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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无调的句子听的鬼医挑了下眉毛,那张没什么特点的脸在这样人性化的动作映衬下倒是有了几分神采,“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荣幸呢,神大人。”当不知道作何反映的时候,鬼医会习惯性的把问题丢回去。
反问其实是一种让人不爽至极的习惯,特别是对于惜字如金的破晓来说,就像是你丢出去的一枚核桃没有砸中对方不说,还被人接住了又丢了回来。不过现在破晓倒不那么讨厌被人反问了,因为殇有时候也会直觉性的这么干,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破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醒来就会先想起殇,晕倒前所剩无几的记忆中,似乎有她流着泪的脸。
突然从床上窜下去的少年又让鬼医受到了一次惊吓,“你干嘛?”匆忙往门外冲的破晓被人拉住,不耐烦的转过身听见鬼医纠结的问话。
“她们呢?”语气依旧很平,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可破晓此时给人的感觉却不同以往的冷淡与漠然。
这个少年是在刻意的表达自己现在没什么耐性吗?鬼医反射性的松开手,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熟悉破晓的人,从破晓透明的灵魂到体内的每一个脏器每一根血管,他确信自己都了如指掌,然而这一刻醒来的这个少年,却带给他了一种奇妙的陌生感。
这不像是经鬼医之手创造出来的那个雇佣兵公会中四侍之首的“神”。反而更像梦婆第一次带他见到这个躯体时候的那个人。
“我把他们支开了。”鬼医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心里虽然转过许多念头,面上却依旧看不到什么波澜,施施然的走到了床榻边坐了下来,他知道如何用最好的方式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的话也确实成功的让破晓将手从门边拿开,“支开?”就算是有所疑惑,破晓的说话方式依旧简洁明了,不肯多浪费一个字。
鬼医摊开手,用极其无辜的表情说:“我以为你不想让他们知道。”说完这句话,鬼医毫不避讳的盯着破晓漆黑的双眸,他并不是试图从那双眼中看出什么,因为他知道,没有心的人,眼中也不会有什么。他只是知道破晓并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如果是从前的那个“神”,一定不会理会他这种故弄玄虚拐弯抹角的话转身就走。
破晓根本就不是会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人,谁知道些什么,谁误会了些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对“神”来说,自己的心情就是做事的唯一指标。
我是创造神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鬼医的嘴角微微上翘,志得意满的看着门边的少年。
可破晓并没有像鬼医以为的那样转身就走,他只是伫立在那里,这一场手术已经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午后的阳光从门上雕着的花朵缝隙中浅浅的照了进来,将沉默拉扯成一个恍若隔世的长度。
“那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鬼医正在用床单擦拭着自己的刀刃,破晓冷冷淡淡的声音倏忽灼的他手一抖,银质器具掉到地上清脆而通透的响声如同一根极细的针刺进了他的心。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几乎让鬼医无法抑制那股从灵魂深处涌起的冲动。
可他知道现在不行,躬身捡起了薄刃刀,鬼医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说:“我就随便编的,他们就信了,因为他们相信你还活着。”
“是吗。”破晓的回应是仅仅由两个字组成的疑问句,但鬼医知道破晓并不是在向自己确认,他只是本能的对此作出反应,他似乎也很相信,那些人的相信。
指尖夹起地上的刀,鬼医缓缓起身,抬眼看到逆袭而来的光线将门边少年的表情照出罕见的灿烂亮度。
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带出一抹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
鬼医手中那一向被他视如生命的银刀刹那间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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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说我不怕的勇气
更新时间:20111113 23:53:14 字数:2038
“你在这里干什么。”破晓推开门,看到门口傻站着的梵。
梵睁大双眼的表情似乎在诏示她是被破晓突然的动作吓愣的,然而当她听到破晓问话后无措摆动双手的动作却又僵硬的像是已经站了很久。
鬼医皱着眉头从破晓的身后踱出来,那看似无意识的不悦神色将他那张丢到人海里就翻不出来的面容无端的添了几分狠厉,让本就惴惴不安的梵更是吓得直觉性的后退了几步。
从门前的台阶上险些跌落的时候,梵似乎看到破晓那从不曾为她动容过的眉眼中掠过一丝宠溺般的无奈,还未来的及确认,那人就迅速的从她的面前移到了身后,稳稳的将本以为会摔到地上的她接在了怀中。
比深秋的天气更为冰冷的胸口让梵忽的醒悟她是伏在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胸口,下一秒就如同被火灼到一般从破晓的怀中蹦了出来。
这回轮到破晓被她的动作吓到了,依旧保持着那个拥着女孩的动作,夜空般的双眸中点点的星光隐约表达着他的疑惑。
梵也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回到了卡蓝城初见破晓的那一幕,彼时他黑曜石般的瞳仁中也是这样映着她的脸,只有她的脸。目光渐渐涣散到破晓冰雕斧凿般俊朗的面容,她看到他薄薄的唇瓣轻轻的开合,对她说:“你怕我。”
梵猛地别开了眼。
她发现她并不能抵御这种目光,哪怕这目光冷的彻骨。她也有想要与他一起在这冰天雪地中共存的冲动。
“我不怕。”像是害怕破晓不能听到她的决心,梵紧紧攥着拳头赌气一般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瞪着眼睛又说了一遍。
看着破晓难以形容的表情,梵怔怔的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激动。但她心里却隐隐的有一些欢欣。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拿着白虎刀的时候这样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胆怯也没有眼泪,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我不怕,她想继续告诉破晓,告诉他我不怕你冷若冰霜,不怕你身份不明,只要你这样看着我,我就什么都不会怕。
可破晓的沉默让梵的勇气一点一滴的流失。
怯意又回到了那双常年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紧握着的双拳慢慢打开,梵垂着头,本就不高的身子几乎要钻到地里去。刚才不过是幻觉吧,他不过是在自己看他的瞬间恰好的看到了自己,谁会愿意把目光放在自己这样差劲的人身上呢?大家喜欢的,应当都是殇那样勇敢坚持倔强的女孩子吧。
可她还是想靠近。就算抓在手里的只有一团冰冷的空气,然而就算是空气,想要守护的也不是她。手指捉紧了胸口,梵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就算自己在破晓的眼里,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破晓永远能把任何句式用平铺直述的方式表达出来,但就是这样平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在梵的眼前点燃了一束焰火,让她的心粲然盛开。
梵想回答,小巧的樱唇刚一张开却发现自己的声线都在颤抖,啊了半天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的女孩在破晓的眼前红透了脸,最终垂眸摇了摇头。
梵的心情变得和破晓的语气一样平静,她是真的并不想去逼问破晓什么,虽然她明白如果她问了,破晓会告诉她的。可有什么好问的呢,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倒,为什么会突然醒来,问他和鬼医是什么关系,问他神是谁。
还是问他,破晓是谁。或者说,破晓是什么。
这样的话要怎么能够问出口。就算是一块冰,也会有无法抵御伤害的时候。而她怎么可以伤害他,她宁愿抱着这些问题直到腐烂,就像那些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言说的心情,至少这是属于破晓的。
是只属于她和破晓的。
“小美女,帮我把这个送到水井边,让那个红衣服的小子洗一下。”鬼医抱着双臂倚着门框看了半天,走过来将手中的剪刀在梵的眼前晃了晃,梵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的看了鬼医一眼,接过剪刀匆匆的跑走。
鬼医饶有兴趣的交叉着双臂观察着梵的背影,“你就这么相信她什么都不会说么?”转过身来看着破晓,鬼医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一扫方前的阴霾。
破晓没有情绪的瞥了鬼医一下,沿着梵一路跑走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鬼医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耸了耸肩跟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破晓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
梵把剪刀拿到水井边的时候,殇和朱邪正百无聊赖的抱着箱子在水井边绕圈,“诶,你去看过破晓了?”殇接过剪刀一边清洗一边随口问道,这些天梵也累得不轻,早上陈述将鬼医带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忍心吵醒她。
梵含糊的应着,转过头看到破晓和鬼医一齐走了过来,清洗完剪刀的殇自然也看到了,赤裸着上身将轮廓显得更加鲜明的少年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细碎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殇似乎又看到了那亦幻亦真的梦境,只是梦境中的少年不会有这样不带情绪的神情。
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迎着少年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殇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只是在破晓终于走到眼前的时刻,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睡了好久。
破晓抬起胳膊揉了揉殇的头发,宽厚的手掌没有温度却让殇莫名的安心,这种久违的安定感让殇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一抹浅笑。可这种本能的情绪却刺痛了她身边的朱邪,也刺痛着破晓身畔的梵。
四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一齐定格在了鬼医的眼中,鬼医的表情从疑惑到恍然,最终在破晓开口的时候变为不可置信。
那个他与梦婆一手创造出来的神似乎已经完全的脱离了掌控,否则他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女孩子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何会感觉到歉疚这种涉及到与他人相处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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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梦想与现实之间
更新时间:20111114 19:43:32 字数:2178
殇将手中的地图翻来覆去的转,怎么都不觉得面前的路能够和这图中的任何一条线对得上。忿忿的骂了句娘,殇将地图拍到了朱邪的胸脯上吼道:“陈述那个老匹夫,居然玩老子。”
纵然朱邪能够理解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的不爽,还是尽职尽责的拿起地图仔细分辨,顺路提醒殇,就算生气再怎么容易使人变老,她也成不了老子,最多是老娘。
鬼医凑过一张大脸,看着地图幸灾乐祸的说:“这就是你们不尊老爱幼的结果。”话刚落音,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瞪了过来,“应该是这里吧?”鬼医装模作样的指着地图,用一副今天天气真不错的愉悦表情问朱邪。
朱邪极其不雅的送了鬼医一个大白眼,美人薄嗔的娇媚神色让鬼医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色眯眯的目光看的朱邪毛骨悚然,将地图丢到他手里窜到了殇的另一边。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朱邪一脸诚挚的看着依旧色眯眯的盯着他脸看的鬼医问。待鬼医捣蒜一样的点点头,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让朱邪不自觉的躲在了殇的身后,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诚挚的开口:“你现在还跟着我们干什么?”
殇拼命跟着点头,这也是她的疑问,破晓伤好之后,几人按照约定将月白石送给了鬼医当作报酬,按理说银货两讫就应当各走各路了,可鬼医却毫无自觉的跟着几个人在麦城住了下来,并且理所当然的跟着他们启程去牧城。
最开始没有人觉得有问题,对这个队伍来说多一个人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况且这人还是一个医生又救了破晓的命,并且鬼医成名多年,导致除了破晓之外的大家先入为主的将鬼医的形象定位在了世外高人或者回春妙手,还着实为此欢愉了一阵,殇虽然想起当初救破晓的时候鬼医人格分裂一般的表现,但是比起自恋的朱邪爱哭的殇神神叨叨的楉安冷冰冰的破晓来说,偶尔的神经还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的。可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众人明白了一个赤裸裸的事实叫做,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是不可逾越的。
以及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先入为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人不可貌相等等古人传下来的老道理。
什么世外高人,什么回春妙手,但凡不涉及鬼医的专业领域,也就是医学,他基本就是一个白痴。这点倒是和破晓有一些像,可破晓最好的地方在于,他虽然不懂,可他对大多数事情都没有兴趣,凡事本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信条自己在变成冰山的路上没有尽头。
但鬼医不是,他很有医学上格物致知的精神,对感兴趣的东西一定要弄个明白,不撞南墙不回头。
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也是在实践活到老学到老这一箴言,然而鬼医很快就让众人明白了为何他活到这把年纪还会没有知识也没有常识。
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