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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急忙撰写了一封简短的邮件,发了出去。
等待回音!
只是,在一个星期过去之后,在她不知道是第几次打开邮箱的时候,还是没有回信!
难道李叔叔那个邮箱不用了?或者只是不经常看?也有可能是他看到信了,但是不愿意再插手这件事情?
他如果回信了,会告诉她什么呢?那如果他根本就不回信呢?那她该怎么办?
睡前,顾易北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看着她喝完。
这个男人,怎么每次看着她喝东西的时候,都好像也渴得自己频频咽口水。
跟着他到厨房放杯子,她看着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便觉得,有些话,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说,“顾易北,你觉得,我们的婚礼稍微推迟一下可以吗?”
“啪!”杯子没有拿稳,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他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
☆、受了伤和被安慰
?“顾易北,你觉得,我们的婚礼稍微推迟一下可以吗?”
“啪!”杯子没有拿稳,摔到地上碎了。
他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这表情,好像碎的不是杯子,而是他的满怀憧憬。
瓷器碎片在灰色光滑的地面上打着转,她就要低下身子去捡,却被他一个胳膊挡住。“我来。”淡淡的一句话,他自己弯下腰,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片,脸上没有写着任何表情。
她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背,默默地捡着,他说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硬了硬头皮,说:“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推迟一段时间,因为……”
手中捏着瓷杯的碎片,他站起,侧过身退了两步,背靠在流理台上,似乎在等她能拿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支持这个不能让他接受的建议。
“我想,至少能先联系到我爸妈,能在我们结婚之前和他们说一声。”
“然后呢?”回答得平静,平静得阮襄猜不透他的情绪。
“我知道你也在帮我联系他们,只是他们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她先撇清顾易北的关系,“我不是要催你。只是我自己一点主意都出不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毕竟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所以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很无用。所以我也想要查下线索,最好是能尽快找到他们,就算他们不能参加婚礼,但至少能告诉他们。”
“可这和我们结婚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的父母。我结婚他们都不知道,那太不合常理了。就算以后说起来也会很遗憾的。”
“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她被问住了,停顿了几秒。为人子女,她会说这是孝义。但父母远离,却是他们被迫的选择。对啊,就算知道,他们又不一定会参加。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却说:“知道了就会祝福吧。这样不是一切都很幸福吗?”
“知道之后应该是也许会祝福吧。那如果不是祝福呢?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他这个问题提得尖刻,阮襄这些真的顿住了,她怔怔地站住,是因为顾易北声音变大起来,也是因为这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要是不同意,你会像我对我父亲说“不”一样站到我的身边吗?” 他上前一步,带着逼迫的意思。
她心惊,如此决绝,她是做不到的。
“或者是你要选择放弃你承诺过的誓言,放弃和我结婚,然后将那个订婚戒指还给我?”
她无以相对,只得强装笑颜,“怎么会?”
“襄儿,是你说的,你说要毕业结婚的!然后我说的不能反悔!你可还记得?” 他放慢语速,声音听着有些轻,但又更字句清晰。低垂着眼,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但整个身子却似乎绷得用力。
“我,我记得。”她细小的声线,清楚地传入他耳中。
“那你现在却告诉我之前的话不作数了,需要改变计划,你觉得我会接受吗?我能接受吗?”
阮襄意识到自己真的触到了他的某个底限。他那么满心期待,那么用情致深,她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完全只考虑才到自己的感受,却没有想过他会怎么样。也许真的像刘语说得那样,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脚下意识地上前两步,双手穿过他的腰间圈住他,轻轻说,“对不起,顾易北。我什么都没有说,好吗?”
他低声叹了口气,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顺滑下来到脖子间,动作看似爱抚,实则使她往他怀中嵌得更深。好像拥抱已经不足以说明什么,他低下头,在她脖子间深深地咬下去。
“啊。”她轻哼一声,他已经放开。
稍微放开她,放在她背后的手现在扣着她的下巴,脸对着脸,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所以,不要再提推迟结婚的事。好吗?”
脖子上,被他咬的一道发红的痕迹。红得,像他眼眶的颜色。
感觉有什么不对,她错开眼神,低下头,发现他脚边已是湿湿的一小片,暗红的颜色,有些惊骇!她大惊,“顾易北,你流血了!”
他另一只手上捏着的瓷杯碎片,被他紧紧地攥着,扎入手中!
血,沿着他苍白的骨节流下,一点,一点,滴到地上!
“易北!顾易北!把手松开!”她惊措,却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乱。赶紧扶他坐下,找来消毒药水和棉花,掰开他的手指,拿掉碎片后用力摁住伤口,另一手忙乱地抓起手机说:“电话?私人医生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顾易北唇角动了一下,又似乎不是因为疼痛,然后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医生很快到了,做了急救措施。
幸好瓷片都不算很锋利,扎穿了皮肉,还没有伤及筋络动脉。但就算如此,十指连心,手心这么敏感的部位,他竟然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坐在沙发,手被抬高。阮襄低头看着医生仔细地将伤口处理干净,抹了消毒水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然后裹上厚厚的绷带。整个过程细致,却也很揪心,抬头看他,他却没什么表情,眼睛跟随着她。
看到她目光投向自己,他很自然的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说:“过来,襄儿。”
阮襄心头紧紧地一纠,缓缓地走向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扶着她的腰,搂着她坐着。
“疼吗?”她轻轻问。
他微微的一笑,带着苦。她能看出开,不可能不疼,但是,“你在,就不疼。”他却淡淡地回答。
伸手环着他宽阔的胸背,脸深深埋进他胸口中,好温暖,也好惊心,“顾易北,不要做傻事。”
被环抱着的男人显然一愣,有些沉重的呼吸喷在她发间。好一会儿,他扶着她的脑袋,在她的脖子上被咬红的地方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手,始终卡在她的腰间。
佑厉明第一次看到他手上的伤的时候,瞪着眼睛看了顾易北很久,然后把目光转向她。眼神中有意味,但他没说什么。阮襄心里明白,他应该是在怪自己。
因为右手受伤,很不方便,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而那三个哥么儿自然是要过来慰问一下,正准备一块儿去好好吃个饭,但被顾易北拒绝了。
“啧啧啧,易北居然会受伤?你是嫌自己的皮不够厚啊,哪儿不伤,伤到右手,连饭都吃不了。你这是想要被人照顾的节奏吧?”林海像是看出了什么蹊跷,调侃着。
张耀扬听罢,看看顾易北,又看阮襄,恍然大悟的表情。
顾易北斜了他们一眼。
只有宋元清兀自走到阳台上吸烟。
阮襄给每个人打了杯咖啡,看宋元清情绪不太高的样子,便端着送出去。
“谢谢。”他把烟放到另一只手上,以免她被熏到。接过咖啡,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说了句话,“易北手上的伤,是你的原因吧?”
佑历明没有说出口的话,被宋元清说了。阮襄抬起眼,看进他的眼中,“当然不是我直接伤的,但也是因为我不小心。”话语中是一种无稽的无畏。
他扯着嘴角一笑,脸上却是不爽,“我就知道。易北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也很少有人能让他受伤。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说着,他用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们女人就不能安生些。”
阮襄一愣,觉得他这是在说自己,又好像不仅仅是。
“我叫你一声嫂子,是为了易北。他这样为你,你自己也该想想了。好好照顾他吧。”宋元清拿着熄掉的烟头和咖啡去了厨房,烟头扔进垃圾桶,咖啡一口没喝放流理台上。
她睁大眼睛看他的背影,心想,如顾易北说过的:宋元清这个人,真的有些不正常。
只是,他说的,她是该好好想想。
顾易北对她一直以来的好,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回报他。
只是,他给的,她连不要的选择都没有!
难道在他说把自己送过她的时候,她能说不要吗?
或许,她真的也该做点什么。
送走那些哥么儿,已经黄昏,她躲回自己的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顾易北在那儿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等她出来,然后,嘴角浅浅的笑。
“饿了吗?”她问道。
他摇了摇头。
她双手背在身后,走过来,在他腿间站定。他仰起头看她,双手揽着她的腰。
“顾易北。”
“嗯?”
“你的手受伤了。”
“嗯。”她想说什么?
“所以说,你这几天会很不方便。所以说,我会尽量照顾你。然后呢,我觉得可以……”
这妮子在绕圈子。
她将一张小卡片递到他面前,“给你一个小小的安慰。”
他低头一看,一张手写的小卡片,简单,上面写着:可以答应你十个小要求。
“这是什么?”
阮襄有些尴尬了,“就是答应你十个小要求啊!就十个!用完了就没了。”
他一挑眉,“什么叫小要求?”
“这个……我来界定。”说实话,她还真么有仔细想,所以只能先信口胡诌。
顾易北看着她有些不太确定的表情,有些恶作剧又有些心疼,说:“那好,给我倒杯水。”
“好!”那姑娘便跳着进厨房。
瞬间一股清冷的风灌进他怀间,随着她跳离,他感觉寒意袭来,愣愣的看着她的身影很快回来。
“诺。”手中是一杯水。
“坐到我这里。”他什么都没想,就张开手,提了第二个要求。
阮襄努了努嘴。算了,也是为了安慰他。然后乖乖的坐进他怀中。转过脑袋,对他说:“好了。两个要求了。”
温暖又回来。他似乎明白,原来还可以这样。
“那,第三个要求,吻我。”
夕阳西下,光影交错。顾易北此刻半张脸掩藏在暮色中,有些深蓝色的阴暗,另外半张脸,被未尽的红霞度上一层微弱的光。还是浅浅的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越来越少了?
?
☆、躁动和安生
?她发现,这个“答应你十个小要求的卡片”,确实是个笨主意。
她心里所想的十个要求纯粹是需要照顾他的生活要求,比如说端茶倒水,做饭洗衣。在顾易北说出那两个字的要求后,她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他还能这样。
想起伦敦的那个阳光绽破云层的清晨,他也是淡淡的声音说着这两个字,只不过声音冷得仿佛不列颠清冽的晨色。而如今东灵山前,半明半暗的暮色中,这两个字,却带着帝国末日般的挣扎和期待。
她怔怔道:“这……”
“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他唇边是浅笑,眼神中是期待和欲挣脱而出的失望。
她定了定心,说:“好,那你先闭上眼睛。“
他合上眼睑。玉一般的皮肤,覆下来的浓密睫毛此刻看起来根根清晰,长长地,在脸上遮出一小片阴影。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接近,他的唇动了一下,从紧闭变成了微启,仿佛在等待,又像是在邀请。
两张脸只有一纸之隔的距离,近在咫尺。
动作缓慢,一点一点靠近,感官被放大,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温热愈来愈浓烈,他的呼吸愈来愈清晰。又不是第一次亲他,怎么这么紧张呢?
不行!不敢再看了!她闭上眼,带着决心亲上去。
两唇相触得那一刻,他让人察觉不出的翘了下嘴角。如久逢甘露般,几乎是在触到的那一刹那,他反受为攻,摩擦着她的柔嫩,张开口,深度入侵,使她陷落,挣扎,放弃,投降!
他一把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着,另一手扶着她的背。贴着,没有缝隙,甚至能感觉出身体的曲线以及急促呼吸的起伏。他和她,刚硬和柔软的质感。
事情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下手变得强烈,她开始意乱情迷。
斜阳,勾勒出他背脊上肌肉的线条,铺上一层浅暗的蜂蜜色。他却突然一个翻身,“宝贝,你在上面。”
“我手不方便。”
她热得耳根发软,被他捧着覆在上面,双手没有支撑,只有腰,被他顶着,满满地撑着。他像是一根火柴,瞬点即燃……
直到再无力反应,直到他精疲力尽。
抽离她的身体的那一刻,上一秒还充溢在灵魂里的某种东西也似乎脱离他,留在了她身上。几乎是立刻,他又靠过去,汗湿的身子贴着她,空虚才暂时又被缓解。
已经开始不够了吗?
爱不爱,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被发现。
而是在你做某一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