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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赫连拓率领众将士连夜出发。
赫连拓派影子一路追寻着君梨的踪迹,保护好君梨的安全,必要时将人带走躲起来。南宫此时也派上了用场,率领十万精兵守在帝都。
君梨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为了防止她哭闹,伤了元气,只好给她用了些药。君梨的一切事宜都由侍女为她安排。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得外面的景象越来越熟悉,衣服也越穿越厚,可还是觉得冷的受不住。
她虽然是北遥人,可是却很畏寒,天气冷的时候都要裹上厚厚的毛皮衣物,可还是觉得寒意阵阵。
君梨抱着手炉,裹着白色的大氅,还是抵挡不住寒意侵入,不过半日,说话就带了鼻音,染上了风寒。
屁三很伤感,君梨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得了病。他们在一座城镇停下来休整。屁三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
君梨头疼得厉害,躺在床榻上,浑身无力。
只不过在东炽呆了一年,更是畏寒。甚至每次被冻醒的时候异常想念那里温暖的感觉。
随身的侍女端来药,君梨看了一眼道:“叫屁三进来。”
屁三正在吃饭,手里还拿着鸡腿,满嘴的油腻。
“不用再下药了,既然已经到了北遥的地界,我是自己跑不回去的。”
屁三嘿嘿笑:“公。。。。。。小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学着君烈直接叫了她名字,只不过变成了“梨花。其实我几天前就没有用药了,是你的身子不好,才会一直觉得浑身无力的。现在又染了伤寒,一定要好好调养才是。”
君梨接过药碗,黑乎乎的药汁一仰头喝了进去。异常苦涩,君梨眼泪都出来了,她很绝望,比当年看到父王冰冷的尸体时都要害怕和绝望。大概是药起了作用,君梨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身上一会儿冷一会热。难受的很。又觉得口渴的厉害,想唤侍女给她倒杯水,刚出声就发现自己嗓子被火烧一般。
突然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君梨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递了一杯水过来,君梨没有时间去管是什么人了,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夫人。”
竟然称呼她夫人,君梨神色清明了一些,看着站在她面前魁梧的男人,他好像是赫连拓的暗卫,不知道是十七还是影子。
“是他让你来的?”君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片滚烫。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是,将军派属下保护夫人的安全。夫人现在发热了,我这就去叫人过来。”
“等等。”君梨叫住他:“他怎么样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影子道:“夫人请放心,将军他没事。”随即离开。没一会儿侍女和屁三都过来了。
屁三又重新开了方子,侍女也在一旁守了一夜。天明的时候君梨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们要暂时在这里多留几日,等君梨彻底好了在离开。
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的时候君梨反而睡不着了。打发侍女去外间睡,君梨披了厚实的大氅,小声唤道:“你在不在?”顿了顿,没有人回应。又试着问了一句:“你还在不在?”
这次影子突然从窗户一跃而入,悄无声息的站在君梨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君梨这几日很不安,总是梦到赫连拓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还在拼命的杀敌,刀剑不断刺在他身上,血止也止不住。
影子道:“没有。”硬邦邦的一句,可是却让君梨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请你告诉我,赫连拓他到底怎么了?”君梨一时着急,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连涨得通红。
影子沉吟半晌,道:“夫人,属下护送夫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要离开了。将军确实出事了,不过还不是很肯定,前些日子就传来消息,将军受了伏击。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了,属下觉得必须要过去看看。”
“带我一起去。我也要去。”
“夫人,属下不能从命,将军让属下保护夫人的安全。”
君梨也发了狠,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刀抵在自己细白的脖子上,很快就看到了一滴血留下来:“你若是不带我一起,我立刻死在你面前。看你倒是要怎么和他交代。”
“夫人。。。。。。”
君梨手下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影子只好答应:“好。不过夫人现在身体还未痊愈,等夫人好些了我们便出发。”
“不打紧,我们现在就走。”君梨穿了一件毛皮袄,又披上了大氅,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君梨嫌马车跑得慢,要和影子一起骑马。影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夫人本就身子弱,骑马长途跋涉,别说回到东炽了,万一在路上出了事,他就是死了,也没办法和将军交代。
君梨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几乎是日夜兼程。影子看着夫人越发消瘦,连他这个习武之人都觉得疲惫,更何况是夫人这样的弱女子了。
影子几次劝说休息几日再走,可是君梨的态度坚决。影子没了法子,只好随她。君梨也是咬着牙坚持着,她很害怕,或许这一次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这些,心头苦涩的厉害,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夫人,我们已经到帝都了。”影子道。
君梨掀开布帘子的一角,原本喧哗的街道此时很是清冷,即使有行人,也是神色慌张,步履匆匆。整个帝都竟是一片素白,君梨心里咯噔一下。君梨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惨白的骇人。
“帝都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人不在了吗?”脑中只来回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是不会出事的。
影子悚然色变,道:“不知道,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不会如此。”难道与将军是去联系的这些时日,将军已经遭遇了不测。
马车行到一条胡同时,突然几个打扮寻常,神色凶恶的壮汉挡在了马车前面,一看便知来者不善。影子的手下意识的去握腰间的剑,微微转头对着马车里的人道:“夫人,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君梨听见外面的打斗声,难道是大哥的人?君梨掀开布帘子,十几个人将影子围住,影子就算是再厉害,也抵挡不住他们人多。影子已经露出了败势,一个应付不暇,胳膊上就被砍了一刀,鲜血冒了出来。“住手。”君梨怒喝,然后跳下马车,对着那些人道:“你们是来找我的,不必为难他,我跟你们走就是。”
影子慢慢退到君梨身边:“夫人,这些人来路不明。属下不能让夫人跟他们走。就算是死也会护夫人周全的。”
“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吧,现在他身边可能需要人。快去帮帮他吧。”
影子似是想了想:“夫人,待属下寻到了将军,定会来接夫人。夫人万事要小心。”说完脚尖一跃,很快就没了身影。
第 34 章
他们带君梨去了城郊的一座老宅子,不是原来的地方。
君烈已经等在了门外,看到君梨露出温和的笑:“怎么就那么不听话,私自跑回来。”听上去竟然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
君梨仰着头看他:“大哥,他怎么样了?”话一说完,就又哭了。
君烈伸出手,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听屁三说你还生着病,我已经让人请了大夫,快随我进去吧。”
“大哥,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怎么样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情况。
君烈定定的看住她:“小梨花,他死了。死在战场了,连尸身都没有找到。”
君梨哭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君烈的口气疏淡的很:“城中那些白绫你可看到了?就在你回来前一天,朝廷下旨,赫连将军为国捐躯,举国哀悼。君梨,这些话说来残忍,可是这也是为了你好,就算是他没有死你们也绝不可能会在一起,你难道不害怕父王见你如此会死不瞑目吗?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大哥答应你,我们回北遥,再也不回来了。时间一久,你也就忘了这个人了。好不好?”
君梨不住摇头:“不好。大哥,我恨他,恨他杀了父王,可是我从没想过他会死,大哥,我。。。。。。”君梨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她身子本就弱,又生了病,连日的舟车劳顿已经耗尽了她的气力,刚才听到赫连拓已死的消息,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君梨发起了热,人也神志不清,说起了胡话。一直喃喃着赫连拓的名字,君烈头疼得厉害,揉揉眉心道:“小梨花,时间一长就会忘了那个人,不会太难受的。”嘴上这样宽慰着她,可心头却恨透了那人,就连死了都要折磨人。
君梨一直在做噩梦,赫连拓满身是血向她走过来,表情极其痛苦,却一直问她过得好不好?君梨你过得好不好?君梨想说话,可是根本发不出声。君梨哭着醒过来,唤着:“阿拓。。。。。。”
一直守在一旁的君烈面无表情的走到床榻前,拿了一方帕子动作轻柔的给她拭去眼泪。君梨意识清明了些,一把抓住君烈的手:“大哥,我梦到阿拓了。他很不好,满身是血,大哥我要去救他,他没有死。”
“你在发热,不要想这些了。好好睡吧。”君烈抽出手,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安抚。
君梨脸上尤挂着泪痕,好半响以后,君梨嘶哑着嗓子:“大哥,其实我在东炽国的这一年过的很好,比你想象的还要好。不管是阿拓是愧疚也好,可是他对我是真的好。”
君烈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如果他一直都是阿拓,那有多好。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及笄的那年就已经想好了,我要嫁给他,父王那么疼我一定会答应的。”君梨声音很轻,絮絮的说着。“我最近一直都在想,若是我没有恢复记忆,一直做那个傻兮兮的君梨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么难过,我可以和阿拓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就会想到父王,想到父王是被他杀的我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往上扎一样。大哥,我好难受。我很后悔那天去找他的时候没有和他多呆一会儿,还说了那么多狠话,他大概是伤了心,所以才会死的,想着这样就不欠我的了。”
君烈突然粗暴的打断她:“你们一开始就不该遇到。他隐瞒身份故意接近你,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他。”
“大哥,如果没有遇到他,我想我现在已经不在了。”
君烈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道:“真的就那么喜欢他?为了他甚至可以忘了父王的死,忘了亡国的恨?”
君梨泪如泉涌,哽咽道:“我没有忘,只是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他。我是很怕见到父王后,他会责怪我。大哥其实你也在责备我吧,喜欢杀父仇人。”
君烈看她哭得凄惨,心里酸楚不已,又心疼:“小梨花,我和父王都不会责怪你的。”
君梨听了他的话,突然间好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在担心父王不会再见我了,若是那时候我一直没找到阿拓,父王又责备我,我该怎么办?”
君烈觉得她说的话很怪异,猛地转头,悚然色变。君梨紧紧地闭着眼,面如死灰。君烈张了张嘴唤她:“小梨花。。。。。。”
君梨没有动。
君烈大踏步的走过去,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慢慢的摸上她的脸,没有温度。再去试探她的鼻息,她的脉搏,都没有。君烈死死地看着她:“小梨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值得你放弃父王的仇恨,亡国的仇恨吗?”
君梨已经无法回答他了。
深夜的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直研究手里的地图。
西海国摆明了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作战时进进退退,弄的人不知是该防还是进攻。守在原地,西海国总是挑衅不断,害得他们损失不少将士。主动进攻,他们又立刻撤退,跑得很快。
还有君烈,一直以为他会在两国打得不可开交时,趁机攻进帝都,可是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让他们完全乱了方向。
“皇上,我炖了些枸杞粥,你尝尝。”说完拿走了他手里的卷宗:“就先不要看了,夜里看多了伤眼睛。”
“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去御膳房做这些了,交给宫人们就是了。”接过皇后手里的粥,搅了搅。
“左右没事,我又不能为皇上分担国事。就只能做这些了。”
皇帝一时动容,抱住皇后纤细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后抱住他,眼里满是心疼:“吃粥吧,吃过了以后就去就寝,不要再看了。”
皇帝没有动,又蹭了蹭:“不要动,再让我这样待一会儿,我真的有些累了。”只要在她面前他是我,而不是朕。
皇帝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似有说话的声音,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动了动准备起身。身边的人嘤咛了一声,皇帝动作顿了顿,生怕吵醒身边也是刚刚睡着的人,可是她一向浅眠,还是惊醒了。“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帝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嗯,可能是前方的战事,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