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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让门板与墙壁发出剧烈的碰撞声,晓晓听到声音,脑海中的幻象嘎然如同潮水般褪去,快地像是住不住一丝的痕迹,只有一些残留的 影响碎片,但是还是能够记起每一个细节,只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慢慢褪去,能够慢慢分辨的出现实与虚幻,就是浑身徐软地没有一丝力气 。
黎叔见晓晓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担忧,恭敬地开口:“小姐…”
晓晓歇了会儿,像是恢复了些力气,也没有被黎叔不禁同意就进门打扰的尴尬,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得笑容,糯糯道:“黎叔,喊我晓晓 吧,你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
晓晓顿了顿,接着道,“黎叔,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很害怕,真的…”
看着晓晓恳切的话语,听着晓晓带着些哀求的语气,黎叔心下一软,点点头……
此时,在结束宣布“SO项目于今天正式上市”的新闻发布会结束的四十分钟后,荆浯猜已经与张将军坐在城郊的一处四合院中。
沿着窗台,仰靠在铺就着厚实的羊绒毯子的摇椅上,望着窗外成片的雪景,白皑皑一片,只有靠着窗台而长的一颗腊梅,迎着傲雪在枝头 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空间中流淌着京剧浑圆饱满的调子,荆浯猜和张将军端起手中的紫砂小杯,低头轻抿杯中冒着白烟的汩汩清茶,唇齿留香,沁人心脾,连 着三杯清茶下肚,张将军依旧是不置一词,荆浯猜也不着急。
直到张将军抬手稍稍举起手中的壶,把第四开茶水注入两人身前的杯子中,温和地笑着,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所有的情绪都敛在了 带着笑意的眼眸中,衬着眉角的皱纹,更是慈祥,对着荆浯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荆浯猜略一思索,还是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小杯的边缘,稍稍举起,放在鼻子下端三寸的地方,用另一只手微扇着细碎的风,闻了闻 味道,便举起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把小杯轻轻搁在茶具中,拿起桌旁递上的温热的湿巾擦了一下嘴角,优雅地放下。整个动作如同行云 流水,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凝滞。
看着张将军并没有动身前的茶水,荆浯猜微微一愣,也便恢复了正常。
“浯猜,这茶怎么样?”张将军像是随意道。
“茶味经四开而无多少淡却,叶片红绿相配,外形匀整,色泽油润,香气幽锐浓长,端的是好茶。只是初品,似乎已经尽出其味,细品, 似乎后劲无穷,总觉留有余地。”荆浯猜缓缓地回答,声音轻慢附有一种扣人心弦的节奏感,和着茶香,声音在略显空荡的书房中四散开来。
张将军听后,先是不动声色,沉默地看着身前慢慢冷却的那杯茶水,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情绪,空气中的沉寂慢慢凝滞,荆浯猜像是没有 感受到空气中的压迫般,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渐渐地空气中的凝重渐渐散去,张将军抚掌大笑道:“浯猜,武夷山,绝壁处,六颗母树上的稀产茶,居然是留有余地?浯猜,今个你要 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怪我不听你接下来的话啊!”
荆浯猜见张将军这么问,没有任何的惊慌,似乎像是提前就知道他要这么问般。倾了倾身子,笑言道:“张将军,那可就别怪浯猜直言了 。生在悬崖绝壁,山泉浇灌,吸收日月的灵气,揽尽天地的精华,成熟后由二八妙龄女子采摘,护在胸前,养护半月,吸取少女的凝翠,六颗母 树,一年不过几两的产量,怎会不是好茶?”
说到这,荆浯猜停顿了下,接着道,“茶具是顾老亲手所制,火候、心情、环境无一不足,只是唯一欠缺的是这泡制的水。虽是山泉活水 ,只是水质不够纯净,怕是取的山泉上游的水,没有流经山林下面砂岩层的过滤,矿物质和氯化物的含量过高,影响了茶水整个的口感,醇厚甘 洌中带了些上游山泉特有的清涩。。。张将军莫怪浯猜班门弄斧。只是不知这样的解释,张将军是否满意?”
张将军哈哈一笑,连声道:“浯猜说的极是,只是在这个时期弄山泉,过于的劳民伤财了。”接着,也不做过多的解释,起身拉起坐在椅 中听了他这句话微微怔忪的荆浯猜,来到不远处的书桌前。
指着书桌上那幅墨迹未干的字,对着身旁的荆浯猜道:“浯猜,你看这幅字怎么样?”
荆浯猜凝神看了下落款是张将军的字,只是摇头笑道:“浯猜不敢评判张将军的字。”
张将军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转身对着荆浯猜,朗声道:“浯猜,我们相交莫逆,满不说有晓晓这层关系,就算没有,我们如此投缘,你 也早该喊我一声伯伯,而非张将军。”
荆浯猜微微一愣,片刻,便从善如流:“张伯伯。”
还想开口讲什么,被张将军摇头阻止:“浯猜,既然你肯喊我张伯伯,那便先说说这幅字怎么样?”
荆浯猜这才细细看去,只见长长的宣纸上,写着四个颜体的韬光养晦,没有过多的平仄叠出,初看似乎朴实到了极处,横直遍布,呆头呆 脑,毫无易趣可言。细看之下,却是暗暗含着无数种的变化,只是在头尾把这万般变化藏入了字中。像是所有的情趣和景致都融入了看似朴实忠 厚的横直中。
头尾呼应,左右相连,整体布局看似松散,留白颇多,实则练成一片,没有空隙。先不说这字如何,单就这一份谋篇的心思便是上乘了。
荆浯猜微笑道:“张伯伯的字自是极好的。”
“你喜欢吗?”张将军突然意有所指道。
“字自是喜欢,但是。。。如此的藏拙和计较得失,让自己心爱的人暴露于危险之下,就算能侥幸获得平安,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将 来也不会有颜面和心爱的人共渡此生。毕竟。。。这世间,什么都能谋划和算计,只是对于我而言,感情不行。如果,真的要用上谋划或算计这 个词的话,我只能说:我愿倾尽所有换得心爱的人一世安康。”荆浯猜虽然面上犹带着笑容,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眼中一片清明,话语中的 坚决不容置喙。
张将军看着身前这个挂着得体笑容的温润男子,苍白的面色,偶尔的掩嘴低咳,瘦削的肩膀,耀石般的黑眸中像是盛满了数不尽的流光溢 彩,举手投足间带着令人炫目的矜贵优雅。
虽然知道他会答应自己接下来的要求,但是张将军第一次出现了不忍心。也许是浸润官场多年,看惯了棒打鸳鸯、劳燕分飞的惨剧,似乎 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动自己的了。
已经习以为常的相信一切都是可以算计的,哪怕对着自己的……晓晓。张将军虽是开心和呵护的,但是还是会考虑得失,甚至在晓晓最需 要他作证的时候,不敢出来说一句话,任由着事态发展。
如今,年复一年,在这陈旧的宅子中,连带着自己都已经忘却了当时年少的感动了,似乎那种不带一丝杂质的情感已经离得自己越来越遥 远。因为自己的乏善可陈,所以,他宁愿坚信世间没有纯粹的情爱,一切都可以算计。
直至刚才,荆浯猜醇厚坚决的声音响起,才勾起了心中那份最美好的回忆,才开始慢慢相信这世间原来是有那样一种人可以为对方倾尽所 有,甚至只是为了换取她(他)片刻间的欢颜。这是一份怎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事业如日中天的男子做到这般田地?
如果这话有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说出来,张将军不会动容,只会坦然一笑,心里微晒:不经世事,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对着荆浯猜,张 将军万万是不会这么想的,除了震撼还是震撼,似乎自己心中已经沉睡的东西开始慢慢苏醒。
但是张将军已经不想去深究了,更多的是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因为过多的停留思考,内心的灰暗和千疮百孔更是变得让自己不忍目视 。
张将军失神地看着荆浯猜许久,直到荆浯猜掩嘴低咳,才收敛了心神,确认道:“你真的愿意倾尽所有?”
荆浯猜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已经不想浪费时间。
张将军眼神微暗,长叹一口:“浯猜,我可以答应你帮晓晓做时间证人,只是……你能做到吗?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
荆浯猜看着张将军,眼神坚决地没有一丝波动,坚定道:“好,我答应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张将军点点头,荆浯猜告了声别,转身向房门外走去。
突然,张将军叫住了他:“浯猜,或许还有其它的办法?”
荆浯猜回头,讽刺地一笑:“张伯伯,办法是有,不管是警方的侦查,还是最坏的刑事诉讼,晓晓都将会得到清白,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 ,这是晓晓最欠缺的,因为她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刺激,我也不忍心让她活在悠悠众口之下。”
张将军默然良久,才再次开口道:“浯猜,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让晓晓去就医?”
荆浯猜摇了摇头:“张伯伯,我永远不会让晓晓暴露在那些以窥探别人隐私为乐趣的心理医生下。我坚信,对于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问题 ,最好的治疗方式便是爱。”
“浯猜,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没有全身而退,晓晓该怎么办?”张将军问道。
“我会安排好所有的问题,到时,还有您可以照顾她。我想亲子鉴定的报告早已在您的手上,不管晓晓是谁的孩子,都希望张伯伯您可以 念着当年的那点情分,善待晓晓。拜托了!”说着,荆浯猜对着张将军鞠了一躬。转身,走下了台阶。
张将军叹息着看着荆浯猜上车,汽车流畅地滑出狭小的院弄,隐没在冗长的弄堂中。
第44章 ( 四十四 )
虽然大部分媒体采用了公安部今天早上出具的关于“毒杀儿童案”进展的简短声明,但是按照惯例,依旧对卞家家庭结构、背景做了介绍,哪怕 连荆浯猜和戴梓岑都没有幸免。
虽然故意模糊了焦点,介绍的情况也是不痛不痒的东西,但是“将门之后”、“名牌大学”、“遗产之争”、“两任妻子”、“地产新贵” 、“豪门公子”、“三角恋情”、“谋杀儿童”这些加起来完全可以构成一部TVB狗血剧情的字眼,生生挑动着大众的神经,似乎使得这个沉 闷的冬季有了些许的活力。
很快,关于这个案子的报导上了财经版、社会新闻版、甚至是娱乐版,在各大门户网站也被顶到了首页,同时,荆浯猜护着晓晓的那张照片 出现在了各大的报纸和媒体上,甚至有好事者在旁边放了前不久和荆浯猜一同出席活动的水仙的照片,并直接揣测:“一线女星水仙豪门梦碎, 地产新贵早有真实女友”。
一时间,八卦、绯闻满天飞,几大知名论坛同时出现了揭秘贴,一时间,晓晓、戴梓岑、荆浯猜、霍思思甚至是卞伟都被人肉,但是很快, 这样的帖子再次点击的时候,不是被删除,便是打不开,开始迅速地下沉,很明显是被人黑了。
但即使这样,依旧挡不住大众对于这个案子的好奇……
黎叔陪着晓晓浏览着报导,担忧地注意着晓晓脸上的神情,见她从一开始看到那个字里行间隐射她是杀人凶手的帖子,浑身紧绷、手心微紧 ,不过,片刻也就放松之后,黎叔才渐渐放下心来,陪着她一起看。
想去合上电脑,被晓晓拦住了:“黎叔,没事,我就看看,有你们相信我就好。”
黎叔缩回了碰到电脑外壳上的手,看着晓晓稍显黯淡侧脸的剪影,安慰道:“晓晓,卞将军也是一时糊涂,父女哪有隔夜仇的,你别放心上 。”
见晓晓不说话,点了点头,黎叔又试探道:“刚刚你睡着的时候,卞将军还打来电话,问你还好不好,你看,要不打个电话过去?”
晓晓头也没抬,继续把页面往下拉,看着上面的新闻时微微凝滞了下,便开口拒绝道:“黎叔,我不想打。”
黎叔轻轻一叹,也不勉强,陪着一起游览新闻。
荆浯猜把车缓缓停在大树下,一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手自然地下垂,凝神看着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条道是通往荆浯猜郊外别墅的必经之路,人际罕至,这两天又一直飘着雪,路上来往更是空无一人。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只留下光秃秃 的树干,眼见着窗外的雪是跃下越大,原本凝结在枝头的青雪被连续的雪撬动,落了下来,垂直散落在荆浯猜的车窗上。
雨刮器在卖力地工作,抬头,刚刚乘着雪落下而空出一段,露出褐色表皮的枝干已经再次被雪铺满,等待着下一次的脱落,不断地循环。在 这个过程中,车顶不知何时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铺在黑色的车顶上。
张将军的话,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般在荆浯猜的脑海中过滤着,甚至想起了和晓晓第一次在军区大院里的见面,颜色鲜明的像是在昨 日刚刚发生,不过一晃,却已经都各自长大,恍若隔世。
晓晓已经褪去了昔日的“高原红”,出落地亭亭玉立,虽然经历了不幸,依旧明快、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