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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呀!算算日子,她离开书院已经快一年了!萧策这个昔日的同窗,如今不仅已经成婚,还有了子嗣!
想着,她不禁看向一旁等候的随从,问道:“萧……王爷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有多大了?”
随从一脸鄙夷,用两个鼻孔高高的仰起看她,回答:“这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做什么去了?王爷喜得贵子是普天同乐的大事,你居然不知道,简直是孤陋寡闻!”
萧缘书慌忙点头称是,原来萧策得了一个儿子!
说话间,萧策已经敲了钟走了出来。
萧缘书忽然有了想和他聊聊天的欲 望,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问:“王爷刚才祈福是为了王爷刚得的儿子?”
这个话题大概是萧策喜欢的,他的态度虽然不热络,眼角却顿时柔和起来,轻轻应了:“嗯!”
“孩子有多大了?是清源郡主的孩子吗?”
萧缘书本以为萧策心情好,哪知她的这个问题一问出,萧策的脸色就变了变。
只见他脸色铁青,眉宇间竟是冷然,恶狠狠的看向她,斥责道:“本王要你来是做奴才的,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否则,当心你的脑袋!”
萧缘书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这么长时间,所有的人都有点改变,就连她自己也变得稳重不少,唯独萧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依旧是原先的那副性子,喜欢强人所难不说,还一贯的阴晴不定,说着话就能把一张脸翻它几遍!
萧策阴着脸上了马车,除去车夫,其他的人连同萧缘书都在车屁股后面跟着。萧缘书望着滚滚的车轮,默默想着心事。
先前斥责萧缘书的那个随从走到她旁边,低声对她说道:“你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存心找王爷的晦气!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侧王妃不受王爷待见,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这还没什么样就敢在王爷的面前提清源郡主,你找死呀你!”
萧缘书纳闷,忍不住问道:“难道孩子不是郡主的?我……奴婢以为王爷这么疼孩子,母凭子贵,清源郡主也应该……”
不及她说完,脑袋上已经挨了狠狠的两下,那随从怒道:“你个不长眼的,有心提点你,你不知好歹还三番四次乱说!王爷是皇子,是天家,天家之事岂是你能妄议的?你要是嫌命长,只管一头撞死在路边就好,何苦寻了王爷的不开心,累得大家跟着提心吊胆!”
萧缘书揉了揉脑袋,她刚才的想法是错的,萧策不是没变,而是保留了以前坏脾气,又养成了皇家威不可测的性子。
她不再是能对他呼来喝去的萧缘书,他也不再是能和她斗闹的萧策。
昔日的同窗,好像真就一下隔了千山万水,那个吃鳝鱼时会谦让她的男孩,现在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天家之子!她一个小小人物,不得妄议!
她忽就有些怅然,原本以为她和他之间仍算是朋友的呢。
她在玉门关时就已经知道,萧策成婚之后德昌帝便下旨为他择了府邸。据说,府邸修缮得富丽堂皇,比之亲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下见了果然如此,萧策始终是德昌帝最宠爱的皇子。
她抬眼望去,王府外面由红漆高墙修筑,门的左右立着两条蟠龙,蟠龙通体透亮,当是由白玉雕琢而成。王府大门不同于普通铜门,鎏金的门面显得光彩夺门,门楣上高高挂着泰安郡王府几个金字。那字,写得龙飞凤舞,当是德昌帝的笔墨。
萧缘书进了王府后被安排到下人房中,一直到第二日出发赶往湘西,她都没有再见到萧策。
清晨好时光,天气不热也不凉,最适合赶路。
“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萧缘书顿感无力,本来以为和萧策一起去湘西会省去很多麻烦,速度也能快上许多。
没想到呀没想到,萧策居然将他那个据说因为早产而身体羸弱的奶娃娃也给带上了。且,孩子大概是不惯坐马车,马车行不了多远就开始啼哭。
他这一啼哭萧策就下命停车,像个女子般溺爱孩子!
萧缘书恨不得一脚将他们的马车踹翻了。天微微亮时他们就已经从王府出发,这都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却还没有走出京城的地界。
军情急如火,堂堂的泰安郡王不是应该策马狂奔,以期早日到达湘西吗?怎么他居然将国家大事当做儿戏,带着个孩子上路,连累一行人都得迁就一辆马车,无法加快速度。
萧缘书开始后悔了,实在不应该选择与他一起前往湘西。她在玉门关时夫子就已经被困蜀都,且粮草仅剩月余,如今两个月快要过去了……
萧缘书甚至不敢想若是在她未到之前蜀都便被攻破是何等情形。
她忍了一早上,现在终于忍不住,也不管合不合规矩,跳下了马,嗖嗖几下窜到萧策的马车前,朗声道:“请王爷以天下为重!”
孩子哭得萧策心烦,乍闻她此言,怒气升腾,豁的一下掀开车帘,恶狠狠的说:“好你个奴才,来人,掌嘴!”
正文 第三章 相见应不识(三)
萧策话落,跟随在马车两侧的随从就要上前,萧缘书大怒,她从入夫子门下开始,便只有夫子打过她,且只是打手板,这个萧策真够狠,还让人掌她嘴!
她倏忽朗声道:“我看谁敢?”
她这一喝掷地有声,声音不是鹤鸣,不是虎啸,却有不怒而威之势,令本要上前抓她的随从皆停滞在原地。
见大家愣怔,她冷冷一笑,对着车窗边的萧策说道:“王爷难道忘了?洪武二十年,高宗圣帝曾颁发敕令,凡女子非十恶重罪者不受肉刑,凡女子非官奴*婢者不受私刑!”
萧策怔愣当场,竟忘了怀中仍在啼哭的孩子,久久才反问道:“你是本王的奴婢,怎的本王就不能对你用私刑了?”
“哼!”萧缘书讥诮的勾起嘴角,道:“王爷莫忘了,我并非卖身到王府,也未入王府的户籍,算不得王爷的奴婢,王爷要是今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打了我,来日王爷不孝不仁的名声便会传遍四海!”
“你……”
“何况,王爷令人掌我的嘴实在没有道理!”
萧策本是气急,眼中寒光乍现,一瞬不转的望向她。哪知她不知退缩,丑得吓人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执拗,带着不服气的倔强。
萧策忽就觉得她倔强的模样十分熟悉,整个人气得像是一个鼓鼓的青蛙。
这样的神情,他以前时常在萧缘书的脸上见到。要不是她的眼帘浮肿,眼睛只有一条线,没有萧缘书那双杏仁大眼的半分神采,他几乎就要以为跟他对峙的人是萧缘书!
他微微扭开了头,怒气不再,幽幽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不顾礼仪冲撞本王,本王为何还打你打得毫无道理?”
萧缘书腰板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的说:“事有轻重缓急,我虽是冲撞了王爷,可也是为了天下,为了王爷!”
“哦?”
“奴婢昨夜听闻,王爷此次赶往湘西是为了西夷进犯之事,奴婢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可也知道此乃关乎社稷、关乎天下的大事,更关乎王爷的未来和名声。王爷理当快马加鞭赶往,却因为一个孩子屡屡耽误进程,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萧策玩味的看向她,道:“昨日本王以为你胆小怕事,今日看来其实并非如此,你刚才在本王面前一口一个我,没有半点胆怯,怎么现在又开始自称奴婢了?”
萧缘书一下噎住,果然冰冻三尺非一日寒,冰解三尺非一日之暖。她纵使装得再好,深入骨子里的脾气和傲气都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且长久以来夫子给她的教导都容不得她卑*,这才几句话就露了原形。
“我……奴婢……”
“行了,你也别再改口了,本王听着别扭!”
萧缘书垂了眼帘腹诽,萧策果然还是一贯的阴晴不定,前一刻恨不得杀了她,现在又开始宽容她不顾身份的称谓,真是天威不可测呀!
思及正事,她抬头看去,不再纠结此等小问题,直接问道:“那王爷可否弃马车而就马?若是以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没有一月赶不到湘西!现下战事危急,刻不容缓!”
萧策显然对她说的话没有兴趣,不答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王昨日竟然忘了问!”
呃?萧缘书愣住,名字和赶路有关系吗?
“我叫……马扁画。”
萧策蹙眉,道:“这个名字委实难听!”
“呵呵呵,是呀!”萧缘书讪讪笑了笑,又问道:“王爷是否可以下令弃马车……”
不及她说完,萧策摆了摆手,幽幽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上来陪本王说说话!”
呃?萧缘书再次愣住,随即再接再励道:“王爷,若是骑马我们十天之内便能赶到湘西……”
“你上来!”
“王爷,这……这于理不合!我以为,要是骑马可以……”
“你上来,本王下令日夜赶路绝不停歇,十日之内照样能够赶到湘西!”
“哦!”萧缘书闻言不再耽误,当即提气一跃就上了马车,弯腰走进去也不等萧策招呼,径直坐到他的对面。
坐下以后,她才觉得有点奇怪,这个萧策为何会让她坐马车呢?
萧策其实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刚才那一瞬间,他又把她当成了萧缘书,进而才会让她坐进车里。可是,现在再看,她哪里有半分萧缘书的模样?
他,大概真是思之欲狂,出现了幻觉!
“哇哇哇……”萧策怀里的孩子哭声一阵大过一阵,震得萧缘书不断地用手抓耳朵。这个孩子和他爹一样,是个让人不得安生的家伙!
萧策有模有样的抱着孩子又是拍,又是哄,半天也没有反应。
萧缘书看不过去了,道:“王爷,这个孩子不会是饿了吧?”
“他刚刚喝过奶!”
“那不会是尿了吧?”
萧策微微怔住,将包孩子的小棉被拆了,解开孩子的*,伸手到孩子的屁股下面一摸,脸立即就黑了下来,对外面唤道:“何尚宫,你进来侍候小公子!”
萧缘书眼见他将自己的手举得高高的,五指分开,生怕那尿液再染到别处,神情带着狼狈和懊恼。她一时有些好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萧策眼神一沉,对已经开始往马车边靠拢的何尚宫说道:“何尚宫,你不用来了!”
“是!”外面应答的声音传进车内。
萧策看向萧缘书,邪邪一笑,说:“马扁画,你来为本王的公子换衣裤!”
萧缘书的笑容凝结,随即道:“我,我有怪病……”
“得了,你这病若是真能染给别人,你还能一路顺畅的走到京城?只怕你家乡的人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说着,萧策将孩子递到了她的怀里。
萧缘书低头一看,这孩子皮肤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而且很瘦又黑,真是难看。想着,她不由说了出来:“好丑!”
萧策的脸一下绿了,怒道:“你懂什么?我儿不过是因为早产一直未将养好,才会这般模样!要知道,他现在才有两个多月大,还没有长开,长胖,若是他长大了,定能像他父亲那般!他父亲,可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噗嗤!”萧缘书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这个萧策实在太过自大,居然敢自称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不说天下,就说她见过的男人,夫子俊美自是无双,二哥儒雅无人能及,哥哥威武当是楷模,萧允不食人间烟火宛如神祗,怎么轮,也轮不到萧策做天下第一美男子。虽然,他长得确实有些相貌,可这样评价自己也太过了点!
“你笑什么?”萧策对她莫名的发笑有些恼怒,后知后觉的问:“你不信本王的话,这个孩子的父亲本来就是天下无双,你这等没有见识的奴婢哪里知道?”
萧缘书看了看孩子湿嗒嗒的裤子,未曾察觉萧策话里的不对之处,只当他还是自夸,无奈的说:“是,我信,王爷长得天下无双!”
“本王哪里是说……”萧策意识到后面的话委实不能说,忙住了嘴,道:“怎么还不给孩子换衣裤?”
“我不会!”
“你……”
“我从未说过自己会!”
“你……”她如此放肆,本该教训两句的,可萧策却总觉得她只有在最放肆的时候才令他想到萧缘书,也让他能容忍她的放肆。缘书,不知道在哪里,父皇下令捉拿她,也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可好?
萧缘书见他不语,忙小心说道:“王爷,我以为还是让何尚宫进来换吧,毕竟孩子太小,我怕伤到他!”
“你来!你若是伤到他,我就杀了你!”
萧缘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手忙脚乱开始把孩子小小的裤子往下褪,动作好似第一次听夫子讲授箭术般,虔诚又害怕!
萧策坐在对面只能看到她将孩子放到座位上,然后起身弯腰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到她的用心和专注,还有那几乎和萧缘书一模一样的背影。
萧策忽就觉得此情此景如同午夜梦回一般,缘书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们二人共有这个孩子。没有楼韧,也没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