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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整治赏月村的同时,喜大娘一脸谄泪,跪倒在西门擒鹰面前。“西
城主,您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家红玉这会儿是哭断了肠,整夜流泪
不止。”
“你这妇人,别在街上嚷嚷。”地方官挺身护主。“西城主有交
代要我给红玉姑娘,请最好的大夫看病,她的下半辈子也毋需烦愁,
一切自有本官打理。”
对地方官的说辩置若罔闻,喜大娘哭天抢地。
“西城主,我家红玉为了救您,不顾自己生命安危,豁了命,进
到客栈去救您,这会儿,断了腿、毁了容,恐怕是得跛脚过一生了。”
说着,又嚎哭了几声,“请您想想,她这么牺牲自己,难道您真的狠
心丢下她不管?”
“城主已经命令地方官,要给她最好的照顾了,没有要丢着她不
管!”泰山实在听不下去喜大娘泼声浪气的大哭大嚷。
“大爷们,你们都不了解女子的心意。红玉她曾是我们欢喜楼的
红牌,这会儿,跛了脚、毁了容,叫她如何承受的了这种残酷的打击?
要是再想到日后没人敢娶她,那那说不准,她会想不开,会有轻
生的念头。”
喜大娘又拔高声音大哭着,“西城主,您真的忍心看一个为了救
您的年轻女子,香消玉殒吗?我家红玉就是傻,她一见到您,就爱上
了您,我劝过她,要她别痴想,但她不听,只说为了爱您,牺牲她的
生命也无妨。”
西门擒鹰看了醉月一眼,醉月一脸茫然,失怙的伤痛占满她的思
绪,她已无心思对这件事理出头绪。
就在西门擒鹰迟疑的当儿,欢喜楼内的一名杂工,急急忙忙奔出。
“喜大娘,快找大夫,红玉她自杀了。”
这会儿,喜大娘哭的更大声了。“红玉,我的宝贝,你怎么那么
傻!”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不是一场戏,于情于理,他都得进欢喜楼一
看。
大夫来过之后,帮红玉把手腕上的割痕包扎好,人已无大碍。
为了不落人口实,也避免再有同样的事发生,西门擒鹰下了决定,
要带红玉一块回西城堡。
对这件事,醉月仍是一脸茫然,没有任何意见,她只知道,从今
以后,她要依靠的人是他,西城之主。
第七章
半年后。
从赏月村回到西城堡,已过了半年,醉月慢慢从失估的伤痛中走
出来,小脸上也有了笑容。
泰山和萍儿在两个月前成了亲,牛大叔和牛婶也在附近开了家客
栈,一样取名为赏月客栈。
而跟随他们一块回来的红玉,如喜大娘说的,跛了脚、毁了容,
几次哭闹要结束生命,醉月遂提议,要西门擒鹰纳她为妾。
几经考虑,西门擒鹰点头答应,但明白的和红玉表示过,他不会
和她行夫妻之实,如果日后找到意中人,她随时可以离去。
当然,他也没让红玉住在西城堡里。他在邻近的地方,找了个大
房子让她住,吃住全有丫环伺候。
在堡内的西侧,他让人另辟了一处醉月园,让醉月有处清幽的住
所。
“今天夫子教了你什么?”
坐在园中,夜凉如水,西门擒鹰总爱在晚膳过后,来到醉月园,
和醉月品茗、聊天。
成日在堡内,闲闲无事做,除了偶尔去赏月客栈,找牛家人聊聊
天外,她怕闷得慌,所以央求要请个夫子来教她读书、识字。
今儿个读书、明儿个刺绣、隔个一日,提笔学写字
在西城堡半年多来,她过得很快乐。
“夫子今儿个,教了我两个成语。”比出两根食指,有所学,醉
月可骄傲的呢!
她不想学得多,那只会忘得快,她要学得精,最重要的是能记得
住,所以一天内,她最多只学两个成语。
“学了哪两个成语?”
见她又回复了从前的快乐,他打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
醉月站起身,两手负背,学夫子教书的神情和口吻。
“这句天半朱霞,可得记牢了,这是形容人的风采清逸绝俗,就
像西城主一样。”她也学夫子,咳了两声。“刘敲刘訏,履高超,族
祖考标称之曰:訏超超绝俗,如天半朱霞,敲(校者注:此字也许有
错,族兄弟俩皆南朝梁处士,见粱书卷第五十一列传。第四十五。处
士)矫矫出群,如云中白鹤。”
醉月边念边摇晃着头,晃得头都晕了。
“还有另外一句。”不晃头了,她坐下,喝了一口茶。“天上麒
麟。”
“天上麒麟?这句话是指什么?”他笑着,她学夫子的神情,有
七、八分像。
“这是在赞美别人家的儿子,是句美言。”她十足正色道:“徐
陵数岁,释宝志摩其顶曰:此天上石麒麟也。”
她葱白的玉指,指向他。
“城主,你是天半朱霞、也是天上麒麟。”
“我有那么好吗?”他斜挑着眉。“我记得,我曾经听过有人说,
西城主很风流的。”
他一提,她才想起,在赏月村时,她曾和他说过这样不敬的话。
难怪她一直觉得,心里头好像还搁着什么事,没同他说。
吐吐舌,她笑的一脸尴尬。“城主,这这件事是别人说的,
不是我说的,我我只是听人家说的,你不能怪我!”
她怯怯愣愣的模样,可爱极了。
长臂一伸,将她拉坐在他腿上。“你说的没错,我是风流,要不,
怎会还没娶妻,就先娶妾了?”
坐在他腿上,羞怯的红晕飘浮在脸上,她轻咬着唇。
“听说,东城主也是先娶妾的,不是吗?”
他用手指轻捏着她的鼻头。“你从哪里听来那么多‘听说’?”
“都是以前买酒的人说的嘛!”
叹笑着,他的大手按住她的小手。“醉月,听说来的事,不可以
随口传述,尤其是你,日后,你可是城主夫人,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
说的!”
“我我真的要当城主夫人吗?”她羞怯怯的低头。
这话,他不只说一回了,但每每他这么说时,喜悦的情绪总会涨
满她心间,一想到要和他成为夫妻,她的双颊便会羞的烫红。
“你不愿意?”他两手搂着她的腰。
摇摇头;想一想,不对,又换成点点头。
“是很勉强的愿意吗?”他笑着。
“不是。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城主夫人?”这是
一直令她困扰的问题。
不管是卖酒、或是到客栈帮忙,要做什么事,都有人教她,但唯
独要当城主夫人这一件事,可让她伤透了脑筋。
“我要怎么当城主夫人?”她一脸正色的问。对于这个问题,她
看得可严肃了。要当一城之主的妻子,想必不是那么简单的!
低声笑着,他凝视了她许久。
“醉月,你别这么紧张。当上城主夫人以后,和你现在的生活并
无两样,你一样可以学你想学的东西,一样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真的?!”怎么比她想像中的容易多了?
西门擒鹰点点头。“不过,你的言行举止,可要端庄一些啰,而
且不可以随便说听来的事。”
醉月轻蹙着眉头。“嗯,这一点,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如果你真想说那些听说,那就只能说给我听,不可以对别人乱
说,知道吗?”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
她纯真的表情,令他心怜,低叹了一声。“醉月,到现在都还没
抓到同一虎,你不会怪我吧?”
“不,我没有怪你。”跟睫半垂,阿爹的惨死,永远是她心中的
伤痛。
“吞丙还关在大牢内,没有抓到同一虎,这件案子就会一直悬宕。”
他一脸愁色,满心烦。“不能给奔老爹一个交代”
“别这么说,你对我这么好,我阿爹在九泉之下有知,一定很感
激你的。”她拉着他的手,心疼他的操劳。“你要忙的事已经够多了,
别一直把这件事搁在心上。我相信那个坏蛋,一定每天过得心神不安!
他真是可恶极了,一个人拎着家产跑了,不顾妻儿的死活我阿爹
最恨的就是像同一虎这种没良心的人,我相信,我阿爹做了鬼之后,
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会再下令,要所有地方官全力缉拿同一虎。我相信,他人一
定还在西城内。”
“那,他的妻儿现在过得如何?”
“你别担心,他的妻儿很好。”他笑看着她。“醉月,你愈来愈
有城主夫人的气势了,懂得关心西城的子民。”
“我我只是怕他们饿死嘛,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无辜的啊!”
“继续保持这种善心就对了,你一定会是西城子民,最爱戴的城
主夫人。”
把她拉得更近,他的唇轻轻覆上她的粉唇,用满满的爱将她包围
住。
“夫人,这只玉簪真是漂亮极了!”
伺候醉月的小丫环,拿着一只玉簪,插在醉月的发髻上。
“城主对你可真好!”
整个西城堡内的人都知道,醉月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待服丧满一
年后,城主就会娶她为妻,所以,每个人都以“夫人”来称呼醉月。
“金儿,夫子来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醉月自己都望呆了。如果不是遇到城主,说不
定,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打扮后竟然也可以这么美。
“夫子他不敢来了。”
“不敢来?为什么?”醉月回头,一脸的纳闷写在抹着淡妆的脸
上。
“因为夫人你太聪明了,夫子吓得都不敢来了。”小丫环笑道。
睨了丫环一眼,醉月又回头照着镜子。
开始懂得打扮以后,她才懂“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一个梳发动作、一个抿唇添色,都是为了心上的爱人。
“夫人,你已经够美了。‘
听出金儿话中的取笑,醉月斜瞪着她。“我今天不习字,我要去
赏月客栈。去客栈,自然是装扮的愈美愈好,这样一来,才会吸引客
人上门。”
她才不要让别人知道,她是为了城主做打扮的,那多羞呀。
金儿一副了解的直点头。“可是,客栈今天不做生意。”
“为什么?!是不是牛大叔、还是牛婶生病了?”醉月焦急的直
问。
“夫人,不是的,是”金儿期期艾艾,话吐了一半,顿停。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
“等一下,城主会过来和你说的。”金儿笑吟吟地。
“什么事啊?神秘兮兮地。”
醉月眯起眼,正打算用威胁的口吻,逼金儿说出真相之际,西门
擒鹰如一道春风,跨入房里来。
“城主。”金儿行过礼后,自动退离。
“城主,为什么今天夫子不来?牛大叔的客栈也不做生意?”醉
月直觉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连。
“准备一下,你要跟着我去视察民情。”西门擒鹰满眼痴醉的望
着她。“醉月,你美的连月亮都醉了。”
走上前一步,他搂住她,俯首,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羞赧的嘟着嘴。“我们要去哪里?”
“回赏月村去。”他满脸笑容。“原本,我是打算过两日再去的,
不过,该处理的事全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决定今天去。”
醉月满脸欣喜。“我这就去准备!”
磕磕绊绊的路,恼不了醉月的情绪,愈来愈熟悉的景色,令她喜
悦的心情再度提升。
坐在马车中,她频频望向窗外,喜形于色。
“城主,赏月村变了吗?”醉月的视线从窗外拉回,移至西门擒
鹰身上。
“我和你一样,还没看过呢!”
“对喔!”掩不住心中急,她问:“怎么还没到呢?”
“快到了。”西门擒鹰望向窗外,回头朝她一笑。“这会儿,到
了双叉路,我们该往哪边走?”
他笑问着她。头一回到赏月村来的情景,至今他仍难忘。
醉月尴尬一笑。丢石子的事,她承认自己是有错,但指路的事,
她可是依着良心而指。
“还是一样,走左边。”她看向窗外,叉路前已设了路标。“这
路标早该设了,要不,不知道有多少人走错了路,枉死在深山。”
“往深山的路,已半封闭,要上山的人,得找地方官去做登记,
一来,不会再有人误闯枉送了命。二来,官府随时可以掌握上山的人
数,若是没下山来的,他们也可以主动上山搜寻。”
“这样做就对了!”眼角笑扬,她相信,他绝对会是个明君。
在村子的入口处,一长列的马车停了下来,醉月纳闷的问:“我
们要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