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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话语被打断,范范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凤朝华抱在了怀里。
世间传言,神族上皇凤朝华行事素来暴戾无道,极端冷凛,半点人情不讲,凡事得罪了招惹到了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她可没有忘记,那些护送她和亲士兵与奴仆死得是如何一个惨样。
目光一凝,但见眼前的凤朝华此时此刻却是如同一个孩童般兴高采烈,脸上的笑意欣喜而庆幸,范范心下一凛,这样的凤朝华,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他会是一个肆意杀生的狠戾之人。
“可可,约定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呢?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告诉我好不好?”浓密卷翘的纤长睫毛若那蝉翼一般好看,凤朝华眼底尽是守望的孤独,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与担忧,撒娇似的轻轻扯了扯她的一缕衣袖。
他的眼睛一片澄澈透明,却深冷如寒潭,只对上一眼便会让人不由觉得全身颤栗。
范范一怔,却是蹙起眉头,道:“虽然我很想回答你的疑问,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你心里所挂念着的什么安可可,无法替她作答,想来你是认错人了。还有,你是神族上皇,相信你心里也很清楚,我是魔君的妹妹范范,是与你神族和亲的魔族公主……”
话末,却见凤朝华一脸的迷茫。
“范范,你在说什么呢?”疑惑地歪了歪头,凤朝华却是一头雾水。
眉宇一蹙,范范复又说道:“我说,我不是你的什么安可可,我的名字叫范范,是此次和亲的魔族公……”
话尚未说完,却已被他出声打断:“可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你是不是累了?那你赶紧躺下来好好休息吧,我会很安静的,不会再吵你了,好不好?”
“你还没听懂吗?还是你心里明白却在与我演戏失忆?”范范面色一凝,语气有些冷硬。
“可可,你累了,快睡觉吧。”凤朝华却是答非所问,他虽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深若寒潭的眼底阴狠暴戾一片,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你……”看着他那全无笑意,冷戾避险的幽深眼睛,范范只觉周身冰冷一片,识趣地缄默了话语。
“来来来,快躺下快躺下,我知道可可最喜欢睡懒觉也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了,我会乖乖守在你身边,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吵你了。”不由分说地强行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好被褥,凤朝华似乎心情很好,双手撑起下颔,靠在床沿静静地注视着她。
范范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骤变,却是如临大敌般,全身戒备起来。
多么可怕的疯子啊,若不顺着他的意,扮演着他口中所说的‘安可可’这个角色,他是不是在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杀掉了呢?
这个凤朝华与魔君那个变态相比,可怕多了……
他的唇角微杨,勾勒出一个绝美妖邪的慑人弧度,神色专注而深情,让范范陡然间生出一种错觉来,一度以为她真的就是安可可,是他心中所深深挂念着的人……
眼皮越来越沉重,望进他的瞳孔深处,范范暗道不好,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无法逃脱的不安感。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她却无任何反抗之力。
意识渐沉,最后一眼是那人一脸温柔的笑意。
**
凤朝宫。
宏伟辉煌的宫殿中央,一座喷池水花高涨四溅,溅起的水珠在日光下散出摄人的光华。
万分怒气地瞪着那个端然坐定在自己面前,唇角高高上扬,笑得一脸纯真无害的某只妖孽,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跳,范范握起拳头,强忍住那股不断泛上心头的想要掀桌子打骂某只妖孽的冲动。
“来,可可乖哦……张开嘴巴,啊……”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米粥放到她嘴边,凤朝华哄小孩子般一脸无尽的乐趣。
一脸被强行灌了好几碗米粥的范范终于忍无可忍地朝他挥拳大吼道:“够了!我不是小孩子,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来哄!还有,别再跟我装傻了!我叫你放了夭河你到底听到没有?”
“好啊。”拿起白净的帕子柔柔地为她拭去嘴角残留的一点粥屑,语气轻快,一脸的理所当然就很愉快地就答应了,“只要你高兴,要我放了谁都可以。”
他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同意得如此轻巧?
想对他的爽快,范范倒是满脸愕然,有些不敢置信了。
“怎么了?不是一直朝着要我放了他的吗?如今我答应了你却怎么是这种表情呢?想去见他吗?反正你也吃饱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夭河吧,好不好?”凝眸笑笑,凤朝华缓缓道。
虽说是征求她意见的问话,语气却是不容她半点抗拒的压迫。
不再去多想揣测其他的,范范点了点头。
夭河奉了魔君之命,秘密护送了司晨抵达神族投毒之后便被凤朝华所抓获,他除了护送司晨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被擒后想方设法在这阴霾重重的神族天宫里寻找安可可的下落。
眼下,她初到神族宫殿,行动又受到了凤朝华这个疯子的限制,要想了解一些情况就要先找到夭河,从他那里获取一点情报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在她与魔君交换条件的交易清单里,除了找到安可可外,也有着为他救出魔族团长夭河的条项与义务。
长舒口气,范范叹息了一声。
这魔君,从来都是物尽其用的。
**
地宫。
牢狱深处,小道曲折幽深。
道路两侧,烛火明灭而昏暗,不可清晰视物。
空气潮湿而阴冷,在狭窄的空间里,让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惊惧之意。
☆、第二十九章
“你且在这里等我吧,就不必随我一同进去了。”在走到尽头处的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范范回眸睇他一眼,淡淡出声,打破两人之间这一路走来的静谧。
“也?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进去?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以让我知道的秘密吗?不行不行,我也要进去!”嘟喃着吵闹个不停,凤朝华微微撅起优美的薄唇,不停地摇晃着她的手臂,神情有些委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一连几天的相处,范范大抵已经熟悉了他的脾性,约莫着摸清了他的小脾气,无奈地叹口气,她敛下神色,板起脸来佯装不悦地说道:“你不是答应过会乖乖听我话的吗?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难道你对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骗我的?”
语罢,亦是学起他耍起小脾气来背对着他。
无论何时何地,将满是死角的后背面向敌人都是愚蠢而危险的,但她摸不透这个时而性格暴戾,时而脾气又温顺得像只小羊的凤朝华的心思,此时此刻的她却是不能不冒这个险。
“才不是呢,我怎么会欺骗可可呢?我从来都是对你真诚的……好吧,那我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眼底有深深的伤痛闪逝而过,凤朝华却是垂首掩去了眼底的悲伤,轻轻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后颈窝。
“如此甚好,那我进去了。”并未发觉他的异样,打开紧闭着的牢房铁门,范范长脚一伸,便举步迈进了牢房。
欺骗,么?
可可啊,我从未对你说过假话,而你……却是一直都在欺骗我。
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握捏成拳,却因用力之猛使得骨节开始泛白,凤朝华深眸微睐,缓缓靠站到了牢房外的墙面边上,双手环胸,漠然地等候在这条阴冷走道尽头。
牢狱里的所有守卫都已经被凤朝华所遣退,范范一路走来行动自如,很快就走到了牢房深处,微微抬眸极目望去,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一抹静静漠坐在石床之上的身影。
那个人,他穿着魔族最高将领荣誉的深色铠袍,一脸神色淡漠,虽是落魄至此,却是一如既往地丰神俊朗,死毫无半点折损将威。
夭河,这个曾为魔族立下无数丰功战绩的绝世将领,英雄人物,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处变不惊的淡然。
“夭河。”轻唤他一声,范范缓缓迈步走到他身前。
“不知姑娘前来,有何赐教?”夭河双目轻阖,话语淡漠,语气不卑不亢,全身氤氲着一种冷冷淡淡的氛围。
“我没时间多与你说明我的身份,与我为何身在此处的缘由,我只能简单地告诉你,我是与你的魔君主上做了交易后,奉了他的命令来此救你,并且为他找寻一个人的。现在,我想问问你,安可可……这个人,你可已经有她的消息了?你找到了她了没?”
但听“魔君”二字,夭河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睇她一眼,见眼前的女子眸色澄净,真诚不带欺骗,他知道她并非在说谎,只微微摇头道:“没有,我找过了,她也许并不在这座神宫里,也或许……她是被人藏起类了罢。”
藏?
若是如此,倒也简单。
凤朝华那家伙行事古怪,从不按常理出牌,这安可可既是被他带走的,也就极有可能是他担心安可可会被魔君找到,被他所藏起来了,之后又在自己面前演出了安可可失踪,将她错认成安可可的假象。
只是……
脑海深处忽地浮现出那人似孩童般纯净的笑意,范范心下一凝,却是有些不愿相信他只是在做戏给自己看。
他眼里所掩藏起来的淡淡伤痛,触到了她的心。
“好,我知道了。”略略沉思了下,范范淡淡道:“现在,凤朝华已经答应放了你,你自由了。回魔宫吧,魔君还在等你给他带消息呢。”
语罢,一个转身迈步就要离开这间牢房。
“凤朝华不是轻易就可以招惹的人物,你当真要留下来?”话语方才出口,夭河眸色一凝,倒有些嘲笑自己多管闲事了。
她的事与自己又有何干系,何必多嘴去问?
脚步顿住,却是对他所言有些许的不解,沉默了一会儿,范范垂下眸,道:“他再如何地不可招惹我都必须留下,倒是你,凤朝华虽是答应了要放你走,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出尔反尔,你再不动身可就要走不了了。”
她知道待在凤朝华身边意味着什么,会有怎样的险境,但只要是为了那个人,再大的敌人她都可以去面对,再大的险境她都可以去为他闯!
看着女子离去的那抹纤细而单薄的孤高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瞳孔深处,夭河却是沉下了目光,自嘲一笑。
孤高清冷如他夭河,却是何时学会了去关心他人的生死了?
只是,待在那样一个喜怒无常,性情诡谲的人身边,那个女子……她迟早都会为此送命的。
**
神殿。
檐牙高啄,玉宇琼楼,神宫深处一片宏伟辉煌。
廊庭深深,迂回曲折。
几处假山流水,花香缭绕,沁人心脾。
笙歌殿上,神族上皇高坐云阶之上,举杯畅饮,俯瞰众生。
云阶之下,名门将领,高官贵胄,达官贵人相视而笑,或畅饮或畅谈,笑语嫣然,绕殿不绝。
却不知,这其中是几许真情,几许假意。
静静端坐在凤朝华的身侧,范范面无表情地执起一个金色酒壶,缓缓为他斟满一杯香醇美酒。
眼角余光淡淡一瞥,但见那只玉面精致的妖孽玉手纤细白皙,轻轻握起那个高脚琉璃杯,仰头一饮而尽,神色俊美无双,媚眼如丝间,那慵懒的姿态引得坐下的一干王侯将领,公主夫人,婢女奴仆阵阵的脸红心跳。
抬眸环顾四周,想着兴许能从那扎堆成捆的望族人士里找寻到哪怕一点点有关于安可可的情报端倪,但几番扫描下来却是一无所获,败兴而归。
也许,就只有凤朝华本人方才知道安可可而今身在何处了……罢。
微微阖眸,漫不经心地朝他瞥去一眼,却见他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好整以暇地瞧看着自己。
心下一怔,微微发了下愣后,方才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那股莫名悸动,范范这才握起手中的酒壶,为他复又斟满一杯酒。
而另一侧,已经被孤立在一旁许久许久了的一名婢女心头涌起一股怒意,向她投去了满是怨念的愤懑目光。
于此,范范唯有无奈笑之。
这不怪我啊,我完全没有要与你抢差事的意思,是你家主子自己没事发起神经,硬要我充当他的专属婢女,为他一个人斟酒并以此为乐的……
叹息未完,人群中却是忽地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范范好奇地循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一抹粉艳在那汪洋一片的人群里脱颖而出,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那女子肤色细腻莹白,身材曼妙婀娜,舞姿卓绝惊艳,几个纵跃翩跹间犹似仙女下凡一般,美绝人寰,引得坐下众人阵阵惊叹美誉。
神情妩媚妖娆,慑人的眼波热情似火,极尽挑逗之色地朝凤朝华抛去了几个暧昧不明的眼神。
只惜,后者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只端着酒杯静静地对着某人笑意盈盈,丝毫不去理会这个天生尤物般的舞姬。
随是被无视冷漠了,但舞姬并未因此灰心放弃,白皙的脚踝上银铃悦耳,足尖只一点,倩影便轻盈地舞步上了云阶,起舞到了凤朝华的身侧。
白净的青葱手指风情万种地执起了一只金鼎酒杯,舞姬娇媚地翩跹一舞,膝盖一软便顺势偎进了那个淡漠之人的怀里,呵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