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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渡-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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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君然被骂得不敢回嘴,心里越加愧疚,若不是他欲 念缠身,何至于失了判断,轻易相信了李阿婆这个庸医?

他垂头,半响才说:“难道,难道没有办法吗?”

女大夫掏了一个针囊,取出几根针扎到萧缘书的几个大穴处,道:“我只能暂时为她止血!不过我见她脉相已乱,阴阳失和,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査君然闻言大恸,颤声祈求:“大夫,你即能看出她的病状,定能救她一命,求你救她,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回你寻来!”

女大夫见他说着说着,竟是要流泪了,冷声反问:“你难过个什么劲?我说大罗神仙救不了她,又没说她必死!”

査君然不 禁 失态,也顾不上男女之防,紧紧抓住女大夫的衣袖,道:“你是说你能救她?”

女大夫不悦的将他的手扒开,道:“我可没说我能救她!”

“那……”这个大夫着实可恨,几句话将査君然的心从高空摔落了无数次,每次都如进 了一次阿鼻地狱,让他越感无力和恐慌。

女大夫起身,看了看査君然,又看了看萧允输,道:“她的脉象凶险皆因阴阳失和,看样子离死不远,唯今之计便是……阴阳 相 交!”

闻言査君然一怔,握了握拳,好似做了重大的决定,疾步上前抱起萧缘书提步欲往外走。

女大夫挡在他的前面,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将她送回去,找人为她……”

女大夫冷笑,说:“她如今血气相冲,虽是止了血,却不能保证经脉平和,你若是再耽搁,难道让她血脉爆裂而亡吗?”

“我……”

“我观你对这个姑娘倒是情深意重,不过肌肤之亲而已,怎的如此放不开?想我大懿朝民风开放,若是两情相悦,日后成亲便是!若是姑娘不愿意,便当做露水 姻 缘,船过无痕而已!你这般扭扭捏捏,拧不清个轻重缓急,难道非要等到她身死赴黄泉,你才顿悟、悔恨不成?”

话毕,女大夫不再看他,转身走出房间,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査君然看了看怀里的萧缘书,苦笑,喃喃道:“缘书,你会恨我吗?你若是醒来是否会恨我?或许,从今后你连哥哥都不愿意再唤一声……”

说着,他将她放在床上,慢慢将自己湿透了的衣服褪 去,又将她的衣袍尽 除,小心趴伏在她的身上,细细吻她,轻轻摸她。

“缘书,对不起,对不起!我宁愿你恨我,我宁愿你骂我,我也不要你在我面前死去……”

他忏悔着,手微抖,终是将她的双 腿缓缓扳开,扶了她的 臀,闭上眼睛使 劲一 撞,与她合二为一。

屋里男子沉 重的呼吸声,啪啪的撞 击声,还有令人心酸的喃喃自语纠缠一起。

“缘书,缘书,哥哥对不起你,你若醒来,哥哥愿以死谢罪!”

“哼!缘书……缘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十



简陋的医馆客房,案上晕黄的煤油灯不断晃 动,灯芯已经快燃尽,无形中让整个屋里都显得破旧、清冷。里间无甚家什摆设,不过就是一张案,两条凳,一张供病人休息的床。

床是极普通的木质,床四角上已经布满了蛀虫洞,四围用棒子支高挂着因为陈旧而泛黄的白色床帘。

此时,这破旧的床和泛黄的床帘都随着床上勾 缠的那对男女的摆 动而不断晃 动着。床连接处因为床上査君然的撞 动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一声重重的男人闷哼声,一切归于平静。床的前后摆、床帘的波浪抖,还有那咯吱声都戛然而止。

趴 伏在萧缘书身上的査君然其实已经脱力,一整夜的乍暖乍寒,心里乍喜乍忧,几番辗转将他磨得手脚重如千斤,脑袋更是发晕。

可他仍是强撑着从萧缘书身上爬起来,缓缓下地掏了他衣袍里的手巾出来。因为他先前泡在水缸里,手巾自然是湿冷不堪。

他咬着牙用内力将手巾半烘干,然后细细的为萧缘书擦去身上的汗水。末了,犹豫片刻,拾起地上的裤子穿好,走出门去打了一盆水回来。

他将手巾在盆里漂洗一通,再用内力半烘干,方才坐到床沿,轻轻扳开萧缘书的双 腿,小心翼翼的将她腿间的浊 物擦去。

他用手探了探,感觉里面已经干净,这才将手巾丢到一旁,俯身将她半抱起,为她穿衣服。

他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彷佛怀里的萧缘书是传说中不能被人惊扰的人参娃娃,若是大力一些,就怕吓了她让她遁地而逃。

他专注的为她扣扣子,系衣带,轻轻的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做好这些,他恋恋的吻了吻萧缘书的嘴角,方才将自己的湿衣拾起,也不管是否能穿,胡乱就套在身上,噗通一声跪于地上,静待她醒来处置。

女大夫看到査君然出来打水,心里对他不由心生好感。他先前没有趁人之危,她已是对他另眼相看,毕竟中了十欢散的女子实在太美,他竟能抵挡这诱惑,实属难得。此番见他心细如尘,事后还不忘照拂心上人,女大夫只差为他拍手叫好。

可女大夫在门外静等片刻不见査君然出来,心里起疑,屋里静悄悄一片,不像是又要来一次的场合。加之,她自幼学医,望闻切诊问样样精通,自然知道査君然受了风寒,心绪起伏过大,怕是强弩之末,一切皆靠硬撑着。

见他迟迟不出,房间里又无动静,不由有些担心。査君然的呼吸之间已有杂音,此时是寒冷的冬季,若是受寒过重定会伤及肺部,要是弄不好,很可能会因为肺炎一命呜呼。

女大夫迟疑片刻,双手将门推开,便见到床上的萧缘书还未苏醒,衣衫十分整齐,安稳的平躺着。而床边,跪着脸颊通红的査君然,呼吸急促,双眼已有些失神。

女大夫心道不好,忙上前切他的脉,惊道:“你快起来,你身上寒气入体,加之喜怒无常,内脏受损,且肺脏杂音过胜,若不好生将养怕是小命都保不住!”

査君然此时已然恍惚,却还是固执的跪于地上,道:“无妨,我要等缘书醒来向她请罪!”

女大夫气得差点举手赏他一巴掌,骂道:“迂腐!你敬她爱她自是可贵,但你所做也并非是冒犯,只为了救她性命,何罪之有?还不快快起来,再跪下去,怕是你的身体都要僵死!”

査君然缓缓摇头,就是不起。

女大夫最见不得别人不爱惜身体,当即踹了他一脚,骂:“看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行事婆婆妈妈?还不如我这妇道人家来得干脆,你若觉得冒犯了她,将她娶了就是。你若怕她委屈,那就请了父母之命嫁于她就是,何苦拘于小小礼法?”

査君然痴痴望着萧缘书,眼中焦距有些涣散,回道:“此番皆因我昨夜一己之私造成,我纵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况且……她……”

就等不闻他下文,女大夫按耐不住追问:“她到底如何?吞吞吐吐的,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她本有心上人,于我不过是兄妹之情,我之所为乃是不义不仁!”

“你……”女大夫见他讲得心酸,不由也跟着心酸,如这般痴傻的男子世间少有。若真是爱床上的女子,大可就势缠上去,可这傻小子不但不愿,还非得慷慨赴死!真是,气煞她这个做大夫的了!

女大夫幽幽叹气,轻声问道:“那你觉得你请罪便是对她有了交代?于她便是好的?”

査君然被问住,挫败的说:“我知道我就是一死也无法抹去今日之事,但我……”

不等他说完,女大夫心思一动,便接过话去,道:“但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却偏要如此迂腐!”

査君然震惊,道:“夫人所说是何意?君然愿闻其祥!”

“你既说她有心上人,想来她必不能接受和你有了夫妻之实,你这番认罪又有何用?”

査君然捏了捏双拳,无力的坐于自己的脚后跟上,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除了请罪别无他法!”

女大夫嗤笑一声,说:“谁说没办法?这姑娘在你将她送来时已经没有了神智,根本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只要绝口不提,我闭而不说,有谁会知道发生了何事?”

“不……我不能,我做了便是做了,我宁愿一死,也绝不欺瞒她。”

“你倒是痛快,一死便了之,她呢?她既有心上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心上人。日后还要为你的死背上无端端的罪责,难道这就是你所要的担当吗?”

査君然被问住,不再说话。

女大夫冷眼望他,厉声说道:“你若是个男人就起来,莫再寻死觅活,只当今日不过春梦了无痕,既是心属于她,就莫要给她寻烦恼!”

倏忽,査君然惨然一笑,道:“我竟是如此糊涂,险些又误了她!谢夫人指点,夫人之恩君然必定铭记于心!”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起来!”

査君然颔首,正欲站起,却觉手脚无力,两眼一黑,便瘫软倒地。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十五



萧缘书感觉浑身乏力,迷迷糊糊醒来,见床顶陌生,再转向四周一看,这里不是她的卧房。

她有瞬间的呆滞,揉了揉脑袋,方才有些清明,也想起了昨夜的发生的事。她半夜时候不舒服,嗓子干得难受,便自己爬起来去找査君然,然后一头扎在他床上。后面的事情有点羞 耻,她紧紧缠着査君然,还主动亲吻他。不过好在査君然是个君子,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抱着她说要给她找大夫。

后来,好像是找到了大夫的,只是再发生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她晃了晃脑袋,可能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后半夜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她起身下床,感觉双腿之间有点异样,小心的伸手摸了摸并没有什么痕迹留下。这种异样也不是很明显,她只当是身体不舒服,毕竟她现在是浑身酸胀,这应该是高烧过后都会有的感觉。

她推门出去,便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蹲在院中熬药。此人穿着朴素,不过就是一件灰色的长棉袄,下裹墨兰的裙摆,头上也没有什么首饰,斜斜的用根银簪子将头发绾起。却不知为何,萧缘书总觉得她举止之间透着说不出的气质,端看她拿着扇面煽火的神态,就知她是沉稳之人。

听到脚步声,妇人扭头看萧缘书,手上动作不停,说道:“姑娘你醒了?”

萧缘书颔首,见大大敞开的院门上挂着医牌,张嘴问:“夫人是这里的大夫吗?”

“嗯,我姓萧,你可唤我萧大夫或者萧夫人。”

“萧夫人,你可曾看见我哥哥,应该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你们兄妹感情到真不错!”听她张嘴就问査君然的下落,萧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补充道:“他昨夜送你来时急火攻心,后来听闻你脱险又太过欢喜,加之受了风寒,现下还在昏迷之中!”

“哥哥,他……严重吗?”

“他现下高热不退,肺脏杂音过重,我正为他煎药,将他身上的烧退去才行。不过,就算他好了,此番病势汹汹,须得卧床好生休养几日。你进去看他吧,他在最东面的客房里。”说着,萧夫人用手指了指最边上的房间。

萧缘书推门进去,査君然还未醒来,额上放了块帕子,里面包了冰块。

萧缘书不敢吵他,小心的坐在床边,伸手探他的脸,烫得吓人。她看了看床边放着的盆和帕子,想来应该是萧夫人为査君然擦拭身体所用。

她并未多想,揉了张帕子便开始为査君然擦拭。先只是擦他的脸,后擦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擦,就连指缝也未放过。

她将帕子放到水里揉了一把,正欲再为他擦一遍脸,房门被人推开,回头一望,原来是萧夫人端着药进来了。

知道是要给査君然喂药了,她忙伸手去扶他,却不想摸到的竟是他滚烫的身子,被子底下的他竟是没有穿里衣。

他的身体好烫,烫得她不由缩了一下手,但想到现下他是病人,刚刚升起的涩然立即被她压了下去,将他半扶了靠在她自己的身上。

见状,萧夫人坐于床沿,拿汤勺舀了一勺药往査君然嘴里灌,却根本灌不进去,浓稠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悉数流出,滑到他的脖颈,浸湿了被褥。

萧夫人连试两次皆是如此,长叹一声,对萧缘书说道:“你哥哥已经没有了神智,药喂到他嘴里他也不知吞咽。这样喂食怕是不行。他现在高烧不退,再不服药,怕是要烧坏肺脏,也可能烧成个傻子。”

“那该怎么办?”萧缘书见药汁布满了査君然的嘴角和下巴,用手扯了自己的衣袖就往他嘴上擦去,边擦边说:“萧夫人终日治病,想来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最后都是如何将药给病人喂进 去的?”

萧夫人眼光锐利的看着萧缘书,然后轻勾嘴角笑道:“以往确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都是病人的妻儿用嘴含了药汁哺到病人嘴里。”

萧缘书一心担忧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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