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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光军说:“我怎么会失约呢?唉,刚才你说下午没时间,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吗?找工作?”
区童英说:“不,现在每天下午是我父母不让我出来,今天出来也是我撒谎出来的。”
叶光军不解地问:“为什么?”
区童英说:“因为白里鸭将我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梁丹波,梁丹波他每天都给我们家里打电话,气得我爸爸打了我一顿,说不让我出来了,说要让我进学校上学,暂时不工作了。我恨死这个流氓了。我爸在电话里还大骂那个臭小子。我爸妈现在还不同意我谈恋爱。”
叶光军明白了,忙说:“那你能把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要不然以后我没法找你啊?”叶光军怕她有什么误解又补充说:“我是说我还钱时,找不到你人。”
区童英说:“我告诉你了也没用,你也不能打到我家去,而且,我爸说要是再有男孩打电话过来找我,他就决定换电话了,所以所以我现在也很痛苦。”
叶光军然后把自己的现在的单位办公室电话和地址告诉区童英了,有空可以跟自己联系,他心里非常高兴,认识了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只是认为自己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要不然可以追他做自己的女朋友,看着她娇小身躯,心里有一种微微的冲动。
她竟然没有征求叶光军的同意就将头斜靠到他的右臂上,享受着湖水的美,这可让叶光军的心跳加快了不少,不知所措,是搂?是抱?他也将目光融进了绚丽的湖水,想象着水中的两个人的影子。
下午叶光军也并有去推销纯净水,而是独自一个人到南京图书馆去,看一些有关法律的书籍,他要将白里鸭的行为对上法律上的一条,他没有借书证,所以只能借了书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看,不能带走,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能是他太专注的原因,很快就到了图书馆闭馆的时间,他赶快返回联中公司报到,准备糊乱填写了一下客户回访表就算交差。
到了单位,夏凉已经填好了客户回访表,坐在那里没事做,像是在准备等待下班的样子。羊经理问叶光军今天一天下来,感觉怎么样?推销纯净水遇到什么困难没有?叶光军今天根本就没有去推销产品,而是在做自己的事,于是向羊克顺经理汇报说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推销水感觉很好,有的客户没有说明确表示回绝,说明有进一步的联系可能。羊克顺点点头,对叶光军的工作深信不疑,表扬了他一天的辛苦劳动,然后叫他将客户回访表填好交上来给他。叶光军拿出口袋他以前在白里鸭那里工作时和客户交换的各片,填写了一下,客户结果写的都表示再联系,这样算交了第一天的任务。
夏凉问叶光军:“你的自行车是哪来的?是不是旧车市场买来的?多少钱?”
叶光军笑道:“不是买的,是在路边捡来的,是人家扔掉不要的,我看它可以骑,于是我就把它给骑来了,锁都没有一个。”
夏凉说:“只要能骑就行了,那你赶快去买一把锁,要不然也不安全,停在那里,人家会把它偷走的。”
叶光军说:“这个破车还有谁要呀?只有我要,没别人偷它的。不过你说也对,万一不凑巧,有那么一天被人顺手牵羊地骑走,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唉,普通锁多少钱一把?”
夏凉说:“应该不会很贵的,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地摊甩卖,二块钱一把,其中好像有自行车锁,二块钱,要是在商场买,我想可就贵了,至少也有十块以上的。”
叶光军一听二块一把,怪便宜的,比较适合自己买,自行车有锁比没有锁好,忙问:“你回忆一下,在哪里看到的?要真是二块钱一把,我得去买一把安上。”
夏凉说:“记得好象是在健康路上。”
叶光军决定明天到健康路上走一圈找一找,省了自行车钱,又可以买上一把便宜自行车锁。
夏凉说:“你今天睡到我们租的房子里吧,东西都带来了吗?”
叶光军说:“是的,东西都带来了,少得很,就一个包,你看。”说着将旅行包从桌子底下拿了出来给夏凉看。
夏凉说:“你被子呢?”
叶光军说:“我没有被子。”
夏凉说:“你没被子怎么睡啊?”
叶光军说:“我只有床单,没有被子,再说现在天气又热了起来,开始进入夏天了。不过,我那个床是要有东西垫的,回去后,问问房东看看,他们家有没有不用或废弃的破棉被,可以提供给我用。
这时候,羊经理告诉他们现在可以下班了。叶光军和夏凉在昨天那个碧水小吃店吃了晚饭回去了,他们俩在路上又各自买了一个塑料洗脸盘。
回去后,叶光军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他要向房东要一块废弃的棉被,垫在床板上。
恰巧,房东一家正在吃晚饭,叶光军向善良的房东说明了自己的请求和愿望,热情而善良的房东看着这位可怜的小伙,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从家里的橱柜里,取出了两床稍旧的棉被,给了叶光军,房东老太婆并还为他铺好床,还要为他缝被子。叶光军感激涕零,觉得这位慈祥的老太婆就是家里的母亲,使他顿时忘却了这社会的邪恶和不快,享受着人类的亲情和温暖,沐浴着一种爱的关心,使他感悟到这个社会的阳光和生命的价值,他觉得应该自己坚强地活下去,去战胜那些困难,洗刷掉粘在鞋子上的泥泞,他对自己突然充满了信心。由于叶光军没有被,最后,房东老太婆还送给他了一床新被套。
叶光军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一种关爱,他一时想不出报答好人的方法,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温馨的被子里,他哽咽了。
叶光军早上九点多钟来到了模糊小区,上了白里鸭的办公室,他觉得这个办公室是一个坟墓。白里鹤鸭里挂着冷漠的假笑,问道:“你还来干什么?”带着一种嘲弄。叶光军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单利琴呢?我是来找单利琴的。”语言带着一种责问,像是从胸腔里拔出的一把利剑。
白里鹤吃惊地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挪了一下身子,像一个谎言被揭穿的孩子,站在那里哑口无言,乖乖地接受长辈的惩罚。
叶光军说:“她不是答应了吗?说今天可以给钱的吗?她怎么不来啦?是不是胆小?”
白里鸭突地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个白痴,那是一个骗局,不这样,你会乖乖地把工作证交过来吗?她答应了,我可没答应你。”说完就像一个恶狗获得了抢来的食物一样高兴,渺视着叶光军。叶光军看着他扭曲变形僵硬的嘴脸,整个是一个夜间露出潦牙饥饿的狼。叶光军收缩紧握的拳头,他想狠狠地砸下去,砸碎这个丑恶的画像,不佩在社会这个陈列馆里陈列。
正被区童英说中了,单利琴的话是不可信的,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来,她说过的话就像吹起的肥皂泡,瞬间即逝,她并不在意自己所说的话,会伤一个无辜的人,会丧失掉起码做人的品德和人格,成了一个全身堆满垃圾的女人,不过在叶光军的眼里也早成了一个垃圾女人了。叶光军一刻也不想站在这坟墓里,也只得愤恨地出来了,来到楼下,在小区的门口等待区童英的到来。
十点钟了,可区童英却没准时到,一个灰暗的念头开始在叶光军的心里慢慢升起,心想,区童英,你不是也在骗我吧?
灰暗撒向记忆
正当叶光军站在社区门口迟疑着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区童英突然来了。
区童英出现在叶光军的眼前的时候,他看到了希望,一团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烧。
小区说:“我爸爸不相信我学电脑,不让我出来,后来没办法,我发脾气生气,我爸爸最后才肯放我出来了,不好意思迟了一点。”说着把钱拿出来递给叶光军。
叶光军接过150块钱的时候,要求写一张借条给她,被她拒绝了,说她相信他,否则也不会借给他的。区童英希望他能够及时渡过这个难关,使白里鸭得到应有的惩罚。叶光军告诉她,他现在每天都要到图书馆里查资料,看有关法律的书,撰写诉讼书,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区童英为叶光军的一股坚强真实感染而兴奋,她觉得她这一生中不能没有像叶光军这样的人,她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她不能少了他,即使在朋友这个层面上。她告诉叶光军她这几天都不能出来了,父母看得很严,那个梁丹波昨天深更半夜还打电话到我家,我爸妈害怕他报复我,我爸妈本来不给我钱的,是叫我过一段时间再学电脑,我告诉他们学电脑是要先报名的,要等一段时间后才开始学的,他们开始还不信,后来在我的再三说服下,才同意了,叶光军,你看我厉害吧。她说着娇娇的笑了起来。
叶光军笑道:“你还真有本事!不过,小区,我觉得这样,是我对不起你的爸妈,可惜,我不能当面向他们俩位长辈说明情况并道歉,叫他们不要怪你,全是因为我的事。”
区童英开心地说:“只是我爸妈他们不了解你,如果了解你了,我想他们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让我父母见见你。”说着羞涩地低下了头来。
叶光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自己条件身份卑微的约束,在他的心里,只得把区童英当作普通朋友,使他不能进一步往深处想,他沉默着。
接下来的数天,叶光军忘记了他推销纯净水的业务,每天上班出来,下班回去,工作上只是敷衍,当然也没有让公司的领导看出来。因为夏凉一直以来,辛勤地工作,也没有推销出去一桶,这多少给叶光军一些些遮掩。
叶光军他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翻看着有关《民法通则》《刑法》《怎样打官司》《法庭上的辩论》等,并模拟撰写诉讼书。
周六下班的时候,叶光军接到了区童英的电话,说她在工人影城门口等他,说她今天晚上要请他看电影。叶光军兴奋了好一会儿,但很快自己平静了下来。
如约到工人影城门口,叶光军看见区童英见到自己兴奋的样子,积在心中的所有过滤消失了,他被区童英美丽的菊花长裙迷住了,她笑盈盈的圆脸在楼宇的夕阳下熠熠生辉,他情不自禁地从台阶上将她搀扶了下来,握着她娇柔纤细的小手,他感觉从手里暖到心里,问道:“你怎么今天有空的?你爸妈给你放假啦?”区童英望着微笑的叶光军跳蹦了一下说道:“我就是有空。”带着公主的脾气。叶光军猜想她肯定又是撒什么谎后出来的,说道:“吃什么?我请你吃晚饭。”区童英看着他问道:“喂,你有钱啦!是不是发工资啦?”叶光军说:“没有啊。”区童英笑道:“那你怎么大大方方起来啦!”叶光军不知所措地道:“我,我,请你吃顿晚饭的钱总还有吧。没有什么豪华大餐,普通小餐,小姐你总会赏个脸吧。”区童英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并向他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好吧,看你可怜诚恳的样子,本小姐就赏你一个脸吧,你说你打算请我到哪里去享受周末晚餐?”叶光军开心地说道:“我请小姐共进烛光晚餐,怎么样?”区童英笑弯了腰,轻轻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臭美!”
她们俩共同在附近的一家大娘水饺饭店,一人吃了二两水饺和一碗牛肉丝汤。
叶光军告诉她已经将诉讼书写好了,星期一上午就送到法院去。她为叶光军的不折不挠的勇敢精神所折服,她看着他默默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叶光军躲开了她的柔和含情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眼神与她碰撞,是对她的一种伤害,每当他发出内心的冲动的时候,从深处总冒出一股阴影,由远到近,让他无法靠近区童英。然而,这些一切,区童英并没有看出来,她也并没在意。
区童英想逛一逛晚上亮丽的商场,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不可能回去很晚,所以只能看完电影就回去。即使这样,到家的时间已经是最低限度了,她后悔自己买了电影票,她想和叶光军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逛逛商场,站到天桥上看着新街口繁华的夜景,她想享受这一切,她曾几次提出不看电影,而去随便走走,可都被憨厚的叶光军打断了,他并没有看出来她的心思。
看电影的时候,区童英靠在叶光军的身上,叶光军的血液在沸腾,感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与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激烈地斗争着。
电影散场以后,叶光军将区童英送回家,走到迈皋桥的时候,她说到了,离她家不远,她叫他不要送了,回去休息,因为她害怕她爸爸在路上守候着她,让他看见我们俩在一起后,他会胡思乱想的,以后会整天把我关在家里不让出来了。叶光军表示同意和理解,目送她消失在茫茫的路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