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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去等待、去期望了渐渐地转化怨怪,甚 至是恨。
她曾想或许这辈子他也不会知道那种等待的痛苦,那种深入骨髓、痛得人浑身冰凉。那么多的痛苦在她遇见戴梓岑时已经决定将它永远的封存。
如今的她在经历了几年漫长的等待后,决定不再为它伤心,为它流泪,决定重新开始。而这时,他的出现让她的心又乱了!
晓晓看着他揉了揉眉心,满眼压制不住地疲倦,话冲口而出:“你很忙吗?” 凶巴巴地腔调,不过还是难掩内心。
荆浯猜一怔笑得灿烂,放下支着额头的手:“晓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晓晓不语,用冷哼回应,荆浯猜也不在意。
这时侍者端上了黑咖、热巧克力、清水:“请问卡布基诺和热巧克力给谁?”
“给她。”浯猜指指晓晓。
晓晓用勺子无声地转动黑褐色的液体,半响无语,浯猜注视着晓晓的动作,看着晓晓不由自主地拿起热巧克力,冷落着黑咖,嘴角微微上扬,整 个人都显得生气许多。
“晓晓…”浯猜刚想开口,电话响了,是《秋日私语》。
荆浯猜做了个手势去一边接听。
晓晓喝了口热巧克力,思绪翻飞,带回那个寂静忧伤的晚上。
那日正好是他来B市上大学的隔天晚上。
在大院里的那个山坡后面,荆浯猜怔怔地看着她,亮若星辰的眸子中似含着千言万语,在夏末夜晚虫子的鸣叫的衬托中,月光如流泻般得长河洒 满了整个山坡,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但就是没有交叠。
荆浯猜带着点焦躁地狠狠地变动着自己的位置,想让自己和俩晓的影子有个交叠。终于,他欣喜地发现成功了,可是两人站得位置却分开了,荆 浯猜懊恼地咬了下唇。
就在晓晓受不住这种堪称怪异的气氛时,荆浯猜总算打破了平静,已经褪去了稚嫩带着点大男孩特有的沙哑的声音问:“晓晓,我明天就去北京 了,”他顿了顿,
晓晓听着,身体轻轻地晃着,脚尖随着身体自然地转变着,同时眼波随着脚尖晃动,并不时踢着脚边的石子,马尾也随着身体晃动,不时扫过他 的身子。
挠得他心中一阵烦闷,变略略提高音量,皱眉,沉声问:“晓晓,你在不在听?”
她停下了晃动着的身体,觉得他的火气来得莫名奇妙,心想:果然,从小到大都这么阴阳怪气,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嘴上还是回答道:“在听 啊!”
说着她坐到了秋千架上,看着秋千架他心就软了下。
记得那年夏天,她看完《仙女下凡》后,便吵着要这个秋千,说想要当仙女和公主的感觉。
这个秋千是荆浯猜和蓝正诚花了一天的工夫为她做的。
晓晓一直好中意它,老是坐在上面让他们推,一答应她,晓晓就会对荆浯猜来个熊抱,外加亲一口。
每次他想教育她时,她都会露出纯真清澈的眼神,他就不忍再说了。
那时她总说:“坐着这秋千有飞起来的感觉,那样就可以去月亮中和嫦娥和玉兔成为好朋友了!指不定自己还会成为仙女!”
记得每回自己这么一说,荆浯猜就会糗她:“就凭你那长相,成为猪八戒还差不多!”
话还在嘴边,时间就过去那么久了,马上他就要上大学了,晓晓也是高中生了,居然晓晓在荆浯猜的眼中还没有学会不能随便亲男生。
只是荆浯猜不知道的是,晓晓只亲他。
浯猜看她这么乖巧,自己莫名的火气也是去了大半,觉得这股邪火归根到底是自己不对,便又理了理情绪,重新开口道:“晓晓,我去B市后, 你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好学习,有问题给我来电话,哦…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晓晓再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是说…说你没事也可以给我来电话。”说着,荆浯猜的调调高了上去似是在生气。
“还有放学后早点回家,不要贪吃,小心拉肚子。”这一段又说得很快,还带着点模糊。
晓晓觉得奇怪,便快速地偷偷抬头看了眼,荆浯猜依然绷着脸。
由于光线的原因,晓晓没有看见荆浯猜脸上可疑的红晕,交待还在继续,混着微风,夹杂着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就在晓晓快睡着的时候,不知是荆浯猜交待完了,还是荆浯猜终于发现晓晓没有心思听,就停了下来。
晓晓突然间觉得周围安静了,晃着脚,抬起头,问了句:“完了?那我回去了。”
晓晓刚想走,荆浯猜叫住了她,“晓晓,我推你荡一次秋千好不好?”
“好。”晓晓爽快地答应了,坐到秋千架上,白色的裙子随着荆浯猜推动秋千架的频率随风飘舞,荆浯猜哼着每次荡秋千必哼的《秋日思语》, 晓晓的头发甩到荆浯猜的脸上,让他一瞬间有近乎于沉溺的感觉。
晓晓被荆浯猜推着,秋千伴随着音乐有节律地晃动着,晓晓觉得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般被羊水包裹着的感觉,温暖舒适。
就在晓晓似睡非睡之间,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道:“晓晓,你会想我吗?”
回忆到这边就断了,之后有的只是无休止的等待与无休止的绝望。
第3章 第 3 章
荆浯猜很快结束电话,回来坐下,说了声:“抱歉。”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晓晓顿了下一字一句清晰道,“荆大董事长日理万机,何必跟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道歉!失陪!小女子虽不是什么大 忙人,不过为男朋友去洗手作羹汤的时间也到了!”
说着便要站起来,荆浯猜急急拉住他她:“晓晓,我有事问你?!”
晓晓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开,不耐道:“有话快说。”
荆浯猜深吸一口气,压下脑中的晕眩,缓缓开口:“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有知心好友,还有疼我的男朋友,生活虽比不得荆大董事长。不过也不错”说着,顿了下又道,“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那就更好了 !”说着,便要甩开他的手。
本以为他会抓着不放,不免用了更大的力气:“放开!”看看周围,见无人上前,不由冷笑一声,刚想骂句难听的。
不料荆浯猜放开了她,身体微晃了下,退了步,才堪堪扶住桌子的边缘站定。
晓晓愣了下,不由地伸手要扶他一把,荆浯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晓晓讪讪地收回手。
荆浯猜定定地看了会儿她,眼中闪动着她不明了的光彩,声音飘忽如同叹息:“过得好就好。”
晓晓不语,转身想走。
“晚上一块吃饭吧!”晓晓刚想拒绝,荆浯猜已经恢复如常,平淡道,“是正诚请客,想聚聚。你不想见我,那总得见见他吧?!”
晓晓顿了顿,荆浯猜苦笑了下:“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去。可是正诚真的想见你。”
晓晓想起在和浯猜没有联系期间,都是正诚告诉她他的消息,遂她道:“正诚请客,他又没不请你!”
荆浯猜带笑道:“那我五点半去你们学校宿舍接你!”
“好,不过,”顿了下道,“我想带梓岑去。”
“好。”浯猜无奈地答应。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吧!”说着,荆浯猜就撑着桌子缓慢地站了起来。
晓晓看他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出口却是两个略显生硬地:“不用。”
荆浯猜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上了出租车,一手向着胃部深深按了下去,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滴滑落。
此时有侍者过来,俯身问道:“先生,你要的茯苓夹饼和糖葫芦。”
荆浯猜抬起汗湿的脸,轻声道:“放那吧。”
五点半,Q大女生宿舍01幢。
电话准时响起,晓晓轻触手机的液晶屏幕,顺手抄起桃红色花呢水桶包:“梓岑,我马上下来。”
说着在镜子面前站定。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浅绿色大花纹连身裙,脚上蹬着一双桃红色绑带细高跟鞋。
大胆的撞色,微垂在肩头的带点蓬松感的直发配上健康的肤色,即使脂粉未施,也是俏丽可人,透出亲春的活力又不失大气。
晓晓和同学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来到楼下,戴梓岑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晓晓刚洗过澡,身上还未干透,沐浴乳清甜的香味传了过来,戴梓岑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好 香。”
晓晓不好意思地推开他。
戴梓岑抓着她不放,低低问道:“晓晓,我来了,你还好吗?”说着在晓晓头上落下亲昵一吻。
那带着温柔和满满关心的吻,让晓晓心中似是滑过了一道甘洌的清泉,盛满了感动,轻轻道:“傻瓜,我很好。”说着还轻捶了下他,“只是今 晚不能为你做饭了。”
两人缠绵了会儿,好不容易分开,晓晓看着他穿着白色压纹的衬衫,阳光干净。
“宝贝,你真是太帅了!”说着她尖叫一声,一把跳起,抱住他的脖颈,狠狠亲了一口。
戴梓岑拍拍晓晓,示意她下来:“就你调皮!”
晓晓可爱地吐吐舌头,晃着他的手,带点讨好的意味:“亲爱的梓岑王子,我们自己去,别等荆浯猜,好不好?”
看着晓晓带着香失宠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摸了下晓晓柔软的头发,还没等他开口,晓晓便大声嚷嚷道:“我不是Rose!”
戴梓岑失笑,带着点宠溺味道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现在请问Rose的妈妈能赏个脸和Rose的爸爸一起去赴饭局?吗”
晓晓笑得开心,愉快地道:“好!”
戴梓岑拉起她的手,向校门口走去。
这时,一辆黑色的流线型名贵轿车滑到他们身边,稳稳停住。
荆浯猜从车上下来,眼光从他们交握的手上淡淡扫过,哑声道:“上车!”
晓晓狠狠瞪了浯猜一眼,暗红色织锦衬衫,暗褐色呢子裤子,外罩一件暗蓝色格纹线衫,衬得他充满了法国贵族的浪漫优雅,又极具英伦绅士的 低调华贵。
白皙的肤色,苍白的唇色,像是一个还未吸血的吸血鬼。脖子间用了老虎图案的丝巾,在阳光的照射下,配上浅浅的笑容,文雅端方。
晓晓直接绕过他,心想:什么人啊!这么热还穿这么多!拉着戴梓岑径直朝前走。
荆浯猜绕过来:“晓晓,上车吧!”
相触间被他指尖的滚烫惊住,晓晓甩开他的手:“不需要。”
“晓晓,不要孩子气!”戴梓岑制止了她的动作。
荆浯猜亲自为他们拉开了车门,才绕道去了驾驶座,一路无语,只是偶尔夹杂着几声他的低咳。
到了金宝街马会会所门口,从门口望进去,庭院重重,是如皇家和玺彩绘的恢弘庭院,晓晓撇了下嘴,刚想讽刺。
还没等他开口,就见一位穿着蓝色圆点纹衫,灰色格纹裤子,长着一副娃娃脸的男士,笑着向他们迎了过来。
车子甫一停稳,那位笑容灿烂地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的男士便迎上前来,绅士地拉开车门。
晓晓刚胯下车门,便来了个熊抱:“哟额,几年不见,我们晓晓是越发标志了!”说着转头望向正把钥匙交给泊车小弟的荆浯猜,“哎…你说是 吧?”
荆浯猜点了点头,笑而不答。到这时,蓝正诚才像刚发现戴梓岑一样,自然地向他伸出手:“你好,你就是晓晓的男朋友吧。我也算得上半个晓 晓的青梅竹马,我是蓝正诚。”
“戴梓岑,你好!”
蓝正诚刚握完手,便转向晓晓:“丫头,这两年有没有想我啊?”
晓晓本想对他刚刚故意忽视戴梓岑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听他那么问便回答:“不想!有梓岑陪着我,我谁都不想。”
蓝正诚作出一副伤心状,转头看向浯猜。只见他嘲讽地笑了下,低低咳嗽。
第4章 第 4 章
这时侍者见大家寒暄完了,走向前来,准确无误地喊出他们的名字,领着他们穿过古色古香的红墙长廊,似乎让晓晓有着一种穿过光阴隧道,返 回幼时的感觉。
晓晓挽着戴梓岑的胳膊,突然有着一种不安,一种愧疚,她明明无法忘带荆浯猜,就算拼尽全力,她依然在她的心中占据着一个位置,甚至有着 一种不好的预感。
晓晓觉得对不起他,像是要失去他般似的,随即紧紧挽住了他,似是感到了他的不安,戴梓岑拍了拍放在自己胳膊的手,以示安慰。
看着这一幕,荆浯猜眼中似是一道暗流滑过,很快恢复清明。
蓝正诚握了握他的手,上前一步道:“哟,找了男朋友,这么就忘了我们这班老相好啦?晓晓,不是我说你,你这可不够意思啊!咱们做人可不 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是?”
“正诚,我是看在我们好久没见的份上,你给我忍忍你那臭脾气,甭越说越不着调的。告诉你啊,我可不会忍你!”
“另外”,晓晓看向荆浯猜,“荆董事长,我可告你,要是不能管好你下属兼朋友,可别怪我不给面子。这饭不吃也罢!”说着拉着戴梓岑就要 走。
荆浯猜移步拦住她,轻轻按住她的手,喊了声:“晓晓。”这声喊得千回百转,似是凝聚了心底地百种情绪,也似在心中演练了千遍万遍。
晓晓一时怔住了,生生收回了踏出的脚步,看着他。
“我替正诚道歉,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犯得着为了句话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