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査君然就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既是发热为何不找书院里的大夫?他本打算,若是楼韧再问,他就说不愿书院中人知道萧缘书是女子。
哪知,楼韧听后微微颔首,道:“昨夜也真是凑巧,王大夫刚好和张院首告了假回家探亲,真是为难你了!”
说着,楼韧话锋一转,面色有几分清冷,表情自是不怒而威,道:“以后若是缘书有事,君然还是先告知为师的好,毕竟为师身边有些奇人异士,总比你像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好!再说,缘书的事,理当由为师做主,君然还是守好本分,切莫插手!”
楼韧的话,査君然怎么会不懂,明明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对萧缘书有非分之想,萧缘书只能属于他。
査君然虽是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百遍,现下面对这个事实还是不由得难过,握了握拳,嘴角苦涩一笑,落寞回答:“夫子教训得是,下次学生会谨记夫子的话!”
楼韧满意颔首,正待说话,却被萧缘书接了过去。
査君然之于萧缘书自是非比寻常的人,她再喜欢楼韧也不会看着楼韧排挤査君然。听了楼韧的话,当即用一双杏仁大眼不悦的瞪了瞪他,便不再看他,转而对査君然道:“哥哥,不理他!哼,你是我哥哥,我的事情你若不管,那还有谁能管!”
査君然失落的心情再见她双腮鼓鼓,满眼真诚后不由一松,伸手便去握她,小声呢喃:“缘书!”
见査君然握她,她忙将手伸过去,和他紧紧握住。
楼韧本就被她的话气得够呛,此番见二人十指交握,大有心心相惜之感,脸立马黑如玄铁,眼底阴霾如同天际中最厚实的乌云,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楼韧眼瞳紧缩,几欲发作,最后还是生生压了下去,幽幽道:“缘书,现下也不早了,我们回书院吧!”
萧缘书坚决的摇头,朗声回答:“萧夫人刚才说了,哥哥大病初愈,不能出去吹风,要卧床好生将养,我们还不能离开!”
闻言,楼韧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生生被她气死过去。原来她以为他口中说的我们是包括了査君然?什么时候,他和她之间竟插 进 了査君然这个毛头小子?
査君然心知骄傲的肃王被萧缘书的话损了脸面,定是心底不悦,怕是会和萧缘书翻脸。他不欲让萧缘书左右为难,便出言劝道:“缘书,你跟夫子回去吧,哥哥现下已经好了,就是身体有些发软,在这里住一晚,明早便回书院。”
萧缘书是个执拗性子,对谁好便总要傻乎乎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见査君然劝她,她心中更加觉得这个哥哥全心爱护她,她怎能不全心回报?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对楼韧说:“夫子,你若是不喜欢呆在这里,你便先回去,我要留下来照料哥哥,明早和他一起回去!”
楼韧真是被气得头顶都快冒青烟了,牙关死死咬住,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半响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跟我回去!”
见他脸色铁青,加之语气霸道,萧缘书顿觉异常委屈。若是旁人,她可以不管,可査君然是她的哥哥,而且是为了她才生此大病,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而楼韧,作为她的知心人,不但不支持她,还总是为难哥哥,实在没有半点人情味。
她的倔强性子上来,扭了头也不看楼韧,干脆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还将鞋脱了盘腿而坐,垂着脑袋,稳如泰山,大有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楼韧眯眼看了看她,上前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却被她一下甩开,朗声说:“夫子,你好不通情理!哥哥是我的哥哥,莫说他是为了带我寻医才风寒入体,即便不是,我也该照料他。哼!哥哥为救我受了一夜的罪,你不知感恩,也不让我感恩,是何道理?难道说,夫子为人惯是如此,常做这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之事?”
翘哥险些就要捂住耳朵,装作蚯蚓往地里钻,这个萧县主胆子忒大,竟敢当着外人训斥他的爷,这,这不是虎尾拔毛吗?
眼见自己的爷要发怒,翘哥忙开口解围道:“爷,您诸事缠身也不好留在这个地方,莫不如小的留下,也好一并照顾査公子和萧县主。”说着,他忙小心的补充道:“毕竟萧县主年幼,且査公子也还只是孩子,诸事不懂,养病之事怕也是一窍不通。”
翘哥将年幼和孩子两字咬得极重,楼韧一下就听明白了,满肚子的怒气哧溜一下泄了个彻底,她还是个孩子心性,他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楼韧呀楼韧,査君然于她不过是亲情,你作何如此度量狭窄,何苦将她逼得犯脾气?
这般一想,楼韧自己都觉得先前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本是想哄哄萧缘书,可他刚上前,她便将头扭向一旁,就是不看他。
毕竟还有旁人在,他就是想赔罪也拉不下脸来,随即有些讪讪然,对翘哥道:“也好,那你就留下吧,明早本王会让人驾了马车来接……”说着,他看了看萧缘书,见她还是不理他,硬生生开口道:“接你!”
翘哥差点就跪下,爷,您几时会让人接小的了?受不起呀,受不起!
翘哥也是个明白人,笑嘻嘻的接话道:“那小的先谢过爷!”
说完,他又咋呼道:“呀,这都快晚饭时间了?那我得去做饭去!”说着,又对萧缘书说:“萧县主,你看小的要忙大伙的膳食,爷现下要走,劳烦您替小的送送爷?”
萧缘书硬着脖子不搭理。
“那,萧县主既然不愿送爷,不如还是小的送爷,萧县主做饭?”
下厨一事是萧缘书的盲点,她听翘哥的提议,不再坚持,穿好鞋子下床,默默走出门外,示意楼韧跟上。
两人出了院门,见四下无人,楼韧方才上前用手搂抱住她的腰肢。
她却是冷哼一声,硬是将头扭到一旁,不说话。
楼韧捏她的鼻子,不满的说:“怎么?还在生气?”也不管她是否理会,他径直说:“县主大人,你这脾气也着实大了点吧?被人当头泼冷水的人是我,被人当着大伙训斥的人还是我,如今被人甩脸的也是我,我都不气,你有何不满?”
“你不讲……”
萧缘书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被他悉数吞下了肚子,他的舌长 驱直入,毫不客气的在她嘴里舔舐、吸允,半响才放开她,不坏好意的用身体已经起了变化的硬处抵在她的*上,道:“竟敢和我置气!哼!等你回书院再收拾你!”
萧缘书被他弄得脸一红,正要说话,他已经放开她,迅速进了马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十
萧缘书回到病房时,翘哥已经不在里面,想来是到厨房干活去了,唯有萧夫人坐在长凳上和査君然说话。
査君然的神色有些奇怪,好似很痛苦,又好似充满了期盼。她们说话太轻,她无法听见,见她进来,两人很有默契的闭了嘴。
萧缘书没有多想,张口便问:“哥哥在和萧夫人说些什么?”
査君然颇不自在的看了看萧夫人,又看了看她,眸子有些闪烁不定,道:“没有什么!就是哥哥认了萧夫人做义母,正商量着是不是要摆台宴席……”
萧缘书乍听此言,当即来劲了,欢喜说道:“好啊好啊,我们等这个月过去了再摆宴席,将书院的同窗都叫上,还有二哥也得来,我再把夫子也喊上。”
査君然见她高兴,眼线不由放柔,也跟着咧嘴笑,回答:“缘书既然觉得应该热闹一下,那我们下月初一便摆上几桌酒席,到那时怕是已经有鳝鱼了,虽然不算肥大,却也可以下肚,我再让人抓几条来,也好犒劳犒劳你。”
萧缘书轻快颔首,非常自觉的跑到萧夫人面前,握住她的两只手,朗声唤道:“义母!”萧夫人初听她唤义母,先是一愣,而后别有深意的看向査君然,复又笑眯眯的答道:“哎!
缘书真是乖巧!”说着,她话锋一转,接着道:“我就说你和君然情深笃定,心意相通!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认了一个儿子,竟还多了一人唤母亲!”
闻言,査君然眼神复杂的看向萧缘书,他们即便是义结金兰,可也断不至于要她跟着他称呼母亲和父亲,除非,除非,她是他的妻。
明明想得很通透,可他还是止不住有了些许奢望,这奢望是她给的。虽知她给得无意,却被他牢记于心,并自欺欺人,暗暗回味。
饶是再明白她的心思,在她一步步的无心接近后,在她一次次的给予奢望后,他还是不由沉沦,还是想有个结果,一个水中花,雾中月般的结果!
萧夫人将他的表情看得明白,呵呵笑开,说道:“缘书,你既然也叫我母亲,那日后可得常常跟着君然来看望我这个老太婆,我的日子过得实在孤单。有了你们,我多了许多快乐!”
萧缘书不乐意的说:“义母胡说,义母才不是老太婆呢,要依我说,义母更像我的姐姐呢!既然你是哥哥的义母,便也是我的义母,我们自然会常常来探望你。”
萧夫人闻言笑得更欢,只是那双眼睛总是别有深意的望向査君然,其中暗示唯有她和査君然知道。
见对方不搭理她,萧夫人也不在意,而是低低长叹:“哎!”
萧缘书见她好好地忽然感叹,不免有些纳闷,当即问道:“义母,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长吁短叹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哎!要说这人心呀,总是不知足,以前呀,我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就盼着有个孝顺的儿子能承欢膝下,将来也好给我养老送终!你说,一个独身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呢?我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奢望呢?”
“怎么是奢望?义母现在不是有了哥哥这个儿子了吗?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反而皱眉?你是独身女子又怎样,能有哥哥这个儿子说明是天意,真正的是欢喜的事,实在不该忧愁善感!”
“所以我说人呀,总是不知足!现下我有了儿子,愿望也实现了。可我又忍不住想,这儿子早晚都是要娶媳妇的,或者要嫁给别的女人的。现在的女人多稀罕,儿子有了女人后能不宝贝吗?肯定是把儿媳妇好好供起来,指不定就忘了我这个义母了……”
“义母,你别伤心!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义母是做母亲的,也可以帮着哥哥挑选呀!”
“缘书这话说得真是在理!说到挑选,我这里倒真是有这么一个人选,就是怕人家不愿意!”
“咦?义母为哥哥挑选了谁?义母放心,哥哥长相俊朗,又有本事,那姑娘断然不会拒绝的!像哥哥这样的,只怕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良人呢!”
“是吗?缘书真这样想吗?那义母倒是想问问,若义母想让你哥哥和你成亲,你可愿意?”
闻言,萧缘书嚯的一下松开了握住萧夫人的手,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夫人,随即又感到身后的査君然也是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的后背看,顿时有些无措,讷讷道:“不,不行的,我是,我是哥哥的三弟……”
“缘书,你本就是个女子,何来三弟一说,你哥哥也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了,你也不用再躲躲闪闪的!”
萧缘书更加无措,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垂着脑袋,像棵被厚雪压住的松树,沉甸甸,木讷讷。
见她如此,査君然眸子一暗,到底舍不得她为难,勉强笑着说:“缘书,莫听义母胡说,哥哥尚未立业,谈何成家?再说了,将军百战死,我自愿意马革裹尸,何苦还拖累一个无辜女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萧缘书越加难过,咬着下唇,将唇瓣都咬破了还未察觉。
萧夫人望向査君然,眼睛忽明忽暗,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纵是愿意一人逍遥,难道你的父母也愿意?还有满门的査氏高祖,他们可会瞑目?”
“我……”
萧夫人也不管査君然的反应,径直对萧缘书说道:“缘书呀,义母也不是非逼你不可!只是义母瞧你哥哥对你情深意重,你对你哥哥也不是毫无感情,既是如此,何不结百年之好,义母也不用担心日后有了儿媳得不到安宁日子!”
萧夫人的话,如平地惊雷,将萧缘书震得三魂离体,呆呆的看向她,好似不知她是谁,更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怎么可能呢?哥哥和她一直都是手足之情,义母为何要让她与哥哥结百年之好?难道哥哥存了那份心思?
萧缘书小心的回头,刚好就撞上査君然黝黑、深邃的眸子,忽觉脸颊一烫,慌忙将视线错开,垂着眼帘,一双浓密如扇的睫毛忽闪忽闪,半响才小声说:“义母,缘书怕是不能答应!我,我与夫子早就有了约定,等到静宇太后的丧期满后,我便要嫁给夫子。你这话,以后,莫再说,夫子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萧缘书垂着头,査君然愣愣的看着萧缘书,两人都没有发觉萧夫人听到她说夫子时,双拳紧握,指甲都惯到了手掌里。
査君然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此刻,萧缘书拒绝了他,可能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