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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美国页岩油繁荣,去年参股压裂砂生产商EmergeEnergy Services的那些股权涨了400%,收益已经回流。”
“我就知道你已经留了一手!”我勾起唇角。400%,不愧是易北。我林四海也算是在金融界玩得风生水起的人,但这样的数字我都不敢随便说。
“然后下周我会公开出席CeBiT,然后欧盟的三千亿投资计划我今天早上大概谈好了。所以不管是资金,舆论还是未来走向,都不会是问题。如果你愿意,等着数钱就好。”
听他说完,我反应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易北,你真是。。。真是个疯子!”
左肩上坐着天才,右肩上是疯子。眼前这个男人,也许是我认识的最具体的例子。
他一挑眉毛,笑着没说什么。
“易北,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辜负佑历明,也不想让襄儿失望。”
我无言以对,僵站着。
柏林城,灯火未眠。易北的脸隐没在光和影中,我能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放空。
我拿起吧台上的威士忌,往我和他的杯子里倒了些,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哥们儿,这杯我替杨子和元清喝了。”说罢,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一瓶威士忌,我们聊了很久。
易北很少说这么多话,但幸好有酒精助兴。反正被我拖下床,他也没打算再睡了。
“在英国和瑞士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回来?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回来能做什么?整得自己跟个哲学家一样。”昏黄的光下,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后来我有一天做了一个梦。。。”
“你梦到什么?”
“我梦到我和她在一起了,幸福得我自己都无法想象。但是,我们分手了,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我胸口抽痛了一下。
“所以我开始寻找梦想,去实现梦想。我接受顾啸先的部分白道生意,在伦敦和苏黎世做投资,尝试去做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好。因为我知道我给不了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是我将自己最好的一切给她。”
“甚至现在,我深知我急需拯救手下公司过半的资产和几百人的工作位置,但是我却不可抑制地只想她。”
他抿了一小口酒。
他话不多,笑得也很吝啬,连喝酒都如此节制。这样的细节我看到很多遍。
易北可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但对小襄,他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柏林纬度高,再加上夏季使用夏令时。六点,外面的天似乎已经亮了。
“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我问。
“接下来?”他抬起手臂看了看了看时间,看来是今天还有行程。“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帮我去处理下这些事情。”
“什么事?”
他把一个文件夹放到我面前,我打开,里面是两个小公司的简单介绍,几张女明星的照片,和一个学生样男子的退学说明。我看了两眼,笑了笑。
“反正现在佑历明也走了,这几件事情他还没处理完,你就帮我处理了吧。”
“你呢?”
“我?今天飞法兰克福。”
“哈哈,答非所问。”我笑出声。
他拉开厚重的窗帘,一道阳光直射脸上,如圣光一般笼罩他的身体。就算教堂神龛上的天使,也无法折射出这样的光芒吧。
返航的飞机,又是十个小时的航程。汉莎航空,高大的空姐满头金发被一丝不苟地盘起,在我面前放了一小杯帮助入睡的红酒,并留下一个迷人的笑。
我没有睡意,继续翻完那本《Dante: Saligia》。
合上书,我不觉想,傲慢和谦逊,妒忌和宽容,贪婪和自制,贞洁和色欲等等,也许只是视角问题,只是硬币的两面,双刃剑的两锋,左手的天才和右手的疯子,或者,是一个人肩上的恶魔与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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