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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忽就觉得此情此景如同午夜梦回一般,缘书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们二人共有这个孩子。没有楼韧,也没有宇文清源,他和缘书和孩子就是一家三口,幸福无比!
看得痴了,他喃喃唤:“缘书!”
萧缘书的双手一僵,难道被发现了?不能呀,要是被发现早就被发现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为小孩换衣裤,忙活了半天总算是把所有的裤子都除尽了,然后回头看向萧策,低眉顺目的问道:“王爷,孩子的衣裤在哪里?”
萧策看了看光屁股的小孩,说:“为何本王记得只要给他换尿布就好,你怎么将裤子全部脱了?”
“不是王爷说要换衣裤的吗?”
“哼!本王是指尿布!”
“啊?”
萧缘书慌张,开始为孩子穿裤子,可不知道为何,孩子哭声渐大。
萧策见孩子哭得脸色都有些发青了,大怒,道:“你可是伤到了我儿?”
说着,他终于还是将何尚宫唤了进来。
何尚宫细细为孩子检查了一番,道:“王爷,孩子可能冷到了*,肚子咕咕直叫,须得看病寻医!”
萧策微微蹙眉,道:“这次走的匆忙,本王并未带太医同行,这可如何是好?”他微微停顿,又道:“传令调头回王府!”
闻言,萧缘书差点跳起来将马车顶棚给掀掉了,道:“王爷,请以大局为重!”
何尚宫也是拜服道:“王爷请安心去湘西,小公子这里奴婢会全力照料!”
萧策微微犹豫,终是家国大事重于一切,只得长叹一声,说:“有劳何尚宫了,本王这就命人将你们送回王府!”
正文 第四章 相见应不识(四)
萧缘书非常满意现状,自从萧策的那个丑娃娃被送回王府后,他就弃了马车与大家一同骑马,连日赶路,离湘西越来越近。
午时烈日当空,他们在路边的树林用膳,萧缘书从怀里拿出奶糕吃。吃相……其实有些痛苦!眉毛微蹙,嘴角下拉,就连脖颈的吞咽动作都很艰难。
这奶糕于她而言便是毒药,只要下咽,身上便会无比难受。可为了维持眼帘红肿,脸上红点密布的模样,她不得不吃。
萧策不知为何,突然打破了赶路以来的沉默,坐到她旁边说道:“马扁画,本王见你每日都要吃这种糕点。上次经过县城时还特意去买,这个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
萧缘书吞咽的动作顿住,好吃?好难吃!
只是……
“呵呵,是好吃,我离不开这个东西,它就如同我的*一样!”萧缘书勉强扯着嘴角笑,讪讪的回答。
“哦,难怪呢,本王总觉得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便会腻味,你却能顿顿吃,原来是嗜之如命呀!”
萧缘书又是干干的笑,咕嘟一下把嘴里的奶糕吞下肚子后,将剩下的用纸皮重新包好,忙不迭的起身到火架子上拿烤肉,狠狠咬了一大口,嘴里的那股味道总算是缓了过来!
萧策眼见她这副吃相十分纳闷,道:“你不是说奶糕是你的*吗?为何本王觉得你吃起肉来更加欢快呢?”
萧缘书一口肉含在嘴里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这个萧策存心找茬的!
她想了想,连忙把肉几口吞下,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说:“王爷不知,我是穷苦人家出身,终年难得有肉,见了它难免就连*也忘了!”
萧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个马扁画不仅是背影和声音像萧缘书,就连有时候说话的方式也很像!
想到萧缘书,他不由表情柔和,攀谈的兴趣更浓,问:“那奶糕呢?既然是你的喜爱,那为何本王觉得你吃它时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因为……我从小穷,其实就连奶糕也很难顿顿吃上,娘亲说若是作出很欢喜的样子便会时时想念。所以,我从来吃奶糕都是装作很难下咽,这样便不会惦记着!”
“你……是哪里人?本王记得你上次说家中已无他人,是怎么回事?”
“我家在洪武镇,八岁那年父母双亡,从此便四处漂泊!”
萧策闻言忽生爱怜之心,眼前的女子小小年纪还身患怪病,活了这么多年可想其中艰辛!
“你若是愿意,以后大可将王府当做你的家!”
“谢王爷!”
“说起来,本王曾经在洪武书院求学,对山下的洪武镇印象颇深!只是不知你是哪一家?”
“我八岁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印象其实不深,只依稀记得镇名,还有家在东南方向!”
她的说法滴水不漏,萧策当下倒是信了大半,又面带同情的说:“你现下跟在本王身边,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这奶糕你爱吃便放开吃,到了下个镇子,本王命人为你买来便是!”
萧缘书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奶糕她是迫不得已才吃的,若是放开了吃,吞下肚子后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她猛烈的一阵摇头,回答:“王爷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以为骄奢之风其实不必,只要能够果腹,勿须将所爱的食物吃够!”
“马扁画,你那样的说法是过穷日子的时候,如今你既然进了王府,本王又怎么会苛刻下人,让你连奶糕都吃不上?来,来,来!你将你的奶糕拿出来一次吃了,本王再命人买来便是!”
萧缘书无比纠结,却在他满含期待的注视下,只得将怀里的奶糕拿出来,打开皮纸满含泪水的往嘴里塞!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嚼,就干脆强忍着一口吞下去。
眼见着她将一包奶糕都吃掉了,萧策方才满意一笑,道:“以后就该如此,爱吃什么放心吃便是,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萧缘书强忍着作呕之感,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回答:“王爷说得极是,我以后断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萧策满意,点头。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她像萧缘书。即便明知她是女子,而萧缘书是男子,他终究忍不住会下意识的将她当做萧缘书,忍不住想和她说话,忍不住想对她好点。
众人用过午饭稍作休息后,便上马赶路。
萧缘书坐在马背上感觉身体有些发烫,腹中绞疼,脸上的红点好像变大了许多,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也开始浮肿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晚上住店、吃饭,萧策斜眼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她,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他怎么觉得才一个下午,这个马扁画就变得更加丑了!
脸,好像微微胖了些,脸上的点点忽然长大了许多,整个人,好像都虚浮起来了。
难道说,她身上的怪病加重了?
想着,萧策朗声说道:“马扁画,你可是不舒服?”
萧缘书的神志有些涣散,心里却很清楚,定是奶糕吃得太多了,才会如中毒一般。她记得大夫叮嘱过,她吃不得奶糕,若是多食还会有性命之忧。
可,她不能说。
她望向萧策,瞳孔微微失去了焦距,憨憨一笑,说:“我没事!”
“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更丑了!”
“哦!”
见她不咸不淡的样子,萧策顿觉自己有点瞎*心,不再看她,专心吃饭。
萧缘书坐在长凳上,只觉腹中绞痛一阵胜过一阵,疼得她额头直冒汗,力气也开始消失。
直到众人吃完东西离席,她跟着站了起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听到有人谈话。
“大夫,本王的婢女身患何症?”
“草民刚才为她把脉,并且查看了她的口舌及脸上的红疹,发现她并非是患病,而是吃错了东西!”
“吃错了东西?你的意思是说她脸上的红疹也并非是怪病所致,而是吃错了东西?”
“是!她唇舌和眼帘皆有浮肿症状,脸上红疹遍布,而且腹部绞痛,脉相却并不凶险,明显是吃错了东西!”
“那大夫可看得出她吃错了什么?”
“这个草民无能为力!只有靠平时对饮食细心观察方能发觉!”
听到这里,萧缘书一阵心惊胆战,一不小心被萧策发现了她不是身患怪病,这,这该如何是好?
胡思乱想间,萧策已经走了进来,命身后的侍卫将药递给她喝下,方才问道:“马扁画,你可知罪?”
“我……”
“你竟然敢欺瞒本王,好大的胆子!”
闻言,萧缘书呜呜呜就哭了起来,虽然只是雷声大雨点笑,那眼神却甚是可怜,道:“王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哦?本王倒是要听一听,是何苦衷令你哄骗本王说你身患怪病!”
“王爷不知,我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四处漂泊,受了不少的欺凌。还曾遇到歹人对我做那……呜呜呜……后来,我也想一死算了,可总也不甘心。我来世上一遭不容易,怎能轻易放弃性命?以后也曾遇到过别的歹人……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他人欺凌!有一次,无意中我吃了奶糕,身上出了许多红点,脸也跟着浮肿。虽然,虽然这样子吓人了一些,可我却觉得这是我自保的方法。从此后,便装作身患怪病,也不再有歹人欺凌我了!”
听她这样一说,萧策的怒气缓和了一些,眼前的女子是个可怜人!
他曾觉得她的五官有萧缘书的影子,若是没有了这些红疹和浮肿,就单凭她的五官,大概也是个美人,难免会招歹人垂涎。
本来萧策不欲再问,忽然又想到她说到华荣庙是为了祈福,而到湘西是为了治病,既然她无病,这便也说不通了!
思及此,他问道:“你为何去华荣庙,又为何要赶往湘西?”
“我去华荣庙确实是为了祈福,因为*前认识一男子……我曾救济他一次。他对我说,他是湘西人士,若是我不嫌弃日后可以投奔于他!”
说着,萧缘书的脸上还显出了一些羞涩。
萧策将她的表情看在心里,她所谓的投奔怕是想要以身相许了。萧策心里微微不悦,随即又自我嘲讽一通,她不过是有些地方像萧缘书,自己还真把她当成萧缘书了!
她要嫁人自去嫁,与他何干?
“好了,你安心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你到了湘西后想要离去便自行离去,本王送你些银两做本钱,安安稳稳的在湘西做些小本买卖吧!”
“谢王爷,王爷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哼!谁要你记这些!若不是你长得像本王的一个故人,你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王爷说我像王爷的故人?但不知道是哪一位?有几分像?”
萧策看她一眼,又觉得不像了,忽然有些生气,恶狠狠地说道:“哼!本王不过随便一说,其实仔细看来,她与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真没有几分像!”
说着,萧策收衣袖,转身走人。
正文 第五章 相见应不识(五)
第二日萧策一行人路过一小镇,萧缘书欲寻奶糕却被萧策阻止,萧策冷眼看她,说道:“你以为本王是面捏的?连个奴婢也无法保全?你在本王这里,有谁敢欺凌于你?还要吃奶糕作甚?难道你想一辈子就此下去?”
萧缘书顿时语塞,不敢坚持买奶糕。好在算算路程,不需两天便能到达湘西境内,届时她只需离去便可。而她脸上的红疹,没有个三五日怕是难以散尽。
她安心跟着众人走进一家饭店,楼上雅间异常冷清,楼下倒是十分热闹。
萧策及众侍卫穿的皆是常服,因而无人识得他的身份,只道是哪家贵公子出游,才会如此前呼后拥。
他们在二楼寻了位置坐下,那薄薄的门帘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却隔不掉楼下的高声议论。
“大家听说没有,蜀都被西夷人和湘中王围了将近三个月,如今全城下上都找不出一碗米饭来,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朝廷为何不派兵?”
“谁知道呢!”
“我听说呀,肃王虽然得民心,有贤王之名,却难免功高盖主。当今圣上一直想将他除掉,却苦于他从不犯错,找不到托词堵天下悠悠众口,只得作罢!如今有了这大好的机会,圣上只怕不会放过!这才迟迟不发兵救援,欲借湘中王和西夷人的手将他除掉!”
“你也听说了?我也曾这样听人说起!说来,不只是朝廷不派兵。你就说长公主的封地在湘西,那里有重兵把守,粮草囤积,却也是隔岸观火。”
“可不是嘛!说起来,朝廷的做法委实不厚道,难道说为了让圣上安心便要牺牲蜀都的大好河山,牺牲掉无辜的百姓?”
“哎!说起来肃王也是可惜了,想当年圣上还未登基之时,内忧外患,龙椅都是遥遥晃晃的。要不是他以少年之资力揽狂澜,莫说是皇位,就是这江山究竟姓什么也未可知!”
“你们这群酒疯子,喝了几口猫尿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妄议圣上是死罪!还不快速速散开!”饭店的老板本来在二楼招呼萧策等人,听见楼下说得越来越放肆,忍不住走到楼梯口大吼。
他这刚一吼完,底下一片哗然,有胆小者纷纷散开。也有胆大者,不屑一顾,依然畅所欲言。
“张老板,我说你这就是不对了!这事怎么叫做妄议呢?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圣上为了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