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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败俱伤,我们在趁机而入,定能大获全胜!”
魏明等一干将领听了热血沸腾,赞道:“萧将军和军师好计谋,末将等定会安心等待,一举攻下湘中!”
眼看着鄂湘之战呈现一边倒的局面,卧床养病的德昌帝一纸调令,将镇国将军之孙从玉门关召回,令其将往鄂地任副将之职,抗击叛军。又令京城禁卫军的统领协武为鄂地军队的统帅,与査君然同往鄂地。
査君然接到圣旨时冷笑,他日前已经收到査家军中一名参将的来信,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爷爷的死,是两个人所导致。一个是对爷爷来说重于一切的德昌帝,一个是对他来说重于一切的萧缘书。
因为德昌帝要保住明君之名,不可让人知道挪用军饷是圣意,便让他的爷爷背过!
因为萧缘书要对付德昌帝,便设下了圈套,引他爷爷跳了进去!
一夜之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的爷爷死了,连带着他的感情也死了。爷爷是他的至亲,是一手教导他的人,他纵使对萧缘书再情深,也是到了尽头。
他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行事。可笑的是,他的爷爷临死还要留书让他忠君报国。这君,他忠得无法甘愿。他不是爷爷,他不能无怨无悔的为了高高坐于宣政殿上的人,贡献出自己的一生!
只是,他再不甘愿也要去,毕竟是爷爷的心愿,他要为了尽孝而去,绝非尽忠!
这一回,他知道,与萧缘书终有一战。昔日里的同窗,昔日里的兄弟,昔日里至爱之人,全然成了敌对,成了势不两立!
査君然的到来,给査家军极大的鼓舞,即便他只是个副将,大家却将他当做主帅看待。
他和协武迅速组织了反击,有效遏制了叛军北行。
战事僵持了半个月,双方都各有损伤。
听闻査君然到了鄂地,萧缘书忧喜参半,他们之间的情分终究是走到头了!不过,情势容不得她感伤,此乃她坐收渔人之利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便再难有机会!
此番査家军气势回升,与湘中王僵持不下,湘中后防十分薄弱,她可以轻而易举将其拿下。
在协武和湘中王的军队交战激烈之时,萧缘书的兵力已经大部分集聚于湘西的东北一线。
她打着讨伐叛军的旗号,替天行道,一声令下,便挥师湘中!
湘中王这次托大,兵力十之七八投于湘鄂之战里,萧缘书又出兵突然,他收到急报时湘中城池已经失守,他成了没有湘中的湘中王!
短短不到十天,湘内城池悉数被萧缘书的军队拿下。
査君然和协武趁着湘中王后防失守之际,对他进行剿杀。他的背后又有萧缘书对其紧追不放,一月不到,湘中叛乱平定。
鄂湘之战,看似朝廷大胜,其实不然,他们死伤之人将近四成,就连原本兵力近五万的査家军,此番人数也只是三万不到。
相较之下,倒是萧缘书占尽了大便宜,夺了湘中王的城池不说,还得了湘中王的旧部。一时间,无论是兵力还是物力,都扩大一半。
自此,湘地尽归萧缘书管辖,她便也坐稳了西部霸主之实。
湘鄂之战的捷报传到朝廷之时,一些贪图享乐的贵族大摆筵席,庆贺富贵得保。
唯独卧病在床的德昌帝听闻后,竟然口吐鲜血,大喊:“天忘我朝!萧缘书一个*民,居然占了湘内大片城池,朕的军队损失惨重,便是气数将尽!”
他喊完,便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忙传唤御医和大臣。
哪知,宫奴出去许久,未见大臣来,仅有太医院院首和执笔官胡为赶到。
他感觉大限将近,无法再等,只得气喘吁吁道:“胡爱卿,代朕拟旨!”
“臣遵命!”
胡为应了,准备好文房,执笔静待德昌帝的旨意。
“朕以皇嫡入继大统,获奉宗庙十余载。念及皇考之尊尊教诲,本惟敬天助民是务,只缘藩王割据,皇权旁落,终招致大祸!
朕之五皇子,允,仁德贤明,又兼大智,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
到了这一刻,德昌帝终于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君主,不再因为萧允母妃害死了他心爱之人而对他处处打压。如今天下大乱,只有萧允才可能力揽狂澜。其余诸子,皆为昏庸无能之辈。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在临终之前想通而感到庆幸。
胡为写完停笔,道:“陛下,旨意拟好,还需请玉玺!”
德昌帝颤巍巍的指了指床头。
胡为会意,上前查看,找到一个暗格,拉出一看,所装之物正是玉玺。
胡为激动不已,将玉玺拿出,迫不及待在圣旨上落印,道:“陛下,微臣将圣旨念一遍给您听吧!”
德昌帝诧异,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做。
胡为不顾德昌帝的反应,已然高声念道:“朕以皇嫡入继大统,获奉宗庙十余载。念及皇考之尊尊教诲,本惟敬天助民是务,只缘藩王割据,皇权旁落,终招致大祸!
朕之皇孙,雨,仁德贤明,又兼大智,且其母宇文氏贤良淑德。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雨虽帝王之才,但朕忧其年幼,特命其母宇文氏临朝听政!”
德昌帝听了双眼圆睁,狠狠指着胡为,费尽全力想要坐起,可惜身子刚刚离床,便已经闭目而去。
御医查看了他的鼻息,哭喊道:“陛下崩了!”
史书记载,帝重病卧床,闻得鄂湘战果,病情加重。是夜,帝崩。临终之时,仅御医和执笔官胡为在场,据二人之言,帝留有遗照,令萧策之子萧雨继承皇位,其母宇文清源临朝听政!
时值三皇子平和侯叛乱,五皇子萧允重病在家,七皇子身亡之际,其余几位殿下不成气候。
朝中虽有反对之声,但名不正言不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逢国之大乱,新帝年幼,未行大礼,仅诏告天下,年号晋华。
萧缘书闻得德昌帝驾崩的消息,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德昌帝害了夫子,不及她上京复仇,让他悔不当初,他便先行去了,萧缘书难免失落和憋屈。那感觉,彷佛是小时候打架,自己已经摩拳擦掌,结果对方转身走人,任她咬牙切齿,也无法将其唤回,痛痛快快的大打一架!
不过,她没有因为憋屈和失落而失了理智,连夜命人将萧策放回京城。
新帝初登大宝,正是根基不稳之时,宇文清源仗着执笔官胡为的帮助,仗着宇文家的支持,企图一手统揽朝政。若是新帝之父出现,与新帝争位争权,朝廷动乱便指日可待!
正文 第十八章 生当复来归(一)
晋华元年七月,突厥联合草原游牧部落大举攻打懿朝西北一线,西北战事吃紧,尤以玉门关和阳关作战最为惨烈,一夜之间,玉门关和阳关死伤数以万计。
战报传至京城,京城因为皇位和党派之争已是自顾不暇,莫说派出援兵,便是军情急报也被扣押于兵部,而久无人处理。
西夷人同一时间带兵穿过蜀川,直逼汉中,懿朝社稷面临分崩瓦解。
不知从何地何时开始,民间流传歌谣曰:德昌帝,小鸡肠;除肃王,纵西夷;卖军情,失懿疆;老儿死,儿皇帝;宇文后,乱洛阳;天兆出,懿将亡!
又有民曲唱曰:楼氏一门忠肝肠,百年甘为牛马忙;世代皆为万民苦,只恨皇帝妒肃王;蜀川困守已三月,未见朝廷一粒粮;只闻朱门酒肉臭,哪问楼军已断粮;不予救援已失德,却还*给西狼;逼得肃王跌望坡,死生不明好凄凉;有此皇帝民无望,西狼突厥齐攻疆;战乱纷纷无处藏,民不聊生尸遍野;万人焚香向天告,惟愿懿朝早早亡!
初时,朝廷对传唱歌谣者或抓或杀,万民噤声,人人自危。
后来却因着各地叛乱,边疆告急,加之京城宇文家排除异己,大肆抓捕朝臣,皇权终是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地方虽有父母官,却也知做不长久,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任由歌谣遍传五湖四海。
萧缘书听到歌谣时震惊不已,生怕是自己想错了,终是失望一场。但凡新旧更替之际,争权者为夺得民心和贤名,皆会采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深入民心,博得四海信服。
这……这些歌谣全是为肃王唱,为天下唱,那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认为其实夫子未死,不过是躲避起来,蓄势待发?
她暗暗猜测,时喜时忧,折磨得她茶饭不思,并开始暗暗派人打探情报。
晋华元年八月,阳关和玉门关失守,谢宏将军战死,消息传出万民痛哭。
八月中旬,在望坡一战中死生不明的肃王忽然出现在突厥的王庭,他带了三万兵士绕道戈壁滩,直取突厥王庭,将突厥王并皇室百人全被俘虏。
后又联合镇守甘肃的协文将军大败突厥士兵,将其逼出中原。
这个消息,萧缘书最先获得,当时她尚在湘中王府内安胎待产,忽闻亲卫禀报,有一自称为她家奴的翘哥求见,此刻正在前厅候着。
她大喜,挺着个肚子,拔腿就往前厅跑去。速度之快,看得一干侍卫瞠目结舌,也同时提心吊胆,具是直直盯着她的肚子望,生怕她一下将圆滚滚的肚子跑掉下来。
到了前厅门口,便见一身穿青衫的男子负手而立,男子循声望向她,正是许久未见的翘哥。
她忍不住抬头向翘哥身后探望,见空无一人,笑脸当即凝结,脑袋耷拉下去。
翘哥了然,道:“萧主子勿看了,爷他未曾与小的同来!”
闻言,她身体一震,喃喃道:“夫子……真的没有死?”
“嗯!爷受了重伤,前些日子一直在将养,月前已好,又收到协文将军飞书求救,爷便带着军队到了边关,小的今早已经收到捷报,突厥兵败,王庭被灭。”
萧缘书先是哭,边哭边用手抹眼泪,抽抽噎噎的说:“夫子还活着,太好了,夫子还活着!”
翘哥见她哭得惊天动地,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道:“萧主子,您别哭呀,爷还活着是好事呀,您为何要哭,您这哭法委实伤身体。您看您还怀着孩子,要是孩子也跟着哭,那可就坏了!”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萧缘书更想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如雨点般簌簌往下落。
这九个月来,她的日子过得何其紧张,没有了夫子,她还要保住孩子,还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并且算计一个又一个的同窗。
她本来是个性情中人,却因为没有夫子蒙荫,又身怀六甲,必须装成城府颇深的样子,终日里面无表情,统帅三军。很多时候,她都快忘记了,今年她还没有十七岁,还是豆蔻年华,最是纯真浪漫的时候。
她却要逼着自己沉稳,逼着自己强势,逼着自己争权夺利,工于心计!
无数次,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怕自己做得不好,被敌人算计,让孩子惨死腹中。
张逸飞说她是思虑过重,才会日渐憔悴,不像别的孕妇般圆润。她只是笑笑,敷衍说孕吐恶心,才会如此。可只有她清楚,她没有依靠,如何能安枕,如何能圆润起来?
好几次,她刚刚睡着,便梦见德昌帝拿着长剑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肚子对她说,楼韧死了,这个孽种朕更不能放过!
她每每从梦中惊醒便再难安睡,有时候也想哭,却要不断的告诫自己,如今是身为人母了,若是软弱,只会连累孩子。
她必须强,强得刀枪不入,方能让孩子平安成长!
这其中心酸,如人饮水,唯有自知!
如今得知夫子还活着,她怎能不哭?
见劝不住她,翘哥索性闭了嘴,默默站在原地看她。
萧缘书哭得差不多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忽就恼羞成怒,对翘哥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翘哥被她如此快的变脸速度唬得一愣,然后讷讷回答:“爷……想着您快要临盆,却因为战事缠身无法亲来照顾,便命小的带了几个奶妈子和一些补品前来侍候您!”
“奶妈子呢?”
“在门外候着呢!”
“补品呢?”
“在马车上呢!”
“奶妈子给我撵了,补品扔了……”
“萧主子,您这是做什么?那些都是爷的心意!”
萧缘书用手指着翘哥的鼻子,冷哼道:“还有你,也给我滚!”
呃?翘哥犯难呀,许久不见,这位主子的脾气是见长了。
“这……萧主子,您有话好好说……”
“滚!”
翘哥拿出厚皮功夫,恬着脸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他就不信这样还能被赶走!
“萧主子,小的临行前爷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见她想知道,翘哥忙抓住机会,道:“小的赶了许久的路,这还没喝上一口水,您能不能让小的安顿下来再说?”
萧缘书面色一沉,斜睨他一眼,道:“爱说不说!我还不愿听了,你大可以现在就滚!”
完了!翘哥心道,孕妇都是如此不可理喻吗,竟然软硬不吃!
眼见她扭头要走,翘哥忙拦了她的去路,又是讨好的笑,谄媚的说:“爷说,他前几月不来见您,是因为当时局势不明,怕给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