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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天涯摸摸我的头,“看来你与我们是很有缘分的。”他的这一举动让我相信他真是大了我一圈的长辈。无意间我看到他腰间也有和灵萱相似的玉扣,我之前就想说软剑配玉扣不是什么好组合,玉承力有很大限制,不能将软剑的灵活之处发挥出来,天涯反复摩挲着玉扣,“这是特意的,玉会沁血气,如果手上沾得血腥多了,玉环就会沁色,我父亲就是希望我们能时时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仗着自己的本领妄动杀念。”
“这么个小小的玉扣居然有如此深远的意义,令尊真是高人。”不愧是修罗王的大弟子,姑姑的大师兄,是有独到之处。
我很失礼盯着在天涯面前神游时,他突然抱住我的头蹲到地上,旁边姜诚也大声叫道,“小心。”
我什么也来不及看清,周围已是烟雾缭绕,天涯的手很大一下子便捂住了我的口鼻,叫我不要吸进烟雾,姜诚好像是同我们分散了,天涯抱着我跳上树,“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他们赶走再来接你。”
“天…涯。”这年头怎么谁都会遭追杀,‘两忘’还在下面,而且发出瑟瑟之声,像是在呼救一样,我将它带到在身边就有责任保护它,这么将它扔下太过分了,于是我闭上眼睛一跳,睁开眼崴脚,凭着‘两忘’琴弦颤动的声音摸到它身边,它好会找地方掉,恰好在烟雾边沿,借由它我自己爬出了烟阵,猫着身向后退,背后撞在软物上,是个人,我身子一僵,想着不会又要给抓去当人质了吧,然,对方轻唤道:“舞阳,是我。”
“楚凌!”在我心中楚凌一向是亲切可人的侠义之士,她总在我危难之际从天而降,把侠义的隐秘、洒脱、高洁表现得淋漓尽致。楚凌一身男装打扮,显得她的五官更加的英挺,当时我们只顾着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也忘了吼一声告诉天涯我走了,后来听灵萱说天涯在树枝上看到我衣服的一片碎片以为我遭遇了什么不测,还帮我就地立了个衣冠冢,我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们兄妹两怎么这么随便就把别人想死了。
“舞阳,你是自己一个人到这儿来的?没碰上姜诚?”
被楚凌一问,原来我忘了的不只天涯一个,还有姜诚,“呃~~~~”
“呃??”楚凌呆呆的回头望着树林,“他不是还在里头。”我伸手托在楚凌脸颊两边,怕她的眼珠子落下来滚远了,楚凌眺望远方道,“傻人有傻福,小姜会平安无事的,我们还是去找小叔和苍月好了。”
私以为此言极佳,于是乎我与楚凌便头也不回的朝山下飞奔,楚晏叔见我们时还以为我们身后有追兵,幸好苍月聪明,一眼便看透我们是丢了姜诚逃命,楚晏叔让我们到山下休息,他去救可怜的小姜,远远地灰头土脸的小姜自己回来了,“你们两个好歹也回头看我一眼,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个遗言也没人给我捎回百里山庄,你们俩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帮姜诚拍掉身上的灰土,“姜大哥,我也很想回头看你,可是我怕,我回头了,要留遗言的就是我了。姜大哥,你要体谅我们是一介女流,再说我们确定以你的能力,他们哪里能困得住你是不是。”
姜大哥的脸上跑出一个酒窝,龇牙道,“你少灌迷汤啦,我不吃这一套小鬼头,你和苍月就是一体的,连坏心眼都是通的。”
说到苍月,他为何又男扮女装,还把他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给藏在白纱之下,这可不像他,“过来。”苍月朝我伸手。
“小姜,你去洗洗,舞阳也该去休息休息了,凌儿,你也是,去歇着吧。”楚晏叔给我们一个个安排好,最后还在苍月耳边小声交代了些什么,我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是和有关的事,他们说话时都挺严肃,连苍月都认真了。
“干嘛,看我漂亮嫉妒啊。”哎,我突然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苍月永远是苍月哪里会变。“你回过家了吗?”进房后苍月就我,我说没有,我与小姜是直接过来的,“这样,那小姜也没和你说什么。”见我摇头,他又说,“先换衣裳,睡个午觉我再告诉你。”
“午觉?太阳都要下山了。”
“刚刚跑出去看热闹,把午觉给漏了,现在补上,明家的人没有再来追你吗?”我还没有告诉苍月灵萱和天涯的事,“姑姑的师侄,怪不得古里古怪的,不是一洞人不进一山门,你这把琴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天涯送的吧,他们兄妹两这么喜欢送人东西,你怎么不给我也带点回来。”
“那不是天涯给的,是明家古玩铺的掌柜爷爷给的,它叫‘两忘’,你听过吗?”苍月说它听过两忘但他能听出它的音色极佳,他说或许这琴就如其他宝物一样,懂它的人眼中是珍宝,而像他这种不懂的人,就是看到听到了,也就忘了,倒是琴起了个好名字,‘两忘’不要记得便忘了,苍月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你要和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嗯?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家里来了客人,回去之后多少会有些吵闹,你到时候不要管她,如果实在适应不了,我就搬去姑姑那陪你。”
我听后笑了,“是我不适应还是你不适应?你是因这样才扮女装的?”我从他头上拔下一支钗,苍月卸下女装时忘记把它拿下来了,我便拿来用用。
“我想成为女子。”他笑问,“为何我不是个女子,若我是女子,有些事,便能说出口了。”
我问说:“为何你是男子就说不出口了呢?你可不像是这么谦虚的人喔。”
“简单呐,楚晏是不会接受的,他是我必须失去的人,时间长短罢了。”我一直知道苍月对女子没有特殊的感情,反倒是楚晏叔,他从不称之‘楚晏叔’的楚晏,苍月更为在意,只是分不清依赖与爱的我,自就分不清苍月对楚晏的是敬意或是爱意。
“楚晏叔要成亲了。”我坐到床边,苍月将身子转了过来,他看着好憔悴,方才隔着面纱我都没发现,他的脸色是这么不好,我抚上他的额头,不是生病,那就是心病咯。
“不是楚晏,是我。我们去帝都时,和我定亲的姑娘住进山庄来了,说是要相互熟悉一段日子。”百里伯伯是在给苍月定过一门亲事,不是说十八时成亲,怎么现在就在来了。“舞阳,你记得我们出门前你应承我的事吗?”
“记得,不再离开山庄生活。”
苍月更正道:“不是山庄,是我。”
“不离开山庄,不是就不会离开你了。”我忽然明白了,“你要离开山庄,你要逃婚不成,这怎么行呢。”
“我不喜欢那女的,你要是见了,也不会喜欢她的。”
我急摇头说:“你可不要替我决定,我都还没见过她呢,你们应该也还没相处才是,说喜欢,不喜欢太早了,兴许等你了解她了,你就喜欢啦,我们离开山庄,万一哪一天我一觉不醒了,你难道想一个人吗?你也得回山庄的不是,到时候你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后悔都迟了。”
苍月的脸突然凑到我面前,他的嘴唇很软,他喂药给我吃过,我早就知道,只是从前他是轻轻的触碰,而不像现在我嘴里冒出一股血腥味,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我一怕就推开他,结果自己掉下了床沿,我抹掉嘴巴的血迹,有些生气的仰头瞪他,而苍月只是不咸不淡动手把我拽回他身边,“不是楚晏,不行,不是你,也不行,你们以外的人我接受不了,我在一日,我便不许你一觉不醒,但若是你起了离开我的念头,我会杀了你。”说着,苍月的双臂环到我身上,我的骨头像是要破碎般的疼,却怎么也推不开他,也无法让他松开,‘爱死去,心会死去,人也就死去了。’苍月讲得不是玩笑,他真是这样的人,人都是这样的吗,至少我不认为我会因丢失了情爱死去。
、第十七章 轻舟行
楚晏叔悄悄问我和苍月的事,原来他担心我会为苍月的婚事伤心,不曾想我一点不好的反应也没有,楚晏叔竟能如此细心的照顾我们,怎么对感情会如此木讷,“楚晏叔,是男子不可以吗?”
“什么?”
“男子的心上人是男子的话,不许吗?”
“舞阳,你怎么会问这些。”
“感情之事,不是只在男女之间的,既然其他会发生,那就是可行的,不对吗。”
楚晏叔仔细思考后说,“对是对。只是……”我的开心还没表现出来,就给他的‘只是’缩了回去,又听他说,“天地有阴阳男女之分,自然有其意义,别人的事楚晏叔不好说什么,楚晏叔希望舞阳你将来能与自己的心上人相伴,苍月成亲对你并非坏事,舞阳,你总与苍月一起,大抵是将其他男子也当他看了,才会以为自己不喜男子,不要紧的,你遇上了就会明白,家人和心上人是不同的。”
“那楚晏叔的心上人呢?”
楚晏轻轻拍着我的头说,“楚晏叔要等到把你交到我放心的人手上再想这些,舞阳不要怕,就算苍月不能再照顾你了,还有楚晏叔,楚晏叔是不会扔下舞阳你的。”
“要是我不嫁人,楚晏叔怎么办。”
他大笑道,“你可不能这么待楚晏叔啊,楚晏叔将来可这还想着有个和舞阳一样聪明漂亮的闺女呢,舞阳你不想有人唤你姐姐,陪着你玩耍吗。”
“那我像女儿一样孝敬楚晏叔,楚晏叔不要成亲。”我说过之后,楚晏叔便捂着肚子整整笑了一夜,大家不明白他高兴什么,也不明白我的苦恼,苍月一如既往的挑剔吃得用得睡得,可楚凌告诉我这已经是他们出山庄以来,今天是苍月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你还要看那把琴,看到何时,不累?还是,我说要杀你,你怕了。你明明就不想留在百里山庄,我帮你找台阶,你还不谢我。”我这下相信苍月心情是好的,他又开始不分是非占便宜了。
“那样的话,你就是我见的最后一个人,算起来,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我是有始有终,你也多谢谢我吧。”
苍月哼哼道,“我们去贵川之后,楚凌依旧是百里公子,记住了,倒是不要同我说话,我是哑的,记清了,还有,湛天涯~今日到山道上伏击他,布下迷雾的不是普通人,精通玄幻之术,他们兄妹武艺高强,你可不一样。”
“我的鞭子呢?你带了吗?”
“带了,不行的,姑姑再三交代你不能再人前露面,我不会给你的,尤其是此番到川上,为了修罗王的传人已经够烦了,你就不要给我添乱,姑姑连药都没给我,之前剩下的她也全收回去了,她特别叫我转告你,不能跟修罗王的传人走,也不要相信天泉水,都是唬人的。”
我怀疑问:“是姑姑讲的?”
“不信你自己回去问她。”苍月生气的背过身,他的背影都在生气,好像我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我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自己也是修罗王的传人,却又总不想与灵萱他们一家子扯上关系,姑姑的秘密还真是多。
我朝床榻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外头的马蹄声一波连着一波,想必是来了不少人,‘你们不要出来。’姜诚站在门外说道。我便又继续走到苍月身边躺好,“是明家的人来了。”苍月翻身面朝着我,我们投宿的民家小楼,上下两层,外面是个两面通的台子,一通楼下,二通屋后湖泊,两座小楼本就隔得不远,台子又能互通,听到他们的动静是也不足为奇,交谈的是一男一女,女子听着确像是明玥,而男子的声音,耳熟,又说不上来在哪里听过,他们不再说话,苍月问我:“你认识外面的男人吗?”
我先是摇头想说不认识,却又甩了甩头,不确定,“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管怎样,别我一转身,你变出墙探春了。”什么出墙探春,他这是说我红杏出墙咯。
苍月怎么好意思说我,他将近一月的时间里,楚凌是百里山庄三公子,他是楚姑娘,那我又该扮谁,无双姐不成,也得有她的好身手才充得了那样的大头。
这夜里除了苍月,其他人都未能好眠,各怀各的心事,这使我甚是怀念与灵萱一起的日子,她不会起害人之心,也不生防人之意,自是睡得心安理得,按她的话,天塌下来也不压着我一人,有什么大不了的,睡饱觉才要紧,不然气色不好,有碍观瞻。
两忘微颤,它确实通人性,周围气氛压抑,它发出类似悲鸣的低沉音,我拨动琴弦弹着不成调的残音,却引来了一阵箫声,将零散的音节串连成曲。顷刻,夜不再独是阴沉孤寂,增添了些许缠绵。竟有此精通音律之人,诚然叫我这样的技艺相形见绌。
“这可是明姑娘提起的‘两忘’的新主人?”
“是,百里山庄的小姐,曲先生若仍想着两忘,可得找她要了。”
“在下也是这么打算的。龙掌柜的何以将两忘托付予她这般的无心人呢?”曲江流对这位两忘主人委实不满,他耳中,两忘到其他人手中要比在舞阳手中好。
“我倒觉得挺好,你就是事事求全,两忘也有着残缺,找个完美的人配把残缺的琴,这又何必。”莫梵轻挑眉峰,“江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