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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晴看向顾清墨,却见他头也不抬的认真吃饭,顿时气结,他都不在意她干嘛要自己在这里纠结!低头恨恨地扒着饭,神思却飘到了许久之前……
那是六七年前了,当时的她刚刚学会做饭,相比于挽颜的心灵手巧,她的厨艺也仅仅是“能吃”而已,偏偏这一道清炒笋片做的极好,用挽颜的话就是“夏氏招牌菜”,他恰好喜吃笋,记得那时候,最开心的便是看着他动作优雅的吃完盘里的菜,再得他一句夸奖“有长进。”
有人如此捧场,她自然是欢喜的,这道菜上的手艺也就愈发精进。
只是,许久未曾做过,今日看到有笋,竟是不由自主的做了这道菜,他会怎样想?
顾清墨抬头便看到夏晴低着头似乎在出神,连发丝落到了碗里都不自知,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起身,“我吃好了。”
夏晴终于回神,跟着放下碗筷,“我也好了,干妈,我帮你收拾吧。”
“不用不用!你俩赶快去给老顾送饭吧,我自己来就好!”顾妈妈说着将夏晴推进顾清墨怀里,“记得啊,把晴晴送到公司,晚上给我接回来啊!”
被顾妈妈一推,夏晴踉跄着扑进顾清墨怀里,顿时愣住了,僵硬的任由顾清墨环着自己的腰,半搂半抱的将她带出门外,刚一出门,夏晴就挣扎着离开顾清墨的怀抱,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丝,“我就不去了,也省得你麻烦。”转身欲走。
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人就在眼前,顾清墨自然不能轻易放她离开,伸手拉住夏晴的手腕,一个用力,又将她带入怀里,死死抱住,头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说“你就这般不愿见我……”
夏晴本就被顾清墨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呆愣,好容易反应过来,正欲挣扎,却听到他的这句话,一向清冷的声音带着委屈,似有无数的不满却不敢发泄一般,这样的顾清墨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所知道的顾清墨清傲耀眼,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妥协,但此刻,他却这般委屈的跟她说
“你就这般不愿见我……”
夏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御系统就这样轰然倒塌,在顾清墨面前,她所有的反抗都那么的不堪一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夏晴跟着顾清墨上了车,这不是她第一次坐顾清墨的车,却是三年未曾坐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何况如今的夏晴性子安静了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丫头,而顾清墨本就不是善于攀谈之人,气氛自然尴尬。
长长的沉默,却是顾清墨率先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前……”
气氛再次沉默下去,夏晴扭头,看着顾清墨的侧脸有些出神。
她一直记得的,他的模样,虽是三年未见,却仍是一闭眼就能刻画出他的脸,浓黑的眉下古潭般幽深的眸子,挺拔的鼻梁,生气时微微抿起的唇。
不是没见过比他眉眼好看的男子,却唯独他能让她刻在心里,想忘而不能。
顾清墨不是没感觉到她在对着自己发呆,只是仍是气她,回国两月却从未想过要见他,连个消息都不愿让他知道,这两个月他也时常回家转转,只是从未见过她,她是存心要躲他……
从未如此刻般怀疑自己,他不确定他的小丫头是不是还愿意喜欢他。
一路沉默,车子停在顾氏律师事务所楼下,顾清墨自顾自地下车,拎着饭盒走进楼门。
夏晴沉默的看着顾清墨的背影,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她不是没想过要见他,只是,终究是没有勇气,就算是见了,又能说些什么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你看,她又惹他生气了。
车来车往的街头,夏晴一个人坐在车里,突然就哭得不可自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寸 安然
顾清墨并未在事务所里待多久,那个人被他那样丢在楼下,还不知会怎样生闷气呢,这样想着,顾清墨加快步伐,却在打开车门的一霎那微微僵住,她哭了。
车里扭头看向他的小丫头,眼眶红红,眸子一片雾蒙蒙,怎么看都是刚哭过的样子。
夏晴垂眸移开视线,心里有些微恼,气自己不争气,回国前不是再三告诫自己在他面前一定要淡然么?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能让他看低了自己。他不过就是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车里,如今自己却是这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被他看去,又不知该怎样想了。
但是……难不成告诉他,是沙子进眼睛了?是风吹的?拜托,这是在车里。
顾清墨上车,看着垂眸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座的夏晴,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觉得委屈可以打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嗯?”夏晴扭头,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理解顾清墨的意思。
“……把你一个人丢在车里,觉得委屈可以打我。”顾清墨看着夏晴,重复。
“没关系。”夏晴有些意外顾清墨的话,却还是客气开口,将心里的异样狠狠压下,扭头看向车窗外。
她还哪有资格跟他追究这些,不过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顾清墨叹气,伸手扳过夏晴的身子,“我是谁?”
“顾清墨。”夏晴有些莫名,微微挣扎。
“因为我是顾清墨。”手上微微用力,“觉得委屈就告诉我。”
“是!你是顾清墨!可我呢?你眼前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夏晴了!”夏晴瞪大眼睛,固执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肩上的手终于收回,夏晴打开车门,“我们回不去了。”
顾清墨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街头,半晌,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还是夏晴。”
只要你还是夏晴,只要我还是顾清墨,觉得委屈就告诉我。
从车上下来,夏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难得的周六,街上人来人往,大都是结伴而行,有年轻的情侣从身边走过,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喂!你可不能欺负我!”夏晴恍惚一笑,好熟悉的话语。
“顾清墨!等我超过你,你可不能再欺负我!”少女清脆快活的声音从时间深处传来,那时的她,还是那般无忧的模样,总觉得这世间第一大事便是超过顾清墨。却从未仔细想过,为何会那般执着,以致竟未发觉顾清墨在自己心里已经那般重要,第一大事是与他有关啊……
“那就等你超过我。”如钢琴低音连奏般悦耳的声音,少年眼眸含笑。
他从来都是不以为然的吧,那样淡然的接受她的挑战。
将思维从回忆中拉出,夏晴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市政厅门前,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夏晴!”许安然快步走下台阶,语气里满是惊喜“真的是你啊!”
“安然?你……不是在Z城么?”
“我刚调回来。”
一年前大学毕业,许安然按着家里的意思从政,许家本就是三代从政,自然是有些手段的,许安然仅一年便从边缘小城调回A市。
“不错啊!许同学!前途一片光明!”看到好久不见的好朋友,夏晴一扫心里的阴霾,笑着打趣。
“走!前途一片光明的许同学请你吃饭,顺便聊聊,夏大美女不会拒绝吧!”许安然看着眼前一袭浅绿色连衣裙巧笑倩兮的夏晴,同样打趣的说道。
“好啊,老地方。”夏晴没有拒绝的理由。
A市著名的私家菜馆,古色古香的小包间里,夏晴翻着菜单,随兴点了两道菜,抬头看向许安然,“我好久没来,剩下的你点吧。”这家馆子当年他们常来打牙祭,三年不来,没想到菜式已经有些变化。
许安然也不推辞,又添了几道菜,一例汤,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我不会把你吃穷了吧!”夏晴笑道。
“放心吧,你这点小胃口还吃不穷我,说说吧,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安然正色道。
“嗯……也不是很久,两个月前。”夏晴神色有些飘忽“……安然,挽颜说他一直一个人,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还是一个人呢?那个人拒绝他了?”
“……你还是放不下。”许安然看着夏晴,这是他喜欢的女孩,三年前,她是那样张扬而热烈,三年后,她洗去铅华,安静的仿佛池边一株墨莲,可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心里永远只有那个人……
“如果放得下,我就不会回来。”明明在国外已经有一份令人艳羡的工作,磨合了性格各异的同事,还收获了一份特殊的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回来,她想他,抑制不住的想,一天比一天难以忍受,于是抛下一切,她告诉自己,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她就离开。
等她终于回来,却发现始终没有勇气见他,直到今天……
“……没关系,慢慢来,三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就更多,总会放下的。”
“天色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看了后神清气爽,烦恼尽消!”饭后,许安然留住夏晴。
“那我倒要看看那地方有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神奇了!”烦恼尽消?夏晴不得不承认真是充满诱惑啊。
……
许安然带着夏晴,一路驱车,到了A市边缘一座山的半山腰,下车,拉着夏晴穿过一片林子,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叶子的缝隙点点洒落,光影迷离间前方却是一片豁然开朗,夏晴不由得快走几步上前看个究竟,却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丛林掩映之后,竟是一片绝壁,层云缭绕,让人有如立于云端,顿生豪迈之意。
夏晴迎风而立,张开双臂,感受着体内激荡的豪情,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啊啊许安然~真的很神奇啊!”转身,夏晴笑的明媚,风扬起她的裙摆,发丝飞舞。
而许安然温润的笑着,站在夏晴身后,看着崖边那个笑的那般美好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坚定,此生定护你康乐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男二被召唤出来咯!打滚求虎摸~~
☆、第五寸 醉酒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灯火通明,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楼下。
“安然,谢谢你。”临下车,夏晴突然转身。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在。
“咱们之间可用不着这三个字,真想谢我,改天请我吃饭。”昏黄的灯光下,车里的男子始终温润的笑着,一如当年初见的模样。
“好!”毫不犹豫的答应,夏晴转身走进楼门。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小区,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夏晴回到家里,将自己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跳下沙发,拿起茶几上被自己遗忘了一天的手机,一看,果然,十几通未接来电,全是挽颜打来的,怀着忐忑的心情,夏晴回拨过去,同时措词准备认错。
其实两家仅隔着一层楼的距离,但是夏晴表示珍爱生命,人人有责。要知道,如今的挽颜可不是以前那个温婉娴静的仿若临水照花的女子了,现在的她,倒也不见对别人有多凶,唯独对夏晴,一门狮吼功真是绝杀,夏晴自问不敢轻易“得罪”,只是今天被顾清墨乱了心神,竟是忘了和挽颜约好去逛街。
电话接通,还未等挽颜开口,夏晴已经态度诚恳的认错“颜颜,我错了,我不应该忘了……”
还未说完,那边陆挽颜却是笑了出来,“好啦!不怪你!安然他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和他在一起。”
夏晴闻言微微松了口气,那边挽颜却是狡黠一笑,紧接着开口,“不过呢……那是下午,现在请某人告诉我,她中午去做什么了?”
“……我见到他了,挽颜。”轻的仿佛听不到的呢喃,透过电话传入耳朵,陆挽颜一愣,怪不得会忘了约好的事。
顾清墨三个字,是夏晴此生的魔咒。自出生起便种下,深植骨血,挣不脱,忘不掉。
“……我过去陪你。”再多的话也是无用,那丫头,现在该有多难过。
不过楼上楼下的距离,一分钟后,陆挽颜看着缩在沙发里,转头看向自己的夏晴,一阵心疼,她从小就是这样,受了委屈后总喜欢缩成一团,谁也不告诉,自己舔舐完伤口,站在大家眼前的又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丫头。就连顾清墨也几乎未曾见过她受了委屈的模样。
走过去坐在夏晴身边,抱住她,手在背部轻拍着“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好好睡一觉,别憋着……”不问究竟,不说安慰的话,只轻轻柔柔的一句,却让夏晴眼泪断了线般的流下来。
良久,夏晴抹了抹眼角,有些自嘲的开口“挽颜,我今天好像把前面那二十二年的眼泪都补回来了。”
怎么好像如今一想起他便觉得有莫大的委屈,还真是越发的没出息了。
陆挽颜看着眼睛红红的夏晴,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距那天见到顾清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再没来找她,而她也极少再去顾家,顾妈妈几次问起,夏晴只说是最近工作忙。顾妈妈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这天,许安然生日,叫了几个好友一起在醉仙居庆祝。陆挽颜出差要一星期才能回来,夏晴也就成了这一堆人里唯一的女性。
宽敞的包间里,坐着十来号人,都是曾经一个圈子里的,气氛很快火热起来。
“来来来!许安然!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啊!”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向寿星敬酒,许安然来者不拒,痛快的做法将气氛推向更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