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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他很放心说任何事。
她单纯,没有心机,他相信他说什么,她都会听,不会多猜疑。
“西城堡!?”醉月顿下脚步,瞪大眼。“你你该不会认识
西城主吧?”
一颗心提着,她屏息,等着他回答。
“算认识吧,有过几面之缘。”
这话要是别人问起,他会摇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她问,他
却想让她多知道一些。
倒抽了口气,醉月神色不自在。“那那个,早上我和你说西
城主风流的事,那那其实是别人说的,不是我说的,你可别告诉
西城主。”她一脸惶恐。“怎么我老做这种会害我和阿爹被捉去关的
蠢事!”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他还纳闷,她为什么听到西城主,会有那么
大的反应。
一个大笑之后,他晃首道:“西城主不会介意这件事的。”
醉月猛点头,频频拍马屁。“是啊、是啊,西城主每天有那么多
事要忙,他哪有时间管这些琐事,而且他大人大量,不会计较的,对
不?”
遇上她天真纯净的眼,他不想点头都难。“对,他不会计较的。”
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容再度浮上她的脸。
“西门公子,你和西城主是什么关系?你住在西城堡附近,又和
西城主同姓”
“你知道西城主的姓名?”
醉月点点头。“有个买酒的客人说过,他说,西城主叫作西门擒
鹰。”头一偏,又抖出纳闷:“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擒鹰。”
她的天真,再度惹他发噱。“他会的,而且能单手擒鹰。”
瞠大了眼,醉月眼里满是惊奇。“真的吗?你看过吗?西城主真
的有这种本领?”
点点头,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活泼生动的,令他一瞬也不瞬的盯
着。
“原来西城主这么厉害!难怪他能当城主。”
“那,如果西城主要当国主,你会赞成吗?”突然,他很想听她
的意见。
醉月一颗小头颅,拼命摇晃着。“不好、不好。”
“为什么不好?”
“西城的老鹰,他抓都抓不完了,还要抓一整国的老鹰,那很辛
苦的,说不定会把他给累死。”
盯着她,她这话,若不是太天真,就是太深奥,太难理解。
仰首大笑,他想,她是天真的。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醉月一脸茫然。
“没有,你没说错。”西门擒鹰笑望着她。
是她这句天真的话语点醒了他,他要先照顾好城的子民,才有资
格论天下事。
第四章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颂无门和尚
一早,醉月起床后,在屋旁拔了一堆飞扬草,洗干净后,将飞扬
草铺在平台上晒。
阿爹的腰酸又犯,隔壁的大娘告诉她一个偏方,说是用飞扬草炖
猪尾骨,可以治腰酸。
“阿爹,你有没有要送酒给牛叔,我帮您送去。”
这几日,她没事就爱往客栈跑,表面上说是去找萍儿,但其实是
想去看西门公子。
只要一天没见到西门公子,她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做什么事都提
不起劲,比犯酒瘾还糟。
“没有。哪来那么多酒送?”奔大把蒸熟的白米,倒在一块布席
上。“你啊,没事别乱跑!”
“我我是去看萍儿帮我绣的荷包,绣好了没有。”硬是找了
个借口。
“你去吧!不过,可别喝酒!”
“我不会喝酒的,阿爹,您放心,那,我走了。”
话语甫歇,人就溜了出去。
“这孩子,唉!”
跑到了客栈,客栈内空荡荡的,醉月倒是早习惯了这景象。
牛大叔肯定还在醉梦当中,牛婶大概是上街买菜去了。
只是,西门公子和泰山怎么没下来,这时候应该早起床了,不会
是出去了吧?
醉月跑上楼,探头探脑的,看见西门擒鹰住的客房门大敞,她好
奇的上前观看。
“醉月”端坐在桌前,正挥舞手中毛笔的西门擒鹰,看到她
来,放下手中的笔。“进来呀!”
“西门公子,你你在写字啊!”
虽然说,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但她还是一身男儿装,而且门
又大开,西门公子又是正人君子。
脚一跨,醉月缓步走向他。
“怎么没有见到泰山大哥呢?”她好奇的问。
“泰山陪萍儿买东西去了。你找泰山吗?”
“不不不,我没有要找泰山大哥,我我是来找萍儿的。原来
她出去了,难怪客栈空荡荡的。”醉月干笑着。“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随便写写。很久没写毛笔字了,今日兴起,随手写了
几个字。”
醉月哆、哆、哆哆到他身边,看着纸上的字,她兴奋的道:
“这个字我认得,这是三,中间这个字是五。”
“你也识字?”
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好多诗人都会教我写一、二个字,有
的记得,有的不记得了。”再看看宣纸上… 的其他两个字:“另外两
个字,我就不知道怎么念了。”
“这是三坟五典。”
“三坟五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醉月自动坐到他身边,求知
的欲望,拼凑出她一脸认真的神情。
她认真的神色,瞅住了他的目光。
“这三坟五典,是上古帝王的书籍名,三坟指的是伏义、神农、
黄帝的书,五典指的就是少昊、颛顼、高辛、唐尧和虞舜的书。”
醉月听的入神,频频点头。
“三坟五典,通常是和八索九丘并称。”有个认真的好学生,他
这个老师,也教的起劲。
“还有八索九丘?”
“八索,指的是八卦之说,九丘是指九州之志。”
“你读的书,一定很多吧?”醉月一脸羡慕不已的神情。
“你想读书?”
“嗯。可是,没人教我,那些买酒的诗人,来来去去,教不到两
个字就走了。”她丧气的道:“阿爹也不想让我读书,他说,女”
醉月及时住了口,差点说出自己的性别。
张着嘴,她呆愣的看着他,他对上她的目光,灼灼有神,看得她
脸发烫,心口狂跳。
“你阿爹说什么?”西门擒鹰眉眼带笑,等着听她如何自圆其说。
“他说他说”脑袋一片空白,她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的
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这西门公子,长相真是俊俏,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俊的男人。
那些来买酒的诗人,没一个人比得上他。
脸颊又热又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羞什么,缓缓低首,窃窃的笑
意,浮在唇边。
见她不语,他也不再追问她。
“醉月,你会写毛笔字吗?”那些诗人,不知是否教过她。
抬起一张红通通的脸,醉月轻轻摇头。“不会,我没写过。”
她酡红的脸颊,煞是美丽,看醉了他一双狭长的黑眸。
“来,我教你。”她的纯真和坚定的求知,令他忍不住想呵护她、
教导她。
“你要教我写字?”抓耳揉腮,她羞答答的望着他。“真的可以
吗?可是,我不会握笔。”
“我教你。”
把他写过的宣纸,放到一旁,腾出一张空白的宣纸,他挽袖,亲
自为她磨墨。
“来,你坐到这边来。”他起身,让出座位给她。
醉月坐到他方才坐的位子上,看着桌上的宣纸,她满心欢喜。
以前,她只能在沙地上学写字,现在居然可以在纸张上写,而且
是西门公子要亲自教导她。
双重的喜悦,迸动着她的一颗小小的心,怯怯地握住笔,她的手
还在发抖呢!
“毛笔不是用抓的。”他把笔拿过来,示范一回握笔的动作给他
看。“像这样,看清楚了吗?”
点头,她把笔再接过。“是这样吗?”
“手要再提高一点,毛笔要笔直垂立。”他扳着她的手指,那细
嫩的小手,活脱脱是女娃的手。
没点破,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拉着她的手,在纸上挥舞。
一横、一撇、一竖、一捺
斗大的奔字,跃然于纸上。
“这是奔字,对不对?”醉月雀跃的惊呼。
西门擒鹰点点头。“换你自己写一遍,你可以吗?”
“可以。”她答的一点也不犹豫。“我本来就会写我的姓。”
醉月学他方才沾墨的动作,笔挪至宣纸上,她用力的深吸了一口
气,凝住气,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怕一吸一呼之间,动歪了笔。
笔落,她一气呵成,写了一个奔字。
写完后,她愣看着自己写的奔字,和上方那个西门公子帮她握笔
写的奔字,怎么看、怎么不同。
坐在一旁的西门擒鹰,凝视着她写字的表情,笑弯了唇,笑弯了
狭长的黑眸。他看得出来,她非常认真在写,但
“为什么我写的奔字,看起来挺怪的?”醉月蹙着眉,嘟着小嘴。
“是这样写没错呀,可是真的很怪,歪歪斜斜的。”
宣纸上,上方的奔字,笔走龙蛇,如锥画沙;而下方的奔字,则
若春蚓秋蛇。
“不要紧,再写一遍。写字的时候,手别发抖。”他给她鼓励。
“你第一次写,能写这样,已经算是写的很好了。〃
他的鼓励话语,拨走了她心头的沮丧。“真的吗?我以为我写的
很糟呢!”
是很糟,没错!
轻笑了声,西门擒鹰知道她需要的是鼓励,所以他保留了会令她
挫败的话语。
“你多练习几回,一定可以写的很漂亮。”
“嗯。”
她点头,全神贯注在笔上、在纸上。
拉高袖子,他一边磨墨、一边凝视着她,她美丽的小脸蛋上,那
份认真的神色,为她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
看着、看着,他呆了、醉了,醉在她娇俏的神色中。
只要一有空闲,醉月就往赏月客栈跑,一来,可以学写字。二来,
能天天见西门公子一面,她快乐的连作梦都会笑。
一进到赏月客栈,一桌人围着西门公子,醉月硬是在村里小胖的
身边,找了个缝隙钻进去。
“西门公子,你在写什么?”醉月站在西门擒鹰的身边,好奇的
问。
尽管身旁的小胖,把她挤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但能站在西门公子
身边,就算被挤死,她也甘愿。
“醉月,你来了。”坐在泰山身边的萍儿,和她说道:“西门公
子在做筹令。”
“筹令?”醉月一仰首,发现村子里一大堆小孩都围成一圈在观
看。“哇,怎么这么多人?小胖,你别一直挤嘛!”
“大家都喜欢西门公子,所以他们全都来了。”萍儿笑嘻嘻地。
“西门公子在帮我爹写酒筹令,以后客人上门,不只可以喝酒,还可
以玩游戏。”
听到可以玩游戏,一大堆小大人,全是一脸兴奋。
“我也要玩!”这么好玩的事,怎能少得了她呢?醉月急急的嚷。
“醉月,你阿爹又不让你喝酒,你不能玩!”一身肥嫩嫩的小胖,
嚷着。
“我我可以玩的。”醉月的声音,明显低弱了许多。
瞪了小胖一眼,醉月盯着西门擒鹰正在写的筹子,发问:“西门
公子,你现在写的是什么?”
“千呼万唤始出来——后到者,罚三杯。”西门擒鹰依照着筹子
上写的念道。
一堆人中,有人起哄着:“醉月,你是最后到的,你要罚三杯。
〃
“我?”这游戏挺有趣的。“好嘛,罚就罚!”
醉月倒了三杯茶水,一个人咕噜、咕噜的喝光光。
“我喝了,那我要来抽筹子。”说着,醉月在桌上一堆筹子中,
随便拿了一支。“西门公子,这支筹子写的是什么?”
“人面不知何处去——满脸胡须者,喝一杯。”
语声甫落,所有人的目光,全调向在柜内算帐的牛二郎。这里的
所有人之中,就属牛二郎脸上胡须最多。
但可没人敢去惹他。要不是看在西门公子的份上,牛大叔早嫌吵,
把他们全赶出去了。
“醉月,这支不算,再换一支。”一个大孩子出声道。
“喔。”
醉月把筹子放下,又拿了另外一支给西门擒鹰看。
西门擒鹰瞅了她一眼,笑道:“焉能辨我是雌雄”
“什么意思?谁要罚酒?”醉月急问。
“是啊,是谁该喝酒?”大伙儿啅噪的嚷问。
原先的筹子上,写的是——无须者饮,但西门擒鹰却把它解读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