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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习习,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范范冷得有些发抖。
一股温暖,缓缓笼罩住自己。
是谁的手臂,为她挡去了风雨的欺凌,轻轻将她环抱住,带给她温暖?
如墨青丝柔柔地倾泻到她的肩头靥畔,带起阵阵酥痒之意。
“我们……”拥着她静默良久,盎司终是缓缓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神色微动,范范转身回过头去看他,凝眸望进他邃沉如潭水的眼睛。
“我们离开这里,不好吗?”静静凝视着她,盎司轻声说道,温柔落于眉宇之间。
离开?他们吗?
眸底的黯淡跌宕浮动,范范几不可察地张手握住他的一缕衣袂,睫毛微颤,却终是一语未发。
仇恨,误会,背叛……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去,都是无法避开这些鸿沟,走到一起的……我很抱歉,但情这一条路,我无法与你携手一起走下去。
只要看着你,我就会想起一个梦,一个……冗长而可怖的噩梦。
梦境里,我所爱着的人,一个一个都在一片赤色汪洋之中离自己渐渐远去。噩梦里,她亲眼看到,盎司……他杀死了君飒,将致命的毒针深深扎到了伏琅脆弱的身体里!
头脑一沉,眼前一暗,她缓缓闭上双眼,迷失在大片大片的黑暗里,身子一斜晕倒了在那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盎司,原谅我,无法直视你对我的感情……
晕厥中,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在那大片侵袭而来的黑暗里,一抹玉石般清绝冠世的背影站在逆光之处,薄唇轻启,他好似在说些什么,她听不真切,蓦地……那个背影忽然转过身来,却是满身的血迹斑斑,惊悚骇人。
那个人,竟是盎司!
“不要!”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额际处冷汗涔涔,范范拥着被褥惊魂未定地瑟瑟发抖,心头隐隐一阵悸动不安。
眼神空洞地看着静谧无声的别致房间,心下的不安感越发地强烈,伸手扯过挂在床边的衣物披衣下榻,范范神色恍惚地打开了床边一扇紧闭的窗户。
窗外,天空黑得令人压抑,星辰也黯淡无光。
她,昏睡了一天吗?盎司,又去哪了?
微风习习,房内烛火明灭。
怔怔出神间,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诧异地转过身去,范范极目睇向一袭火红衣裙,静静站立在烛台之后的红。
“他要见你。”浅浅看她一眼,红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昏暗的烛光勾勒出她瘦小娇俏的身影。
他?
是指盎司吗?
她不是一向喜欢称呼盎司为‘美人哥哥’的吗?如今,她却是用‘他’来称呼?
心下虽觉得奇怪,但范范却也是并未多作他想,迈动脚步,缓缓跟随在转身离去的红身后。
碧波殿。
轻纱旖旎,雾气缭绕。
一袭白衣胜雪负手身后,长身玉立站在一池碧水之畔。
眉头轻蹙,范范缓缓步入碧波殿。但看那人临波而立,身影翩跹似仙,绝代芳华,怔了怔,她淡淡开口叫他道:“盎司?”
听到声响,那抹身影蓦然回首,转身间衣袂翻飞似蝶。
唇角微杨,那人邪肆一笑,笑意却未达黑暗讳莫如深渊的眼底,“白重瞳,本君亲自来接你了。”
乍一看到来人的五官,范范的神色骤然一变。
不,他不是盎司!
他,是魔君!
拔脚后退着想逃,却已然是来不及。
银光一闪,眼前陡然一亮,魔君已然风姿卓绝地站到了她面前!
头脑一沉,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魔君讳莫如深的慑人妖瞳。
☆、第二十章
头脑晕眩钝疼,世界仿佛在不停地旋转。
蓦地,一股冰冷猛地针扎入自己的体内,范范一抖,当即幽幽转醒,陡然间睁开了双眸。
方睁开眼睛却被一阵刺眼的光线照射得双目涩疼胀痛不已,范范一咬红唇,极力地想要将那股不适感强压下去。
脸上,有股温热的黏稠在她的眼眶中流淌。
动了动身体想要直立起身体来,却发现动不了,挣扎间手脚腰腹都贴磕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凉,范范神色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用坚固冷硬的钢条强钉在一张僵硬的石床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魔君那个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自己掳到这个鬼地方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他要扮成盎司的模样让红将自己引到碧波殿去?魔君,那个可怕阴险的男人,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无论如何,眼下最要紧的是她要离开这里!
闭了闭眼,待适应了那阵刺目的强光后,范范陡然睁开重瞳之眼,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挣开束缚限制着自己身体自由的钢条,费了好长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勉强挣脱开,她撑着瘫软无力的身体吃力地起身下了石床。
凝眸注视着房间里的摆设,范范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被困在一个小实验室里,琳琅满目的器材堆满了整个房间,柜架上更是放满了各种器皿、素材与药罐。而方才她所躺着的石床,竟是一张白色床单所铺就的手术台!
这是要什么?
难不成,是有人要将她活活解剖?
月红流,伏琅心……
恍然忆起神捕舒夜所说过的话语,神色陡然一震,范范禁不住全身微微战栗起来。
皇湮已死,伏琅也已经遇难,接下来……就是自己了吧?
应该不会有错的,魔君……他费尽心思想要做的,就是要从她身上取下某件物什!而这件物什,毫无疑问就是她的重瞳之眼!
**
正万分惊诧之余,实验室的门外,忽地传来几个小喽啰窃窃私语的声音。
“淮岩大人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啊,听说他给那个白族的姑娘做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手术呢,都心力交瘁了还没能把她的眼睛给取下来!”
“是啊,这会儿他还在密室里躺着呢!”
“三天三夜的手术呢,一定是累坏了吧?”
“嗯,那我们还是赶紧把药给大人送过去吧!”
“对,走走走……”
果真如此!
闻言,范范倒吸了口冷气。
错不了,魔君之所以这般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要夺走她的眼睛!不过可惜了,想要拿走我白重瞳的眼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呢!
魔君,你失算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拢了拢身上的单薄的白色单衣,范范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实验室的房门,但见幽深的暗道之上空无一人,遂快速闪身跑了出去,在漆黑的暗道里摸索着徐徐前进。
小心谨慎地躲避着那些偶尔走过的白衣术士,范范心下焦急地寻找着暗道的出口,但在来来回回兜转了好几个大圈之后,她却还是回到了原地,未动分毫。
再不快点,当他们发现她已经不在那间实验室的时候,她很快就会抓回去的!
可是,这黑谧的暗道深处却是阴森迂回,路道错综复杂,无论她怎么摸索都无法兜转出去。想尝试着用重瞳之眼,却发现出了一片虚无的黑暗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三天三夜的手术……恍然记起那些喽啰的私语,想来定是那个名叫淮岩的术士对她的眼睛动了些什么手脚罢。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心急如焚的她一脸懊恼,暗暗伸手朝着身后的一堵墙壁狠狠一锤,却不料这一锤却是歪打正着,触动了壁上的某个机关,一个无所防备就跌了进去。
暗自低呼一声,她试着重新去推那堵墙壁,却再怎么使力也推不开了。
接着这密室内昏暗的烛火光亮,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密室中央的石床上隐约躺了一抹瘦削的身影。定睛一看,待看清那人的身影,范范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石床上的那个人,全身都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他的身上……扎满了可怕的仪器,仪器设备上有一条细长的导管伸入了他微张的嘴巴里,红色液体在那条细长的导管里奔流,透过他的喉咙,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那种红色的液体……是血?莫非……那是,月红流?
是皇湮的血吗?
若真如此,那么……
颤抖着身体,范范暗暗捏紧了拳头,神色惊惶地朝他步步走近。
密室里极其安静,静得她几乎都可以听到新鲜血液注入那人身体里的声音……甚至,她还可以听到那人胸膛内,微弱跳动的心跳声……
是了,那颗正在微弱跳动着的,正是伏琅的心脏!
轻轻地俯身将头颅靠在那人的胸前,范范静静地听着那人的心跳声,“伏琅……”
久久地,那人恍若听到了她的叫唤般,忽然动了动身体,缓缓地开始挣扎,仪器设备也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警报声,范范被吓到了,伸手紧紧按住那人竭力挣扎的身体,“喂,你怎么啦……”
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
一群穿着大白褂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见此场景,他们一个个都是惊诧万分,不敢置信。
“醒了,司晨醒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一直静默的医护人员顿时都沸腾了起来。
“司晨醒了!快,快去告诉淮岩大人,请淮岩大人过来!”
“太好了,我们的实验终于成功了!”
什么司晨?
什么实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些医护人员满脸兴奋的欢呼雀跃,范范却是一脸的警惕迷茫。
“第七实验室的试验品逃跑了,你们这些个警务人员都是怎么办事的?是不是都想被开除啊?怎么都这么愚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呢!还不快点将试验品给我带回去!”
“是。”
密室外,随着一阵窸窣吵闹的声音传来,一大批身着深灰色暗沉衣褂的人员涌了进来。
混乱中,那些个警务人员很快就将她包抄围擒了起来,行动被限制之余,她的后颈被人用针管注入了冰凉的液体。
眼前一黑,她只觉得全身骨头酥软无力,身体一个倾斜便昏厥了过去。
意识,渐渐抽离,远去……
再次醒来,她还是躺在了那张冰冷的石床上,还是被头顶那盏炽热的白色灯光照得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身体俨然也是被钢条绑缚住,动弹不得。
身侧,有抹浅淡的身体在缓缓走动。
“我已经为你上了药,你的眼睛很快就会恢复,不会再惧怕这些白光了。”那抹身影,声色清亮。
她侧眸睇去,入眼,却是一个年轻英俊的俊美男子。
他,莫非就是淮岩?
方要言语,却有人在此时闯了进来。
一名白衣神色匆匆而来,匍匐跪地道:“启禀大人,君上有令,要见这个女子。”
“嗯,把她带走吧。”淮岩微微颔首,解开了绑缚着她的钢扣。
魔君吗?
正好,她也有事要找他问个明白呢!
魔君殿。
被人粗鲁地一把推搡扔到了殿内冰冷坚硬的青石砖上,范范微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
殿内,高高的白玉石阶之上,有一抹颀长身影从高座上缓缓起身,玉手轻轻撩开了莹白的纱帐,步下层层石阶,缓缓走向她。
“是我小看你了,你倒真是令我惊讶。”那人冷嗤一声,步伐却是有些踉跄。
范范心下一怵,凝眸望向他。
“咳咳……”眉头一攒,他摇晃着身体步履艰难地走到她面前,竟是声声咳嗽了起来,声音极度虚弱,脸色苍白骇人,像是受了什么内伤一般。
范范拧起眉头,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早知道你会逃走,就应该,应该……咳咳……将你……锁……起来的……”话音未落,他脸色一沉,却是软软往她身上倒了下去。
事发突然,范范来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住他,奈何她气力太小,却是承受不住他身上的重量,与他一同栽到了一起,摔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死死凝眉,范范被他压得差点背过气去,当下手脚并用极没好气地将他一把推开。
这变态的魔宫君上,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却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双目紧闭,脸色极差。
但见他不设防备,像一个熟睡的婴孩般躺倒在自己眼前,范范猛然一怔,却是无奈腹诽: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将如此脆弱,不设防备的自己如此无所顾忌地放到敌人的面前!
手指微动,无形的锁链缓缓凝化而现,缠绕周身。
指尖,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额心。
忽然,已然昏迷过去的魔君身形倏地一动,竟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范范心下骤惊,动作堪堪一滞,凝眸一看,却见他仍是双目紧闭,薄唇微启间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神色微动,范范鬼使神差地缓缓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听到他气息微弱地呢喃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可可……”
☆、第二十一章
……可可?
范范一脸迷茫,谁是可可?
难不成,莫非……他这是在,梦呓?
“可可……”陷入梦呓的某人眉宇紧蹙,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范范被他抓得生疼,闷哼了一声。
这家伙,是打算将她的骨头给捏碎吗?
但看他昏迷时眉头紧锁,神情悲伤而哀戚,放佛自己什么至亲至爱的宝贝被人凭空抽走却无能为力的虚弱模样,范范神色一凝,却是没有挣扎着去甩开他的钳制。
为什么,这般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