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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泊江淮夜闻声》作者:夕淮【完结】
文案:
是有临江者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试问,“商女不歌,何谓商女,商女不歌,国可复焉?”
是故身披战甲的男子问:“你可是希望我战死沙场?”
罗裳曼舞的女子答:“岂会,我自是要你凯旋而归,好亲耳听听,我是如何在你浴血保卫的疆土之上,纵情高歌。”
他们的纠葛始于一场三人婚礼。
她们的恩怨起于一次世交叛乱。
罪臣遗孤、叛将之女、她们的悲欢离合,她们的恩怨情仇,请赴江畔一睹怒波涛。
韩媖:“红叶终是难以摆脱凋零的命运。”
舞阳:“父亲给我的名字不是为了埋葬而生的,若是没人再唤我舞阳,我会寂寞。”
魏雪凝:“这世上不曾有错爱的人,有的,只是不爱的人。”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不 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舞阳、韩媖 ┃ 配角:百里苍月、天涯、锦辰、莫梵、灵萱 ┃ 其它:
云卷霓裳羽翩穹,凌波独舞七色虹,邀君赴于瑶台会,日落西山月下逢相忘于江湖
、第一章 花烛泪
“天~~崩?”几位途径天界仙子腾着云一路谈笑风生,黄衫仙子指着神魔界之间的裂开的缝隙溢着光芒,唤着身旁的同伴。
青衣仙子沿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大概是游梦幻境。” 游梦幻境——原为神魔通道‘神魔之井’所在,神魔之井断裂,空域扭转飘忽无凭,久而久之它不断壮大形成不明深浅,时隐时现的异象。
其中仙资略浅的仙子欲上前一探幻境,被青衣仙子阻拦“别……”,‘别过去’三个字没说完,早前还是条光线的幻境,火蛇飞窜,空间扭转,瞬时幻境无影无踪。
小仙子瞪着眼睛,年纪小见识少,接受刹那见闻迟缓,头戴木栾花的仙子催促她们,小仙子不时回望,青衣仙子在她额前一扣,“再看,小心银狐燚焰烧尽你的元神。”
“银狐燚焰??”又一位仙子好奇的凑近青衣仙子。
青衣仙子偷偷瞄瞄头戴木栾花的仙子,曲起手指掩着双唇“咳、咳。”咳了几声,几位仙子见状慢行几丈。
青衣仙女侧一侧脑袋,竹板没带就不打了,说来话长,长话短说,“魔族九尾狐离诺迷惑神女紫垣被诸神围剿,就在天维之门前以银狐燚焰殉情,火光照得六域通明,水神奉命熄灭魔焰,可是连连九九八十一天火焰非但不息反而越烧越旺,魔焰烧到了九重天上的时候,游梦幻境大开,把烈焰吞噬,到现在火依旧在游梦幻境里焚烧。”青衣仙子说完长长吸了一口气,八卦这东西对肺活量和反应的锻炼大有益处。
“离诺,我听过,是魔族的九尾之狐,特别厉害。”黄衫仙子边说着,边环视着在旁的仙子。
“魔尊?”小仙子舌头伸得老长。
头戴木栾花仙子听着耳后一惊一乍的仙女闲谈着游梦幻境,仙识中往事浮现。
夜辰殿紫垣修得人形,二十八星宿以紫垣为主,南北斗星君称紫垣为尊,她踏上消陨之始的那个夜晚,她与离诺相遇的那一夜,星辰坠落,天帝恐其熔毁凡间,令紫垣同北斗七君下界追寻流星;巧逢在凡间放浪形骸的魔族九尾狐离诺,离诺担心突来的星雨砸坏了他玩乐的小院子,屈尊降贵借了紫垣一臂之力,别人是施恩莫报,离诺是施恩死活要回报,紫垣拿一兜星星报答他,他瞧不上,独独瞧上了她,要她以身相许。
离诺紫垣,不相知就相见,一相见便相恋。偶然是多么必然的开始,凡是动人泪下的故事皆打萍水相逢的偶然发展至穷途末路的必然。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魔族以至虏神族为乐,忍无可忍之下天界决定来个杀一儆百,“邪魔九尾狐迷惑天界神女,罪恶滔天,一经擒获即刻灭其形神。紫垣,永不得离夜辰殿。”天后得知紫垣身怀离诺子嗣时降下神懿,天后言辞凿凿,到底没有道出天机,要离诺形神俱灭,不单单因为他“迷惑”了天族的神女,更是由于他邪魔皮下面流淌的亘古之纪震荡六域魔神之血。
天地初开景象可谓是一锅熬不开的稀粥,天上飞了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钻了全黏糊到一块,□之神、神族四方大帝,魔族四凶兽,奇兽异怪云云,名号之多品种之诡异,只有你算不出,没有它生不出,在神魔对抗掐的不亦乐乎,娲皇捏土造人,兽类化妖,族群骤增的时候,天地辟了几个地域,各配了个管事的,意在之间能各自安生无惊不扰,看似一派和乐,实则不然,下界凡人仍在繁衍生息的阶段,无死,便无轮回,无轮回,便无需幽冥,好在妖兽很快作祟了,搅得凡间一片混乱,幽冥鬼域这才忙了起来;上界之中自成一家的仅有神族,仙君呢处于挂单修业,魔族本性不受约束,连个管事也没有,神族捕获魔族,魔界演变成牢笼,有去无回,魔族被禁锢其中被天界统辖,这才渐渐形成了六域,魔族通行唯一的道路叫做“神魔之井”,它的尽头是与天界相通的天维之门,由狴犴把守,遵照六域秩序,擅入它界者死。
在魔界这个大笼子困久了,无非两种结果,一是在沉默中消亡,二是在沉默中爆发。
有个魔属于后者,其精诚修炼,法力凌驾天族四方帝,此魔斩断神魔之井,冲破天维之门,将魔族从魔界之中释放出来,因不屑帝王虚号,后世称其魔神又或魔主,此魔主非魔界之主,而是六域之主,魔主肆意于六域,所向睥睨,几经沧海桑田,魔主以魔神之力重塑魔界,魔族安然自得的生活,自此魔界摆脱天界管辖,实实在在是无所欲而无所不欲的魔界。
魔主消声于六域,不留踪迹,独留孤女,此魔女禁于青峦绝顶数万载,遣返魔界数年草草离世,光阴逝去,六域却未能遗忘毁天灭地的魔神。
离诺,其父是几度云烟的魔主之后,魔主后代有个显着的特点,命,格外短,不是短寿促命,就是英年早逝,日薄虞渊的魔主一脉,他们生下只法力微薄的小狐本该宠辱不惊,如离诺的兄长就照定则英年早逝了,岂料,天意弄~狐,离诺食了‘帝女神桑’神果桑葚,使他再生魔神之力,生生蹦跶了九万余载,他这一蹦跶六域跟着跳了,好在他游手好闲惯了,使得一身的魔神血沉睡,他更加没想过要效仿先祖横扫六域,不过要他在魔界归隐,他可耐不住性子,他生性便是要倾倒众生,区区魔界对他太小了,他必须游历六域,若只是一心游历,然后随便找个女子共度此生,他就算是魔神后裔亦无需闹得形神俱灭。
说着是笑话,六域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他随便找个想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女子,怎么就找了个神女,还不是一般的神女。
紫垣汇集悠远天地之精华,她的天神力与离诺魔神血交汇孕育出比魔主更强大的魔神,好比一弯平静的湖水骤然翻滚成汪洋,倘若他们一起势必“地老天荒,海沽石烂”,偶然泛起如斯惊涛的他们,走向灭亡的必然。
、第二章 玄阴月
锣鼓喧天,振声开道,鞭炮齐鸣,欢声一片,百姓夹道,小童追着花轿,口中喊着“看新娘咯,看新娘咯。”一路跟到了将军府门前。
百姓把将军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护国将军宁皓由景帝钦赐与魏太师孙女,魏雪凝完婚,本该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婚事,却因两顶花轿,两位新娘,一位新郎官,成为了帝都百年难得一遇的奇闻,同日进门,同时拜堂,妻妾同收,只是此等齐人之福岂是人人能享的。
喜堂上站着两位身着相似嫁衣的姑娘,一左一右的站在新郎官身旁,“一拜天地,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二拜高堂,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喜娘高声的宣奏,“夫妻对拜。”新郎官宁皓闻声退后半步,三人排作一个三角站立,跟着喜娘的叫唤,一下,两下,三下的对拜,“送入洞房。”两位夫人被分别领进洞房,坐下窃语四起,岂能不好奇,三朝老臣的孙女与青莲渡的歌姬,今夜大将军要入东西二院哪一间的洞房,此刻是整个帝都皆在议论的‘乐事’。
“夫人,喜帕不能自己摘。”
魏雪凝不顾喜娘的阻拦自己掀掉盖头,她早知这场闹剧的结果,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她就已明白景帝的用意,景帝对魏太师不满,而魏太师年事已高,两名得以的门生被先后问斩,他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想开了,什么样的折磨,他都麻木了,于是乎景帝的这份君威施加到了她身上,让刚班师回朝,与她素未谋面的宁皓迎娶她,还允宁皓在同一日收了位如夫人,魏家的脸面在她这儿,已是荡然无存。“你们都下去,我累了,想歇了。”
喜娘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门头一天就要受丈夫的冷遇,心中十分怜悯,不想她难堪,便带着丫鬟们撤出了房。
魏雪凝在房中来回踱步,几度回身都在踩在了垂坠的裙摆上,险些被绊倒在地,只是她心中焦灼,‘为何还没来,她为何还不来。’此时新房的门被人推开,发出了咯吱的声响,魏雪凝立即迎了上去,门扉略张,尚不足以容一人通行,魏雪凝急切的唤声道:“媖子。”
门外的韩媖轻轻推开门,隔着门栏,一红一紫的两个女子对看,门外的女子眼中,门内的女子此时应以她这最美的样貌去等待她最幸福的时刻,而然她最幸福的时刻却被一道圣旨断送。
门内的魏雪凝想着亦是相同的事情,一道圣旨,韩媖再也无法如从前随父一手长鞭,驰骋边关,那立志要做当朝第一女将军的巾帼英雄,将门虎女,她的光辉就此磨灭。
韩家被贬已有数月,韩家老小都被送到各地为奴为婢,仅有韩媖,一直下落不明,景帝应承了魏雪凝,只要她安分嫁入宁家,他就让她见韩媖一面,景帝兑现了他的承诺,他们究竟将韩媖藏在了什么地方,魏雪凝急切的想要去握握韩媖的手,去亲自确认一番,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她忧思成疾的幻象,刚要将手伸过去,发觉自己双手冰凉,又缩了回来,藏在袖子中想着快快将十指搓热,嘴里问说,“媖子,他们把你送到哪去了,祖父一直派人打听,可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韩媖转看左右,走廊两侧各站了两名侍卫,这三个月来,他们几人就这么形影不离的看守她,就连沐浴如厕,都只隔着一道门板,没有自由更没有尊严,而如今的她也不再需要这些了,一个风尘歌舞妓子,她倒也不需要考虑那些多余的东西,累赘的很,什么也不想,她反而自在逍遥,于是她说:“比起云家株连三族,你我如今的处境已是好的,况且我待的地方吃穿不愁,你不必为我担心。”
魏雪凝嗓子里漏出个残破的音节,再看着她们现在的这般四面楚歌的境况,只能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然后窃声道:“若你还能见到她,代我告诉她,魏家欠你们的,来世,雪凝投身犬马偿还你们。”
“见不到了。”韩媖的声音轻的,叫人几乎听不清,但雪凝却听得十分明白,“云家被株了三族,云裳已死,哪怕是你我,这恐怕亦是此生的最后一面,雪凝,再会无期,你好好保重,小裳若在世,她也一定是这样想的。”韩媖隔着门栏飞快的抓住魏雪凝的双臂,“你祖父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他一死,你对景帝便再无价值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西院的女子,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你自己留神。记住了吗?”韩媖仍未得到雪凝的承诺,她们就已被飞身上前的四名男子硬生生的拉开。
“媖子!媖子。”一名男子挡在雪凝的房门前,她还有秘密来不及告诉她呢,被拉到回廊的拐角的韩媖,一直嘱咐她,‘小心,保重。’魏雪凝身在瘫软扑在门栏上恸哭,“韩媖!云裳!”
洞房花烛夜,红泪彻无眠,魏雪凝已在门旁哭了一夜,没人懂她真正哭的是什么,他们只当她是一个不得夫家宠幸的可怜女子,却不知,她的泪不是为自己流,不是因自己伤,开春不到半月魏太师过世,一个月后,魏雪凝也得了疾病,就此香消玉殒。
圣朝唯一能弹奏《十二月夜醉西楼》意境的才女,孤身一人在成亲数月,新郎却未曾住过一日的新房中闭上了眼,帝都四下都在传言,魏雪凝是因宁皓将军独宠如夫人,冷落郁郁寡欢而死,也有说是魏老太师逝世,她伤心过度以致心力交瘁而死,这些说法都对也都不对,魏雪凝是郁郁寡欢、心力交瘁,但非为了宁皓,也非了魏太师,是为她自己,为了生无可恋的自己离开了人世。
雪凝的死讯亦是我听到关于雪凝的最后一个消息。
“楚晏,把车赶慢些。舞阳!舞阳,醒醒,到时辰服药了。”
“苍月,离帝都还有多远。”从百里山庄到帝都,方圆百里都是山林绿地,路上,我几次醒来服药掀车帘往外看都还在百里山庄的地界没有走出来,苍月又吩咐楚晏把车的赶得很慢,也不知到几时才能抵达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