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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时刻,有人急中生智大声言道:“王爷,快下马。”待众人下马后,只见他指挥着众人将马儿作为掩体,围成了一圈,而第二层便是剩下的护卫兵,他们将东方烨团团维护住,躲在暗处的敌人见此情景,纷纷拔出兵刃,施展着轻功,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东方烨等人团团围住,十几个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朝着他们杀去,遇马杀马,遇人杀人,刹那间,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纯白的雪花,温暖的血结合了冰冷的雪花儿,冷与热的融入,瞬间化成了血水滴落在了地上,宛若一朵朵梅花绽放着。
“你们是何人,胆敢刺杀宗亲,不想活了吗?”三个护卫用身子保护着东方烨,只见他们脸上沾染了血迹,手中紧握着佩刀对着黑衣人,闻得其中一人言道。黑衣人们并未搭理对方的问话,只是提着剑一步步的靠近着他们。“哼……宗敏,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皇帝派他们来!”东方烨躲在护卫的身后,怒视着他们,冷哼了一声,言道。黑衣人们听得东方烨所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原地,面面相觑,之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站在中间的黑衣人,仿佛在等着指令一般。“王爷,属下等誓死保卫您……”宗敏说完此言,提起佩刀,朝着黑衣人杀去,只见他眼里充满了杀气,挥刀向身旁的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处砍去,黑衣人不甘示弱横举佩剑,用力一推,把宗敏挡了回去。而后黑衣人手腕一转,向宗敏小腹横刀砍去一个。怎料宗敏利用轻功,轻轻一跃,跳到黑衣人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身,挥刀向黑衣人的小腿刺去。黑衣人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宗敏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宗敏脖颈挥去。宗敏却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黑衣人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黑衣人察觉宗敏内功深厚,持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在旁的几个黑衣人看此情景,纷纷上前展开了第三轮的攻击。几番打斗下来,东方烨和宗敏都负伤在身,另外两个护卫的身上也挂了彩,他们已然无力招架,且战且退。
“保护王爷!”正当东方烨等人准备受死之际,不远处传来快速跑过的脚步声,原来,自东方烨入京后,安若飞便奉了南王之令,暗中保他周全,晚宴还未结束,守在宫门口的安若飞见东方烨带人离开皇宫,便一路尾随着。安若飞发现东方烨在赏灯之时,一直跟在天香和冯绍民的身后,心里不免有些奇怪。雍坊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随着时兴都戴上了面具,东方烨贪好玩也戴上面具,串流在人群里,七转八拐下,安若飞竟然给跟丢了,无奈之下,安若飞只得回到了驿馆附近守株待兔,但是直到亥时三刻都未见东方烨回到驿馆,担心他安危就出来寻找,赶到清河坊附近时,他们听到了剑戟击打的声响,紧握兵刃匆匆赶到,危难之时,安若飞施展轻功踩踏在几个黑衣人的肩膀上,凌空越过,替东方烨挡开了黑衣人的攻击,只见他低着头,手里的剑拖在地上,剑刃上沾染的血液滴落在了积雪上,安若飞跟前的黑衣人已然倒地身亡,他抬起头,对远处的人,言道:“李栝带人护送王爷出城!”李栝接到指令后,带上几个人迅速赶到东方烨的身边,护送着他撤离,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奔跑而去。
安若飞见黑衣人一个接一个被自己的同伴杀害,于是乎便拖着剑,朝着为首之人走去,长剑一起,挺剑便向黑衣人的肩头刺出。这一剑歪歪斜斜,显然全无力气,更加不成章法,黑衣人愕然,虽然眼前之人的摸样甚是陌生,但是他却给了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剑,一招一式,不停的抵挡着,但是,安若飞的剑法来的更加的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是以他一剑刺出,黑衣人心中一怔,立觉倘若出剑挡架,实不知该当如何挡,如何架,只得退了两步相避。黑衣人退出两步后,立即踏上两步。安若飞手中长剑跟着刺出,这一次刺向黑衣人的左胁,仍是随手而刺,全然不符剑理。黑衣人横剑想挡,但双剑尚未相交,立时察觉对方剑尖已斜指自己右胁之下,此处门户大开,对方乘虚攻来,实是无可挽救,这一刻,黑衣人在危急中,迅即变招,双足一弹,向后纵开了丈许。
黑衣人毫不停留的又扑了上来,连人带剑,向安若飞疾刺,势道甚是威猛。安若飞看出他右臂弯处是个极大破绽,长剑遽出,削他右肘。黑衣人中途若不变招,那么右肘先已被对方削了下来。黑衣人百般无奈下,手腕急沉,长剑刺向地下,借着地下一股反激之力,一个筋斗翻出,稳稳的落在两丈之外。在打斗中,安若飞察觉对方的力度不似男子,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步步紧逼,只见他手中长剑倒挑,刷的一声,剑锋贴着黑衣人的剑锋斜削而上。黑衣人反手一剑如乘势砍下,剑锋未及安若飞头顶,而自己握剑的五根手指会先被其削落,眼见对方长剑顺着自己剑锋滑将上来,这一招无可破解,无奈之下,黑衣人只得左掌猛力拍落,一股掌力击在地下,“蓬”的一声响,身子向后跃起,已在丈许之外。如此时进时退,黑衣人攻得快,退得也是越快,这数十招剑法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安若飞以简御繁,身子微蹲,剑尖从数十个光圈之下挑上,刺中了黑衣人的小腹。
“哼,我倒要看看皇帝陛下派了何人来刺杀西王殿下!”安若飞见黑衣人轻哼的捂着伤口,倒在地上,便拖着剑缓缓的向他走去,用剑挑开了黑衣人脸上的遮挡的黑布条,在黑布条落地的瞬间,梅竹那张秀气的脸颊出现在安若飞眼帘时,他为之惊讶,手中的剑伴随“亢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木讷的言语道:“梅竹,你……怎么……怎么会……是你?”他慌忙跑到她的身边,将其搂着怀里,含着泪抚摸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用大拇指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若飞,是你,对吗!”梅竹躺在安若飞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她最为熟悉的味道,看到他眼里含着泪花,她勉强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问道,可她的眼里包含着坚定,她确信搂着自己的是那个让她朝思暮想之人。“是我,梅竹,你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安若飞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想抱起梅竹,一边宽慰的言道,其实,在安若飞的心里明白刚刚那一剑自己刺的太深,华佗在世也未必能保住她的性命,他心里懊悔,刚才不该下手那般重。
“不,若飞,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说,皇帝已然知晓你是南王殿下派到太子身边的细作,他之所以没有抓你,一是想通过你看看南王下一步的行动,二是他想用你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为其卖命刺杀西王殿下。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只要我完成了任务,他就答应放我们离开,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可是,我没用,让西王爷跑了,任务失败了,若飞,你快走,离开京城,你……”梅竹突然朝着安若飞的脸颊上吐了一口鲜血,原本在抚摸他脸颊的手重重的落了下来,安若飞抓住了梅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任由鲜血沾染自己的脸颊,坐在地上,就那样抱着梅竹,无力的言道:“梅竹,为什么你要那么傻,傻到居然敢和帝王做交易,什么君无戏言,什么一言九鼎,那都是骗人的,帝王为了自己的利益,用一个个谎言维护着他至高无上的权势,帝王,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他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太子,他想断了太子对你的念想,他不想皇室高贵的血统被一个丫鬟所玷污,他更不想太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选择离开,啊……”安若飞突然地叫喊了起来,他的属下听到了叫喊声后,纷纷停下收拾尸体的活儿,伫立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尔后,又开始用手中特有的药水散在尸体上,顷刻间尸体慢慢的腐化,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滩滩脓水。
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大,雪花儿犹如蒲公英随风飘散着,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浮在了脓水上,渐渐地,脓水凝固在了一起,在雪的覆盖下,清河坊街面上的脓水和残留的血迹慢慢的不见了踪迹。“统领,走吧,天快亮了!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有人见一切搞妥后,走到安若飞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提示道。“恩!”安若飞搂着梅竹的尸身,冷冷的言道。雪花儿飘落在他的身上,越积越多,染白了他的青丝,眉宇间也沾染了水珠儿,它们顺着安若飞的眉梢滑落和滚烫的泪珠融合在了一起,这一切仿佛汇成了所有的爱恋,滴落在梅竹的脸颊上。安若飞缓缓站起身,牵过马儿,慢慢的将梅竹抱起放在马背上,尔后,只见他牵着缰绳,踩在马镫子上,一跃而起,跨坐在马儿的背上,扬起手中的马鞭子,带着手下的人驾马朝着城门口的方向驰骋而去。由于他们事先买通了守城门的将领,安若飞还有之前的西王烨在毫无阻拦之下,出城而去。出城后,安若飞便将梅竹尸身做了妥善的掩埋,他用自己的鲜血在墓碑上写了“爱妻梅竹”四个字,立在坟头,匆匆忙忙的祭拜了一下后,便再次驾马朝着南王藩署方向驰骋而去,安若飞没有过多的留恋,也没有回首看望爱妻的坟墓,他的心变得更加的坚定,狠狠得抽打着马儿,快速的前行着,任由风雪击打着自己的脸颊。
【御道街】
话说这刘韬死后,迟迟未能发丧,前些日子,皇帝突然命令钦天监来择日,又令李兆庭和张绍民操办,待钦天监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正月十六便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府中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另设一坛于边角楼上,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正厅之中,刘韬的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府中所有的人都换了丧服,灵前供用执事等物俱按一品职例,灵牌疏上皆写“一等辅国公太子太傅丞相刘公韬之灵位”。正厅正对着大门洞开,旋在两边起了鼓乐厅,两班青衣按时奏乐,一对对执事摆的刀斩斧齐。更有两面朱红销金大字牌对竖在门外,上面大书:“一等辅国公太子太傅丞相”。对面高起着宣坛,僧道对坛榜文,榜上大书:“一等辅国公太子太傅丞相刘公韬之丧。四大部州至中之地,奉天承运太平之国,总理虚无寂静教门僧录司正堂万虚,总理元始三一教门道录司正堂叶生等,敬谨修斋,朝天叩佛”,以及“恭请诸伽蓝,揭谛,功曹等神,圣恩普锡,神威远镇,四十九日消灾洗业平安水陆道场”等语。
上元节的晚上,刘倩跪在灵堂前,双眼哭的通红,有些亲朋堂客念其可怜便伴宿其左右,李兆庭和张绍民一应张罗款待,一夜中,灯明火彩,客送官迎,那百般热闹,自不用说的。时至天明,吉时已到,一般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奉天一等辅国公太子太傅丞相刘公韬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艳夺目。刘倩哭泣着在灵柩旁行跪拜之礼,摔丧驾灵,十分哀苦。那时,十六个壮汉抬着刘韬的棺木缓缓的走出刘府,太子祺奉命亲自为刘韬扶灵,现任丞相冯绍民也率文武百官前往,这送殡的人群中有一等伯李继,一等子柳宗,三品威镇将军陈文裕,三品威远将军马文尚,一等子陈康孝,二等男朱宁,二等男冯鲸,二等男任辉,五城兵马司赵文良,堂客算来亦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小轿,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余十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三四里远。街道两旁,早已别府衙清场,只见的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各位功勋爵爷还有文武百官在自家棚舍里路祭后,便不再送出城,只留的冯绍民、太子、张绍民和一众本族亲眷陪同刘倩和李兆庭将刘韬的灵柩送出城外安葬。
“刘韬,朕来最后送你一程,也不枉你我君臣一场!”皇帝站在城墙上,望着刘韬的灵柩慢慢的远去,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几十年君臣的风雨同舟,多少次他们为了一些政务吵得面红耳赤,皇帝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脑海里闪过了以往的一幕幕画面:第一次见到刘韬是在东宫,年少的他在参加科举,状元及第,后被分到东宫做了侍读,他俩亦是君臣,也是朋友。当年,先帝年迈,虽自己太子名分早定,可是众皇子之间为了皇位仍旧勾心斗角,在朝堂上,他们不断拉拢百官,壮大自己的阵营;在后宫里,处处针对自己,挑起事端;是刘韬教会了自己隐忍,也是因为这样,在这场皇位之争里,自己笑到了最后,这么多年,站于庙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刘韬从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