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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喷嚏。
赫连彬转过头不看他，用动作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安寂也不恼，双手背到身后将头伸到了慕容初的眼前，不同于方才的妖娆，那眼中的神色倒是让破晓想起了小白看到冰淇淋摊的期待光彩，就那样看着慕容初问道：“你不是要找我吗？为什么非要破坏约定去空城，你看我这不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慕容初攒眉问道。
安寂缓缓伸出手触到慕容初的眉间，似乎是想轻轻抚平她眉间的怒意，吐气如兰的答：“小初，我说过的，你想我我就会知道。”
慕容初却丝毫不领情，只是余怒未消的瞪视着美艳的男子，如炬的目光像是要把安寂的脸烧出一个窟窿，方才那千帆过尽的沧桑仿佛只是一现的昙花短暂盛开后再也不见。
殇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疲惫的靠在了破晓的腿边，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些属于自己的氛围，破晓的身体那样冷，却让她觉得安下了心。
默然的看着前面的三人，他们似乎生来就有着演戏与变脸的天赋。安寂大人究竟为何而来，如果是为了慕容初，那为什么来了却不先表明来意却要利用自己触怒她，如果是为了青城一战，又为何此刻再不提起。
方才步步紧逼要去虚空之镜的慕容初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安寂又绝口不提所为何事，两个人就那样对峙，直到赫连彬抬脚冲着安寂的屁股踹了一下。
殇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装作若无其事仰脸看棚顶的皇帝，和仿佛被点着了一般瞬间爆炸了的空城管理者。
安寂几乎要跳起来指着赫连彬说不出话，赫连彬不屑的瞟了一眼说：“记住了，下次别那么看着我老婆。”
殇注意到这位皇帝陛下没有自称寡人，也并没有称慕容初为皇后。
慕容初似乎也注意到了，惊讶的将目光从安寂身上撤了下去撒到了赫连彬身上。
安寂怒极反笑，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容更见四射的艳光，反唇相讥道：“你老婆？皇帝陛下，你有老婆吗？你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帮助你的皇后而已。有什么资格说小初是你老婆。”
赫连彬的面色赫然变了，这几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而安寂还不怕死的又碾了几脚，嗤笑着继续说：“皇帝陛下，你**三千粉黛，全都是你的老婆？”
赫连彬终于无法保持平静，狠狠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那雕花的木椅就在殇几人惊讶的目光下化为了齑粉。那个虚弱的男人，连说话都带着几丝药味的病秧子皇帝，居然有着这样的力量。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的对视，犀利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任殇再迟钝也看出了这二人幼稚的斗气所为何事。
原来神一样强大的安寂大人也有喜欢的女子。殇这样想着，就不禁多看了几眼慕容初，那位心情变得比天气还快的皇后大人现在正就双手环胸兴致盎然仿佛在看斗鸡表演一般看着两个为她争风吃醋的男人。
殇心想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安寂大人吧，美丽，强势，聪明，有勇有谋有气度。还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
可瑾年不是遥远的泰山，他是她的朋友，危在旦夕的朋友。
“安寂大人。”殇飘缓的声线插入两个怒目而视的男人中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然而这轻巧的一声喊出去，仿佛是已经迈出了最为艰难的一步，殇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声线变得高昂甚至有些尖利的又唤了一声。
安寂不解的看向她。
殇却用极为虔诚的姿势伏在了地上，突然的动作让身后的破晓一僵，而不远处的朱邪则挣扎着想要起身。
“安寂大人，求你救救瑾年。”殇伏的极低，安寂看不到她的表情，此时的殇已经不像方才被他的气势压得起不来的那个女孩子，虽然是跪着，动作却稳若磐石。
目光扫过榻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还有痴痴的望着他的女孩子。许多年前似乎自己也曾见过这样一幕，只不过那时候的女孩并没有哀求，定定看向自己的金眸中只有深深浅浅的绝望。
那时候的自己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就义无反顾的动用所有力量救下了这位少年君王。
今日阿初会想寻自己，怕也是为了这榻上的少年吧。
那么这一次，她还会给自己和十几年前同样的答案吗？
安寂这样想着，心里却有一丝怵意，他甚至有些感激殇的做法，至少给了他和她一个台阶可以优雅的走下。
若是阿初开了口，他怕自己忍不住会问出来，可又害怕答案。
阿初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只是这样看着自己不曾开口，这许多年过去，还是只有她懂得自己。
走过去查看了下瑾年的胸口，安寂的脸上浮现出几许难色。行至殇的面前，淡淡的说：“为什么。”
又是一句没有前因也不曾给了后果的为什么，殇不明白为何安寂会这样笃定的觉得自己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回答的是什么，只是应当这样问而已。
却还是恭敬的伏着答了。
“他是我的伙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像您与千夜大人那样出生入死的伙伴。”
安寂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得多，怪不得乖戾如朱邪都会任她驱遣，想将千夜搬出来试图让自己感同身受吗，可她怎么会懂，他与千夜之间，是出生入死都无法描述的羁绊。
“记得我说过的吧，有关人世间的规则。”安寂附身抬起了殇的下巴，直直的看进了那墨绿的瞳孔，似乎要将殇的心都看透，那一股妖气仿佛要将殇拉入深潭，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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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将自由献祭给你
更新时间：20111015 13：30：51 字数：2149
安寂的声音一点一点穿透殇的心脏，他说你记得我说过的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平白得来的，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付出代价，这是人世间的规则。
规则吗，安寂松手，殇失去了支撑点的头无力的垂下又慢慢的抬起，起身的动作像是全身所有的关节都生了锈，她知道安寂这是应了，每当他决意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就会说出这一番话，并且时刻身体力行着他教给她们的这一真理，让他们深刻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
而事实上也真的是这样，这些出任务的日子让她深刻的明白，这个世界比安寂要残忍的多。
她必须要救瑾年，可是她还能够付出什么，能够付出些什么才可以让安寂不会去拒绝。
起身的过程中殇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上有什么是安寂大人想要的？
忽的眸光一亮，抬起头缓慢的说：“请求安寂大人，请求空城救救瑾年，殇将在有生之年忠于空城，任安寂大人驱遣，如违此誓，愿灵力枯竭而死。”
满座皆惊，朱邪尤甚。
殇用三年的时间提升自己的能力，寻找自己的过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脱离空城的掌控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是连她自己或许都并不了解的，深埋在心底最深的向往。
可是朱邪懂，他比谁都了解那种无所追求的空虚感，有着一身强大的灵力却只能受他人控制指哪打哪的无力感。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做，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会创造什么改变什么。
所以他从来不认真完成任务，把一切都当作是一场游戏，就算他不知道是为何开始，至少能够控制如何结束。
他从灵魂深处对殇有着一种莫名的认同感。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所以他更加明白殇所要付出的东西拥有怎样的重量，那是她身上最后的堡垒，此刻却双手奉给了安寂。
安寂的惊异也并不比朱邪少多少，这个天赋过人的女孩子就算丢失了记忆，改变了个性，然而骨子深处的执拗却依旧还在。
看着轻偎在破晓身旁的女孩，安寂的嘴角微微上挑，也是这样的夜，也是这两个人，一次又一次遵循法则的交换，他们失去了记忆，失去了生命，失去了轮回。
却依旧在一起。
那么这一次，是用自由来换吗？
这样宝贵的东西，是值得一条人命的。
安寂坐在了瑾年的榻边，安痕似乎终于缓过神来紧张的盯着安寂撕开了瑾年胸口的衣物仔细查看过后攒眉凝思。
看着安寂的表情，殇的心凉了半截。慕容初的神色也正经起来，她从没想过如果安寂也无能为力要怎么办，在她的潜意识中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安寂没办法的事情。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习惯了依靠这个强大无匹的男人，印象中他从未对自己说过不行不可以，只会在自己闯祸后问一个问题，可是无论她怎么回答，他都没有拒绝过自己。
只有一次，因为他的片刻迟疑，自己就负气远走，再也没有回过那片虚空。
或许是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可以同他交换的了吧。
所以那样盼望他会追上来，会将自己缉拿法办拷问自己为什么会逃走。
就像空城一直以来对待逃跑者那样。
可是他没有。
就像虚空之镜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慕容初这个人一样，将有关慕容氏的一切都在空城中抹去。
反正慕容氏一族也只剩了自己一个而已，自觉的离开其实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吧。
所以并没有很伤心，只是不喜欢看他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了之后还可以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笑。发生过的事情，要怎么才能够做到像没发生过一样。她没办法做到。
多少个午夜梦回会怀念那个时候的五人小队出任务的日子，温柔的千昼，可爱的千夜，美丽的梦婆，没个正经却从来都很可靠的安寂，加上自己。
就再也无法入睡，只好呆坐到天明等着赫连彬过来吃早餐。
一直都觉得晨曦初上可以和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是世界上最为温暖的场景。
赫连彬，应当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吧。所以他想要的，无论失去什么去换都是值得的。
或许像殇和破晓把什么都忘记，反而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这个世界像一座一座连在一起葳蕤的山脉，每一个人都有着想要越过的一道山，都想知道山的那一边有什么不一样，都觉得别人山上的景色更美一些。
可又有什么不一样。
忘记的人想记起，记得的人想忘记。可还有的人，连选择的权利或许都再也没办法有。
殇和梵试图架着安痕出去，可安痕面如死灰的扒着床边说什么都不肯走。安寂抬着眼皮看了下这个沉默固执的女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让她在这里吧。”然后又似乎在对自己说一般的喃喃自语：“如果朱夜在这里就好了。”一边说一边坐回了床边拇指和食指轻轻扶着眉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殇几个人也只好不知所措的跟着他坐了一排，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半空中砸到了慕容初和赫连彬的眼前。许久未见的千夜一手拎着一个红袍的中年男子另一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微微笑着对娇小的女子说：“阿初，最近可好。”
慕容初却不领情，小巧的唇瓣抿出一条直线，灿烂的金眸闪烁出几道流光，直到赫连彬轻轻的拉了她袖子才开口，说出的话却依旧带着几分气：“好不好，你们不是在虚空之镜都看得很清楚吗？”
千夜那始终雾蒙蒙的表情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就转向安寂说：“人我给你带来了。”
说罢像哄孩子一样推着红袍的中年人向床前走去。
那一抹邪笑又蔓回了安寂风情万种的脸。还未待他回答，朱邪先奄奄的唤了一声爹。那张倾城的面容上虽然还带着笑，却不复昔日的从容。
梵和圣修以极小的幅度轻轻挪向门口的方向，殇也不落后，但未忘记拽上不知所以的破晓，一向冷若冰霜的少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由于落地方式不太和谐导致有些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心想他真的是朱邪的亲爹吗？
怎么会长的这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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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没伙伴的懂什么
更新时间：20111016 13：30：52 字数：2252
千夜带来的竟然就是安寂方才念叨的，朱雀一族的现任族长，朱邪的老爹朱夜。
也不怪连破晓都会八卦，这朱夜长的虽然不丑，但与他的儿子朱邪相比只能算是五官齐备相貌平平。
殇仿佛看出了破晓的疑惑，抬手将他的头转了过来用口型说：“嘘…快跑。”说话间就到了门边，破晓临出门没忘了抓着小白的尾巴将它从睡梦中拖了出来。
就在他们走出门的瞬间，朱邪的一声惨叫就传了出来，殇不忍的捂上了耳朵，圣修无奈的摇了摇头，梵眼泪汪汪的用手抓着胸前的衣襟。
破晓左右看看，面无表情的走到一边，将帐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