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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西娅同情地说,“我和查尔斯就是你的亲人,塔西娅。我们会尽所能地帮助你。我相信斯柯赫斯特应该和善点了吧?”
“他还不算不近人情,” 塔西娅谨慎地下了定语。
“那就好,”艾丽西娅望了眼空空的房间,说,“我们最好回去,以后有空再说。”
塔西娅停留了一两分钟,然后以轻松的姿态步入客厅。她惊讶地看到爱玛坐在桌边,不顾父亲的警告,完全着迷于 米兰柯(奇迹)夫人的动作。“你看到什么了?” 她急切地问。
桌上摆着几颗彩色石头。米兰柯(奇迹)夫人仔细研究了一会,“啊,” 她向石头点点头,仿佛石头的摆放有着重大意义,“ 一切都清楚了。你有不羁的内心,内心的意志很强——也许太强了——但总的来说可以维持平衡。你会吸引很多人的眼光。”她停下来,拿起爱玛手,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叙述。
“我的未来怎么样?” 爱玛立刻提问。
“我看到一个丈夫。他是外国人。他会带来纷争。。。可如果你能善用耐心和宽恕,你的余生将非常幸福。”她缓缓睁开眼,“你会生很多孩子。一生富足。”
“我会嫁给什么地方的人?” 爱玛追问,“法国人?德国人?”
“灵媒没有说。”
爱玛皱了皱眉,“问问她好吗?”她请求。
米兰柯(奇迹)夫人无奈地耸耸肩,“就这么多了。”
“倒霉,”爱玛心有不甘地说,“现在我每碰到外国人都得好好看看了。”
斯柯赫斯特疼爱地把女儿拉到身边,“甜心,你得让人家有斡旋余地吧。”
“啊,对了。”爱玛突然说,“布琳斯小姐,我想知道。布琳斯小姐今后会怎么样。”
爱玛话锋转向她,她脸色刷白。大家都自座位上翘首看她,她突然成了众人的焦点。至少200人盯着她看,她已经冷汗淋漓。瞬间她以为又回到了俄国,谋杀审判时众人是如何好奇又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她一阵恐慌。她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度身处噩梦中,突然斯柯赫斯特爵爷开口了,“干吗不呢?”他温柔地请求,“到这里来,布琳斯小姐。”
第四章
塔西娅本能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人群中发出窃窃的私语,“ 就是那位家庭教师,”有人在说,另一人问了,“干吗选她?”
斯柯赫斯特看着塔西娅,心里算计着什么,“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吗?”
“我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先生,”她冷静地回答,内心充满焦虑。斯柯赫斯特脸上一副存心算计她的表情。为什么?她做了什么事冒犯他了?
爱玛的目光从父亲身上转移到塔西娅身上,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俩肯定有戏,她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很有趣的,布琳斯小姐,”她热情地劝说,“你干吗不来试试?”
同一时间艾丽西娅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的声音里透露着紧张,“我很想算算我的未来。既然人家不愿意,就别勉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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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等会,艾许伯恩夫人,” 斯柯赫斯特声调平静,“我们得先算算这位神秘的女家庭教师。”
艾丽西娅还想反对,被查尔斯一把拉回了座位。
哈柯特夫人也皱起了眉,她对卢克的坚持也觉得奇怪,“卢克,没必要勉强这女孩。如果她不想算命,那就算了吧。”
斯柯赫斯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严肃地盯着塔西娅,“来吧,布琳斯小姐,别叫大家久等。”
“可是我不太想——”
“我坚持。”
他坚持这么做,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引起他人的非议。塔西娅看来无路可逃,她缓缓走上前。
“别害怕,孩子。” 米兰柯(奇迹)夫人宽慰她,“坐下。先拿起石头,用你的体温温暖它们。”
塔西娅僵硬地挺直背,坐到桌边。除了顺势没其他方法。她轻轻握起石头。大家都在看着她,她感觉他们的目光像刀一样刺在她身上。
“现在,”米兰柯(奇迹)夫人继续解说,“让石头掉落在桌上。”
塔西娅张开手掌,让石头落在桌子上。
夫人困惑地看了看,把石头重新拣起来放在碗里,“恐怕你得再扔一次。”
“为什么?” 塔西娅低声问,其实她早知道原因。因为刚才的兆相是凶相。
米兰柯(奇迹)夫人没说话,只是示意她再来一次。
塔西娅只得再做一次。这次有一块石头掉在了地毯上。
“啊,” 先知放松地呼了口气,“ 看来,这兆相代表着两件事,死亡和沉睡。” 她弯腰拣起掉在地毯上的石头,仔细地研究着上面的记号。“你远离自己的家乡,远离你的家园和过往。” 她停顿,两道精心描画过的眉毛皱在一起,“ 不久前你经历了死亡的边缘线。”
塔西娅不敢说一个字。
“ 我看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一座石头雕筑的城市。周围是古老的森林。森林里生活着狼群。我看见成堆的金子、琥珀。。宫殿、土地、仆人。。。这些都是你的财产。我看到你了,穿着上等的丝袍,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哈柯特夫人好笑地打断了她,“布琳斯小姐只是个家庭教师,夫人。告诉我,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未来?我猜是嫁给了个有钱人?”
“不是未来,” 米兰柯(奇迹)夫人更正,“我说的是她的过去。”
房间一片死寂。塔西娅想缩回僵硬的手指,突兀地起身,“我不想再玩了。”
先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她不得不坐下,继续听她冥想,挖掘出她的更多内在,“我看到你在一间挂满名画和书籍的房间里。你在找人。你的脸上略过阴影。你看到一个黄眼睛的年轻人。血。。。他的血溅到地板上。你呼唤着他。。。听起来好像叫。。。 米哈。。。米哈l,” 夫人突然尖叫着从凳子上跳起来。塔西娅惊恐地呆在座位上。
米兰柯(奇迹)夫人害怕地后退着,她的手掌一片通红,看上去好象刚被烧得滚烫的东西碰过。“她用火烧我!” 她大叫,难以置信地看着 塔西娅,“女巫!”
塔西娅艰难地站起来,感觉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地酸软。“你是骗子,” 她反击说,声音颤抖。“ 我听够了你荒谬的谎言。” 她转身跑出大厅,她的内脏因恐怖而绞痛。她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上帝,我该怎么办?过去的声音又出现在她脑海。
“就该烧死你——”
“可怜的孩子。”
“我不想这样的。”
“——把你烧成灰。”
“女巫!”
“不,” 她低声,快速地小步跑上楼,好象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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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喧哗。夫人们兴奋地挥动扇子,悄悄地议论刚才的话题。客人们把米兰柯(奇迹)夫人围了个满,问题不断。卢克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他要去看他的家庭教师。他刚走到走廊,就有人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他停下来,面对 艾丽西娅。她非常生气,脸颊通红,嘴巴愤怒地紧抿。
“等会再说。”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到底想干吗?” 艾丽西娅愤怒地控诉。她把他拉到楼梯边,以免有人听到。“ 我真该让查尔斯揍你一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表妹?你明知她的过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要她在大庭广众面前无所隐藏——”
“我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有悲哀的眼神、每天做求恕的祷告和藏着的一堆秘密。上帝知道她对我女儿造成了什么影响,还有对我。”
艾丽西娅抗议地提高了自己的嗓门,“然后你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算计了她!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冷酷。好了,我要马上带 塔西娅离开。我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再接受你这样的‘款待’。”
卢克猛然看向她,“塔西娅?这是她的名字?”
艾丽西娅慌乱地以手掩口,“别管这个,” 她从手指缝里继续透气,“马上忘掉它。我要带她回伦敦。我保证你这辈子不会再看见她。”
他的下颚绷紧,“ 她哪儿都不去。”
艾丽西娅忍无可忍,“你帮的忙已经够多了,谢谢你!临时保镖。现在因为你,她又处在危险中。让她成为大家的焦点—这很可能是死亡的前奏,全因为你自大的傲慢! 塔西娅居然还告诉我你值得信赖,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一时兴起摧毁别人生活的滋味怎么样?恩?”
“是你拉我下水的,” 卢克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如果我不弄个明白,那倒霉的人就是我。你刚才说‘死亡的前奏’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谁?”
艾丽西娅皱眉,目光移开了,正当卢克以为她不会告诉他的时候,她不情愿地开口,“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也许她自己也不清楚。”
卢克再次因为挫折发出一声咒骂,“我去找她。你回厅里去。”
“那谁来保护我妹妹?”
“我来。”
爱玛走近米兰柯(奇迹)夫人和哈柯特夫人,愤怒地看着她们俩,金色的雀斑显得格外明显。
“爱玛,” 哈柯特抢先开口,“ 你想发脾气就发吧。”
爱玛没理她,直接问米兰柯(奇迹)夫人,“您为什么要捉弄布琳斯小姐?她什么都没干。”
夫人愤怒地回嘴,“ 我才不会这么无耻!我只是说出灵媒看到的一切而已!”
爱玛把手臂抱在胸前,“我认为您最好现在就走。我跟仆人打过招呼了,等下西蒙会带您出去的。如果您没有马车,您可以用我家的。”
“爱玛,亲爱的,” 哈柯特夫人切断她,“你的家庭教师出了点意外是没错,可其他的客人还想算命呢。这是大人的事,和小孩子无关。你干吗不到自己的房间去看书和玩玩洋娃娃?”
爱玛狡拮地看了她一眼,“真是精彩,我可是担心爸爸回来后看到夫人会对她。。。他的脾气出了名的坏。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露齿一笑,手指弯成钩子的形状,故意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配合地发出一声惨叫。
米兰柯(奇迹)夫人不出所料地脸色泛白,赶忙收拾家当准备离开。
“爱玛,别再编派你爸爸的不是,”伊莉丝低声制止她,“回你的房间去。我不会容忍你的脾气,这里我说了算,我要夫人留下来。”
爱玛的捉弄表情消失了,代之以拗脾气,“是她惹布琳斯小姐不高兴了,我要叫她走。这儿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伊莉丝迅速地瞄了眼大厅里的客人,“你爸爸去哪儿了?”
爱玛无辜地耸,“我怎么知道。”
卢克走进三楼的小房间,门半掩着。空气凝重,死般的寂静。椅子翻转在地上,旁边是副小小的木制像。女教师。。。不,是塔西娅。。。站在窗边。她知道是他来了,“爵爷,” 她不带情绪地说,甚至没回头。
卢克突然意识到她此刻的愤怒,尴尬,甚至还有害怕。她被伤得很深。他比预料中更深地伤害了她。他感到极其的懊悔。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想着如何给出体面的道歉。
“我来看看你——” 他突然停住。此刻表现出的同情只会更像是侮辱,尤其是导致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她仍背对着他,声音力持冷静正常,“我很好,先生。只想独处一会。那女人疯了,不是吗?抱歉我出了乱子。如果您能离开。。。让我自己调整下。。。” 她像个机械走动的玩具般,声音像齿轮缺少润滑而渐渐消失,肩膀颤抖,“ 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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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几个大步跨上前,一把将她僵硬的身躯拉进自己的怀里。“ 抱歉,” 他在她的发边低声说,“ 我真是该死。”
塔西娅挣扎着,把双手挡在两人之间想推开他。她被他拉得更近,闻到他外套上的白兰地和雪茄味。如此清新,好闻的男子气概。她停止了挣扎。他是如此强壮和温暖,她能感觉到他心脏沉稳的跳动。她小的时候很怕黑,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人这么拥抱过她,她的喉头哽咽,感觉泪水即将夺眶。
“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我会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从来没人说过要保护她,对塔西娅来说这句话产生了奇怪而有力的影响。她竭力想把眼眶中的泪水忍回去。他只是好心要安慰她,不该被误解。他根本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她是多么的无望。“你不该那么说,” 她说,牙齿开始打颤,“你不明白。”
“那就让我明白。”他的手指深陷进她的发髻,抬起她的头,直视她,“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她怎么说?说她害怕被抓回去因犯的罪孽而受罚?说她其实真正害怕的是自己?如果他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