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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人,我正有事想要找你。”杨奕霄上前拱手。
“杨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听说侯大人勤政爱民,忠厚道德,更是个仁爱之人。”
“杨公子夸奖了,本官不敢当。”
“我还听说您府中只有一房夫人,却有情有义,即使尊夫人只为您诞下一女,您也不曾娶妾。”
“啊,内人是与本官风雨相持过来的,当年生小女时落下病根,不能再生产了。但我不能因此而辜负她的情意啊。”
闵玥儿渐渐听明白了他的意图,没有插话,静等他继续。
“今日我们遇到的这个伶俐小孩,实在喜欢的紧,只想认作弟弟相待。于是,我有心想撮合大人您收他作个义子,不知侯大人可愿意?”
显然,侯齐的脸上洋溢着百般的惶恐和千般的喜出望外:“杨公子,本官实在是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
闵玥儿高兴地上前牵过叮当来到侯齐面前:“小叮当,姐姐告诉你,以后让这位大人做你的爹爹,你愿意吗?”
叮当晃晃小脑袋,黑黑的眼珠转了又转:“大姐姐,你和大哥哥不要我了吗?”
她蹲下身子看定他:“我们两个人还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以后就在侯大人家里,那样,你就有爹爹了,还有娘亲了,对了,还有个姐姐呢。”
看他正看着侯齐的面孔打量着,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闵玥儿继续说:“而且,你在这里还有这么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你要是跟我们离开了,这些小伙伴就再也见不到了。”
旁边的孩子们也都跑过来,叽叽喳喳的叫起来。“叮当,你别走啦。”“你走了我们还怎么在一起玩啊!”
杨奕霄双臂环胸,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发角,玩味地看着闵玥儿。他知道刚刚她那样说,无疑是向侯齐表示,除了认了叮当之外,其他的孩子,他也得管管,否则,还要怎么一起玩?
小叮当终于被说动了,两步靠近侯知府:“侯大人,我知道您,街上的人都说你是好人。”他歪歪脑袋:“你真的要做我的爹爹吗?”
侯齐弯腰抚摸他的头:“当然,以后你都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
只见叮当眯着眼睛一笑,竟也学着刚刚看到杨奕霄的样子,双手抱拳一拜:“叮当拜过爹爹。”
侯齐登时激动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连声叫好。
“小喜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小喜子灵巧的上前来:“少爷,都好了,城东那个院子清净干爽,地方也不小,足够孩子们念书玩耍。”
杨奕霄转向侯齐:“侯大人,那个地方我已经买下了,就当作孩子们的学堂用吧,只是以后这教书的先生和各种生活事务,还得你这地方官多照应着才是。”
侯齐连忙应着:“杨公子,本官惭愧。街上流落这些孤儿,是本官的失职啊,我定当不遗余力将孩子们都照顾好,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
“歹人为乱,在所难免,何况是这地处交界的榆州城。循序渐进,疏胜于堵,让孩子们有书可读,让游手好闲的人有自己的营生,为非作歹的人自然就会越来越少。侯大人,你说是吗?”
这一番话莫说是侯齐连连称是,就连闵玥儿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让叮当做了侯大人的义子,真的是两全齐美的好事一桩啊,看刚刚他喜悦的样子,就知道这膝下无子的侯齐,日后定当能对这个义子全心爱护。说不定,以叮当这么聪明伶俐的天资,有了好生的管教以后,还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男儿。
对于其他孩子的安排,她更是万万没想到,杨奕霄竟早就做好了打算,而且一切都已经准备完齐。这样,孤儿们有书读,有地方安住,关键是有地方官的照顾,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一项民策,那样,便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真的让闵玥儿不得不叫绝。
看着一群孩子都兴奋的笑闹着,闵玥儿悄悄瞥过一旁杨奕霄秀美的笑脸。而不期然的,正撞上他的目光,他笑意更浓:“在想什么?很崇拜吗?”
闵玥儿摇摇头:“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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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早,一场秋雨过去,泛黄的树叶就开始纷纷飘落。闵玥儿已经加上一件暖软的夹袄才能抵挡车外吹进的阵阵寒气。
从榆州出发后,杨奕霄便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她,小喜子驾着车,他一人一骑随在旁边。行走了大约已十日有余,再也没敢耽误过。一路上的吃穿住用,闵玥儿也没有花费过一点,事实上,是杨奕霄根本没给她去钱庄兑换银票的机会。
他更没有多问过她此行去京城,如何与火护法换取解药,或许从侯知府那里,他知道了火的目标是那檀木药箱,可是他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也没有探问的意思。
也罢,这本该是件危险的事吧,不该让他卷进来。也许他真的只是游访各地,拜见父亲的故友去了,而抱着凑凑热闹的心态,却帮了肖然不少忙。
真的是这样吗?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有……肖然的消息吗?”雨后难得一个暖洋洋的晌午,他们在一个山谷的林道边停下脚步,闵玥儿接过杨奕霄递给她的水和干粮,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提起,想到从阳关去梧州也是不短的行程,他们一路来时,走的缓慢,又耽搁了不少时日。但如果他们送肖然回去的话,算算日子,也许该到了吧。她不想一直揪着杨奕霄问,觉得他能这么帮着他们,已经很不容易,而且他是和她一路向东而走的,或许也无从得知那一路向南的情况。
杨奕霄转头看看她一双渴望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得竟有些失落的感觉。呵呵,难道是因为这牵挂、担心全是因为他人而起,让自己有些嫉妒不成。
他抬手猛灌了一口水,才答话:“今日应该就到了。”
“今日?到梧州?肖然他今日就能回到家了吗?”
“是。”
什么时候这个人变得惜字如金起来。闵玥儿顾不得他那点小小的情绪,只是满心想着那厢的事:“他们一路上都顺利吗?肖然有没有什么好转?”
“昨天我接到狄琨的传信,说今日就能到肖府了,其他的……没有提到。”
“哦。”闵玥儿的心又沉了下去,看来,肖然的情况也许没有什么变化吧,否则,一定会传信来说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却不忍心了。狄琨来的消息上,的确不止说了那一件,只是其他的,他是更不想和她说的,只怕她会更难过。
肖然非但没有什么好转,似乎还更虚弱了些,狄琨的原话是“精滞脉薄,气若游丝”——这叫他如何给她说出口,只怕她又会掉下眼泪了。
而且一路上狄琨也没有停止打探那个江湖前辈雷震东的消息,这是救肖然的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希望,然而,狄琨经过多方寻找,仍是一无所获。
让闵玥儿去向火交换解药,这是他最坏的打算——毕竟,这个邪恶小人是不令人相信的,且不说闵玥儿手中持有的东西有着怎样的重要性。
他深呼吸一下,将莫名的一点失落抛之脑后,站起身来,看看一边坐着的闵玥儿仍目无焦距,双眉紧锁。他不由分说伸手一把捞起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喂,你,你做什么啊?”
“你想要在这里坐到天黑吗?”
“现在要走了吗?”
他指指前方林道一侧一条蜿蜒而上的岔路:“你知道从这里上去,是什么地方吗?”
向我问路?真是问对人了!
第一七八章 对你不轨
向我问路?真是问对人了!
自然也没期待她的回答,他就拉着她的胳膊边走边说:“从这里上到山顶,有一个寺庙,香火虽不算鼎盛,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一起去上炷香吧。”
“上香!”我没听错吧!闵玥儿甩开他的手:“为什么要去上香啊?我们不继续赶路吗?”
杨奕霄把她的问题只当耳旁风,叫过小喜子便吩咐他在山下安顿好马匹马车,等着他们,然后才瞧向闵玥儿。
“走吧。”他伸手给她。
奇怪!走路便走路,为什么拉她!闵玥儿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反率先走在前面。身后的杨奕霄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只是笑了笑,跟了上去。
走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平缓的山路已经越来越陡,渐渐的连峭立的石阶也越来越不平整,闵玥儿早就落在了后面,开始微微喘着,脚下被凸凹的石子硌的生疼。
杨奕霄转身笑嘻嘻的看着她,闵玥儿瞧着他的样子,便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这副表情了,开始他要伸手拉她的时候,她没有答应,现在分明是说:“看吧,谁让你不给我拉。”
闵玥儿气鼓鼓地憋紧了小嘴,加上辛苦的爬山,让她的脸颊更粉红了。
好不容易接近杨奕霄的位置,看他又把手伸到她面前,她却倔强地扭过脸去。
“你这样走,怕是要天黑也到不了。”
说罢,他也顾不得她将自己的双手刻意地背在身后,就一把紧紧拉了过来。由开始的只是拉着她的手,慢慢的拉着她整个胳膊,然后扶住她几乎让她半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可是,闵玥儿还是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脚下一崴,险些翻落到路边的峭壁之下。
杨奕霄及时地伸手紧紧揽住。
“什么寺庙啊,为什么建在这种地方!”闵玥儿抚着自己胸口,看看旁边深不见底的山崖。
杨奕霄拍拍她的背:“你真行,不会小心点吗。”
自己都差点滚下山崖没命了,他还这种责怪的口气啊。闵玥儿收回目光,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紧紧偎在他怀中了,他长长的手臂有力地将她环在胸口,自己的手心清晰地感觉得到他的心跳!
这一发现让她反射性的就要推开,杨奕霄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再推真的要掉下去了啊!”
这道路的确也是越来越窄,窄到并排容纳两人便无法转身的地步,可是,她不能就这么和他僵在这儿吧。越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妥,就越不知道该怎么调整了。闵玥儿不由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杨奕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讪讪地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说着故意又凑近了她,鼻息径直吹拂着她的脸庞:“怕我在这四下无人的山林里对你不轨吗?”
闵玥儿的心跳实实在在地漏了几拍,似乎突然醒悟到,面前这个人,也是个堂堂的男儿啊。以前从来没觉得他是危险的,孩提的回忆,轻松的玩笑,让她几乎忽略了他的侵略性。而自己当真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会做出对她亲近的事来。
难道没有过吗?似乎从中毒疗伤到屋顶赏月,从万花楼营救到此刻的暧昧距离,怎么没有亲近过?只是,她总是自然而然的忽视掉罢了。
倘若他真的要在这里对她不轨,她真是逃无可逃的,但他会吗?他怎么可能啊?
闵玥儿撇开自己离得过近的脸庞,警惕的看着他。
杨奕霄却笑了,笑的及其好看,就连眼角也弯弯的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慢慢松开自己的手臂,微微转身弯腰背对着她:“上来吧,我背你。”
“啊?”
“不然你想要天黑的时候在这里被豺狼虎豹吃掉吗?”
思忖了一下,闵玥儿不得不趴上他的背。否则,以自己这样的脚力,还不得让他抱在怀里走,岂不是更尴尬。
他走的很稳,看似单薄的身体其实肩背却是相当的宽阔。本有些忐忑的闵玥儿渐渐安定了心神。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也许那只是他一个更加过份的玩笑而已。闵玥儿甚至开始笑话起自己了,连忙找着别的话题:“为什么要去烧香啊?去寺庙有什么其它意图对不对?”
“寺庙不就是烧香拜菩萨的地方吗,你说说还会有其他事情做吗?”
“骗人!”
“哦,还可以出家。”
“是啊,可是你要出家便出家,带个女人做什么。”晓得他又在乱说,知道他看不见,还是免不了瞪他一眼。
“好啦,安静一会吧,看我又要背你这么重,又要和你说话,很辛苦知不知道。”
闵玥儿住了口,她说话就是不想让他们此刻被静默凸显的很不自然,所以她只好开始在猜他带她一起上山到底是什么意图。
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顶,这里果然有一座庙宇静静矗立在丛林中,格外清幽雅致。闵玥儿下地走近,抬头看到斑驳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龙华寺。
龙华寺?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在这里稍等一会。”杨奕霄交待了一句,就先行走了进去。
闵玥儿反复念着这三个字——龙华寺——一定听过这个名字的,只是突然想不起了。
一会功夫,就出来一个僧弥,对她弯腰一拜:“女施主,请随我来。”
她点点头,一路跟着走进了龙华寺。这是一个不大的庙宇,但很干净整齐,满院弥漫着幽幽的香火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平静极了。
在一间厢房中,闵玥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