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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用很严厉的眼光瞪向那些男孩,试图要彰显自己威严的气势,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才六岁的小外形,结果,更引发一阵调皮捣蛋的大笑声。
随后,坏小子声音开始响起:“方舒平,你妹妹这样小还挺厉害的啊?哈哈”
“是不是在家也常常欺负你呀?哈哈”
没办法,方晴泄气的转过身,给他们一个背影,不在看他们,并装着一付很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
男孩们就是这样,你越搭理他们,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这时,哥哥的天籁之音响起,只是口吻有些焦急:“妹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家里没事,是我有事找你商议,”方晴急忙解释说。
“哦,那走吧,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方舒平刚说完,就发现地上的竹篓,没等方晴说话,将书袋递给她,然后上前背上竹篓说:“今天奶怎么让你出来捡菜叶了?”
“是我争取出来的,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咱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吧,”方晴拉着哥哥的手,郑重的说。
“什么事?”哥哥虽然年纪小,但一看方晴那一脸的严肃,知道事情很重要,就对她说:“咱们去汇缘茶庄那吧,那块清净人少,”说完,拉着她往前面的汇缘茶庄走去。
汇缘茶庄是前店卖茶,后院是茶社,由于院子往两边扩展不少,所以跟旁边商铺隔开一段距离,在那段围墙与店面院落的接壤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凹兜,对于方晴这样的小孩,躲在那里谁也看不见。
来到凹兜处,方舒平将竹篓卸了下来,拉着方晴挤进去说:“什么事这样隐秘?”
方晴探头往外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将银票掏了出来,递给哥哥。
其实方晴这样做真是多余,谁会注意两个小孩那无聊的事情啊,大人都有很多正事忙呢。
方舒平打开一看,“啊”惊叫出了声,方晴吓得急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上说:“别出声,别让坏人发现给抢走了。”
方舒平点点头,方晴才放下手,然后又往外看了看,见街上没有人注意她们这里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多银子谁给你的?”方舒平低声紧张的问。
方晴就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方舒平呆呆的看了方晴一会,有些生气地说:“捡到东西还给人家,怎么能讨赏呢?你这样做不对,咱们得还回去。”
果然,对于朴实正直的方舒平来讲,这样来的银子不地道,不能用。
方晴撇撇嘴,夹杂着善意的谎言,违心地说:“这不是讨赏,是那个小公子的谢赏,是人家非要给不可,我不收都不行的,侍卫大叔还给我几两银子,我都没要呢。”
“谢赏也不行,咱们不能没有气节,穷是穷,但是不能被人瞧不起,你告诉我,那个公子长什么样,在哪住,咱们将银票还回去,”方舒平挺直小身板刚正不阿的说。
方晴无力的翻翻白眼,耐心的劝解:“我不要,还推搡半天,可是那个小公子非要给,说是不能陷他不仁不义,他马上要走了,不能长期的与咱们交往,所以才给银票一次性答谢的,还说省的答谢不了咱们让他愧疚一生,没办法,为了让他安心,我才收下的。”
“真的吗?”方舒平怀疑的问。
“当然,妹妹什么时候骗过哥哥啊?”方晴心里打鼓,面上却淡定的说:哎…要是老学究知道这样的事,会不会说“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
“那真该感谢那个小公子了,这也算解决咱们家燃眉之急了,”方舒平拿着这张银票才算踏实下来。
“哥哥,咱们在外租一个小院吧,我记得你说过,一般的小院一年只需一两银子,租个小院搬出来,娘可以做豆腐卖,虽然日子可能会更苦,但总比在那住的强吧,最起码不在受欺负不在受气啊,你说呢?”方晴长出一口气,终于说道正题了。
方舒平沉吟一会很老成地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一方面得将娘说通,另一方面得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只有这两项都成熟,咱们才能顺利的搬出来,否则”
方晴望着眼前这个小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很怀疑眼前这个男孩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是不是芯里也深藏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她脱口说道:“天王盖地虎?”
方舒平看着她没有说话,方晴以为没有听清,又接着问:“宝塔镇河妖?”
“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魔怔了?你说的是什么话?”方舒平惶恐的摸摸方晴的额头,焦急的问。
“没有没有,是听跟着那个男孩一个大胖子说的戏文,我看你皱着眉头,怕你太着急,所以逗你玩呢,”方晴一头冷汗,古代小孩成熟也怼早了,敢情是自己多想了。
方舒平长出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妹妹撞到什么了呢,胡言乱语一通。”
“嘿嘿,我是乱学的,没事没事”方晴故作轻松地吐了吐舌头。
方舒平很严厉的说:“以后可不能这样,要是奶奶她们看到你这样,不知该怎么想呢,到时”
看到方晴被自己话吓得脸色苍白,方舒平没有往下说,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先回家吧,今晚先跟娘说说咱们的想法,要是娘不同意,咱们…咱们在慢慢磨就是了。”
方晴忙点点头说:“银票怎么办?放在哪里?”
011质问
“你先放好,有机会给娘看,也许能打动娘搬出来,但是,这张银票不能给娘,要是搬出来这事很难办,就将银票放在韩师奶那里吧,放在娘那…恐怕哪天就会到了奶奶手里,”方舒平惆怅无奈的说。
方晴没有异议,点头如啄米:娘有时太过老实听话,要是奶奶对她好点,她会马上掏心掏肺,哎…银票还真不能放到娘那里。
方舒平背上竹篓,拉着她就要往家走:“咱们赶紧回家吧,晚了又生事。”
方晴急忙说:“弟弟还在韩师奶家呢。”
方舒平没有说话,拉着方晴快速的往韩家打铁铺走,离得老远,就能看到韩师奶抱着强儿焦急张望的身影。
方舒平与方晴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眼睛里找到答案:时间真的是很晚了,回家不知该怎么罚呢?两个人同时加快了脚步。
当强儿看到哥哥姐姐的身影时,小嘴开始撇,忍着没有放声哭,但是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张着小手要方晴抱。
方晴对韩师奶抱歉的说:“韩师奶,我回来晚了,让你着急了。”然后伸手将强儿接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强儿安慰地说:“强儿,姐姐去学堂找哥哥商量事,回来晚了,让强儿等着急了吧?”
强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开始抽泣。
韩师奶这时焦急的面孔才缓解,擦了擦额头埋怨的说:“你这孩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这都午时了,快急死人了,不知你娘怎么惦记着呢。”
方舒平用手拍着强儿后背说:“让韩师奶心急了,妹妹捡完菜叶去学堂找我去了,想跟我商量商量怎么能带着娘搬出来呢,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韩师奶,我想下午找韩师爷说说这事呢。”
韩师奶瞪大眼睛,在他们兄妹的脸上来回看了几圈,吃惊的说:“你们两个孩子年龄不大还真有主意,这件事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也得好好合计合计,那一家人各个都是精明的,不占便宜,不会那么容易放你们出来了,哎…韩师爷虽是师傅,但没有血缘,不好替你们出头,不过可以帮你们拿拿主意,现在你师爷带着大胖叔小胖叔去送货了,正好等下午才能回来,你放学就过来吧,”
方舒平点头答应,然后跟韩师奶告辞:“师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想留你们吃饭,可是那头没人去告诉一声,又让她有借口罚你们,哎…赶紧回去吧,我只把强儿给喂饱了,”韩师奶满脸无奈的说。
方舒平对方晴说:“我来背弟弟吧,这样还能快点。”
韩师奶接过强儿,方舒平帮着方晴将竹篓背好,然后背上强儿。
兄妹三个跟韩师奶告别,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就是强儿也害怕回家受惩罚,伏在哥哥的背上很紧张。
走进方家店铺,有两个女人正在买豆腐,其中一说:“还是方家这豆腐好,比别人家的都好吃,前几天我买了一个货郎卖的豆腐,一点不禁炖,放到锅里没多长时间就碎了。”
“可不,他家的豆腐好,这街上的人家都知道,”另一个女人说。
小伙计陈根荣笑着回道:“两位大嫂,要是喜欢我家的豆腐,以后可得早点来,这不就剩下这么多了,要是晚了,可就没了。”
还没等两个女子说话,站在店铺后门的三堂姐方枝见到方舒平兄妹俩回来了,亟不可待地对着院里报信:“奶奶,那个野丫头回来了。”
方舒平和方晴没有理她,而是笑着跟陈根荣打声招呼,又跟那两个女子点点头,就往院里走去。
方枝见他们不理自己,挑衅的瞪了方晴一眼说:“哼,玩这么长时间,看奶奶怎么罚你。”
方舒平小脸绷着对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是去玩了?你看看她捡了多少菜叶?别挑弄是非。”
方晴也瞪了她一眼:“长舌妇。”
方枝气得小脸涨红,对着她家屋里喊:“大姐二姐,臭丫头骂我。”
谢氏听到方枝的喊声,心急火燎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沾着一些菜叶,眼里含泪脸上带着怒容,大声对方晴:“你这个孩子,跑哪去了,都快要急死娘了。”
“娘,你别着急,妹妹看菜叶很多,就多拾了一会,你看,都快一篓子了,”方舒平忙帮着解释。
强儿张开两个小手喊道:“娘,娘…抱抱”
谢氏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强儿说:“快去将菜叶放好,换换衣服,赶紧过来帮着干点活,”说完,对方晴使了个眼色。
方晴点点头,快步低头往后院走去。
“别替这个死丫头打马虎眼,她要是没有野够,就接着出去野,正好给家里省点饭,省得什么活不干就知道吃吃吃,猪养大还能杀了吃肉,你说她能干什么?今天一天不准吃饭,要是敢偷吃,看我不撕烂她的嘴,”陈氏怒气冲冲的站在正房门口对着方晴大声的骂着。
方晴懒得跟她争辩,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面无表情的往后院走去。
谢氏忍不住的说:“娘,你看晴儿捡了那么多的菜叶,算一下时辰也不可能在外面偷玩,她病刚好,在一天不让吃饭身子哪经受得住?”
陈氏瞪着三角眼,指着谢氏骂道:“就你养的孩子金贵?我说不能吃饭就不能,你还敢翻腾了啊?再说这样的话,连你也别吃了,带着你三个贱货滚蛋,滚得远远地,省下的粮食还可以喂两口猪卖钱呢。”
方晴听完这话一下站住了,心里那个激动啊,要是借这个机会将自己一家人赶走该多好啊,急忙扭头对谢氏说:“娘,既然奶奶这样说了,那咱们就搬出去吧,给奶奶省下点粮食喂猪,总好过养我们,”说完,满眼渴望和祈求的望着娘。
谢氏一下楞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再则说了,孤儿寡母的,手里没钱,出去该怎么生活啊。
还没等谢氏反应过来,方舒平知道方晴的意思,也急忙跟着说:“奶奶,爹爹上战场后,家里少了许多的进项,我娘带着我们给家里增添不少的负担,既然奶奶这样说,那我带我娘和弟弟妹妹出去过吧,这样我们也安心些。”
谢氏这时才反应过来,给了方舒平一巴掌说:“你妹妹年龄小不懂事乱说,你也跟着添什么乱啊。”然后又急忙对陈氏说:“娘,你别听孩子们胡说啊,回头我打他们。”
“呦…翅膀还没硬呢,就开始想甩开我们了啊,真是一堆忘恩负义的小崽子,”大伯母站在她房门台阶上,冷言冷语的讥讽着。
大堂姐和二堂姐倚在门框冷笑的望着她们。
方晴气得将竹篓卸下,正要说话,哥哥方舒平小脸紧绷义正言辞的大声地说道:“大伯母,我们怎么忘恩负义了?我爹爹是不是替方家服兵役去了,要不是有我爹,这次征夫就得是大伯父或四叔去吧,难道我爹用命回报叫忘恩负义?”
方晴也接着大声说:“还有我娘,我娘每天没早没晚的干活,不仅要做豆腐卖钱,还要伺候这么一大家子,看看她的手在看看你的手,我们这叫忘恩负义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活不干还编排我们,别的不说,看看金蛋再看看我弟弟,明人眼里一看就知道,我们在这个家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这叫忘恩负义?家里的鸡都是我喂,你的女儿可喂过一次?家里的猪食都是我哥熬,你的女儿可熬过一次?按年龄我和哥哥都比大堂姐二堂姐小吧,我们这叫忘恩负义?”
方舒平走到妹妹身边,与她并排站着,眼睛望着大伯母,又接着大声问道:“为了聘礼将我妹妹卖给傻子做童养媳,口口声声说去杨家当少奶奶,是为了她好,可是,按照年龄两个大堂姐不是更合适?就是三堂妹也比我妹妹合适吧?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不让她们去?你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们说什么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