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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牧城啊,牧梓白显然已经回来了。现在不去,等她戳穿了我们,一切就都白忙活了,对吧楉安。”最后几个字殇说的极轻,语调与楉安平素如出一辙的浅淡。
太过明显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楉安在一个瞬间似乎是不知所措,然而在殇目光投射过去的下一秒就恢复常态,“我并不是为了让你们去牧城才说这些的。”这几个字楉安说的有些用力,用力到给殇一种那不是楉安的感觉。
楉安是不需要这样费力的去表达的,他是胸有成竹的,他是让人心悦诚服的,他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他是赫连彬手下最为能干的北衙总管。
因为他是处在那样一个位置,所以殇一直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赫连绯出现。在赫连绯面前的楉安是那样的不一样,有喜悲有恼怒有强烈的胜负欲。
是空城小队从未见过的楉安。而殇一直觉得当他们一同站在青城旁的山崖边的时候,楉安就已经是他们的伙伴了,像破晓那样。
她不应该那么天真的。毕竟楉安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她自己一直在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觉得自己是可以保护所有人的。是她错了。
只不过是她的身上还有着能够被人利用的价值。这种认知让殇觉得冷,所以她看向楉安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楉安回望的目光却很悲伤,那悲伤的颜色太浓重,似乎要将他清浅的身影都掩盖起来。“我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说完这句话,楉安慢慢的转过身,在倾颓的土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那背影映在殇的眼底,将他这一番长长的话从头到尾的牵了出来,一字一句的在殇的脑中萦绕着。
“但那或许意味着你要同全世界为敌。”
“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善意,所以那夜我带你们去楉安堂,而不是北衙。”
“我并不是为了让你们去牧城才说这些的。”
“我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
“我会拿出我该有的诚意。”
殇被这些话牢牢的定在原地,连圣修从她身旁走过都没有发觉,朱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火红的袖摆在殇的眼前晃动,将她的理智唤回一丝。“你这次过分了的。”极少用这样正经口气说话的朱邪,偶尔的严肃却给人无法违抗的感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朱邪转过身追上了圣修,深红的灵力从他的身畔逸出,将一路的土块震荡成飞灰。
“他想说的是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你们的梦想其实殊途同归,他给的诚意是坦白,你如果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就应该告诉他你接受,他是需要被你理解的。”古井般没有波澜的话语从身畔传来,殇转头看到破晓那张冰块脸一如既往的不带温度。
殇以为他并没有认真去听他们在说什么,此刻却将楉安那么长的话说的如此透彻,奇怪的问:“你怎么会懂的。”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的吧。”破晓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偏头看到女孩大大的眼睛装着满满的问号,又补充了一句:“多么坦白的男人,都不擅长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
殇半晌没有说话,那种天然呆的表情让破晓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她却迷茫的抬起头问:“那你呢?”
破晓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帮她解惑最后却引火烧身,殇看他好一会没有回答,那副样子也不像是想要回答,只好郁郁的抬脚去追朱邪一行人,却听到少年标志性的平板语气硬硬的回答:“我当然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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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做人应该善良点
更新时间:20111121 21:41:09 字数:2130
扒在城墙上向里望去,殇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放大版的麦城,而他们一路走来所见的城池长的似乎也都是这么个样子,同为皇都,牧城却一点都没有鸢尾城那种繁华气息,百姓们都简单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整个国家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一格一格重复着同样的轮回。
这种不动声色的寂静让殇将那个从墙头蹦下的动作做的极其小心,仿佛是害怕打碎了这种不知维持了多久的惯性。将梵接下来,殇有些担心的墙头上半天没有动作的圣修,逆着阳光的方向,殇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每一个细微行动表达出的吃力。
“为什么要爬墙啊,弄脏了大爷的新衣服。”朱邪碎碎念着,脚底腾起淡红色的烟雾缓和了他下落的冲力。殇用眼神表达了自己对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证头发妥帖笑容动人衣服鞋袜一尘不染的男人有多么的不齿。
一,二,三,四,五,六。清点了一下人数和虎头,殇拍拍身上粘的灰尘,抬腿要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气喘吁吁的声音,回头看到鬼医一只胳膊死死的扒着城墙顶上的砖块,用他那嘶哑的破锣嗓费力的吼着:“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能把老人家自己丢在墙外面!”
殇想耸耸肩表示无奈,又不是她下令不许外来人员轻易进城的,转念一想发觉就算她耸了,只有一只胳膊吊在城内的鬼医也看不到,转过身打算继续走,又听到鬼医像掺了几斤火药的惨嚎:“兔崽子们,你们给我等着!”
吐吐舌头,殇抓着梵和破晓一边跑一边喊了回去:“没关系,反正您老人家会定期清理内存的。”
害怕自己几人在略显晦暗的牧城太过显眼,殇带着大家没头没脑的沿着小巷一顿乱钻,直跑得没有路了才停下。
“我们是不是太坏了点。”殇感觉到梵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那细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疑,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看向圣修。
圣修的眼神却越过殇的头顶不知投向了哪里。时至初冬,萧瑟的风卷着略显冷冽的寒气刺着殇的瞳孔,和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她有些感觉不到圣修的情绪。只好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却一齐愣在了那里。
身后是一座显然极大的宅子,灰黑色的围墙几乎占据了视线所及的这整个巷子,朱红色的大门上雕着不甚明显的纹路,将整个宅子衬托出一种低调的华贵气息,同样色调的匾额上刻着三个极为古典的黑字。
墨王府。
殇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这三个字她是知道的,曾经出现在圣修的叙述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阴差阳错的跑到这个地方来,深吸了一口气让心情趋于平稳,殇转身看着众人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不如晚上来溜达溜达吧。”
“你的脸僵了。”破晓清清淡淡的几个字让殇费力挤出来的微笑瞬间在面上定格,恼怒的冲着他翻了个眼白,得到的却是少年不为所动的冰冷表情。
无奈的叹了口气,殇真的想让鬼医拆开破晓的脑袋看看他的面部神经是不是早就被冻坏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讲没人会笑的冷笑话,他自己还从来不给什么反映。似乎是发觉了女孩的不满,那张冰块脸缓和了一些,还破天荒的主动说了句话:“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进去看看。”
殇用不解的神色望过去,破晓也平静的回望着,仿佛明白她的疑惑一样再度开口:“你整张脸上都写着很想进去。”
殇局促的低下头,不想承认破晓每一句话都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如果牧梓白真的是她姐姐,那么这墨王府中,或许就有她的家人。轻轻的扫视了一遍伙伴们的表情,除了圣修依旧放空着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外,连小白都弓起了后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对于殇来说,连续的爬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将裙子打了个结系在腰上,殇豪迈的搓了搓手做了个起跳的动作,无奈运动实在不是她的长处,又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自己本来就被安寂封印得所剩无几的灵力,最后还是演变成了像方才的鬼医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的状态。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墙下方的众人,殇颇为难以启齿但还是小声的说:“没力了……”
朱邪瞬间转过头蹲了下去,丝毫不管他华美的衣摆蹭在了地上,耸动的肩膀看得殇一阵气急,偏头又看到楉安弯成半月形的眼睛,发现殇在看他,还将本来插在袖中抱在胸口的手臂拿了出来冲着她摆摆,那两朵浅浅的梨涡在渐黑的天色中漾出暖暖的光彩。
正打算像梵求救的时候,殇忽然感觉到头顶掠过一丝寒气,抬头看到黑色的身影直直的从自己的头顶滑过落到了墙内不远处的树上,这样的时节树上的叶子早就落得一干二净,所以那黑衣少年冰冷中带着几分促狭的神色清清楚楚的落进殇的眼底。
殇知道自己鄙视的神情也一定清清楚楚的落进了破晓的眼底,否则他也不会居高临下的冲着自己勾了勾手指,这种明显的挑衅霎那间激起了殇的胜负欲,刚想聚集灵力,梵刻意压低却还能听得出哭腔的尖叫从殇的耳畔划过,小白起跳所带起的劲风刮掉了殇几根头发。
“破晓,算你狠!”殇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用语气和眼神杀死那个悠闲的骑在树枝上,一脸恬淡逗弄着小白的黑衣少年,梵还蓄着泪水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殇,仿佛在用目光表达自己其实想帮她却被破晓提前断了后路的讯息。
这样的处境让殇想起被他们遗弃在牧城城墙上的鬼医,她忽然明白了鬼医最后那句你们给我等着是蕴结了多少怨怒。
所以说做人还是应该善良点,认命的聚集起灵力的殇郁郁的扒在围墙边真诚的忏悔着,抬眼看到破晓似乎在对她说些什么,梵也拼命的在比划,懒得例会他们的嘲笑,殇有气无力的继续聚集着他的灵力。
“姑娘,你小心点。”略带沙哑的磁性男音撞进殇的耳膜,刚聚集好灵力踏上了城墙的殇一个激灵直接掉进了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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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不叫做牧梓墨
更新时间:20111122 19:54:23 字数:2061
没有感觉到预想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人在下落的那一刹那接住了她,殇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无法控制的发生时,殇就会直觉的闭眼,仿佛这样就能够将一切都隔绝在外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孔,皮肤白皙有光泽,只有眼角有着颇为明显的纹路,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的大户人家子弟,看不大出年纪,唯一让殇确定他应当不再年轻的标志是他满头的白发。不同于牧梓白和圣修那种银白,这个男人的头发,是将整个人都显出老态的那种失去生命力的苍白色。无论是日光还是月光投射在上面,都无法使其再散发出一丁点的光彩。
觉得自己不应当再这样赖在人家的怀里,殇一脸忍俊不禁的跃了下来,让她感到好笑的是这男子明明反映极快的抱住了她,却也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紧紧地闭着眼睛。
男子大概是感觉到了怀抱突然一轻,睫毛如蝶翼般反射性的颤动了几下缓缓张开,薄唇轻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却在看到殇的那一刻呆若木鸡。
“大叔。”殇用手在男子的面前使劲的晃了晃,想要唤回他不知飘离到哪里的神志。“大叔你这样子看人很没礼貌的。”不了解为什么,殇对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娇嗔。
面对面的距离使得殇即使在已经差不多黑下来的天色中也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暗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这样的表情让殇莫名的有些恼怒,不仅先前的亲近感一扫而空,反而隐隐的从心底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抗拒。
这种抗拒使得她在男人抬起手臂似乎是想要抚一下她的面颊之时反映强烈的打掉了他的手,厉声吼道:“你干什么?”此时本来一直在树干上看好戏的破晓似乎也感觉到了情势不对,鬼魅一般的身形摸到了男人的后方,那冰冷的神色明显的在诏示若是他再敢动殇一下,恐怕随时都会有身首异处的危险。
男人却没有再动作,半晌颤动的唇瓣中逸出了两个字,“梓白?”那语气带着浓重的不确定,上挑的尾音直直的戳进了殇的心,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殇猛地后退了一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反映这样大,在这个墨王府应当每个人都能叫出牧梓白的名字吧,那么看到和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自己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然而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呢?这种无法控制又不知源头的心情让殇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部打碎,包括那个男人。
然而残存的理智又告诉她,她必须冷静下来。因为她现在是在敌国的王府里。
冷冷的抬眼看着那男人,他似乎还未从之前的惊异中醒过来,被殇打到一边的手依旧突兀的举在身前,在殇的目光下自顾自的摇摇头,转而更换了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不是,是梓墨。”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