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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仲芳上完香,默默祷告毕,心中安宁了一些,这会跟着小和尚游寺,见得寺中美景,倒渐渐放松下来。
一行人游了半晌,才到另一处亭阁处,就见迎头来了一行人,中间一人,豁然便是小玉兰。
小玉兰停下脚步,“哟”一声道:“芳娘!”
夏仲芳也讶然,这么巧的?她一时也上前喊了一声姨娘,因见陪小玉兰来上香的,是方执心和另一个年轻男子,便也喊了方执心一声,只跟年轻男子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却是方执心的弟弟方执平。
方执平今年二十岁,这阵游学归来,只思谋明年参加科考,家中虽想为他定亲,他却道:“何不明年科考之后再定亲?若得中,自能定下更好的亲事。若不得中,不过拖了半年时间,一样能定下现下看中的亲事。”
柴氏性子是绵软的,家中的事一向只听方大户的,见得方大户也同意方执平的话,便没有异议。
因着小玉兰昨晚回府,陈说了往事,又说寻回女儿了,却想到静安寺上个香还个愿,柴氏果然高看她一眼,今儿特意让方执心和方执平陪着她来上香。
方执平这些年在外游学,自然见过一些美女的,且家中姐妹也有出色的,但这会见着夏仲芳,还是惊艳了,只暗暗道:都说简府的青娘子是极标致的人物,那回远远见了,并不觉得十分惊艳。倒是这芳娘,明眸顾盼之间,光华流转,叫人看了,便有一种,对,没错,一种心痒痒的感觉。
方执平心里想着,已是上前行礼道:“执平见过芳娘子!”
方执心赶紧为夏仲芳介绍道:“芳娘,这是我弟弟执平,因着未定亲,家下人还喊他平哥呢!”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现是方家的妾室,她自己无子,以后老了,怕要方家子弟养老的,因对方执平和颜悦色道:“姨娘出来上香,劳动你们护送了。”
“这是应该的。”方执平见夏仲芳和气,心下大喜,笑道:“姨娘是芳娘的生母,论起来,大家是自己人,斗胆一句,却可以喊芳娘一声妹妹呢!”
夏仲芳未及回答,夏母已笑道:“论起来,都是一家人,自可以喊妹妹的。”
夏母见着方执平的模样,度着是方家的公子哥,且在她看来,反正都是官家子弟,都是好的,这会人家讨好夏仲芳,夏仲芳脸嫩不好说什么,她却要代夏仲芳接受人家的好意。
夏母这话一说,却惹怒了简家的婆子。吕婆子上前一步道:“曹大娘这话差了,我们简家的娘子,哪能跟谁都是一家人呢?”
夏母一愣,赶紧改口道:“是我口快说错了。”
吕婆子还不罢休的,轻哼一声道:“知道错就好。”
夏母一时委屈,拿眼去看夏仲芳,希望夏仲芳给她作主。
小玉兰赶紧打圆场道:“好了,走了这些时候,也渴了,找个地方坐下喝杯茶罢!”说着又朝夏仲芳招招手,让她走在自己身边,低声道:“你养母是乡下人,说话做事定然不入简家人的眼内,你让她住几日便好,不要留太久。若到时给你惹事,你只怕不好做的。”
夏仲芳低声道:“她昨儿才到,总要留着住几日的。上京一趟不容易。”
小玉兰昨儿承认夏仲芳是自己女儿,到底有些内疚,且现下确定了身份,夏仲芳在简家立住足,对她这个“生母”自有好处,一时自然真心为夏仲芳着想起来,又道:“你记着,她若有什么要求,不要轻易答应。若真推不过,就说要跟老夫人商议,让老夫人作主。”
夏仲芳见小玉兰亲近她,肯说这些话劝她,一时感慨,毕竟是亲母女,自是晓得奴家的难处。
夏母见小玉兰和夏仲芳亲热,虽有些嫉妒,但一想自己虽有养育之恩,到底不如人家亲母女,只得悻悻然跟在后面,一时又去瞪吕婆子,心道:不过一个奴才,就敢蹬鼻子上脸指着主子说话,到时看不在太傅夫人跟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行人说着话,进了静室中喝茶,期间方执平对夏仲芳极尽殷勤。
小玉兰是什么人?她只扫方执平一眼,已看出方执平的心思。
方大户不过散官,按常理来说,方执平就算明年中了进士,想要求娶简家贵女为妻,一样难如登天。现下夏仲芳是简家贵女,但出身不大光彩,将来要配夫婿,只怕得往低了配。方执平若去求娶夏仲芳,却有机会。有了夏仲芳这样的妻室,不单能攀上简家,且能攀上齐王府,将来前途无量。
方执心也看出方执平的心思,只是思忖着,推论起来,夏仲芳和自己一家,缘分不浅,若真能迎她过门当弟媳,对方家可有大大好处。
夏仲芳陪着生母和养母到静安寺上香的事,沈子斋马上就知道了,他一下喜道:“这样说,芳娘的病好了?今晚能过来喂奶了?”
苏良答道:“夏娘子早间出门时,并无病容,看来是认证了身份,人碰喜事精神爽,病也好了。”
沈子斋一时吩咐道:“苏管家,你下午早些出门,接了芳娘过来跟本王一道用晚膳。”
苏良应了,笑道:“不过两日不见夏娘子,王爷倒心急成这样了?”
沈子斋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本王对芳娘,真的舍不下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会有第三更。
☆、第51章
傍晚时分;苏良去接夏仲芳;却没有接到;回来时跟沈子斋禀道:“王爷,夏娘子说了,今日虽略好些;但因服了一帖药,只怕再喝催奶的药,药性相突;损了身子;请王爷见谅;今晚就不过来了。”
苏良手一摊;现夏仲芳已确认是简府娘子;人家如今还肯当奶娘;已是情份,今晚不肯过来,是不能相强的。
沈子斋一怔,也意识到,夏仲芳如果再不肯过来喂奶,其实也不能相逼了,他一时沉默起来,半晌问苏良道:“苏管家,有什么法子令她自动过来喂奶么?”
苏良叹息道:“王爷,夏娘子已证了身份,若借口不过来,是没法子的。”
沈子斋踱着步,一会儿道:“本王还需要她的,她要是真的不再过来,还真麻烦了。”
苏良想了想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便是请旨,让皇上把夏娘子赐给王爷当侧妃,如此,她喂奶便名正言顺,也能以侧妃身份遮一下脸面。”
沈子斋点头道:“待明儿递了折子进宫求见皇上,见到皇上再请旨好了。”
这一晚,沈子斋喝了药茶,百般苦恼烦燥,也睡得不好,第二日起来,忙忙就递折子进宫了。
从宫中回来,沈子斋一路黑着脸。
乔绍元和罗君用知晓沈子斋进宫,便候在书房中等着,至沈子斋回来,自然问端的。
沈子斋郁闷道:“皇上一听芳娘是简太傅的孙女,却不下旨,只召了简太傅去问话。简太傅一听是本王请赐婚,让芳娘当侧妃,他居然一口拒绝了。皇上倒有好奇心,问起芳娘的事。简太傅一五一十说了,还说芳娘身世可怜,如今苦尽甘来,正待配良婿,反正不会当人侧室。听他的口吻,倒是暗示本王不是良婿呢。本王有哪儿不好了?”
乔绍元和罗君用一听,也是愕然,本来说,以夏仲芳的过往和经历,能当上王爷侧妃,已是不错了,简太傅居然拒绝?他还想着孙女配什么人家呢?
且现下王爷和太子已缓和了关系,渐又成热门夫婿人选,简太傅不趁机结了这门亲事,是想闹什么呢?
简太傅那头,从宫中回去之后,便召了夏仲芳去说话,道:“今日进宫,齐王求见皇上,请旨赐婚,想让你当他的侧妃。皇上因问我的意见,我一口拒绝了。现回来,倒要问问你,你跟齐王有私约么?”
夏仲芳对着这位祖父,总是分外敬畏,这会听得询问,却是吓了一跳道:“孙女跟齐王之间,并没有什么私约。孙女之前当奶娘,也是无奈。如今若真个不当奶娘了,齐王也不能相逼罢?只是孙女自己想着,做事须得有始有终,救齐王也不能只救一半。现下若再不去王府当奶娘了,万一齐王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一众人定然要指责孙女,说是孙女不肯救人之故,倒会落个不是。指不定,又有人会说,这是简家相阻,才误了齐王的命。因此想着,虽还有闲言闲语,孙女这奶娘,只怕得当到齐王痊愈之时了。”
简太傅不意夏仲芳会说出这一番话,一时倒有些另眼相看,点点头道:“你这孩子也算难得了,晓得思谋这些,倒是比你父亲强多了。”
夏仲芳住到简家这些时候,已知晓简太傅对简飞文有多么失望了,因一听简太傅评价简飞文,就不敢出声,只垂下头去。
简太傅说了一句,也意识到不该在晚辈跟前评价简飞文,一时另转回话题,问夏仲芳道:“你既然还要当齐王的奶娘,便得顶住这些闲言闲语。且之后择婿,怕是要受扰的。”
夏仲芳道:“孙女当初被季鸣春休弃后,受的闲言闲语比今日还多,今日因着孙子是简府贵女,那些人纵要说什么,多数也不会当面说的,倒还受得住。至于择婿一事,历了季鸣春那一桩婚事之后,孙女也有所悟,想要得良配,不是那么简单的。”
简太傅见夏仲芳有自己的主意,且虽经历复杂,难得还有本心,一时倒是欣慰道:“好好跟着何嬷嬷上课,将来真择不到良婿了,简府便养着你又如何?”
夏仲芳万万想不到简太傅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眼睛亮了起来,不敢相信似的问一句道:“真可以么?”
简太傅微微一笑道:“我简家的娘子,若真想不嫁,简家自然养着她,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想立得稳,立得硬,须得自己有见识有本事,甚至有私财。你只要占一项,不嫁的话,自也过得逍遥。”
夏仲芳被休弃后,其实对嫁人这件事,已心生恐怖,隐约便害怕着,万一再嫁,再被弃呢?一会听着简太傅的话,犹而开了一扇天窗,不由雀跃着,原来也可以不嫁呀?
从简太傅书房中出来,夏仲芳脚步轻快了不少,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先前一直忧心着因自己种种经历,到时嫁不到好人家。现下一想可以不嫁,便觉着,做事做人不须再有那么多担忧了。只要自己好好学知识,再想法谋点私财傍身,不定也能活得像男子般逍遥呢!
钱婆子待在房中,见得夏仲芳回来了,一时迎了她进去,待见夏仲芳并无忧色,反有喜色,一时问道:“太傅大人召了芳娘过去,是有喜事相告?”
夏仲芳脱口道:“祖父说,齐王求皇上赐婚,想让奴家当他的侧妃。”
钱婆子未待夏仲芳说完,就恭喜道:“这厢恭喜芳娘了,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夏仲芳捂了嘴笑道:“嬷嬷,奴家还没说完呢!”
“芳娘只管说,肯定全是好消息。”钱婆子见夏仲芳笑得畅怀,一时也嘿嘿笑起来。
夏仲芳紧接着道:“皇上问祖父的意思,祖父拒绝了齐王,不肯让奴家当侧妃。”
“啊?”钱婆子张着嘴,笑容凝结在脸上,好一会才道:“既这样,芳娘高兴什么呢?”
夏仲芳道:“奴家高兴的是,祖父真正把奴家当孙女看待,真正当奴家是简家的娘子,真正把奴家当人看。在祖父心目中,奴家跟青娘子,是一样的。嬷嬷请想想,若齐王求娶青娘为侧妃,祖父会答应么?简家的人会答应么?肯定不会是吧?这会齐王想求娶奴家当侧妃,祖父一样不答应,这便是不管奴家有何经历,在祖父心中,奴家都是好端端的简家娘子,是不做侧妃的娘子。”
钱婆子听了半天,总结一句道:“反正,就是齐王想求娶芳娘当侧妃,太傅大人不答应,芳娘知道了这件事,很高兴。”
夏仲芳见钱婆子笑容不见了,便道:“嬷嬷好像不高兴了?”
能高兴么?你都喂了齐王几个月的奶,被看被摸被吸了,居然不肯当齐王的侧妃?这样子以后想择得良婿,难啊!
她们正说着话,灵芝已喘乎乎进来道:“芳娘,不好了,曹大娘和吕嬷嬷吵了起来,在院子里互扯头发,破口大骂呢!”
夏仲芳一下大惊,忙和钱婆子出去院子,果见好些丫头围在一起观战,而夏母和吕婆子,已是扯得头发全散了,钗环落在地下,两人互不相让,还一径对骂着。
“都是死人么,还不去拉开?”夏仲芳一下黑了脸,朝几个围观的婆子喝了一声。
众婆子见得夏仲芳出来了,一时哄一声便去拉架,趁机却是狠掐了夏母几下,推着搡着,这才把夏母和吕婆子分开。
夏母还要跳着去打吕婆子的,却听夏仲芳喝一声道:“婶子,这是简府,不是乡下,可不能再撒野!”
夏母一下定了身子,突然坐到地下哭了道:“芳娘,我好歹是你养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