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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非有开庙祭祖以认定周伯良就是皇帝,齐涵璋都要觉得周仲舒才应该是真正的皇帝了。
“如果是替罪羔羊。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齐玥紧皱着眉头,总觉得回家一趟不但没有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甚至还把脑子给直接搅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恭亲王当年为何要借着周廉彻的手杀了她?又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得到那套前朝的御玺?
就是这一世的也是,从玥阳楼反馈过来的消息可以看出来,恭亲王府比任何一个势力都还要积极而渴望地想要得到这套玉玺;甚至在查觉到可能已经转移到雍王府后,还颇为不计代价地明里暗里地刺探偷袭。
“不管是谁,以现在的局面走向来看,肯定都是个会令皇室蒙羞的人。”齐涵璋这次连想都没想。很是直接地说道,“能够直接杀了那么多人只为了灭口,又给了庸王如此直逼皇帝的权力以示安抚──除了凶手是个身分极度敏感的人以外,实在无法再做他想。”
齐玥与齐涵璋又谈了一个多时辰,可掰扯来、想过去的。却始终都想不出来还能有谁才可能有充足的动机、还有过硬的人脉可以越过宫中的琐有人动手。
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齐南阳甚至已经睡完了一轮,早早地再几个丫环的服侍下回了自己的阳院睡去。
“看来咱们再怎么想也绝对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了。”齐玥颇为泄气地缩在了椅子上,抱着膝盖、对齐涵璋说道,“或许我接下来在慈咸宫里都多留意,还可能有机会找到一些相关的蛛丝马迹。。。。。。”
“如果可以,爹还是觉得妳不要掺合的好。”没想到一向对于齐玥都颇为支持的齐涵璋,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否决了她的提议,“这不是爹不信任妳的能力,也不是觉得琥珀加妳一块儿无法在宫中保护好自己──而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尘封多年,就是现在有了重现的矛头、也绝对不是咱们区区挂着‘匠人’身分的人可以干涉的。”
“可爹。。。。。。”
“就算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都很看重妳,愿意让妳以一己之力去编排布置慈咸宫,妳也绝对不能因为这样而感觉自己就有那个实力可以去参予这件事情!”齐涵璋严肃地说道,“韩公公服侍太后娘娘已经二十多年了,可以说就是太后娘娘对着下人的另一个窗口──就连他都不赞同妳去多管闲事,只让妳把嘴给紧紧闭着。。。。。。妳觉得妳要是真的按耐不住地捋了虎须,又有哪个身分可以跟恭亲王一样得了个超然物外的地位?没被偷偷地投井灭口就都该偷笑了!”
看着齐玥脸色有些难看地低下头的模样,齐涵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狠下了心地说道,
“再说了。。。。。。妳现在可是以‘任钥’的身分入宫的,想想妳自己是女扮男装的前提,再想想妳就是再努力、万一没有人理解妳的好意。。。。。。偏偏又给妳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最后会不治妳一个‘欺君之罪’,大大方方地把妳杀人灭口么?退一万步说,妳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所有同妳交情甚好的人想想吧!当年光是为了灭口就可以杀了三千多个人,现在的太后娘娘可是以雷厉风行着称的人,难道不会连玥阳楼并齐家的人一起全砍了么?”
齐玥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紧接着、像是略有所感地抬头看像了满脸担忧的父亲,哽了好一阵子,最后才是沙哑地说道,
“。。。。。。爹爹,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闪避这事,不要被牵连进去的。”
尽量闪避,而不是就算知道了也要装疯卖傻地糊弄过去。
齐涵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看得齐玥几乎要把头给缩了胸口里。方才挑亮的灯蕊又是渐渐地暗了下来,弱弱地‘哔啵’作响。
“爹知道,妳这几年来总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来扛起整个齐家、甚至是整个玥阳楼的事情。。。。。。”
没有责骂,父亲温柔的嗓音带着淡淡飘忽的起伏,环绕在整个房间里。
“可是玥姐儿。。。。。。咱们不过沧海一粟、蜉蝣于广袤的天地之间。。。。。。如果可以凡事继来之、则安之,咱们一家老小或许都可以活得轻松自在一点。”有无数次,齐涵璋总是想着若是当初他可以狠心带着妻儿远走高飞,凭着过硬的技术,哪怕一路南下也绝对不会饿死,“可不知为何,咱们却偏偏总是都卷道了各种麻烦的事情里,不管怎么样努力成长,总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失去了某些东西。。。。。。”
齐玥眼神忽地集中在齐涵璋扣于桌上的那双手上──
有力的大掌上布满愈合的伤口,她知道,那是在鉴定、创作、赝造等各种时候所造成的伤口。她自己还年轻、伤口也有但愈合的快,也没怎么留疤──可齐涵璋的那双已经略显病白的双手,甚至还浮满了青筋,看着又是枯槁、又是可怖、还有着令人打从心底发酸的某种情绪。
“桑嬷嬷曾不只一次对我说,不要再逼着妳了。”齐涵璋彷佛没有察觉到女儿的视线,只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说道,“当年迎了妳娘过门,其实是破坏了大哥本来盘算好的局面。爹就想着要放弃远走高飞的念头,硬下心地想与大哥一争、希望可以为你们撑起一片天可以自由自在的天空。。。。。。”
113。 有思量(一更)
外头的小小纷乱,并没能传进齐玥这头的屋子里。
她此刻也没心情去留意御造局外的不对劲,反而是满脸严肃地同琥珀依序检查着属于她们的三个房间──因为从种种迹象显示,在她们离开御造局回了玥阳楼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曾不请自来地翻动过他们的东西。
“东西是都没有少。。。。。。也没有多出来的。。。。。。”琥珀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很尽职地同齐玥报告道,“不过肯定是因为小的功夫还不到家,所以没有查勘到……若是可以,小的认为还是要先告诉讫儿、先给咱们换了房间比较保险!”
当初从几百个暗卫里挑了她出来,除了她是女子身分、更多的是她武艺与搜查能力皆是上等──没想到才刚刚到了新的地方、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人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什么都没有变,明知有问题却什么也都查不出来,这感觉委实不怎么好啊!
“没事,毕竟这件事情有些突然、你也就不用太过自责了。”齐玥摇摇头,反而安慰着琥珀道,“我只是很好奇,咱们这才了御造局没几天,说要出头不过也就同许二姐他们有些许的交集,根本不至于让人挂念才对。。。。。。”
说着,她再度返回自己的寝房,仔仔细细地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直到她一路伸着食指摸过了窗棂,脸色却忽地一变──
“主子!?”琥珀敏锐地发现到齐玥的反应不正常,连忙是从?铺那头折返敢回了齐玥的身边,语速急促地问道,“您发现了什么么?”
齐玥皱着眉,没有先回答了琥珀的问题,而是脸色相当难看地用拇指搓了搓食指方才沾上的灰尘,眼神暗了下来,
“啧──!原来除了想找东西、恐怕也还想栽赃陷害吧?”
琥珀一愣,随即把目光放到了齐玥的手上──却只见一搓灰白的沙尘上布着零星的黑色碎屑。要不是有齐玥那么一说、她还只当是灶房的灰烬给飘过来罢了。
暗卫毕竟也非万能,琥珀就是再优秀、对于药理略有了解也不见得就能识得柳草这种东西。
“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齐玥左手自怀里掏出了一条帕子,将右手挑上的灰尘并柳草的碎屑抹到帕子上,“不过将它与另一种药草混在一起焚烧,会造成相当可怕的效果。”说着,齐玥让琥珀自外头打了点水进来,亲自拿着帕子将屋里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小地方全给擦了一遍,“那偷儿进来我的房间,恐怕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想把某些可以让人物会的证据藏了我的屋子里,好叫他自己可以洗脱嫌疑了。”
说着。齐玥又带了湿帕子与装了清水的盆子去了琥珀的房间、最后又回了工作间重新检查一次──终于在工作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株有些干枯的乌草。
“这。。。。。。”琥珀再不懂。现在看了这一套套的也清楚了。当即是怒然地说道,“主子,让我去查吧!”这也欺人太甚了、他们刚刚入了御造局,无根无萍的。不过就是凭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一点赏识挣得了个脱胎换骨的机会。。。。。。竟是被人给兜头陷害──仕可忍、孰不可忍啊!
“慢着──!”齐玥想到了齐涵璋昨晚和她说的事情,低头沉吟了半晌,最后在琥珀错愕的眼神中,说道,“这次就算了罢。”
“为什么!?”琥珀不解地低吼道,“这都欺了头上来了,您难道要做了那软脚虾么?”当初不是主持了玥阳楼很有魄力、也很潇洒么?为何现在真正碰到了事情,却又不肯面对、反而回避了起来?
“有的时候退一步并非坏事。”齐玥晃了晃手中的帕子,淡淡地说道。“有了证据,咱们却没有证人。就是想状告、也该有明确的动机和人选才行。”
她们刚进来就跟着到慈咸宫里忙得天昏地暗的,又一下子便回家转了一圈,根本连周遭的人都还没摸透,想要做什么也是相当不切实际。。。。。。
“。。。。。。不成。”难得的是。一向都是服从多于反抗的琥珀,会这么突然地反驳道,“您刚刚来了御造局,脚步都还没能站稳,正该是立威的时候,怎么可以就软弱了下来!?在小的看来、这种举动无异于是给敌人一个可以尽情欺压的信息啊!”
“我知道你担心的这事儿。”齐玥并未被琥珀的话给激起什么情绪,而是又沉稳又冷静地说道,“正因为咱们根基都还不稳,甚至也没摸清楚各方的底细,所以才更该低调隐忍。”她的背后虽没有别人一样一整个家族做倚靠的背景,但太后娘娘与周伯良只要一天不倒、凡事想找她麻烦的人还是得惦量惦量的。
“而且,也最好要装做连那些不寻常的灰烬、以及凭空出现在我工作房里的药草都不知情的模样。”齐玥转身走出了房间,靠在她与琥珀相隔的墙面上,“。。。。。。说不准因为咱们这样‘门户大开’的痴蠢举动还能引得对方早早下手,这么一来,反而还可以轻轻松松的去做反击!不过这么一来,接下来的几天若是能觑得空档,就需要妳且去查查这几天出御造局的人都有谁。。。。。。还有、相关对象来往的名单也整理出一份给我。我这头要是可以,也会去套套其他人的话,要是猜得没错、即便咱们什么都不做,过不了两日就会有其他的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
现在各方情况不明,要是可以尽快查清自己屋内那些个东西的来源──或许还可以反成为太后娘娘那里的突破口。
纵使齐涵璋没有明说,齐玥也可以猜到当年的巫蛊案只怕是真正地牵扯到了王位的事情上头。。。。。。她同样同意那元凶的身分相当敏感的说法,但却不认为周仲舒会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毕竟当初有继承皇位资格的人太多,实力与周仲舒不相上下的人也不少,为何最后当靶子的偏偏就选了他呢?
“小的知道了。”琥珀看着齐玥又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忽然想起齐玥还有件比这个更要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当,“主子,月底就要第一次考核了,您的东西。。。。。。有想好要做什么了么?”
御造局的考绩审核是统一时间的。
也就是说,不管你当月再怎么晚入局,也至少要交一份报告、甚至是作品上来给判师裁定评等考绩才行。
“。。。。。。”齐玥乍听了琥珀的提醒,猛地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刚刚才入局,却也已经到了月底了、该是考绩审核的时候了。
“这两天小的会尽可能地去搜查这件事情的,也会想办法守在外头给您留些比较安静与安全的环境。”琥珀顿了顿,又是说道,“您也正是整身子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又熬夜不睡了──否则过了几年、恐怕是有得您受累的。”
“。。。。。。”
“如果您没有多余的吩咐,小的就先给您铺?、您也是累了一天了,再怎么迫切要把东西交上去,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齐玥看着琥珀说完,也不等自己有没有回答,就是转头去给她添热水到澡盆里、又是去给自己整理?褥的,不禁颇为无奈地一抹脸,走上前说道,
“我自己来吧!妳跟着我跑来跑去的、方才也动得出了一身的汗,现下御造局里那些个暗桩一时半刻应是不会有动作,咱们都还是多多争取一点休息调整的时间吧!”
齐玥这话说得是自然,身为暗卫的琥珀却是不同意的。直到一路把人丢了澡盆、又盯着一路上?去睡觉──她这才替齐玥吹了灯,还仔细地检查了窗棂与门口,确认都没有再被动手脚后,自己才回了屋子里去洗漱。
齐玥躺在?上,眼睛不断地眨巴着。
事情接踵而至,她非但没有觉得苦逼烦闷,反而还相当地兴奋。
毕竟从前她就是个喜欢各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