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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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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喆虽是太子,也不能免俗,一样要唱《却扇诗》,只他嗓子优美,唱得甚是动听,众人倒不急着看新娘子的容颜,只悄悄笑道:“太子殿下唱成这样,新娘子该动心了罢?”
  方茵坐在婚床上,手里举着的金丝遮面团扇稳稳当当的,眼皮却在打架,昨儿一晚没睡,今儿又折腾一天,能不困么?
  旁边观礼的一众人见新娘子不撤扇,一下都着急了,只对着内侍小三儿比手划脚,示意他赶紧的想法子。
  小三儿个子瘦小,但眉眼极为灵动,颇机警,这才被夏仲芳调到沈明喆跟前当差,他这会见势不妙,早把准备下的一柄金勺子递在沈明喆手中,低声笑道:“太子殿下,说不得,只能用金勺子撩扇了。”
  若是新娘子不移扇,新郎也可以用金勺子撩扇调戏,一点一点拨开新娘子的遮面团扇。
  众人见沈明喆握了金勺子慢慢伸向方茵的遮面团扇,一时皆屏气凝神,哇啦啦,好戏快开场啦!
  方世初摸摸下巴,跟韦琪嘀咕道:“听说新娘子画了一个恐怖的妆容?是不是怕人看见吓倒,这才遮着扇,就是不移开呢?”
  韦琪小声道:“丑妇须见家翁,遮得一时,遮得一晚么?”说着偷笑。
  这当下,沈明喆缓缓伸金勺,撩向方茵的遮面扇,嘴角只含笑,看你还能遮到什么时候去?
  金勺终于撩开遮面扇,把扇子撩开一边,现出方茵的容颜。
  众人瞧着,见她妆容并不算难看,不由齐齐吁口气,不要吓人就好。
  方茵正在打瞌睡,突然一惊,抬眼便对上一屋子人,一时灿然一笑道:“啊,好热闹啊!”
  看新娘,闹新房呢,能不热闹么?众人哈哈笑了。
  喜娘见沈明喆撩开了扇子,早已端上两杯酒,一杯递在沈明喆手里,一杯递在方茵手里,高声吟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喝交怀酒!”
  沈明喆接了酒杯,看向方茵。
  方茵也接了酒杯,站了起来,和沈明喆并肩站着,两人对视,含笑交手臂,大大方方喝了交怀酒。
  待一对新人喝了交杯酒,喜娘赶人时,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新房,一时悄悄绕过另一侧,伏在窗下,誓要观看新人如何洞房。
  “你说,太子殿下压得住太子妃吗?”
  “太子妃虽厉害,太子殿下也不是轻省的,自然压得住。”
  “唉,自从皇上只娶一位皇后,又听皇后的话,咱们景国男子啊,就没甚地位的。现下成亲,谁压谁,都难说。”
  新房内,沈明喆和方茵对视,终是笑道:“好了,这会可以一起欣赏珍藏下的画作了。”
  方茵红着脸笑了,也去启箱,取出一对欢喜佛来搁在案前,低头道:“这是我阿娘给的,让我好好看着。”
  沈明喆拿起欢喜佛细看,俊脸暗红,低声道:“这雕的,果然比画的好看。”
  方茵还是不敢抬头,指指箱子道:“还有!”
  沈明喆便过去瞧了瞧,这一瞧差点笑抽了,一箱子满满,全是欢喜佛。
  方茵赤红着脸解释道:“一对是韦夫人送的,一对是太傅老夫人送的,一对是郡主送的,一对是苏夫人送的。她们都认为我阿娘不懂这个,硬要我拿着。结果,我阿娘居然也晓得要弄一个给我。”
  沈明喆笑得捶桌道:“赶明儿,你可以去卖欢喜佛了。”
  “还笑,还笑?”方茵不由去捶打沈明喆,不让他再笑。
  沈明喆捉住方茵的手,带笑道:“这么多欢喜佛,姿态各各不同,咱们每晚学一个姿态,都得学好几晚呢!”
  方茵又去捂他的话,嗔道:“别说了!”
  “唔,不说就不说,只”沈明喆俯在方茵耳边道:“咱们得先把伏在窗外的讨厌鬼吓走,再”
  他说着,突然疾步,过去一把推开窗子,朝窗外正偷听的几个人道:“还不走?不走要泼茶水了!”
  韦琪等人见沈明喆说着,真要去寻茶壶,只得哄一声全走了。只是不走远,候得一会儿,又悄悄掩到窗下,偷偷听起来。
  新房内,一对新人在床帐内,床帐轻摇,有细细喘息声响起,一室春。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30章

  ;五;奇缘
  开平九年秋;沈子斋领着大儿子沈明喆和小儿子沈明和秋猎?br》
  沈明和因追一只鹿,误入深山,却是失了踪;众侍卫寻了一日一夜;并没有寻到。
  在森林深处,却有几户人家住着。
  其中一户;家主是十三岁的程雪。
  这么一天,程雪坐在小板凳上,拿竹筒朝灶口吹了一口气,灶口里的枯叶非但没有燃起来,反“扑”的一声,扬了她一脸灰,一只老猫从灶底下钻了出来,抖了抖沾在身上的枯叶,大摇大摆走了。
  程雪“嗷”了一声,抬袖子抹了一把脸,早见袖子上糊上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也顾不得去追打那只老猫,只忙忙把枯叶再塞进灶底,重新点火吹气。
  待灶底的枯叶燃了起来,程雪再塞了一把手指粗的小柴禾进去,看着柴禾烧得正旺,这才站了起来,转身去追杀那只老猫。那只老猫见程雪“蹬蹬”冲来,卷成一团的尾巴猛的炸开,跳上一张交背大椅的椅背,只一跃,却上了屋梁。
  “大黄,我跟你没完!”程雪冲老猫嚷叫,老猫探出头“喵”的叫了一声,又缩回身子,尾巴摇了摇,极是得意。
  “这日子没法过了!”程雪抱怨一句,跺了跺脚,寻到一根竹竽,作势要拿它去捅老猫,老猫这才慌了,跳了下地,“呼”的一声,躲进放在门后的一堆柴禾中。
  柴禾摆放的整齐,程雪不想为了打老猫弄翻柴禾,只得作罢,回身往灶里添柴,看着一大鼎的水还没烧开,便弯身朝供在灶台上的神像拜了拜,喃喃道:“灶神爷,您老人家能赐给小的一个帮忙干活的美男不?”
  程雪话音才落,就听得柴门“吱呀”一响,接着“咚”的一声,跌进一个灰色人影,那人影倒在地下一动不动。
  “我的天,真的给我送美男啊?”程雪捧着小心肝,不敢置信的小跑过去,蹲到地下看那白色人影,见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美少年,少年脸如金纸,似乎受了伤,不由一怔,“不是给我送美男,是给我送伤员来了!”
  一直跟在程雪身边的老仆忠伯,打了两只山鸡回来,便见着他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少年男子,程雪正在喂少年男子喝水,不由愣了愣,问道:“阿雪,这是怎么回事?”
  程雪摊手道:“我向灶王爷求一个美男,门一响,这人一头就栽了进来。”
  忠伯放下山鸡,抹了手,过去探看少年,见还有气息,虽昏迷着,还是瞧得出极是俊美,不由嚷道:“我都说了,灶神爷灵着呢,你偏不信。这人既然是灶神爷赐的,咱们就留着罢!”
  深山里每户都建有灶台,灶台上必供灶神爷,每日一早起来必拜过灶神爷之后才点火,初一十五必上香,程雪听忠伯这样说,不由无力。
  忠伯说着,又唠叨道:“阿雪,你都十三岁了,现下这男子来得正是时候,以后抛头露面的事,就让他去干。”
  程雪再次无语,这个男子虽受了伤,瞧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家,待清醒过来,哪儿会留在这儿?况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怎能随便留着呢?
  忠伯却不管那么多,不知道从哪儿寻出一颗药丸,捏了少年男子下巴,令他张开嘴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灌了水,扶起男子的头部摇了摇,又拍拍他的背,确认药丸吞了下去,这才道:“我把程家祖传秘方熬制的宝丸喂他了,他很快会醒的。”
  程雪不由瞪眼,“你上次打猎受了伤都不舍得吃这宝丸,如今居然喂他吃了一颗?”
  忠伯也心疼万分,嚷道:“只剩下五颗了呢!得留着保命用。”
  少年男子果然很快便醒来了,他一睁眼,见自己睡在一张破木板床上,床上铺着稻草,身上盖着硬得能硌死的大棉被,不由微哼出声。
  没等他哼第二声,一个头发花花白白、梳着髻、作猎户打扮的老人家就冲了过来,一叠声问道:“你醒了么?”
  “水!”少年男子嗓子沙哑,好容易才说出话来。
  “瞧我,人老就糊涂啊!”老人家忙忙去桌上提水壶,倒了半杯热水递过来。
  少年男子挣扎着半坐起来,就着老人家的手喝了水,待老人家去放杯子,这才打量屋内的情景。
  这是一间石屋,地方不大,两面开了窗,窗上糊着稻草杆。一面近窗口处建了灶台,旁边放着柴禾树枝等。别一边窗下放着一张已经掉漆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桌子旁边是一张同样掉漆,斑斑点点的长条凳,另有一张靠背椅,上面铺着一张疑似兽皮的东西。屋角深处,除了他所躺的这张木板床,还有几样农具。
  忠伯见少年男子醒了,便高兴的去煲米粥,一边煲一边唠叨道:“阿雪在灶神爷跟前求了一求,你便来了,这可是缘分。”
  程雪推门而进,见少年男子醒了,便坐到床边问道:“喂,你是谁?看着不像这附近的人,怎会到这儿的?”
  少年男子呆呆看程雪,跟着她的声调自问道:“我是谁,怎会在这儿?”
  “啊,你该不会失忆了吧?”程雪不由惊奇。
  少年男子一脸迷茫,重复程雪的话道:“我失忆了么?”
  程雪不由仰首作望天状,自语道:“果然失忆了!”
  忠伯乐呵呵道:“这是灶神爷送给你的男人,虽然失忆了,你也别嫌弃!”
  程雪看少年男子几眼,笑眯眯道:“看在他皮色好的份上,就不嫌弃了。只是细皮嫩肉的,就怕不会干粗活。”
  说着话,山鸡粥已煲好了,发出香味,少年男子不由吞吞口水,看了看忠伯。
  忠伯笑道:“饿了吧?”
  少年男子点点头。
  忠伯忙给他舀了粥,喂他吃了。
  眼见他吃相斯文,程雪又看住了,心下窃喜,好个俏儿郎。
  吃完粥,忠伯又从灶火中拨出几个蕃薯,一人分了一个,剥了皮热乎乎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对少年男子道:“家里就我们两人,我姓程,叫阿忠,你可以叫我忠伯。”说着指指程雪,介绍道:“这是阿雪。”
  程雪待忠伯介绍完,见少年男子半晌无话,便问道:“你连自己名字也忘记了?怎么不介绍自己?”
  少年男子微红了脸,笨手笨脚剥蕃薯,低声道:“我忘记了!”
  程雪拍拍头,无奈道:“那这样,你重给自己取个名字吧,方便称呼。”
  少年男子看看忠伯,再看看程雪,嚅动嘴唇道:“我是灶神爷赐给你的人,名字由你取就成。”
  程雪眨巴着大眼睛,嘻嘻笑道:“要是取得不好,你可不许不用!”
  “嗯!”少年男子扇了扇睫毛,无害地笑了笑,眼如星辰。
  哟,笑起来很那个什么嘛!程雪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回过神来,站起来背了手作学究状,深思片刻道:“你是灶王爷赐给我的人,以后叫你阿灶成不?”
  忠伯鼓掌赞道:“好名字!”
  少年男子有些微的挣扎,直觉这个名字不大理想,但见忠伯大声赞许,程雪又得意的笑着,那些小挣扎便消失了,点头道:“好名字!”
  “好了,阿灶,这个家的家主是阿雪,咱们都要听她的,她叫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得做什么,懂了么?”忠伯赶紧明确身份定位,以免阿灶分不清尊卑。
  “懂了!”阿灶极是乖巧,忙忙点头。
  忠伯欣慰的一笑,拍拍阿灶的肩膀道:“你受的似乎是内伤,还得将养几日,这几日便不用你干活,好好养着。”
  阿灶忙道了谢,又讨好的对程雪笑了笑。
  程雪暗汗,总感觉事情不大靠谱,一时少不得拉忠伯出门,在墙角道:“这人来历不明,还得小心些。”
  忠伯见程雪郑重,便道:“我会着意打听一下。不过,你要相信灶神爷,他老人家不会害你的。”
  程雪只得转移话题,笑道:“咱们家突然多了一人,总要跟人解释一下。你到时跟人说,阿灶是你侄儿,投奔你来的。”
  忠伯摇摇头道:“不好。瞧他的样子,来历不凡呢,说是我侄儿,没人肯信的。咱们再斟酌一下。总要想个由头,把他变成你未婚夫,将来变成夫婿。”
  他们正商量,不想外间突然有声音,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四处搜索,很快扶出少年来,惊喜交集喊道:“二殿下!”
  二殿下?什么跟什么?忠伯和程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莫非他们还救了一位皇子不成?
  这个少年,却是沈明和。
  稍迟些,沈明和被送回宫中,忠伯和程雪也被请到宫中说话。
  沈明和经方御医针灸后,却是恢复了神智,记起一切事。只说当日迷路,又受了伤,误入程雪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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