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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帆说:“可不是嘛,就娶不到老婆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的。”
叶光军沉思了一会儿,说:“杨一帆,你跟你们那个包工头不是很熟悉吗,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看,你们工地上需要不需要人手了?如果需要人,你就把我推荐给他,我也想在你们这个工地上工作。”
杨一帆说:“你这个知识分子,戴着一副眼镜,又很瘦弱,我们这样的体力活你肯定是吃不消的,就是我,有时干活还吃不消的,其他的还有什么工种,我就看不出来了。”
叶光军崔促说:“杨一帆,你就帮我问问吧,体力活我是可以坚持的,有的当无的,不行我也不怪你,或许包工头会同意呢。”
杨一帆有点为难地说道:“其实,我与包工头并不是特别熟,一直以来只见过两次面,他通常不在工地上,不知道他人到哪里去了?见到他的时候,他平时的打扮活脱像个小偷,一天到晚挟着个破皮小包的,瘦得跟猫似的,呵着腰,头发脏兮兮的,乱得像鸡窝,留着一小撮胡子,一身夹克衫终年不换,据说拍马屁送礼比较厉害,这个工程我猜想他给一些人生领导还不知道塞了多少万块钱才搞定的。你的事我尽量吧。”
“那就算了吧,不要帮我问了,”叶光军有点泄气,接着强颜说道:“我随便说说的,那个包工头他姓什么?这么有本事,这年头不拍马屁不送礼是不行的,整个社会风气坏了,我想无官不贪,送礼还要送现金才行,听说,送礼不送现金甚至外汇有价证券什么的,人家还装廉洁不收呢。”
杨一帆忙说:“不,叶光军,明天只要包工头来,我就帮你跟他说一下,如果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莫要怪我。”
叶光军感激地说:“杨一帆,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怪你呢?多谢你还来不及呢。”
“咱俩就甭客气了,能帮上忙我会尽量帮忙,”杨一帆说:“这个包工头姓陈,四十岁不到,我们都叫他陈老板。”
叶光军重复道:“哦,包工头姓陈,陈老板。”
杨一帆:“叶光军,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个地方吧,省得到外面租房子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那里房子租金便宜?哪里房子租金昂贵?等你找到了工作以后再租房子,这样也可省点钱,反正住我这里也不用花钱,只不过晚上睡觉,一张床上我们挤一点而已。”
叶光军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心想,不管他肯不肯帮自己的忙,还是心存感激他,幸亏遇有杨一帆在南京,否则要露宿街头了,于是说道:“那就非常谢谢你了,非常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
他们在冷静的夜晚工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聊得很投机,阵阵凉风使杨一帆感到有点丝丝凉意,说:“这个晚上还有点冷呢,叶光军,你怎么样身体?有点冷吗?”说着伸缩了几下脑袋,耸了一下肩膀,搓了几下手掌。
叶光军乍到这里,心里正盘算着美好的前景,兴奋和展望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说道:“感觉不凉,还好。”
杨一帆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要不,我们回去睡觉吧,放心,你尽管住我这里好了,工作慢慢找,我这里的工作,不满你说,确实没什么把握,不过我认为,凭你是个大学生,肯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的,而且一定是坐办公室的工作的,很舒服的,又轻松的,不用像我们这样出卖重体力,工资又高,到时候,你可能还要帮我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到那时你可要帮忙哟,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个工作上干,太累了,就这样卖命地干,到时候还不一定能够拿到工钱呢。”
叶光军说:“你谦虚了,笑话我,我还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工作呢?你们干活怎么会拿不到工钱呢?”
杨一帆说:“听说,去年工地上有一大批人干一年活没拿到工钱呢,我们都是后来重新招来的,原先的所有工人都不干了,具体拿不到钱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有的说是工头恶意耍赖,自己贪污了,有的说工程质量不过关,开发商不给钱,没钱发工钱,众说纷纭的。我们当中有的定好是半年一付工钱的,有的是一年一付工钱的,我是半年一付的工钱,再过两个月,就要付我工钱的时间了,我能不能拿到心里还没底,早知道有拿不到工钱的,我就不来干革命了。还听说,以前的那个包工头还被工人用刀砍伤过呢。”
叶光军非常同情,并表示不解和气愤,说道:“那个包工头也太野蛮了,应该到法院去告他。”心想自己在今后的打工路上会不会也会出现老板不给钱的现象呢,不知不觉心里逐渐害怕起来,觉得外出打工的确不易。
杨一帆说:“不行啊,找法院也没用,他们都去过,后来被赶出工地了,他们住没地方住,起诉又要花钱,法院还要求你出示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他也不理你,而且那些民工也不懂,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叶光军,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上当受骗,我想你肯定不会受骗的,因为你有很多知识,那些人骗不到你的。”
叶光军听了,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幸运,不要被坏人骗到,说:“哦,是的,凡事说不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叶光军不想再谈这些让他感到黑暗的东西,害怕伤了自己的打工信心,接着说道:“杨一帆,走吧,我们睡觉去吧,明天你还要干活呢,一天下来,其实很累的,我们在家干农活最清楚的,最有体会的。”
杨一帆说:“是的,好吧,我们睡觉去,反正这下我们有机会经常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人边说边往回走着。
深夜落泪
到了宿舍,杨一帆轻轻推开宿舍房间的门,灯已经熄灭了,房间里面传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打呼噜声,工友们借着酒劲放松着肌体的劳累,睡得正香。杨一帆没有打开电灯,怕把其他人从熟睡中惊醒,借着月光,领着叶光军蹑手蹑脚地一直摸到自己的床边,然后用手拉了一下叶光军,示意叶光军坐在床沿上不要动,低声说,一切由自己来。然后杨一帆他从床底下拿出脸盆和脚盘,他们俩简单地洗脸洗脚后,便都倒头在床上就睡了。
叶光军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十点多钟了,外面天气不错,碧空万里,阳光和绚,他起床伸卫个懒腰,向周围一看,室内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他们都已去工地上干活去了。
叶光军洗漱完毕,到街头上找了一个馄顿面条摊,吃了一碗馄顿,接着到一个报摊上买了两份不同的当地报纸,看看可能找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看报纸,这对叶光来说,目前是惟一的寻找就业机会的来源。他拿着报纸在就近坐到马路旁边的一个大厦门口的台阶上,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认真仔细地查找着有关就业招聘的消息,虽然看到了几个,但自己的条件都不附合。
就这样一晃一个礼拜过去了,叶光军努力地找工作,却仍是一无所获,他的心情变得焦急烦躁起来。又十来天过去了,叶光军每天都买报纸看,搜寻着他的希望,可是条件不是户口不是南京的,就是学历不够,要么就是专业不对口,要么就经验不附合要求,难熬的艰辛和苦闷,使得他晚上很少能够入眠,而且最近接连几天下起绵绵的大雨,使叶光军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潮湿和灰暗,不知道希望在哪里,他怀疑自己做出这样选择的正确性,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回去了,就是这样回去了,村里人也会笑话他的,在家书不教,非要出去打工,出去还打不上工的,学校的同事也是会瞧不起他的。
叶光军想着想着,很失落,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回家做了一名代课老师,已经让父母遭受周围人的尴尬和不屑的戏说打击,如果现在再因找不工作而回去,那将在村上会引起人们的可怕的议论,家里人将在村上会更加抬不起来头的。叶光军想着父母为家为他的操劳,想着那个贫穷的家,那个不讲理的大嫂,深夜躺在床上独自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一天叶光军和往常一样,在报纸上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一个人在街上没精打采地走着,心里乱七八糟的,看着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走了一天,很晚才回到杨一帆的住处。所有的人都已睡了。
杨一帆说:“叶光军,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到哪里去了?”声音压得很小,生怕吵醒了别人。
叶光军说:“哎,你还没睡着啊?我在外面一个人随便走走的。”
杨一帆身子斜靠了起来,说:“水瓶里还有开水,够你用的,不过动作尽量轻一点,不要吵醒了别人。
杨一帆接着安慰地说:“这年头,想出来找工作,如果不认识人,没有人介绍,还真特别难找到,像我,要是没有人介绍,也到不了这里工作的,不过叶光军,你不要急,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我相信你的。”
叶光军无赖地叹了一口气说:“杨一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一直住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宿舍里的工友说闲话,再过一阵子,如果我继续找不到工作干,我也要离开你这里出去找房子住了。”
杨一帆说:“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谁怕谁啊,真是的,他们家也来亲戚的,只不过他们主要是讲吃饭的事,说你经常在这里吃饭,多吃了他们一份,你放心,我答应他们了,这个月我多付点伙食费给他们就是了,塞住他们的嘴,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要是再说三倒四的,我就不客气,揍他们。你就放心地在这里吧,就是睡觉挤一点,你就将就将就着吧。”
叶光军说:“哦,我不能难为你,伙食费是多少钱,我给你,”说着就要往口袋里掏钱给他。
杨一帆一下按住了叶光军的手,说:“叶光军,这样你就见外了。”他接着又说:“哎,光军,今天工头陈老板还巧来了,我偷偷地私下跟他说了你的事,问他有没有适合的岗位,我说你是大学生,他说大学生就免了,要是能挑得动二百斤重的担子的,有力气的这样的人他才要,最近要上钢筋浇横梁,没有力气的是不行。我再三要求,把你的情况略跟他讲了,商量可不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较轻的活干,工资没要求,只求一份事做,能糊个口就行的,陈老板也拒绝了,叶光军,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叶光军听了,对自己的将来,看没有什么光线和希望,鼻子酸酸的,对自己活着的意义产生了怀疑,黑夜掩饰了他无神的双眼。
杨一帆按住了叶光军的手,不让他拿钱。
叶光军说:“好吧,要么,明天白天,我再把伙食费给你,不能让你给我贴钱。你们陈老板那里,其实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叶光军用水过后,躺到床上,靠在床背上,说:“杨一帆,我蛮羡慕你的,有一个工作做,我发觉你比我能干多了。”
杨一帆笑说:“你笑话我,我没有你那么有文化,是一粗人,凭着体壮一点而已,干的是体力活、脏活,你可就不同了,在家你可是老师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不要想得那么多了,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其实我的人生已没有什么再想头的了。”
叶光军叹着气,沉默着,暗自神伤。
杨一帆接着说:“叶光军,明天有二位女人来为我们做饭和洗衣服了,这下我可以不自己洗碗洗衣裳了,他们说,这两个女人一个年龄稍大的,一个年龄较轻的。”说语中带着点兴奋。
他们谈着谈着便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工地遇贵人
叶光军睡到半晌午才起来,其他人早已全都去工地上做活去了。
他刷牙洗完脸后,准备又到街上去再去买报纸,当他关上门,走下楼正要往街上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女人,一个三十七八岁,一个二十来岁,全是村妇打扮,虽然有点土气,到是像出远门的样子,各自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洗得发旧的包,背上还背着一个蛇皮袋装的棉被子。
稍大的女人老道地和叶光军打招呼:“你好,我是过来找赵师傅的。”
叶光军有点疑惑,心想可能是工人家属,于是说:“赵师傅?哪个赵师傅?你贵姓呀?”
“我姓董,叫董云霞,找赵师傅,”那位妇女笑着自我介绍说,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忙从裤兜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纸条,接着说:“我这里有他的名字,他叫赵志成,叫赵志成,留着小胡子的,是他叫我今天过来的。”
二十来岁的那个姑娘跟着说:“我也是来找他的,他在吗?”
叶光军说:“他在工地上干活呢,这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