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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制。
为什么,这般孤绝落寞的哀伤表情会出现在这个冷漠的魔君身上?
他,应该是无所不能,无所顾忌的呀……
内心深处有止不住的好奇之意绵延而来,范范犹豫着将魔君扶到自己怀里,缓缓伸手放到他的头顶上。
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又是因谁而起吧……
指尖轻轻触碰到他的额心,蓝光微闪间,破碎零乱的画面纷沓至来,随之蓝光包裹袭向她脑海深处的是却是一种刻骨的疼痛。
那段被时光掩埋的久远的爱恋,可歌可泣……
安,可可。
原来,你也是个多情的魔君呢。
与凡人一样,一样是因情所困,为爱执迷。
却原来,在世人眼中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魔宫君上,也会为了自己深爱的那一个女子,无所顾忌地付出自己的一切呀……
你做了这么多,不过就只是要留住那个……对你而言有着不可替代地位的重要之人吧?
沉默地将缠绕在身上的利刃锁链收回,撤了窥伺记忆的手指,范范有些呆愕地凝视着静静躺在自己怀里的魔君。
那紧锁的眉宇,诉说无尽的伤痛。
范范神色一怵,心中的缺口亦随着他的伤痛,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放大,放大……
“喂,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受不了心头那一股空洞的虚无感,范范咬牙切齿之余终于忍无可忍地朝着昏睡的某人暴吼出口。
这一吼果然有着不错的效果,身形陡然一怔,魔君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倏然睁开了双眼,方对上她那一脸见到鬼的诡异表情,他猛地一愣,却是有些呆呆地与她四目相对!
殿内,死一般的静谧。
气氛,有些微妙。
忽地,魔君的眼神骤然一变,突然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却又在片刻之后迅速缩回手,摇晃着起身远远与她拉开了距离。
猛咳几声,喉咙像是被他伤到了,范范捂着刺痛难忍的脖子,艰难地呼吸。
这魔君,真是可怕!
如此敏锐的自我防备能力,若是她方才贸然地对他出手,此时此刻,她该是险境重重,凶多吉少了吧?
看着他一脸茫然懵惶的神情,范范没好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假扮成盎司把我带到那个奇怪的地方去?盎司呢,他在哪里?”
闻言,放佛是被她的话语所惊醒了般,魔君冷嗤一声,神色渐渐恢复往常,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虚弱模样也在这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你这是在担心他吧?”
话语虽是疑问,却是毋庸置疑的口气。
……担心?
被他这个词语惊怔到,范范陡然一愣,却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脸的漠然。
他是杀害伏琅的罪魁祸首,她怎么会担心他呢!
“这样事不关己的表情若是被他看到可该如何是好呢?他会伤心的哦,毕竟,他现在可是身陷险境,性命堪忧呢。”娴雅一笑,魔君微微拂袖,身形翩跹,嫡仙般空灵,全无方才那种虚弱得放佛昏死过去的可怕模样。
如此芳华绝代的身姿,却与那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美。
也无怪那个时候会将他错认成盎司,他们两个,竟是如此地相像。
“你对他做了什么?”五指缓缓紧握成拳,范范只觉胸口一堵,有些钝钝的疼痛。
唇角微杨,魔君缓缓沉下眸色,冷冷道:“魔族部落首领叛变,现已率领其部下逃往魔界之门,盎司……他身为魔族的第一执政官,抓住叛变者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想他死?”心头一怵,范范旋即脸色大变。
他竟是如此明目张胆地陷害盎司!
“你抬举我了,除非他自愿去死,如若不然,这世上谁都没有可以让他从容赴死的能力。”眉宇轻攒,魔君淡淡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身为王者的狠戾杀伐。
这般阴狠的模样,与方才那个茫然哀戚的他判若两人。
“你想说什么?”心,在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范范恨恨咬牙,不让自己就此失控,失去理智的判断力。
“魔族执政官盎司从来冰冷无情,我原本以为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人可以令他心动,甚至心痛心伤。可如今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想错了,那个可以令他心动心伤的人还是存在的。即便他心里清楚前方所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阴谋与死亡,为了这个人,他都甘愿去从容赴死……”魔君邪肆一笑,淡淡道。
真卑鄙!
范范狠狠咬牙,却是怒极反笑,“聪明狠厉如他,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去从容赴死?”
眉目微挑,魔君哼声道:“因为,你啊。”
心,在剧烈地颤跳,不详的预感随着他这句话而盘悬心头,久久萦绕不散。
脸上血色褪尽,范范身形猛然一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而那人,却是步步逼近,“因为,你就是那个可以让他义无反顾去送死的……存在。”
眸光慑人,魔君邪忤一笑。
“你真可怕。”怔怔地看着他,范范只觉浑身手足冰凉。
“谢谢,你谬赞了。”魔君冷冷道。
“难怪,你总是一个人。”眼底深处,有着深深的灼痛,范范神色凄凉一笑。
闻言,魔君微微垂首,敛眸道:“恨我吧?可惜,你杀不了我,我的命……只有一个人能取!”
在她来杀自己之前,他绝不会死。
语罢,范范只冷冷凝他一眼。
我知道,那个能取你性命,能让你从容去死的人,是……安,可可。
一个,立志报仇,宁弃灵魂也无怨无悔的小小女孩。
范范不禁叹息:这爱啊,可真难。
“若不想他真去赴死,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妄想能再逃离这座魔宫!”目光肃杀,魔君冷冷拂袖。
那末,这是她与魔君最后的对话。
在那之后,她便被随后到来的士兵带离了他的魔殿,重新关押到了那座冰冷的实验宫殿。
抬头看了看窗外阴沉如泼墨般的天空,范范无声叹息。
她已经被关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好几天了,自那天被抓回来后她就被安置到了远离实验室的一个房间里,除了三餐送饭的人,她谁都没再见到,包括那个名叫淮岩的术士。
猜不到魔君的阴谋,又没有盎司的消息,明明担心得不得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有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极其的不安,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
眉头紧蹙地在一条狭窄静谧的暗道里来回走动,范范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淮岩有话在先,她不能硬闯,只能焦急地继续等待,对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沉思。
那天,她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一间密室,无意间竟是唤醒了那个他们正在进行实验的试验品——司晨。
因着苏醒之后植入他体内的器官出现了极强烈的排斥反应,因此淮岩不得不再次对他进行一场手术,稳定他身体的变化。
伏琅,他的心脏在他的体内,他的生命在他的身上得以延续……司晨,他说什么都不可以就这样轻易死去!
房门之上,那盏一直亮起的红灯忽然一暗。
门,开了。
范范一怔,却是欣喜不已。
手术,成功了!
司晨,那个无辜的实验者,他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喜悦,范范不由分说地便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闯了进去。
手术室内,白光骤灭,取而代之的是夜明珠的柔和光亮。
极目望去,一抹颀长俊逸的身影站立在一群白衣术士里,格外醒目。
“司晨?”极不确定的语气,却是异常的小心翼翼,范范犹豫着缓缓走向那个人。
听到她的声音,那抹俊隽的身影翩跹转身,一袭白色长袍旖旎委地,衣袍下摆是用银线所勾勒出来的秀山雾水,朦胧而唯美。
他的面容,清秀温煦,如那冬日暖阳,浑身氤氲着一股令人不禁为之失神的温暖气息,脱尘如仙般摄人心魄。
“范范。”他轻轻开口,笑容虚弱却撼动人心。
范范方要走近他,却忽地顿住脚步,但见他双目紧闭,睫毛浓密而卷翘。
他的眼睛……
心下一沉,她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了。
是了,等他渡过排斥的危险期,将身体调养康复后,就要开始尝试移植她眼睛的手术了。
她,怎么倒给忘了。
他苏醒得越早,手术越成功,就代表她的处境越是危险。
“怎么啦,范范?”许是久久都未再听到她的声音,司晨微微侧耳,却是听不到什么声响。
手术方才完成,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体内的各个器官更是暂且还无法正常运行。但,饶是看不见,他却还是在那些团团围住他的医护人员的拥护下尝试想要去寻找她。
☆、第二十二章
听到声响,范范一怔,回过神来,撇下那些杂乱不堪的念头,走到他身侧去搀扶着他的手臂,神态自若道:“我在这里,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嗯。”闻言,司晨微微扬唇。
许是方才动完手术,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一回到原来的休憩之所司晨一躺下便沉沉睡了去。
俯身轻轻地为他盖好被子,掖好被子的边角,范范支着手肘撑起脑袋瓜谢谢倚靠在床塌边上,看着他安静美好的睡颜。
这个纤尘不染,心境纯善的绝美男子,一经诞生却是沦为了政治阴谋的工具,司晨……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那末,他呢?
盎司,冠雪……
凝眸望向窗外,却见天边黑色暗沉,范范缓缓阖起眼眸,浅浅睡去。
但愿,你能平安归来。
来,找我……
**
“在想些什么呢?嗯?”耳畔,有人细细低语,声线纤柔,恍若天籁,唯美动听。
诧异地回过神来,范范微微一个侧眸就看到了一抹纤白不染,隽影胜雪的颀长身影,唇角微杨,她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身体还没恢复呢,不要出来吹风,要好好躺着休息。”
看着那个身骨纤弱,一张俊脸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少年缓步朝她慢慢走近,范范眼里落满了心疼。
清澈的笑,温暖迷人,司晨泰然自若地一掀衣摆就倾身大方落座到了她的身侧,眸光含笑道:“别担心,已经不痛了,我只是躺着累,想出来走走透透气罢了。”
排斥反应还是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吗?
眸光渐渐黯淡下去,范范轻轻执起他冰凉如水的苍白纤手,坐直了身体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你靠着我晒晒太阳吧。”
贴近他,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静静聆听着他循环有序的心跳声,属于……那个孱弱少年的心跳声。
伏琅……他的心脏,正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胸膛内静静跳动。
偌大的院子,清净而安宁。
他们彼此相依相靠,少年闭目浅憩,少女静看天际处的云卷云舒。
“还没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呢。”和风微拂,鼻端萦绕着女子淡淡的发丝清香,司晨轻声说道,声线盈脆,银铃般好听。
“我的想法很重要?”垂眸看着他,范范浅道。
司晨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我想知道。”
闻言,范范微微怔愣了下,却是不动声色地黯淡道:“我呀,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很担心一个人。很想知道他现下身在何处,人……可还安好。”
明明是敌人,明明该是恨入骨髓的仇人,但心头所念却是他眼下危险的处境,还是……担心得不能自主。
“你在乎他,你……喜欢他。”缓缓睁眸,司晨抬起头,空洞的瞳孔淡淡睨向她。
被他的说辞吓了一跳,范范几乎是脱口反驳的,道:“我没有。”
“为什么不承认呢?”司晨淡然一笑。
他虽看不见,但范范仍能感觉到他可以将自己看穿,微叹口气,在他面前,她已经无力再去伪装,轻轻靠在他肩头,范范垂下眸光,掩去眼里的错杂纷乱的情绪,道:“因为我们,只能是……敌人。”
是了,敌人。
伸手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擦着她柔顺的发,司晨却是缄默了言语。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醒来时,司晨已经不在她身边,无了踪影。
“司晨?”四下张望找寻叫喊,却是久久都无人回应她,范范心下一惊,跑遍了他所有能去的地方,却是哪里都找不到他的人。
重瞳,可以看到那些已经逝去的景像。
漆亮的黑眸渐渐转化成暗红,透过重瞳,她却是看到了一个英挺俊逸的身影。
……是,淮岩?
景象里,淮岩带了几个白衣术士将司晨从熟睡的她身边带走。
范范神色一凝,暗忖:他想带司晨去干什么?
有种不详的预感慢慢萦绕上心头,看着眼前变换的幻象,范范沿着那些白衣术士走过的路线,举步跟了上去,尾随着幻象里的淮岩步入了一座远离魔宫的偏僻宫殿。
七折八绕地跟着那些人的脚步,在穿过了几条冗长的回廊后,他们终于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阴暗而冰冷的宫殿长廊尽头处,一扇黑色的大门紧闭。
有风透过回廊吹拂而来,范范陡然一颤,只觉恍若置身冰窖般,森冷刺骨。
透过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她看到了门里所发生的一切。
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她颤栗着步步后退,直到挺直的背脊撞到冰冷的墙壁。
这是,什么?
她都看到了些什么啊!
“淮岩大人,司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心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