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枉生录-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蹈潘亓思摇!
“然后呢?”冰儿听说书一般听迷住了。
“然后,我发现她还是内务府官爷家的小姐,门上森严,我就想着法子把她心爱的一条哈巴狗给骗出来烤着吃了,那丫头出来寻狗,我故意把狗皮挂在树上,没成想小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冲上来就找我拼命。你不知道母老虎发起威来有多厉害!一根拴狗的麻绳打得我胳膊腿儿上全是肿起来的红道子。我平素打架怕过谁!那次硬给打得落荒而逃——其实,她要带几个家丁出来仗势欺人,我也不怕,但她只一个小丫头,我真和她打岂不是说出去丢人,为了不吃亏,只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那翠儿怎么会嫁给你了?”
“那叫缘分!”海兰察笑道,“我后来三天两头捉弄她,原本她恨我恨得牙痒痒,倒是那次为兆和甫考试的事挨了顺天府的板子,她清净了几天不习惯了,打听了消息来,又为我抱不平,连棒疮药都是她帮我抓的。我老泰山知道这事儿,觉得不成话,恰巧翠儿选秀女撂了牌子,家里张罗着要为她结亲,挑了个人说是护军上的,实则是个吃喝嫖赌的纨绔,翠儿知道了,披头散发把人家送来的点心和绸布扔了一地,跟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我老泰山家生了七个男娃,就我内人一个丫头,平素宠得没边,要发火都发不出来,只声声在旁边念:‘那你到底要咋样?能一辈子不嫁人不?’翠儿刚好见我来了,对我老泰山说:‘那种猪猡要嫁你去!我要嫁——’她突然指着我说:‘我要嫁就嫁他!’当时我懵了,然后热血冲头一般,拍胸脯子说:‘翠儿你嫁了我,我一定为你挣一副一品夫人的诰命!’”
冰儿含笑道:“一品夫人!你的口开得好大!若是不下把子力气,可挣不到呢!”
海兰察自失地一笑:“我老泰山那时也是这么想的,倒是翠儿,含着泪花儿说:‘甭管有没有诰命敕命的,我瞧着你对人好,有勇力,必是个有后福的!’我当兵后因着弓马娴熟,很快升了把总,有了顶子,自觉不辱没了翠儿,便去提亲。我老丈人因着女儿悔婚,正愁得可以,见我愿意娶,又有了顶戴,不管武官的顶子值不值钱,帮我把婚仪操办了。”
冰儿也不知聊到何时,倦极伏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店家勤快,已经开始揩抹桌子,准备早点了,海兰察抱着他的佩刀闭着眼睛打盹儿,听见声响便是机敏地睁开眼睛,四处打量,见冰儿醒了,笑着说:“这里荒村野店的,也没有什么条件,昨晚来时,我看见外面有条小河,洗漱就从简吧。”冰儿倒也不太计较这些习惯,点点头跟着海兰察往外跑,边走边问:“你在金川打仗的时候,日子是不是更苦些?”
海兰察在河边撩起清粼粼的水擦了把脸,不知是河水太冷,还是想到当时的事情心寒,一脸峻色,许久才回答:“以后你就知道,身体的苦没有不能受的,唯有心里的苦才是真苦。金川里睡湿泥地睡了几个月,八月份转眼就开始飘雪,到了严冬,雪堆得有人高,攻碉楼时若是有人负伤不及救助,就活活在雪地里冻死——就是这样,也比在张广泗帐下好过!”
冰儿偷偷吐了吐舌头,也到河边捧水洗脸,果然真正刺骨,脸似乎都被洗木了,她扭头看看海兰察,他撩起衣襟擦干了脸,虽有倦色,却不显得憔悴,精神十足的样子对她说:“瞧那边——是我们的人来了——死慢!”
冰儿也学着他撩起衣襟把脸擦了,此时已经换了布衣,很久没有受过风吹雨打的脸蛋儿磨得生疼,不过心里却觉得比在宫里看着皇后乌喇那拉氏的脸色高兴。吃过早饭,冰儿爬进骡车,拉严车窗上的帘子,给自己敷上鱼胶的伤药,随着车子的摇晃,渐渐觉得困倦上来,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算是编外篇:《海兰察前传》。
俺不喜番外这种形式,不过这篇所谓前传也当不得历史。海兰察是在平准战争中初始出头露面,第二次金川之战已经有所作为。不过时间跨度大了,不符合本文中一些设定,因而篡改,当不得正史来看。
特告知读者。
我觉得古代故事可以适当编造,但为正本清源,还需作者和读者妥善。

、片言牵出冒赈案

“晚面”依例召的还是傅恒,虽是君臣,“晚面”时气氛融融适宜,倒似知己好友间促膝谈心。乾隆笑道:“既坐着,不必那般拘谨。这茶叶,是武夷山上的,一棵大红袍,一年也就产这一两斤。你尝尝看。”
傅恒小口啜饮,听见乾隆略有得意的声音:“如何?朕所言不虚吧!”傅恒抬头笑道:“是让奴才也沾光了。”
乾隆点点头笑道:“私下里,不说这些客套的话。你在朕身边,朕倒省却了好些麻烦事情,倒是你经略金川事务时,军机处拟个旨意都要朕亲加斧削,难以惬意。对了,你哥哥傅清的灵柩已经到京了,安置好后,朕当亲临祭奠。”
傅恒不由泪下,急急跪下叩首:“奴才一家仰赖皇上圣德厚恩!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乾隆不由也有些伤感,扶着傅恒道:“你哥哥不仅忠荩,且有勇有谋,这次西藏事出,他早有觉察,朕原欲按兵不动,但准噶尔入藏熬茶,珠尔默特那木札勒逼死亲兄弟,与准噶尔方面眉来眼去,不是叛迹日彰,又是什么?!诱杀珠尔默特那木札勒自然是揆几审势,为朕除了远忧,然而傅清身陷死地,自刭报国,却也是叫朕特觉可惜的事。”
谈到这样哀伤的事情,两人都不由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乾隆呷了口茶水,强笑道:“不谈伤心的事吧。朕这里倒也有可笑的。”转身在书案上拿起一个密奏匣子,打开上面的铜件袢钮,取出一本黄绢面子夹宣里子的请安折子:“猜猜会是谁的?”
傅恒见乾隆既是有些好笑的样子,又有三分得色,略一思忖便知道了:“想是五公主的。”
“不错。”乾隆打开请安折,轻轻摩挲着纸页,笑道,“他们已经到了卫所,刚安顿下来。瞧瞧,这折子上所有抬头一概错乱,‘臣女’的字样倒写得比‘皇父’更高。不过看样子也趴在那里写了许久,叽叽呱呱什么大事小事都来汇报。”
傅恒想到外甥女平素大大咧咧的样子,能坐在那里认真写折子,不由也觉得是个好笑的景象:“海兰察平素没有密折上奏之权,怕也没有延请过幕僚教过怎么写请安折。这两个人瞎子摸象,自然写不完善。”
乾隆笑着摇摇头,在案上拿过朱笔,圈的圈,杠的杠,在冰儿的请安折上好好删改了一番,改完拿着瞧瞧,摇摇头道:“错谬太多!虽说写请安折和写信差不多,也不该颠三倒四的。”虽是摇头,心里还是暖暖的,那个小丫头的一颦一笑恍若还在眼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皇后这一胎又没有保住,是昨日的事情,几个御医急急用药,还是小产了。好在冰儿不在身边,不然,只怕又有饥荒要打。”
傅恒不由一怔,半晌才道:“皇上……圣心远虑……”
乾隆摇摇头,叹道:“大事小事免不得操心,好在国家承平日久,百姓生活还算是安居乐业,朕自忖也没有辜负了先帝的期许。”傅恒忙道:“皇上圣明!凤凰山的毛贼不是大患,海兰察的能耐,应该不出数月就能剿平。公主得皇上栽培,自然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
“能懂就好了。”乾隆微微摇头,瞥眼又看着折子上挥洒得如同男子一般的笔迹:“……鄜州风景秀美,凤凰山旁有河,近来有甘肃逃荒而来的人,说自入秋以来,常常是连月大雨,耗羡一成未减,不如下中原找些活计。倒是臣女自入陕西来,天气一直是风和日丽,也不甚冷……”
乾隆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望望傅恒,又看看折子,好一会儿才问:“今年入秋,陕甘总督勒尔谨和甘肃巡抚王亶望一直是奏报旱情的?”
傅恒见他神色有异,心不由一拎,赶紧回奏道:“是呢。去年也是大旱,今年也报的大旱,且各地仓库储粮不足,便由各州县捐监(1),捐得的粮食全部赈灾。”他见乾隆脸色渐渐沉郁下去,下颌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知道即将震怒,不由屏住呼吸,逐字逐句斟酌着说:“皇上去年命军机处拟旨,问勒尔谨‘甘肃民贫地瘠,怎会有二万人捐监?怎会有如此多余粮?年复一年收捐,陈粮如何使用?每年借给民间,为何不叫民间自行流转?’勒尔谨回奏说甘肃民风刁悍,贫富未均,若听凭民间流转,恐怕闹出抢赈的祸事……”
乾隆冷冷一笑,把冰儿的请安折甩在书案上,揿着书案道:“朕竟然给他们合伙蒙了!甘肃流民说,连月大雨,耗羡又一分未减,只怕也不知赈银在何处。只便宜了那些捐粮的监生和王亶望这只吸血的大蠹罢!(2)”傅恒见他抿紧着嘴,眼中荧荧,摁在书案上的拳头微微颤动,脸色暗沉得骇人,心里不由一悸,不自觉地从小杌子上跪到地上,叩头道:“奴才未曾详查,皇上……”
乾隆深深吸了一口气制怒,半晌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王亶望若真个深负朕恩,朕必不轻饶,将为天下督抚戒!”转头道:“傅恒,明日拟发明旨,你驰往鄜州督看海兰察剿匪。前此,先往甘肃严查,若确有冒赈的事情,着人火速逮问勒尔谨和王亶望。(3)”
***********************************************************************
却说冰儿和海兰察一行刚来到鄜州时,尚未换了衣裳到绿营,觉得肚中饥饿,先在鄜州城边的小店坐下吃饭。两个小太监陆亭和李玉生早已是尘灰满面,样子萎靡,海兰察吃饱了饭,见两个小太监还在碗里挑三拣四,心里不由冷哼,对冰儿道:“你坐着歇歇,我找剃头挑子剃个头,刮个脸。”
见他离开,陆亭不由出声抱怨:“主子什么身份!没的跟着这个倒霉催的游击一起吃这些鸡食!”
冰儿倒没觉得什么,笑道:“挺好啊。”李玉生接着道:“主子是不计较,可海游击总该明白,他带着谁出来的?心里没谱么?怎么能也不计较呢?”海兰察带的亲兵忍不住了,出声道:“出来征讨,又不是巡幸来了,哪那么多计较!”
两个小太监自恃宫里人,哪里瞧得起这些大头兵!陆亭年纪轻些,冷冷笑道:“没见过富贵,想计较也不知何从计较起吧?!”
冰儿眉毛一皱,正想喝止他们的拌嘴,突然听到远远地传来高亢而苍凉的歌声,似乎穿透云层,撒将下来。不过片刻,声音便似在耳畔。刹那又是一声尖长的唿哨,两人两骑如风一般从小店门口擦过,冰儿只来得及看清其中高大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身下也是一匹黑色骏马。转瞬,歌声已经在远处了。
海兰察脸上正敷着热手巾,鲤鱼打挺一般蹦起来,一把扯去脸上的手巾,冰儿第一次看见他目光炯炯,如电光一般射向远处,如在沉思一般。好半晌,他才又眯缝起眼睛,把手巾覆回脸上,慵慵地躺倒在剃头挑子的躺椅上,闭着眼睛干脆哼起歌儿来。
剃头师傅笑道:“你莫怕,这是山上的人,等闲不伤百姓。”
海兰察眼睛又是一道光,俄而笑道:“山上的人?凤凰山上的?”
剃头师傅道:“可不!人称穆爷,我们日常听他走道时唱歌或是吹箫,就是心情好的,从不为难人。要是不言声走过去,城里的富贵人就要心跳了。”
海兰察张着嘴,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问道:“他时常下山吗?走的都是这条道?”
“时常下山,买粮要下山,抢钱要下山,杀人也要下山。这里四通八达,谁知道他走哪条道?说起来也怕人,杀人不眨眼的,城里的乡宦——尤其是钱家的,都死了好几个了,杀也杀得惨,把好好的人四分五裂,全尸都找不到,有血海深仇似的。”剃头师傅不胜恐惧似的摇摇头,“几任太爷都破不了,驻防的官兵也打不下个山头。不过,平心而论,我们穷人家不用怕的,他一不奸人家妇女,二也不滥杀,不惹着他,浑然没事。没事!”
再说“没事”,听到山匪穆老大手段如此毒辣,海兰察和冰儿还是有些心事,闷闷地不则一言进了城门。“去哪儿?”冰儿问。海兰察道:“虽然我是钦命的讨剿的游击,到这里还是先拜会知县,然后到驻防的绿营。”
鄜州人杰地灵,是陕西的一块富庶地方,城里人口熙攘,集市颇为热闹。海兰察他们一行不得不下了马,牵马在石板街道上步行。行至一家米行门口,声音嘈杂起来,海兰察眼尖,停下步子对冰儿道:“你瞧这是不是刚才那个‘穆爷’?”冰儿定睛一看,米行前双手抱胸、眯缝着眼睛的高个子的男子,恰巧也是一身黑色短打,一匹黑色骏马。他嘴里不言声,倒是旁边一个矮个子的在那里喋喋不休:“……娘的,我看你是不认得老子了。别说老子今天是拿钱来买你的米,就是今儿老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