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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书,你对我真好,我一直都忘记了该跟你说声谢谢才是!我从小到大,没有人像你那样对我,我很感激!”
“有什么可谢的?你不是对我也很好吗?”他对她很好,萧缘书一直都是知道,好得即便是为她吃了苦,也要隐瞒着,也要欺骗着,不让她难受,不要她愧疚!
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默默的一个人将心事和苦楚放在心里,不让别人察觉!
只是,他不愿意说,他不想让她担心,她便也只能装作不知,便也只能默默感激。
她收了心神,问:“你不是说两件事情吗?还有一件呢?”
“你和陛下就要大婚了,你没有亲人,我想……我想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作为你的兄长,将你送出门。现在,君然……他已经不在了,我和他同窗一场。我想,他如果知道我能替他将你送出门,他一定会开心的!”
说着,他微微停顿,有些紧张的低喃:“但是我是前朝的皇子,若是从我那里出嫁,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萧缘书笑,笑得眼中有泪意,说:“我愿意的,哥哥不在了,没有人送我出嫁,我原本和夫子是打算着大婚那天我从东门出,绕城一圈,然后从西门进。你肯做我兄长送嫁,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说定了!等你大婚的前夜,我便来接你,然后为你送嫁!”
“好!”
当夜,楼韧批完奏折,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二更时候了。他轻手轻脚进了内殿,爬到萧缘书的床上,刚刚躺下,萧缘书便一骨碌翻了起来。
“怎么还没睡?”
“等你!”
楼韧些许感动,忙碌一天有人等着的感觉,真好!但是,熬夜对女子终归伤身,她好不容易养胖起来,可千万不要再瘦下去。
只是,他还来不及将所想的话说出来,萧缘书便又开口说道:“我有事和你说!”
呃?刚才算是白感动了,楼韧的嘴角迅速从微微上翘摆成了平线,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是有事求他,听闻今天萧允见过她,估计是为了萧允!
思及此,他不咸不淡的说:“有何事?”
“我想跟你说萧允的事。”
楼韧看向她,不置可否,反问:“你不是说若有战事你愿参与,可若是政事你不过问吗?”
“这个不同!”
“有何不同?”
“萧允他救过我,总共两次,而且对我一直很好!我若是不帮他,我一辈子难安!”
楼韧叹气,听她说得如此慎重,若是不从她,她定会耿耿于怀!
“说吧,萧允求你什么?可是他不想呆在京城?”
听他说得如此肯定,萧缘书嘿嘿笑,谄媚的说:“夫子真是厉害,神机妙算,这也能猜得中!”
“那他想去哪里?”
“他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能够逍遥自在的活!”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你就封他为逍遥郡王,只享朝廷俸禄,不给封地,不参与政事,让他可以随意在四海之内*,如何?”
她的提议,倒也不为难他,不给封地,便是不给萧允权力。这样的手段,既让别人知道新皇的宽厚,又不至于危及皇权。
楼韧很干脆的颔首,答:“好吧!这事依你!”
萧缘书闻言,像个小猫一样,往楼韧身上蹭,蹭了一会,又道:“夫子,我想问问你打算将萧策如何处置?”
“依你之言呢?”真是个不知足的,一件事,说着说着,成两件了!
“能不杀,便不杀吧!毕竟……”
“若是必须杀他呢?”
“哦!那你……你决定就好!”
“怎么?你不反对?”
“我不想你为难!”
楼韧搂住她,长叹一声,道:“口是心非!明明想放他,又说好听的来哄我!”他话锋一转,补充:“要放他也可以,不过,萧策的性格不如萧允洒脱。萧允无称帝之心,开城迎接大军乃是大功,我自然可以让他逍遥。萧策不同,萧策性格刚烈、好强,只怕活在世上一日,便会想着复国一日!”
“那你的意思……”
“我可以让人在郊外找一处地,将他关起来!或者……”
“或者什么?”
“世上有种针法,刺入脑袋上的各个血脉,可以让人丧失记忆。不过这针法凶险,听闻也可能让人从此变成痴儿。”
变成痴儿?萧缘书微微怔住。只是……萧策那样的人,若是将他关起来,即便给他锦衣玉食,他也只怕是生不如死。若是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后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快乐,平淡一些?即便有可能变成痴儿,也好过让他生不如死,形如走肉!
她咬了咬牙,道:“夫子,让人给他下针吧!究竟是成痴儿,还是丧失记忆,便是他的命了!同窗一场,我能做的便是这些!”
楼韧很满意她这个态度,笑了笑,说:“那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
他话未说完,萧缘书便已经扑上去,呵呵笑,道:“夫子,你这几天忙,我都想你了!”
一时间,芙蓉帐内,春光无限。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终章
旧的一年,在鞭炮的声声响之中度过,旧的朝代也随着旧年一般,一去不复返。
大年初一,楼韧登基,国号昊。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萧氏女缘书为皇后,赐号长乐,次日行大婚之礼。因其平西夷,收湘鄂,立有显赫战功,特赐见君王免参拜的殊荣。
第二道圣旨,便是关于前朝皇族的处置问题。因前朝安定郡王立有大功,特封为逍遥郡王,免朝拜,可四海走动。其余前朝皇族皆送于西北之地,命人圈养。
楼韧不杀前朝皇族之举,博得仁君之名,更有文人写诗写赋,歌颂其为千古一帝!
当日晚上,萧缘书便按照和萧允的约定,到了安定郡王府。
本来,按照礼制,皇帝大婚六礼不可废,可萧缘书一来怕麻烦,二来没有族人,也没有生辰,便也无法完成六礼。楼韧索性给了道旨,免去一切可免的繁文缛节。
刚过午夜,萧缘书睡得正酣,便被李妈唤醒。
一群宫奴上前侍候她宽衣、沐浴,沐浴之后,又围着她,反复地用有股绿豆子味的东西、还有据说是塞外的香料,给她揉面、擦身,无数双手,在她脸上齐招呼,简直就是将她当做面来捏!
即便如此,她还是能迷迷糊糊的睡,任由别人折腾她。直到两个宫奴拿了两条细线,在她脸上绞她的汗毛,她疼得一激灵,瞌睡猛然跑掉。
她恶狠狠的看着宫奴,两个宫奴被她的目光骇住,胆怯的缩了缩脖子,如蚊吟般解释:“皇后娘娘,这是给您开脸,开脸……都会疼的,还请您忍耐一些!”
萧缘书看对方胆怯的模样,心一软,气也消了,瞌睡也没了,当即扮成木头人,任由她们折腾。
开脸完成之后,宫奴小心的用蜂蜜、玫瑰花瓣制成的膏脂为她涂面,涂完之后轻轻拍打,又用十分珍贵的纸膜慢慢擦拭掉她脸上的膏脂。然后再涂面,再拍打,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下来,萧缘书觉得她已经不是自己了!身上那股子香味,简直就是到了花丛之中。
弄完这些,便是化妆。幸亏她的眉毛长得不错,不然也要如开脸一般,拔掉一些。
忙到了大天亮,一切总算完成,萧缘书记得,就光只是衣服,也够人折腾,里里外外便是十六层。据说这是荣耀,唯有皇后才能穿十六层衣。
她不禁感叹,好在现下是冬天,若是夏天她非得热死不可,不过这样裹着其实也很难受。
她看向镜子,头上戴着一顶压得脖颈僵硬的凤冠,凤冠之重,堪比几个头盔!好在早已不兴红盖头,不然非憋死她不可!
再往身上看去,穿着的是件大红色五彩龙凤袍,腰间系的是明黄色血玉带,下面一双厚底的金边皂靴,靴子的边沿处还绣有龙凤呈祥的图案。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自己的脸上,这妆化得浓且艳,衬得她唇红齿白,双颊飞红云,好像让她一下变的成熟起来,也妩媚许多。
李妈怕她出错,趁着她照镜子之际,又絮絮叨叨的将规矩大致说了一遍,说得萧缘书耳朵嗡嗡作响,先前的喜悦不见,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大婚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忙了这许久,她早就饿了,十分想吃东西。李妈却不让,说这也是规矩,到洞房之前,她都不能吃东西。
她郁结,咬牙切齿,士可杀不可饿,为什么要空着肚子忙一天?正欲发怒,忽听到外间宫奴禀报:“皇后娘娘,安定郡王求见!”
她将所有的怨气吞到肚子里,十分无奈,对外间说:“让他进来吧!”
萧允走了进来,见到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说:“缘书,这样很好看!”
萧缘书当即乐了,饿肚子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她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别人夸奖她!
萧允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李妈,道:“缘书,我可否和你单独说说话?”
萧缘书颔首,李妈会意,带着宫奴退了出去。
萧允见门已关上,方才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道:“缘书,这个是德沛公主号令暗卫所用的令牌。她的暗卫便是黑衣军,原是京城的皇家暗卫,后来只听令于她。你出嫁,我没有什么可送的,这个给你,算是你的陪嫁!毕竟,你身为皇后,没有娘家,在京城有一点自己的势力,将来也有保障!”
说着,萧允将东西交到萧缘书的手上,萧缘书推拒不要,道:“萧允,你拿着吧,你拿着它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我在宫里很安全,你不要担心!”
萧允叹气说:“我如今要做闲王,若是被人知道了手里握着将近一万人的暗卫,你觉得我还能活吗?就当是为了我,收下吧!”
萧缘书动了动嘴角,明明他此举是为了她,只要他不说,又有几人知道这暗卫的存在呢?不过,她终是没有说话,沉默着将令牌接过去,放到怀里。这是他给的嫁妆,她便要好生保留着!
见她收下,萧允开始叮嘱:“缘书,你记住,京城西侧的范记茶庄,东侧的柳红楼,还有荷西米庄,这几家店的老板便是暗卫的三个头领,你若要掌管暗卫,可从此下手!”
萧缘书颔首,问:“你……今天就要走?”
“嗯!我留下,本来只是为了给你送嫁!”
“我……”
门外,响起了李*声音,将萧缘书想说的话打断,道:“皇后娘娘,吉时就要到了,迎亲的队伍已经在门外等候!请皇后娘娘出门!”
萧允笑笑,牵了她的手,将她牵到房门口,道:“缘书,你一定要幸福!”
“嗯,你也是!”
萧允颔首,而后转身背对着她,在她面前站定,弯腰,示意她上去。
萧缘书双手提了裙袍,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真的好瘦,瘦得即便她穿了这么多层的衣服,也能感到他的干干的骨头。
萧允背着她,身体微微颤动,眼中有氤氲的水汽。暗暗说:缘书,只能这样了,我能做的,便是到这里!我不能把你迎进来,便只能把你送出门,以后的路,我不能再和你走了!
从房间到王府大门,几百步的距离,萧允走得异常的慎重。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便一直这样走下去,再累他也不怕!
只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更何况,他和她的路并不长!
眼见着到了王府大门,一排迎亲队伍等在门外,萧允轻轻将她放下。
身穿一身明黄龙凤呈祥图案的楼韧见到萧缘书出来,忙走了上去。
他出现在此,大家都很惊讶!古来皇帝大婚,虽然是叫亲迎,却并不是自己迎娶,皆是指定重臣到皇后家门口迎接。
他,居然亲自跑来了!
见他来,萧允笑,笑得落寞,他对缘书是如此重视,自己也该放心了!思及此,萧允对萧缘书说道:“缘书,你是有福之人!”
萧缘书微微有些伤感,不及她说话,旁边已经有人催促说吉时快到。
楼韧忙将她抱起,向着轿子走去,她从楼韧的腰侧回首看萧允,只见他双眼垂泪,却又满脸笑意,直直的看着她。
她立时灿烂一笑,以口型告诉他:‘萧允,你要好好的!’
萧允会意,缓缓点头,只是,此时的她已经被楼韧抱进轿中,无法看到。
她坐的轿子,没有按照礼制中的十六抬大轿,而是楼韧下旨特许的三十二抬,是帝王才能有的尊荣。初时礼部上书反对,楼韧却以她功勋卓著为由,驳回了进言的奏折。
见萧缘书坐入凤舆之中,司仪唱道:“吉时到!”
立时,銮仪卫校尉抬起凤舆,有侍卫在前引导,太监左右扶舆,内大臣侍卫在后乘骑护从。
而皇帝,这个历代大婚皆不曾亲迎的角色,应该骑马立在哪里,诸人有些迷茫!
在前?不好,堂堂九五之尊难道还要给众人引路?在后?也不好,堂堂九五之尊难道要尾随众人?在凤舆左右?那不是太监的位置吗?
好在楼韧心情不错,无视大家的迷茫,自觉地策马在凤舆左右,不时看看轿子里的萧缘书。
凤舆的轿帘开得较大,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