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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婵娟-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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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落点头:“当然可以,你放心,师兄他不会杀你。”

    墨飞羽摇摇头:“他已经杀人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大师兄。”

    苏落想了想,墨飞白夺了宗主之位她不想说对或是错,毕竟墨子虚不仁不义在前,但无论怎么说墨飞白不应该如此对待同门,这样的他和师父墨子虚有何区别,是以,苏落想找墨飞白谈谈,既是为了所有的同门,也是为了墨飞白,更是为了墨宗的未来。

    “大叔,我想去趟祁连山。”

    谷梁鸿正盯着墨飞羽的手看,试想假如他一路奔波,祁连山到凉州也不是一蹴而就之地,他为何双手干干净净,指甲就像才洗过一样,就算是他没有经过打斗,也能够很好的在路上住宿,为何最能触及东西的双手干净,而最不能触及东西的脸却这样脏?

    听苏落叫自己,他急忙把目光抽离,看看她道:“好,你去吧,只是已经天黑,明日启程不迟。”

    就这样定下,苏落暂时把滴血认亲的事搁置,次日早早的就上路,几天后到达墨宗,而此时墨宗正在大肆庆典,欢庆新宗主登临高位。

    听闻苏落到,墨飞白首先有点吃惊,蹙眉沉思稍许,脱下庄严奢华的礼服换上平素的穿着,出来迎接苏落。

    彼此见面,苏落故意肃然的伫立看他,目光中有些是责备。

    墨飞白笑了笑,像多少年前似的,过来牵着苏落的手边往里走边道:“落落,此后墨宗才是你真正的娘家。”

    苏落丢开他的手,其实也没有什么气,但是一想起落荒而逃如丧家犬的墨子虚,心里不忍,埋怨道:“他毕竟是养我们长大的师父,你这样篡位还想弑师,于心何忍。”

    墨飞白慢慢转过身来,反问:“墨宗这么多男男女女都被他奴役,绯莲绯烟绯霜这些妙龄女子都因为他而死,他于心何忍?”

    苏落也知道墨子虚错误大罪责大,但他毕竟是师父,所以喃喃道:“可我是他养大的。”

    墨飞白突然仰天长笑:“若非因为他,你当年被谷梁鸿所救,应该在谷梁世家无忧无虑的长大,做什么墨宗被世人嘲讽的谍女,他养大你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他复仇的计划,你不必领情。”

    苏落道:“你现在还不是在把墨宗继续。”

    墨飞白道:“这不一样,我已经铲除了那些不人道的规定,墨宗再也不是之前的墨宗,大家聚在一起,为世人提供绝密的消息,赚取相应的酬劳,仅此而已,就像农人种田商人售货,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绝不是某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所有人都设定为他的棋子。”

    听上去不错,假如墨宗的人从此都能有个好的归宿,苏落也不应该反对,只是叮嘱墨飞白:“我来此是为了飞羽的事,他说了和你不同的看法,你就容不下他,听说还杀了其他人,他们不想跟随你,放走便是,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何必同室操戈。”

    墨飞白思忖下道:“好,我听你的,无论是谁,不想留在墨宗尽可以离开,我也没有杀人,伤了而已,不信你自己去看,都在救治呢。”

    苏落果真就去看了那几个受伤的师兄,眼下已经无碍,但他们皆感念师父墨子虚的养育之恩,誓死不追随墨飞白,想同苏落一道离开。

    苏落也没有拒绝,小住一日就想转回凉州,临走问墨飞白要了个人情:“能不杀师父吗?他不仅仅是养育我之人,他还是我母亲的哥哥,也还是最爱我母亲之人,说起来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深爱我母亲之故,他如今已经没了神识功,一个老人家,留他一条命苟活人世吧。”

    墨宗下山的路口,两个人面对面而站,山风很大,冰冷刺骨,白雪皑皑反射着日光,映在墨飞白俊逸的脸上,他沉思有一阵才道:“好,为了你,我可以。”

    苏落嫣然一笑,然后挥手告辞,同那几个师兄下山回凉州。

    墨飞白注视她好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弯处,然后冷笑下,自言自语道:“墨子虚让我失去你,毁了我一生,你让我如何能放过他。”

正文 230章 意外之喜

    新书《色诫》明天开始稳定更新,这是小采的第三本书,讲一段民国往事,品一壶东北老酒,看人世间红男绿女的恩恩怨怨,俗语俚言,土香土色,延续诙谐之风色有界,色需诫,反之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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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落带着几个师兄回到凉州家里,谷梁鸿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已经洞悉了一切,只对苏落嘘寒问暖,并不提墨宗易主之事。

    “我心情很复杂。”夫妻夜话,苏落屈着腿坐在床上,凝神望着烛火,目光黯淡。

    谷梁鸿正陪着安儿在地上玩舞剑,他亲手给儿子雕刻的木头小宝剑,并传授儿子自己乾坤剑的一招一式,安儿当然不会,只是呵呵的不停笑,并且终于能够清晰的喊出“爹”来,在厚茸茸的地毯上滚来滚去,像个小肉球,说起来这几个月墨飞白把他照顾得非常好,个子高了也胖了,让谷梁鸿油然而生出感激之情,也对墨飞白产生了敬佩,他痴情苏落谷梁鸿心知肚明,却没有对苏落死缠烂打,至此还一如既往的关心苏落帮助苏落,非常难得。

    因此,谷梁鸿有意帮衬墨飞白,抱了儿子来到床上,道:“假如我是你师兄,大概都不会等到现在才反抗,谍人也是人,可是你师父把他们并不当人,听说当初你大师姐墨绯烟为了刺杀我,竟然被你师父安排什么把她的童贞留在墨宗,而你大师兄,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与之同床共枕,落落,假如换了我,这种痛苦是生不如死。”

    苏落把目光抛过来。清澈如古潭的眸子静水无波,定定的看了谷梁鸿许久,然后把脑袋埋进双膝,暗自感伤,墨子虚即使该千刀万剐,但他是师父,是外祖父外祖母收养的义子,也应该是自己的舅父,他还是深爱母亲的男人,听闻大多男人被阉割当了太监后。性情慢慢趋于女人化,可是墨子虚除了不长胡子,其他任何地方没有明显的改变。特别是他对母亲的感情,几十年来仍旧情根深种,实在是非一般人能做到。

    想到这里,她叹口气,凉凉的目光落在芙蓉锦鸡的暖帐上。无论怎样,自己和墨子虚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不断,她担心墨子虚中毒逃走后的状况。

    “我要去找我师父。”她伸腿就要下床。

    谷梁鸿一把按住:“现在都几更天了,要找明天再出去找。”

    苏落推他:“天寒地冻的,我师父在哪里过夜呢?我实在担心,我知道我师父曾经对不住你。但他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舅父,我不能在他四面楚歌的时候对他置之不理。”

    谷梁鸿解释:“你要做的事情我无一反对。只是天太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找,再说,我们也无法断定他会来凉州,祁连山附近这么多村落镇店。他不知去哪里暂避,总得打听一下才是。另外,你这个做娘的,对安儿一直没怎么照顾,难得儿子小小年纪如此懂事,但他还是希望你哄着他,搂着他入睡。”

    苏落看看正在玩木头宝剑的儿子,时而看她一笑,时而看谷梁鸿一笑,时而又乖乖的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木头剑,可爱至极,苏落顿生自责。

    谷梁鸿抓着儿子放在她面前,道:“安儿,娘亲不开心,安儿哄一哄。”

    苏落心里还笑谷梁鸿,安儿才多大,能听懂他这么深奥的话?

    然而,小娃竟然撅着屁股,把脑袋凑近苏落,朝她呲着小牙呵呵一笑,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下。

    苏落登时惊呆,稍后抱紧儿子:“宝贝!”也反过来亲儿子,“娘亲有了你,从此后笑看风云笑傲江湖笑逐颜开笑里藏刀”

    胡说八道了半天,和儿子笑作一团。

    小娃非常懂事,亲了她之后又亲谷梁鸿,谷梁鸿反过去也亲儿子,苏落跪坐在他面前,撒娇道:“我也要。”

    谷梁鸿看看儿子,难为情道:“安儿在呢。”

    苏落把嘴巴更凑近了:“就要。”

    谷梁鸿轻拍下她的面颊:“等安儿睡了。”

    苏落差不多已经把嘴巴凑到他的嘴边:“偏不。”

    安儿不明所以,觉得好玩,也学着苏落的样子把嘴巴凑到谷梁鸿面前,弓着身子,撅着屁股,萌爆。

    一大一小,两个最爱之人,谷梁鸿迟疑下,左右开弓,在母子俩的脸上各自亲吻了下。

    苏落觉得他在敷药,按住他吻了上去,安儿见状,咯咯笑着也扑了过去,母子俩压在谷梁鸿身上,三个人闹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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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苏落准备同墨飞羽和另外几个师兄出去寻找师父墨子虚,没有让谷梁鸿同行,如今是多事之秋,她担心儿子的安危,并且,墨子虚现在是走投无路,他曾经那样恨谷梁鸿,苏落真怕师父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来,他没有能力伤害谷梁鸿,但怕他伤害儿子,是以留下谷梁鸿照看安儿。

    也没有骑马,同师兄弟们商量好,在凉州的大街小巷打听师父的下落,想想墨子虚的模样和装束都非常鲜明,假如他人在凉州应该能打听出来。

    几个人分头行动,并定好无论找到找不到,都于午间在塞上酒楼汇合。

    苏落同墨飞羽一伙,先是挨家客栈的打听,墨子虚的标签就是红袍、白发、瘦高,问了整条街的客栈都说没有此人。

    眼看中午时间快到,苏落焦急万分,期待几个师兄会带来好消息。

    到了街尾最后一家客栈,她心里已经不存希望,但不打听又不死心,抬头看看这家客栈门面小,进了之后发现客人伶仃,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流出好长。

    当当当!苏落敲响他面前的台案,小二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身子看看她,先是欢喜的问:“姑娘你们住店?”

    苏落摇摇头,没等问出什么,小二听说她不住店,立即冷下脸道:“姑娘,我们这里不是闲来无事串门之地,你不住店来作何?”

    当!苏落丢下一点银子,然后问:“打听个人,白发”

    所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小二见了银子,没等她描述完就抢着道:“楼上呢,左手第二间。”

    苏落愣了愣,然后和墨飞羽对望一眼,心下大喜,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师父竟然在这种简陋之地?

    和墨飞羽两个噔噔跑上楼去,想喊“师父”,又怕墨子虚对她忌惮,或者误会从墨宗出来的墨飞羽,所以没有喊,和墨飞羽蹑手蹑脚的来到左手第二间的门口处,从门缝处往里面看,她当即大吃一惊,里面的人不是师父墨子虚,而是另外一个熟人,郑氏的继父郑老爹,同他对坐的还有一个人,苏落却是不识。

    或许郑老爹就是觉得此地隐秘才把朋友约来这里见面,两个人在房间中把酒交谈,呜呜的听不清晰。

    苏落感觉郑老爹没有离开凉州,定然有重要之事,朝墨飞羽“嘘”了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自己努力打开耳识这一阶,用心的窃听。

    “老哥,你真不打算要回儿子,那可是你的骨肉。”这是那位客人,哧溜哧溜的饮酒,吧唧吧唧的吃菜。

    苏落听了心下豁然开朗,谷梁卓文,就是郑老爹的亲生儿子。

    “哎,我又何尝不想,你看我一把年纪,别说有个儿子,就是有个女儿都是我郑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可是老弟你不懂,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卓文我儿,我必须暂时忍痛放弃,当初没有杀死谷梁鸿,现在也不用我再费尽心机,因为凉州在传言,说谷梁世家准备举家迁离凉州,他们都走了,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房产,他们又不能安个轱辘推走,那可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届时我就告诉卓文,让他执意留下,到那时我们父子再相认也为时不晚。”

    盘算的不错,苏落想,假如卓文真不想走,别说把房产留给他,就是把财富留给他一些也未尝不可,这郑老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弄出那个滴血认亲的假象。

    想起那件事,苏落急忙用心的听,希望从郑老爹和他朋友口中得知真相。

    幸运之至,郑老爹的朋友果然开始问了:“老哥,那你今日约我来此究竟是何事?一切不都是在按你的计划进行吗,你弄的那个滴血认亲居然蒙混过关,谷梁鸿和谷梁家人都承认了卓文。”

    郑老爹抹了把嘴角,然后把沾了酒水和油水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不瞒老弟,谷梁鸿的那个小娘子古灵精怪,我有点担心她会发现什么端倪,假如她追查此事,那可就不妙了,毕竟卓文还在她身边呢,滴血认亲我做了手脚,给卓文服食了一种药,那种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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