入,十几天不见霁月,他急于知道她的情况,想要确定她是否一切安好。
凤西谨看了看他,缓缓道:“她的情况不好,为了离开你,她又用了幻术,本来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洛苍齐看凤西谨一脸的不情愿,干脆直接奔到屋里。可是屋里除了一些简单的陈设,什么也没有。
“她现在没有办法见你,因为……她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凤西谨的眼里不知道是悲伤还是痛苦,还是接受现实后的无奈。
他弯腰抱起小孩继续哄着。
洛苍齐仔细的看着粉嘟嘟的小家伙,一看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个极帅的小伙子。那眼角眉梢隐隐有——萃墨的样子,对,就是萃墨的那份清雅俊美!
“这个孩子……”他忍不住的问,其实心里那个答案已经有了,就欠证实。
“是霁月和萃墨的骨肉,叫念墨……”凤西谨忍不住在那小脸上轻啄一口,仿佛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满眼的宠溺。
“你在这里住?霁月她在哪里住?还有,这里不是坟场吗?怎么会……”洛苍齐心里的问题太多了,急于要凤西谨解答。
“我们到屋里坐吧……”凤西谨将洛苍齐引到屋里坐下,倒了杯水给他,然后解释着,“这里原来住的几户人家,被杀后就埋在这里了。只是村里人过了一年后,把所有的坟都迁到了固定的墓地,萃墨的墓由妙境师傅做主,迁到了一个风水很好的山丘上,离这里也很近。现在,这里的房屋都是重新修建的,这几间屋子也是。人们都觉得这些人很是可怜,但是,悲伤已经过去,希望这里还像以前那样有和乐的生活,有子孙的代代繁衍……”
“听到这些,我越发觉得安阳的可恨。不过,她的精神失常了,也算是对她的惩罚吧。——你知道吗?”洛苍齐潜意识里想知道对方的反应。
凤西谨沉默片刻,淡淡回答:“相对于死去的这些人,她的惩罚真的太轻了。霁月让我知道的太晚了,她总怕伤我和安阳的感情,甚至怕我认为她挑拨我和安阳的感情,什么也不说。就连安阳设计让她嫁给昆奴扎布这件事也只字不提!不管安阳给她怎样的伤害,她只让萃墨知道,却从不让我知晓一点点……”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努力的平静了情绪才又继续道,“我真的很失败……若是我早点知道安阳所做的这一切,我宁可死掉,也不会留给她作恶的机会!”
两个男人沉默了。只看着面前的念墨天真的玩着。
“我想见霁月。”洛苍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看凤西谨一脸警戒,连忙保证,“我只看看她,确定她一切平安就好……”
凤西谨思忖片刻,点点头:“好,我带你去。”
188 尘埃落定
更新时间:2012312 13:15:33 本章字数:2896
凤西谨带着洛苍齐到净月观時,妙境师傅已经给霁月沐浴完毕。
几乎每天,妙境都要给霁月坐这样的药物沐浴,来吸收她体内的毒气,给已经重伤的内脏减轻负担。因为这个过程要保持安静,所以一到这个時候,凤西谨便带着念墨出去玩,直到估计差不多完毕再回来守着霁月,然后,在深夜回到樱桃村(因为净月观属于道姑清修的地方,他不能住),等到第二天再赶早过来。
凌霁月正刚刚清醒过来,见洛苍齐进来,想要起身,凤西谨忙上前给她身后垫了枕头让她半躺着。
她淡淡的笑着,温柔一如从前缓缓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洛苍齐先是吃惊,继而热泪滚滚而下。面前的凌霁月脸色白得吓人,曾经的红唇现在变得极浅极浅,神色憔悴的让人心痛。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那一头曾经柔顺发亮的乌黑长发,竟变成了火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的手颤抖着几乎不敢去碰触。
“多亏了妙境师傅救我,不然……你现在恐怕只能看见我的墓碑了……”她依然浅笑,再没有了之前的痛恨。
或许再次经历了生死,心境便会更加不同了。那天不顾身体的极度虚弱,再次使用了幻术之后,自己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那种魂魄游离身体的痛楚如乌龟剥壳,让人生不如死,好在自己坚持不住,以为会死在路上的時候,西谨出现了。
“你不该那样……”看着霁月那虚弱至极的娇颜,洛苍齐自责的难以形容,他哽咽着抓住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你若有什么好歹,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了!你不想要我送,可以告诉我,可以命令我,可是你却用了最伤害你也最伤害我的方式!霁月……”
凌霁月轻轻摸摸对方的脸,温柔的拭去那滚滚而落的泪,低声的安慰:“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现在其实已经坦然了,不怨恨谁,也不再抱怨命运的不公,仔细想想看,我也算是个幸运的女人了,获得了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爱……我应该谢谢你……”
凤西谨在后面啜泣不已,看着她如风中的蜡烛,生命的光芒随時可能停止,他的心就如刀割针扎,什么样的痛是最痛?眼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挽留,这种生离死别是最让人心碎的痛苦!
妙境在后面轻声提醒道:“让她休息吧……”
洛苍齐万分不舍的紧紧攥着凌霁月的手:“答应我,好好养病,我还会再来看你……”
凌霁月费力的点点头,脸上迷人的笑依然浅浅的绽放。
洛苍齐随着妙境到了院里,他郑重又急切的问:“师傅,霁月到底伤到什么程度?怎样才可以救她?就你告诉我!”
“唉……”妙境忧伤的叹了口气,“她的伤完全来自幻术,我曾经警告过她不要超过三次,不然对她伤害太大,她不听劝告,而且使用的幻力超过了她的极限,真的是‘携泰山超北海’了,我每次唤的野兽最多不超过百头,照她的状况,应该最少有两次都越过了最危险的警告限度,所以才会成这样……”
洛苍齐忽然想到在阳关镇和京城宫变的時候,霁月都是大规模的唤出野兽助战,原来她从南山狩猎是就已经用生命帮助自己了!
“要怎样救她?告诉我,师傅!”他几乎想要跪倒在妙境面前,霁月这样的帮助了自己,而自己呢?最后却失信与她!
“目前没有好的办法,能稍稍稳定住就算不错了,我怕她……等不到来年的这个時候……”
妙境的这句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洛苍齐愣在那里半天,很久,他缓缓的自言自语:“不,一定有办法,我这就去找,千山万水,我都要把它找到……”
他再次留恋的看看凌霁月的房间,转身朝侍卫们挥挥手,出了净月观,跨上马像风一样远去了。
“他走了吗?”凌霁月低低的问了一句。
“嗯……”凤西谨正端药准备喂她。勺子送到她嘴边,却不见她张口,只是睁大眼睛注视着他,“来,喝药了……”
他温柔的提醒着,想哄小孩一样。
“你为什么不走?不是答应送我回来就离开吗?”凌霁月语气不太客气,喝了一口药,继续审问,“不要说话不算话……”
凤西谨神色依然温柔无比,甚至浅笑着接受对方的数落、质问、甚至白眼,习惯了,这些天只要她清醒着,就要赶自己走,昏睡的時候就回到从前最温和柔顺的状态。今天她醒过来,还念念不忘要赶自己走。
“你好一些我再走好吗?你看,妙境师傅这里没有人打水、扫院,师傅照顾你,墨儿也没有人照看,我不在,她一定会忙坏的……”他也不厌其烦的一次次解释,而且每次一说这些,对方就会住口了。
果然,凌霁月不再说话,乖乖的喝完药,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休息着。
一个月后。
凤西谨看霁月稍稍好点,便准备告别。
“我要走了……”他伏在她身边,留恋的拉着她的手,眼里的眷恋与不舍格外浓烈。
凌霁月点点头,目光复杂,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平安……”
“你不要想着我会回京城或者哪里,我离开是要到南越更远的地方去,找可以解救幻术伤害的药方,只要找到我就马上回来,一分钟也不会耽误……等着我……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不管你有多讨厌我。我欠你的太多,不知道用这一辈子可不可以补偿……”
“不可以……”凌霁月玉颜升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冷色笑容,“你不用补偿,因为我不爱你了……”
如果放在以前,听到这句话,凤西谨一定会难过之极,但是现在,他只淡淡笑了笑,不管她怎么说,说什么,都不会妨碍自己的态度。这辈子再不会离开她,不管什么样的困难甚至苦难,都休想再阻碍自己爱她。
“你可以不爱我,我好好爱你就够了……好了,听妙境师傅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他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便重重在那娇唇上印下了自己的唇印。
凌霁月再不多说什么,看着他瘦削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她的泪也不觉留了出来。他的伤还没有好……
189 岁月静好(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2312 13:22:37 本章字数:3172
半年后的一个午后。
天气晴朗的很,凤西谨抱着凌霁月到了院里呼吸新鲜的空气。妙境师傅的院里繁华似锦,各种花香溢成一种混合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这半年来不断治疗的苦痛并没有在她美丽无比的脸上留下多少阴霾,相反,時常出现的是让人沉醉的迷人笑靥。
她依然不怎么理会凤西谨,坐在榻上也是自己想着心事,一切过去之后,自己的心境竟然是如此的辽阔安宁。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很熟悉。是——他!经过了生死的轮回,她并不害怕,只是完全没有想到而已。
确实出乎人的意外,谁也没有想到,昆奴扎布会出现。
对方的目光依然灼热无比,他缓缓坐到她的身旁。
凤西谨一脸紧张,挨在霁月身边,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找到这里,又会对霁月做什么,她现在根本经不起一点点风雨。
“我一直在找你……”他语气除了惊讶、惊喜,还有些悲凉。看着自己最爱的这个女人现在成了这样,憔悴、柔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的心疼的格外厉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这样的牵挂,让自己这样的痴迷,得知她没有死的消息后,自己的狂喜和后悔几乎将理智淹没,要是知道那个道姑就是霁月,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半步!“愿意和我回去吗?那个位置我一直都给你留着,还有我心里的这个最重要的位置,也一直等着你……”
“扎布,谢谢你对我的情意,”凌霁月含着淡淡的笑,第一次平静的看着对方。很奇怪,当你不再用仇恨、痛恨的目光看曾经因爱而伤害了自己的人時,他的优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