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只得将头偏向一旁,不看傻奴。
只要不看,就不会受感染!
萧允在他的笑容面前,忽然就平静下来,缓缓抬起双臂,面带微笑,坦然的射出了最后一箭。
这一次,傻奴没有听到骨肉裂开的声音,而是清脆的、悦耳的陶瓷碎裂的声音。
他终于满足了,然后便高兴地一头栽倒,没有半点知觉。
正文 第八章 学子生涯(一)
什么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傻奴便给大家做了最好的诠释。比武场上,眼见着萧允第三箭终于射中茶杯,而傻奴晕倒。
萧允很着急,连忙飞奔过去将他抱起,却被楼韧拦下。
“本王此次奉旨到书院选弟子,大家的资质如何,本王尚需考证。本王决定在此授课三月,三月后,本王会出题再考。至于这个傻奴嘛,本王倒觉得有些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大将之风,所以,本王决定让他也参加书院的学习。费用嘛,就算到本王名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吴起眼见着报仇不成,傻奴还有可能会爬到他的头上,忙说道:“肃王有所不知,这个奴才是个傻子,只怕……”
“大胆!”不等吴起说完,楼韧已然呵斥道:“难道本王在你心中就是傻子吗?连学生的资质都看不出?”
吴起很委屈,心里嘀咕着:你还真是个傻子!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傻奴是个傻蛋,唯独你说他有资质。
可牢骚只敢在心里发,给他吴起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当面顶撞,只得唯唯诺诺的退下。
楼韧命人将傻奴带回自己的住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中一阵得意。古书上说: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话用在他和傻奴之间再合适不过,傻奴就是千里小马驹。一个全然没有内力的人,居然能用剥了壳的鸡蛋将习武多年的萧策打得身形不稳,不是臂力过人就是天生的习武奇才。不论是哪样,都是他楼韧喜欢的。
再说他顶着茶杯时,不畏疼痛不惧生死,若是常年在战场上的将军倒也能不躲不闪的挨过一箭。
可因为第一箭失败,还能不动神色坚持第二箭的人怕是全天下屈指可数。到了第三箭,他楼韧自问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他自己也断然不会坚持。可就这样一个傻瓜,居然还能面带微笑坚持到底。
楼韧越想越得意,他彷佛已经看见这个小马驹茁壮成长,长成一匹威震四方的大马。他真是太了不起了!这样一块璞玉,在这人才济济的洪武书院埋没多年,却被他一眼识得。呵呵,洪武书院的老学究们还是落伍了!眼光实在不如他!
再看看已经快要血尽而亡的傻奴,楼韧忙收敛心思,拔剑嗖嗖几下,将他身上的衣服划成碎布,最后可怜兮兮的只剩一条亵裤。
一旁的随从翘哥看了傻奴赤 裸的上身,嘀咕道:“他这样子真不像男人,就像个娘们,又白又弱呀!”
楼韧示意大夫上前为他医治,坐到一旁用眼睛迅速的扫视傻奴的身体,最后停在亵裤遮住的腿间。心想真是太小了,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东西!可怜的孩子,只怕以后会被女人嫌弃的!
心里这样感叹,却不能说出来,只是很正经的回答翘哥道:“他本来就不是男人,他还只是个孩子!”
说完,楼韧指了指傻奴白扑扑的胸 脯道:“若是女子,又不是被门板夹了,怎么如此平坦?”
闻言,一旁诊治的大夫双手微抖,心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都说这肃王是天下大儒,却原来是如此猥琐之人!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不等大夫镇定下来,翘哥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两百年来,女人还真不如男子好看!你看这个小子,虽然身上脏兮兮的,却还是比很多美女迷人,就说京城第一美女,我看也及不上他的几分。”
楼韧挑挑眉,道:“你既如此认为,那本王将你许给他?”
翘哥闻言,整个人都耷拉下去,闷闷的回道:“爷您饶了我吧,再美的男人也终是公的,还不如个丑女,好歹是个母的!”
大夫终于在他二人的大放厥词之下出了错,傻奴大腿上的箭头虽被拔了,却出了过量的血。
楼韧一看十分不悦,这可是他未来的千里马,弄死了还怎么跑?却不好对着大夫发火,便怒斥翘哥道:“再如此污言秽语,本王就将你赐给大夫!”
大夫和翘哥皆惊,大气都不敢再喘。
楼韧对二人的反应十分满意,看向床上的傻奴,他的肌肤确实很好,难怪翘哥夸赞。只是那张脸和那双手,怎的如此脏?
“去打盆水来,给他清洗一下!”
翘哥领了命,一会就把温水打了回来,待到大夫将傻奴的伤口包扎好,翘哥才小心翼翼的为傻奴擦脸。
翘哥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个玉石打磨师,本是一块漆黑的石头,却在他一点一点的努力下褪去了丑陋不堪的外表,现出雪肤凝脂,吹弹可破。
“真美!”翘哥低叹。
楼韧闻言上前,怔愣半响,竟是无话可说。
翘哥却还是不知回神,犹如着魔般,吟道:“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
楼韧脸部绷紧,阴沉的言曰:“翘哥,莫不是打算做龙阳之人?”
此话让翘哥如醍醐灌顶,慌不迭的起身,不敢再看床上的傻奴,端着水盆匆匆离去。
楼韧凝视傻奴许久,颇为不满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狠狠说道:“祸害!”
说完本欲抬腿离去,却又鬼使神差的折回身子,再狠狠的掐了掐傻奴的脸,让他白皙的脸蛋上平白多出两个手指印。楼韧一见乐了,颇为满意,这才踱步离去。
正文 第九章 学子生涯(二)
傻奴一觉睡起,人好像又机灵几分。以前想不通的事,还有那些听不懂的话,就像是一本画册般,匆匆从他脑中闪过,给他以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醒来时,只见到翘哥和师母。
在二人的照顾下,他在床上将养了半月有余才下地走路。期间,他一直盼望的萧允并未出现过。事实上,除了七殿下萧策,就没人来探望过他。
萧策的探望很诡异,进来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桌旁,看着傻奴吃药,看着大夫为他换药,然后让人留下些补品,便转身走了。
无声的探望实在缺乏存在感,所以,转个背傻奴便忘了萧策探望过他的事。
他身上的伤好了后在翘哥的安排下,住进了书院的学子苑。
洪武书院占地虽广,但是院落有限,学子们到了这里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平头百姓,皆是六人为一个院落。每一个院落又有三间居室,按照书院规定两人一间。
傻奴虽然将萧允看得比命还重要,但是却从来没有奢望,更不会想到要和他住在一个院落。因而,翘哥为他安排住处时,他也没有提要求。
翘哥却是存了袒护他的心思,从种种迹象看来,书院的学子皆看不起傻奴,很有可能会欺负他。因而,翘哥经过多方看察与思考,最终将傻奴安排到了北甲院。
倒不是那北甲院的学子多善良,里面其中一间便住着萧策和吴起,这样的人只怕不好惹。但和傻奴同居室的人査君然倒是个好相处之人。
他乃是振国将军的嫡孙,他的父亲和楼韧还有同门之谊,想来若是傻奴和他共处一室日子会好过些,总不至于受他的气,旁人也会多加收敛。
傻奴到来的第一天,査君然就表现出了最真挚的欢喜。说来,他今年十六岁,到这书院已经三年。
他初初来到时,也和别的学子一般,总会有意无意的看向傻奴,这个傻头傻脑却相貌出众的人。
可是,再美丽的东西也会让人厌倦,空有其表的东西不能长久留住人心!加之傻奴后来总是脏兮兮的,他也渐渐忘了傻奴的存在。
直到比武场上,傻奴居然能用拨了壳的熟鸡蛋逼得萧策身形不稳,他震惊了!在场上的所有学子,若论武功恐怕他称第二,绝无人能称第一。因而对于有这般身手的傻奴,他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更出乎他预料的事,傻奴居然甘愿做靶,不躲不闪。
同为男子,他十分佩服傻奴的仗义,也很羡慕萧允的好运。
如今好了,傻奴和他同居一室,他定要和傻奴成为好兄弟,日后也好在沙场上并肩作战、精忠报国。
傻奴对人心有最直接的感觉,査君然的友好他第一时间就已感觉到。看到査君然笑,他也咧嘴跟着笑。
査君然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回神,想到自己居然对着男子出神,耳朵不由有些发红。
傻奴见査君然发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发愣。
査君然见了,先前的尴尬一扫而光,忙对他说道:“我叫査君然,今年十六岁,应该比你大的,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傻奴想了想,说:“我是傻奴,师母说我应该十三岁了。”
査君然听到他说自己是傻奴,心里突然很不舒服,长久以来大家都这样唤他,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可偏偏,这一刻,査君然很介意。
他置气的说道:“你不傻,也不叫傻奴!”
傻奴愣住,手脚无措,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査君然突如其来的怒火。
査君然见他大大的眼睛像受惊的麋鹿,惊慌无措的望着自己,心里一软,忙柔声对他说:“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和我姓吧!”
“跟你姓?”
“对!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生死不离!”
“哥哥?”
“嗯!”
“哥哥!”
“好,我的好兄弟!”
傻奴对于突然之间多出来的哥哥是欢喜的,而査君然显然比他还要欢喜。激动地将他紧紧揽在怀里,道:“以后你和我就是一家人!”
家人!傻奴喜欢这个词语,很好,很好!
査君然松开他,接着道:“你有了姓,也得有名,你想叫什么?”
傻奴盯着査君然看,忽然觉得他真好看,他的眉毛还有鼻眼都很俊朗,便喃喃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査君然却没有想到他是借着刚背会的诗句夸自己,以为他要从中取名,疑惑的问道:“你想叫査刀?这个名字不好,乍一听就成了闸刀!”
傻奴却还再在想着脑海中仅有的诗句,说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査君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说自己,皮薄的他经不住面上微红,颇为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强自镇定的说:“你我能同处一室,做兄弟全赖一个缘字,又是在书院结识,你就叫做査缘书好了。”
傻奴对于名字倒不在意,听到査君然这样说,自然就点头称是了。
査君然见他点头,开心不已,立刻想到需将此事诏告天下,告诉大家从此后再也没有傻奴,只有他的兄弟査缘书!
査君然琢磨着,大凡有喜事都应该设宴庆贺,但现在是在书院,再加上他囊中羞涩,宴席是不成了。可他能买些糖果,家中有喜事不是还有喜糖一说吗?
越想越觉得发喜糖是个好主意,当即对傻奴说道:“缘书,我们去买些糖分给大家,让大家都知道你成了我的兄弟,你说好不好?”
傻奴反应半天才意识到他口中的缘书是自己,忙笑着点头。
两个纯真的少年,都是懵懂的年龄,做事也是率性而为,既然决定了,当下便风风火火的下到山下,恨不得将所有的银子都换成喜糖。
正文 第十章 学子生涯 (三)
査君然左手拿糖,右手紧紧将傻奴的手握住,带着他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发糖。
每到一处,他都会将傻奴置于人前,庄严的宣布道:“这是我的兄弟査缘书!请大家记住,他是我的兄弟,査缘书!以前他被人欺负,以后有我这个做哥哥的,请大家对他好一些!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请大家吃糖!”
然后,他便会带着不再是傻奴将糖一一奉上。
眼看着其他院落都已经发完糖,唯独剩下他们居住的北甲院。
北甲院的西侧是他们自己的居室,东侧是萧策和吴起,北侧现在尚无人居住。
査君然拉着傻奴的手,慢慢走进院子,细声问道:“缘书饿了吗?”
“不饿!”傻奴显然已经适应了他的名字,也同样适应了査君然的亲密。
“等我们把糖给萧策他们,哥哥就带你去吃饭!”
说着,査君然便领着傻奴上前敲门。
屋子里,萧策和吴起都在。事实上,从他们踏进院门,萧策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从窗口刚好看到査君然握着傻奴的手,傻奴乖巧的对査君然笑。那笑容,非常刺眼,让他的心情直跌谷底!
对于傻奴,吴起是恨的,那种得不到便想毁掉的恨。
他本来是忌惮査君然想将态度收敛些,可当他察觉七殿下萧策满脸阴霾后,胆子也不由的大起来,打定主意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傻子些难堪。
吴起开了门,也不让他们进屋,直接不客气的问道:“何事?”
査君然察觉到他神色不善,也不想多做停留,便不打算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