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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那人面上抽了抽,然后收回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灌了小半瓶啤酒,然后对对面的人道:“你们最近忙什么来着?”
突然转换话题没及时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想了想,才说道:“楚宁大道那边近来发生不少事。”
楚宁大道就是老街过去那条商业街所在的路名,离大排档的这里并不远。
“哦,这个我听说了,前两天有个外地的富商来这边考察,在楚宁大道那边丢了手机据说报案之后还投诉了,你们负责这片的人都挨批了吧?”
那年轻人“嗯”了一声,“近几个月那边报案的群众比较多,案件发生率居高不下,那边商铺安的摄像头都没起什么作用,显然是惯犯,对那一带也熟悉。”他没说的是,他们挨批的时候挨的那叫一个惨,看来今年的奖金是不用想的了,就靠那点微薄的工资继续过日子。
“就是啊,听说那人的手机值两万八啊,你说明知道那边治安差,买那么贵的手机跑大街上招摇,那不是欠偷吗?!”
在一个警察面前说治安差,那明晃晃的是打脸,但因为相互了解,那个年轻人也没生气,只有无奈,因为没抓到人是事实,案件发生率高也是事实。
“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没?”年长那人问。
年轻人摇摇头,“有案底的人都查过了,虽然其中有几个案子对得上,但偷那个两万八手机的应该不是他们,还有人藏着,我们不知道而已。”
“那边都是你查的?不是还有个小张还是小刘什么的来者,你同事呢?”年长男人问道。他记得,那边有案底的几个人背景不怎么简单,如果被细查,那些人绝对有怨言。
“他们也查了几个。”
“他们查那几个好拿捏的,不好啃的骨头都留给你?!”
见对方不说话,年长那人继续道:“难度挺大的吧?你看人家都不往上凑,就你正义?!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几个不好啃的骨头绝对又去投诉你了!你说你以前办案的时候也是,有困难你上。有功劳其他人捞?不长记性!你当这是拍大片,能尽情展示你血染的风采是吧?!”
年轻的那人被训得垂了垂头。然后无奈一笑。没办法,他就这样的性子。
一看对方笑,年长那人那火又攒起来了,拿着筷子往那年轻人头上一敲,“一说你就笑,又想糊弄过去?你这思想还没变呢,被坑过几次咋还没学乖,这社会。人——善——被——人——欺!
小罗啊,别怪哥啰嗦,你快三十岁了,几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没钱没地位没车没房没女人,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loser,最重要的是你人还傻!蠢!执拗!一根筋!没有升值空间!”
郑叹在旁边看着这两人说话。一个唾沫星子飞满桌,一个被训得只会傻笑,话题虽然有些严肃和沉重,但这画面看着怎么这么可乐呢?
年长那人训完话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太重了,他知道自己一喝酒说话就直,顿了顿。拿起面前的酒瓶,“来,咱哥俩走一个。”
两人灌了那瓶之后,年长那人长叹一声,说道:“要不你换个地方。哥哥我现在虽然不干这行了,也还有些人脉。不是什么牛逼人物,但能帮上点忙,你应该知道,有钱的派出所和没钱的差别很大咳,不是,那啥,应该是报案经费差别很大。”
“不用了,谢谢啊陈哥,我觉得那儿还好。”
年长那人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摆摆手,换了个话题。
周围都是一个个摆在夜色下的桌子,到处都是大声说话打屁聊天的人,也没谁注意这边的两人。
郑叹支着耳朵听着周围那些人高声胡侃,从国际大事到菜市场的鸡蛋涨了一分钱都说。
草根阶级的关注点是很广的,在很多人看来颇有些“地命海心”的意味,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往好里说,也能算是身无半亩心忧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卫棱他们聚一起的时候也笑谈过这个话题,而卫棱他们的意思就是,草根阶级这种在很多人看来没啥意义的事情,总比某些除了自身利益之外对其他事情日渐冷漠的高端精英人士要好。
郑叹还喝了点啤酒,年长那人用桌子上多余的一次性杯子给倒的,他们直接用酒瓶喝,这些杯子都没用,给郑叹倒酒完全是年长那人喝多了闲着没事才做的,但他也没想到郑叹还真喝。
“我瞅着这只猫有些不对劲啊?”年长那人嘟囔道。
“还好吧。”小罗说道。喝酒的猫不是没有,只是极少见而已。
“别不信啊,老哥我虽然没干这行了,但眼力还在,这只猫哎,说了这顿我请,你积极个什么劲儿啊,你有钱还是我有钱?”年长那人见小罗欲过去付钱,赶紧止住话头,拿出钱包付账去了。
吃晚饭喝完酒,两人准备离开。
“对了,你电话给我一下,我手机送去修了一回,上面存的号全没了。”年长那人对小罗说道。
“我直接打你电话吧。”小罗掏手机。
“别,我没带手机,扔家里充电呢,出来得急也就没带上,哎,今天忘了去买一块备用电池,就一块电池忒不方便。”
郑叹在旁边暗自点头赞同,一块电池确实不怎么方便,好在现在的手机不像以后的大屏手机,耗电没那么厉害,这要是以后的智能机,经常用的话天天都得充,那样能烦死郑叹,他现在充电可都是选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充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暴露了。
“上次贪便宜买了块,用了没多久那电池就胀了一圈,我被你嫂子数落好久,这次买块好点的,眼睛放亮点,别被人拿山寨当原装给骗过去。啧,现在啥都作假啥都掺水分,这人哪,出来社会上混,眼睛不放亮点脑子不转快点就得被人坑!”
小罗将手机号报了几遍,年长那人喝多了,记不住,手头也没能写的东西,找店面老板要了张纸过来写的。
郑叹倒是记下了小罗的手机号,刚才听他们说楚宁大道那边的手机被盗事件,郑叹想到了一个人。
俗话说得好,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于是,郑叹决定往张东裤裆那儿扣一盆黄泥巴。
Ps:(6。6)
第二六五章 侠盗?
没看成花生糖调戏小京巴,倒是知道了这么个事情。
郑叹回楚华大学之后也没直接往东区大院走,而是去了校区边沿的小树林那儿,开手机给小罗发了个短信,将张东偷手机的事情说了说,还列举了几个他亲眼见过的事例,并且连张东的公司都明确说了。
发完短信,关机,郑叹这才心情舒畅地回家让焦妈给洗爪子去。要做的已经做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发展,就要看小罗的了,虽然看起来这人是个傻帽,但能干这一行,证明智商没问题。
小罗回去之后纵使精神上很疲劳,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是人体最感性的时候,夜太静,想得多,尤其是在喝了酒,晚上还听一个前辈训话之后,能不多想也难。他知道自己性格上短在哪方面,他不糊涂,只是很多时候不懂得怎么去拒绝人。
正当小罗怀疑自己做人是不是真的很失败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音。
他想不出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发短信过来,如果是所里有急事的话应该直接打电话,至于发短信的,大概是通信运营商吧?
但当小罗将手机拿起,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四个“6”的手机号码时,他疑惑了。
不是运营商?发错短信了?还是欺诈短信?
点开一看,小罗一扫刚才的郁闷,立马坐起身,重头认真读了一下这条短信的内容。这里面信息量太大,而且。看着不像是瞎编的。
匿名举报?
这位举报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莫非是从小区的人那边听到的?
平日里小罗经常被所住小区大妈们叫过去帮忙,大家都知道小罗这人的职业,为人也老实厚道,不求回报,说难听点就是人傻太实在,所以,有啥事都直接找他,比打110还管用,就连堵个马桶,猫塞个牙也直接手机呼叫。所以。小罗住的那个小区的大妈们平日里就是买菜做饭打麻将聊小罗,他的手机号那些大妈们不用翻号闭着眼倒着背都流利得很。
所以,小罗才会觉得,对方有可能是从小区的人这里知道的。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连日里来一个有意义的线索。他拿出自己的记录本写下一些线索和自己的看法。省的忘记,准备明天就去注意一下那位“张东”。小罗给这位匿名举报人打个电话想进一步了解下情况,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想了想,他编辑短信回了个感谢。
就算郑叹鄙视张东的人品,但也不得不承认,张东这个人还是很懂得隐藏的,与人相处的时候也很注意将自己见不得人的那一面遮起来,不然小白老师也不至于一直没发现他真实的一面。
不过,要是有目的地盯梢的话,发现这人的异常还是比较容易的。
张东在老社区有房子,现在他搬了地方,将原本老社区的房子给租了出去,自己则在电梯房小区租住。他现在手头还有些积蓄,不然也没那条件在高档的电梯房小区租房子,一般那些混底层的小职员都会往便宜的租,一个月百来块钱的私房、地下室或者那些老社区都是他们不错的选择。
现在张东在小白老师跟他分手并且当众扇耳光出丑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心情都相当不好,心情一差他就会找方法发泄,于是接连做了些事情,看着别人因为丢东西而着急的样子,张东心里平衡许多。张东喜欢偷窃并不是因为生活窘迫条件困难穷得没法揭锅,而是一种习惯,一种心理上的快感,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手头紧而做这种事情,但后来就算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维持生活的稳定收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出去走一圈,调节一下心情,顺便捞点东西回来改善生活。
而就在他平衡心情并且准备发展又一春的时候,他犯案被当场抓住了。
张东这人除了偷窃技术之外,其他方面的技术不咋地,比如反跟踪。就如之前郑叹进他屋子捣乱这家伙也没能推敲出点啥来。没能察觉到盯着他的小罗,就只能被抓了,这要是换成二毛等人的话,眨眼功夫就能将跟踪者给甩掉。
张东被抓后,小罗他们也顺着这条线撸出些对张东不那么有利的东西,这次,张东是真的栽了。
不过,张东不明白,警察怎么会盯上他的,知道自己犯事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那几个人没必要出卖自己,那对他们也不利,而其他人就算知道张东的那些事情,也只是知道一个外号而已,没亲眼见过张东,也不会联系到张东这么个人。
在被技巧性地审问之后,张东终于交代了偷那个两万八手机的事情,小罗他们顺着张东所说将那个手机找到,并交还给了那位外地富商。
那位外地富商挺感谢小罗,这手机是他女儿给买的,他最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女儿的孝心,并不是炫耀这个手机有多贵多高端。后来那位富商在跟几个小领导说话的时候提了好几次小罗的名字,因此,当分局那边传来一些小道消息之后,所里面很多人都猜测,小罗这人估计要转运了,至少奖金不会少。
而那边,认栽了的张东提出让自己“死得明白”。
张东被抓后,小罗也在负责审问的人中,他算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功臣,也只有他才知道这里面张东栽进去的原因。
不过,面对张东的请求,小罗没答应,之前也有不少人问过他,小罗同志口风很紧,半点没透露那位提供线索的人的信息,虽然他也只是知道一个电话号码,但他就是不说,他为人不怎么灵活。但也知道,有些情况下,提供线索的人也是要承担风险的,不然容易被报复,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谈。
领导和同事也曾问过,可他们知道小罗的性子,他要是不想说,你怎么撬都撬不开,所以,那之后大家都没问了。而张东在自己的请求遭到驳回之后。被带走前当着小罗等几个警员的面说了一个手机号码。
“是这个四个六号码的人吧?”张东看向小罗等几人,“也就他能将我坑进来,嘿,那个人的偷盗技术可比我强多了!”
张东心里也打着主意。就算楚宁大道的事情与使用那个号码的人无关。他也希望将对方扯进来。那个号码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张东在看人脸色方面不错,就在刚才他说出那个手机号码的时候,小罗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让张东背后凉飕飕的。小罗的面部表情告诉张东,他栽进来,确实是那四个6的手笔!
此刻张东的心情,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恐惧居多,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而黑暗中隐藏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