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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显示实力的最好见证,全班第十,全级第七十四,有进步,但跟夏小天妥妥的班第一级第七差的太远。
我想到许安跟我讲过,要上A大那样的学校,高二不怎么看得出实力,但至少,应该是级里的前十的。差距何止一点点,我觉得自己的梦想,连个飘渺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我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一个分数排名和差距焦虑地死去活来,忧郁了几分钟后便开始监督何烈听课。
离放假还有两三天,这几天是讲评试卷的日子,何烈老实了许多,可是估计那天我帮他收拾的几本书完全没用,因为他的分数惨不忍睹。
我实在无法想像英语这种大部分靠涂答题卡完全可以蒙的科目他都可以拿零分!他是有多天才才会完全避开了正确答案,没有蒙对一题!
“这个a、b、u、s、e什么的,叫什么?”他英语课上听得云里雾里,拿着支笔不耻下问来了。
“呃,我看看。”我郑重地接过试卷看了好几眼,“use是使用的意思。这个,abuse,嗯……”无奈我的水平也好不到哪去,只好转头问林西绩。
“滥用,辱骂,虐待,反正就是这些暴力的意思。”林西绩摇摇头,“这个是高中必备词组里的最靠前的单词啊!再怎么不背单词,翻两下都会眼熟,怎么就记不住呢?猪都记得了!”她一向说话没遮掩,我突然被骂猪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不要abuse她了。”何烈突然转头,说完这句自认为很高级的话,还得意地扬了扬眉。
“平时没见你这么活学活用啊。”我翻了个白眼。
“这是个很有用,很能撑面子的单词啊,必须记下来。”何烈严肃地转过去,用红笔大大圈了起来。
没多久,何烈又来了:“is、are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是’的意思么?”
一听这个,我立刻打起精神来了,当年年少,我初三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在学习上的,这种弱智的问题当然没问题,“我是am,你是are,is就是他她它!”
何烈反应了好半天,然后恼怒道:“什么他她它的,老外也不烦。”
结果这话有些大声,而且我们正在英语课堂上,英语老师瞟了他一眼,把他叫了起来,“何烈?报一下你信息匹配的答案。”
我们英语讲试卷一般是同学报自己答案,老师根据答案正确率来针对性讲评的。
何烈被叫起来,我本来想把自己试卷凑过去的,虽然对的没几个,至少比他全军覆没的答案要好些,结果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举起自己试卷豪气万丈:“BCADD!”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信息匹配有那么难吗?”英语老师眉毛拧成了麻花,“何烈你仔细读题了吗?”
“没有。”何烈老老实实回答,“完全看不懂。”
“这是最简单的题目啊!有什么不懂的?认清几个人名不就选出来了吗?用排除法啊!”老师急得快跳脚了。
“所以我不小心把答案排除了。”何烈依然理直气壮。
“那么何烈,你解释一下,信息匹配是让你选匹配的,你选两个D是怎么回事?”
我顿悟,毫不留情跟着班上轰得一下笑了起来,差点笑岔了气。
难怪他英语有零分。
何烈同学估计没看过英语试卷,凭感觉就拿2B铅笔涂天下去了。
这几天讲评试卷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一直没看到许安,历史课都是隔壁班的历史老师代上的,好像是去外地学习去了。
几天没看到他,心里真有点空荡荡的,说不上思念地牵肠挂肚,但就是喝水吃饭上厕所的某个空暇的时间里都在猜测许安这时候在干什么。或许扎根的思念是无声无息的,不知什么时候,根条已经深植,情思已经蔓延,没多久就枝繁叶茂。
根深蒂固,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干冷的寒风愈演愈烈,在冬天渐深的时候,寒假如期而至。
一片欢呼,激动异常,同学们陆陆续续兴奋地收拾好离开学校,何烈也早早回家,据说是他家老爷子回来了,总要赶着回去炫耀一下自己来学校勤奋过的样子,想到他牛气冲天的样子就好笑。
在热闹的气氛中,我的镇定和冷淡没有削弱一丝假期带来的喜庆雀跃,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三两成群地走开,我好像跟谁都说不上话。
寒假来了,意味着春节将至。那种举家欢庆的日子,真的离我很远了。
我慢吞吞收拾好书包,看天色尚早,又坐下来写了会儿寒假作业,由于时间短,作业没有多少,但是零零碎碎的还是让人头痛。直到学校的保安来催人了,我才关灯离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不知为何,下了楼,出了校门口,我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懵。站住脚步,一时竟不知该去哪。
尽管不想承认,但我是没有家的。没有暖洋洋的温馨的家敞开等我回来,就好像我现在出了校门口随便去哪都没人知道,死在哪都没人关心一样。
活到十八岁,真不知道这辈子为何投了这么一个胎。
分明是放哪儿哪嫌碍地方的胎。
定了定神,我裹紧身上的袄子,拉上领口,遮住半张脸,朝家走去。
不,那是容身之处,不是家。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5
寒假第一天清晨天还没亮,何烈就开始砰砰敲我的门,铁门声响彻楼间,把我一下就从床上震了下来,差点没被吓死。
我来不及披衣服,光着脚提溜过去,从猫眼里看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把他拉进来,然后静静合上门,示意何烈千万不要出声,还好及时,楼梯间的战争轰轰隆隆开始了。
马上,旁边的邻居骂骂咧咧出来看究竟,其中一个大妈嗓门最高,不停骂着哪家的崽子不让人睡觉,接着另一个人从楼下走了上来,还有清脆的瓶子碰撞的声音,那人嚷嚷着听不清的话,估计是隔壁的醉汉喝酒回来了。
大妈向来鄙视这种醉汉,而醉汉一醉,言行就不受控制起来。两拨人相遇,先只是大妈埋怨鼓囊几句,醉汉却大声叫嚷泼妇闭嘴,彻底烧起对方的怒火,接着两拨人越吵越凶,随着一声惨叫和瓶子破裂的声音,楼梯里更躁乱了,哭着喊救命的,大骂没人性的,砰砰关门砸门的,开锅便来。
何烈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我横他一眼,“都是你引起的!”
“古千引你住的什么地方啊?”何烈还缓不过神来,抹了一把汗,估计是想到如果我没拉他进来会发生什么,一副心有余戚的样子。
“每天都有,权当观戏了。”我倒没什么惊吓,爬回床上穿衣服,顺便叮嘱:“转过去先!”
何烈乖乖转过去,听那声音有些平息,不过还有人沿着楼层一个一个敲门,似乎是上门要钱的,敲到古千引家时,那声音着实让人心惊,砰砰的七八下,还有脚踹几下,然后丢下一句“别以为躲得了”。
我一时兴起边穿衣服还边解释道:“这个人隔几天来一次,这是最早的一次,平时都是晚上七八点来的,就会这两下,躲起来就没事了,也不知道找谁,怪傻的。”说完我已经穿好裤子,正披外套,大冬天的也不出去,所以我穿的很薄,单衣加外套,都是旧衣服,穿戴好后,一掌拍到他背上,“谁让你大清早来敲门的?”
“我平时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状况啊!”何烈转过身,被拍得龇牙咧嘴。
我细细思索一番,何烈来的时候确实没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战争,只能说这孩子太幸运。
摇摇头,我有些自得地说:“这种情况见多了就会躲了,想当年我初来乍到的,被吓得天天提心吊胆不敢出门,有时候……”咕咚一下我把话咽了下去。
我并不喜欢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何烈也不行。何烈只算是哥们,患难之交,当初如果不是他拽着我,被我拖回家,然后死皮赖脸来了好几次,他也不会知道我父母双亡之类的事情。还好何烈一般不多问,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神神秘秘的,估计没少吃亏。”何烈满不在乎,坐在了地上,拆开进门到现在一直拽在手上的袋子,然后一堆零食泡面晃花了我的眼。
“你干嘛?还没过年呢,给我拜年来啊?”我也坐下,把零食拨开,发现还有不少小首饰,甚至……洗发水,肥皂,和几对袜子。
何烈把东西分类,吃的用的分开,说道:“我回了趟家,有些杂碎的东西也碍地方,这些吃的用不了,干脆就给你了。”
“有钱人都喜欢乱给别人东西么?”我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何烈见我这样,嚷嚷,“女孩子用的东西放我家干什么?还有,我不喜欢吃零食,这些东西放太久了看着烦,不给你给谁?要我摆摊去卖还是全当垃圾扔了啊?”
我看了看那些东西,全是新的,随手拿起一盒饼干,生产日期是上个星期。
“买得太久了啊?”我扬了扬手。
他别过头去,颇有些被看破的尴尬。
我沉默半晌,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不需要你的施舍这些话未免惺惺作态,只好收起来,该摆哪摆哪去了,忙活了一下,我突然低声道了声:“谢谢。”
一时百感交集。
我一向是自卑敏感的,最受不了别人说什么同情,除了夏小天的妈妈送来的东西,那刚开始也是因为拒绝不掉,我几乎对施舍的人没给过好脸色看。我不敢把自己状况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许安也是,瞒了他那么多东西,我没有一丝勇气把自己剖开给他看。何烈却大冬天的跑来给我送这些东西,不感动是假的,但我更多的是羞辱感。我以为自己那种窘境除了夏小天没人知道,现在何烈却如此明目张胆来送温暖。
何烈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过的什么日子?
忙活完后,何烈看我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又没什么事了,就站起来准备走,我却突然感到胃痛,忙拉住他说:“看我医了你那么多次,你帮我买盒胃痛药来成么?”
何烈看我捂着肚子,一边扶我去床上坐一边埋怨:“谁让你吃饭没个规律,啃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活该胃痛,等等啊。”然后出门咚咚咚下楼去了。
我坐在床上,胃痛其实早就习惯了,吃药就会没事,只是上次的药早就吃完了,只好麻烦他去买。
但是何烈怎么知道我吃的是什么?他来我家停留时间从不超过两个小时,有伤了我帮他绑一绑,涂一涂药,他给药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比嫖娼还潇洒。有事没事来这里转一圈,我倒是好奇他怎么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
这么想着,我摁住胃按摩了几下,然后去厕所洗脸刷牙。
洗脸时看自己乱糟糟的短发长了些,我拿起剪刀就唰唰两下,纯熟地修剪了一下头发。
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镜子里的我显得特别颓废,苍白清瘦,杂乱的短发毛毛躁躁,黑眼圈浓重,嘴唇毫无血色,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我拍了拍脸,直到它透出几分红润来,用把破木梳捋顺了头发,这才勉强像个人。
收拾好自己后我从厕所出来,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往旁边厨房的垃圾桶里哇一下,吐出一堆不知什么东西来。胃痛得更厉害了。
我漱漱口,有些站不稳地从厨房出来,坐在床上,只能等着何烈买药回来。真不知道这种矜贵的病是怎么来的。
没多久就听到几声敲门,轻得很,估计是何烈长了见识,聪明地学起温柔来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捂着肚子跑去开门,但多年的经验让我犹豫了一下,碰到门把的手缩了回去。
我摁着肚子从猫眼往外望,看到一个做梦都没想到这时候会来我家的人!一时间窘困纠结涌上心头,我脸燥热起来,想想现在的处境,寒酸,胃又在痛,我怎么都没有勇气给许安开门!
我弯着腰跑回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哼哼唧唧,许安怎么来了?他大清早来干什么?先是何烈后是许安,寒假才刚开始要不要这么激烈啊?
正想着,敲门声也停了,估计许安见我没开门以为我出去了吧?可是大冬天的我能去哪?他就这么走了?我发现自己像个小女人一样计计较较的,真够丢脸!
又等了好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我爬下床去,确认是何烈后一把拉开门,“买个药怎么这么久?”话没说完,我眼角瞟到站在门旁边的人,差点没被噎死,挤出一个笑脸,我颤颤巍巍打了个招呼:“嗨,许安,好巧……”
何烈笑得莫名其妙,许安风轻云淡地站着,冲我一笑,好像刚才被关在门外的不是他一样,“我能进去吗?”
我默默侧身,许安率先进了我家,何烈随后,还拎起药袋从我眼前晃两晃,我狠狠削了他一眼。
正想关门时,对面的铁门突然开了,一个圆滚滚的大妈扛着篮子准备出门,一抬头就看见我放了两个男人进门,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我面无表情,砰一下就关上了门。邻里间的闲言碎语最恐怖,更何况,这种楼里哪来的邻居,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尖酸刻薄之人。
进门后,何烈照例,盘腿直接在地上坐着了,我看许安也打算坐着,一把拉住他,赔笑道:“你坐床边,地板脏!”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