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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又侧躺了下来,将我圈在怀里,警告道:
“好好睡!”
我在他的怀里钻了钻,寻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一股熟悉的薄荷味道钻入鼻来,我发觉我居然马上就有浓重的睡意了。
我打了个哈欠,埋底了头,原来被这男人宠在怀里的感觉是这么好的
第六十章 复健
秦坤有钱懂享受,家里的厨子都是五星级馆子请来的大师傅,各色菜肴烧煮得极是地道。
也不知是这些底下人看风使舵的本事高人一等,知道秦坤近来对我宠爱有嘉,还是秦坤特意有过关照,反正每日里我的饭菜可以称得上丰盛两字。
虽不至于天天鲍鱼鱼翅,到也相去不远,大师傅变了法地烹饪各色可口嘉肴送到我的床边。
往日里清苦贫寒之时,汤面盖浇饭之类也属美食,如今日日浓油高汤,几个月下来到把鸡鸭鱼肉乃至熊掌鹅肝都吃了个腻味,大师傅们只能变了法地又开始转做清淡的小菜了。
“恩”我摇头,推开到了唇边的勺子:“吃不下了!”
秦坤还是把一勺的燕窝小麦粥送了过来,皱眉道:
“快吃!”
其实我肩上的伤早就好透了,自己端碗举筷绝对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他好似很喜欢喂我吃东西,坚决地不让我自己动手,我到真没瞧出来,喂一个病人吃东西,有什么乐趣可言。
“实在是吃不下了!”我偏过脸,坚决不张口。
“才吃了两三口,怎么会吃不下?”他的眉头又攒紧了。
“我每天都吃那么多,又躺在床上不能动!我都胖了好些了!”我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叹息道。
这近三个月来,每日山珍海味,又被脚伤所限不能运动,我本来因常年营养不良又过度劳累的消瘦身体,养得日渐丰腴起来,本来细可见骨的手臂也逐渐圆润了。
以前只愁吃不饱,常在红馆里偷吃些客人们剩下的东西,如今衣食丰足,我到是又犯起女人的通病来,嫌自己胖了,人看来真是天生地有些不知足。
他搁下了碗,将我抱入怀里,手指抚着我的胸肋:
“哪里胖了?都是骨头,抱着都硌手!以后再多吃一点!”
“别!这样天天养着,长得都是肥肉!一点都不健康!”我怕他再逼我吃东西,连忙开脱:“等我的脚好了,我一定要多运动运动去!”
“好!”他微笑:“等好了!你天天去跑马拉松!”
他难得说的一句俏皮话,却让我的心沉了沉,我将目光投向自己那依旧打着石膏的伤脚,声音低了下去:
“秦坤,我以后会不会跛了?”
起先的时候,我并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可这石膏一打就是三个月,终日里无所事事,不知怎么就疑惑起这脚伤来了。
“胡说!”他斥我:“你要是跛了,那些医生下半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哦”我应得有些无力。
我以前还能觉得脚伤的疼痛,近来却连疼也不觉得了,左脚木木的,真得很容易产生错觉,这脚已经不是我的了。
他揉揉我的发:
“放心吧!你这是粉碎性骨折,所以要多养养,下礼拜就可以拆石膏了!”
石膏如期拆除了,除了脚面上有些微的凹陷及石膏下的皮肤,有些不正常的干燥与惨白外,左脚在外观上到也没什么太大的缺陷。
可问题在于我走不了路
勉强站直,就觉得左脚毫无知觉,在众人的鼓励下迈了一步,便重重地摔了一交,把膝盖都磕青了。
秦坤为此差点真把给我看伤的几个医生的腿骨给打折,几个医生吓得面无人色,反反复复给我们解释,说我只是伤在脚背上,腿骨没有受到影响,绝对不会妨碍到走路的,至多也就是影响到脚趾的灵活性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不能走路,他们把这归结于我的心理压力,建议我放松,然后慢慢进行复健。
我只能听从医生的话,不断地训练。
复健是极其辛苦,同时又考验心力与耐力的一件事情,秦坤陪着我象刚刚学步的孩子一样慢慢学习走路,他不在的时候,秦耀也会来陪我。
可是我走了摔,走了摔,两个礼拜下来,收效甚微。我也逐渐丧失了信心,我常觉得,我的后半辈子也许就要和轮椅拐杖相伴了。
这日,我又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左脚还是木肤肤的,根本不象自己的,我咬了牙努力地跨上一步,却还是“啪”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手腕手肘都磕疼了。
我撑起身子,跪坐在那酸枝木的黝黑地板上,望向秦坤,无望地道:
“我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
秦坤没有象往日那样走过来将我扶起,他站在门边,冷冷望我,低声喝道:
“站起来!”
我摇头,无助地摇头:
“不行!我不行的!”
“苏珞!”他冷声叫我:“我的女人不会是个瘸子的!你给我站起来,不要那么没用!”
我继续摇头
“站起来!苏珞!”他缓和了语气,微微带了哄骗的意味:“你只要走到我这里,我就送你一件礼物,这是你长久以来的一个愿望!”
他的话让我起了疑惑,我探究地望着他。
“你父亲的尸骨我找到了”他望着我的眼神中有着鼓励:“只要你走过来!”
父亲的尸骨
那被张家兄弟曝尸在外的尸骨;我只能眼看着他被吊在那里蚊蝇飞绕惨不忍睹,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尸骨;我为人子女做得最最不孝的一件事情,我曾以为我再也没有办法来补偿的。
如今秦坤替我找到了?
“走过来!你可以的!”他坚定地对我道。
第六十一章 蛊惑
我撑了起来,望着他那双坚定强硬却又带着鼓励的眼睛,一步一步,鬼使神差般地走了过去!
虽然不过也就是十几步的路,可却是我受伤以来第一次不需扶持独立行走。
当我一头跌进他怀里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还是可以走路的!虽然有点慢,脚上的伤口也开始作痛,却一点也不跛,完全可以正常行走的。
他搂我满怀,抚着我的脸颊,微笑道:
“不是走得挺好?我说过的,我的女人不是是瘸子!”
我钻在他的怀里,心头莫名的欣喜,为了痊愈的脚伤,为了父亲得以寻回的遗骨,只怕更多的却是为了他对我的严词激励及那温柔的鼓励。
以前的我一直太要强,再苦再难都要一个人扛,哪怕我根本扛不起,可当那重担将我完全压垮的时候,我却会一下子陷入完全的绝望中,触目漆黑看不到希望。
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心底深处一直是在希望,希望在我软弱的时候,能有人用温柔的言语来鼓励我,希望在我怯懦的时候,能有人用强硬的话语来激励我,让我走出绝望,看到希望。
秦坤真的做的很好,他把那种男人的果决强硬与适时的温柔很好地诠释在了一起,我发觉我已经迷上这种感觉了,迷上了在他怀里做个柔顺小女人的感觉。
我不禁抬起了头,望着那张微笑着看着我的脸,黑融融的眼睛闪着隐隐的笑,眼神里有着怜惜、鼓励及喜悦。
我望着他的眼睛发了愣
秦坤要是我真的爱上了你怎么办?
要是有一天你厌弃了我,而我却不舍得离开你了,怎么办?
那时我该怎么办啊?
我低下头,环紧了他的腰身,低声问道:
“秦坤,要是我真跛了,或者老了丑了,你是不是真的就不要我了?”
“当然!”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断然决然地回答了我。
我的心口一瞬象被巨石压住了,我怎么会问如此幼稚的一个问题?
象秦坤这样的男人,有钱有权,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是得不到的?漫说我跛了老了丑了,就是过一段时日,长则几年,短则几月,他看腻了我的模样,厌倦了我的身体,想换口味了。
那也就是我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了,他如果还顾念了往日的情分,也许会厚厚地给我一笔分手费,将我们之间彻底划上个句号。
这些从跟他的时候起,我不就已经想透彻想明白了吗?为什么刚刚那一瞬我竟然脱口问了如此愚蠢的一个问题?
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这种陈年腐古的论调,早被现如今的年轻人唾弃,何况我和他之间呢?
“你怎么了?”他抬起我的下颚,直视我的眼眸。
我飘忽了视线,含笑道:
“没什么!”
他一蹙眉,紧紧对上我的眼睛,我不能再回避了,只能略嫌畏缩地笑了笑。
“又不老实!”他下了断语,转而将我拥入了怀里,让我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肩窝上,他摩挲着我的发,轻声喟叹道:
“放心吧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只是我的!”
一辈子这是誓言吗?或者只是他哄女人的一种手段?兴许他对他怀里的每个女人都说过这样的话,许诺了这一辈子,许诺了下一辈子,下下辈子。
这种话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何必再来哄骗于我?
我忽地笑了起来,是我想得太多了,奢望得太高,人是应该自己为自己寻求快乐,而不是如我这般未雨先忧。
何必去想得那么远呢?有些人前一秒还是生龙活虎,后一秒便已是车下亡魂,何况秦坤这种过刀口舔血生活的人?
何必去那么较真?他的话是真的,是假的,是安抚,是哄骗,我只需当作真的来听,不就可以了吗?
我既然已经决定跟了他,就该让自己开心些,让他也快乐些,就算来日真成了陌路,至少也曾留下过一段美好的记忆,这样就够了!
我在他的肩头蹭了蹭,轻声应道:
“是的!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那一瞬间唇被他霸道地摄住了,我的世界地转天旋
第六十二章 引诱
第二天,我收到了他许诺的礼物
黄昏的墓地隐隐被一种似有若无的雾气轻轻笼罩,常青的松柏被修剪成整齐的绿篱,庄严而肃穆。
新修的坟地里埋得却是过世已近五年之人的骸骨,当须发腐朽,皮肉溃尽,剩下的那具森森白骨才能入土为安,我这做女儿的真是不孝至斯。
汉白玉的墓碑上,镶着父亲的照片,父亲暖暖地微笑。
父亲一直不爱拍照,这张照片还是小璎双满月的时候,父亲抱她照的,当年逃跑后,这些旧时的记忆通通留在了张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没想到秦坤居然有本事弄了出来!
我单膝跪在墓碑前,凝望着父亲的遗容,许久轻声道了句:
“爸!对不起!”
为了这迟到四年的坟墓,也为了陪我前来祭扫的人,父亲当年曾反复叮嘱过,让我此生切末再与黑帮扯上任何关系,我此时却心甘情愿地跟了秦坤,不知道父亲在九泉之下是否会怪责于我?
可是爸如果没有身边这个人,我和小璎是活不到现在的,而你的仇也永远不能得报,更不能象现在这般入土为安,也许您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一阵风卷过,我的衣袂在风中猎猎有响,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了,这墓地的晚风拂在身上,却还是有种说不清的凉意。
一双大手忽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回去吧!”
“恩!”我点头。
我伸手拢了拢摆在墓前的那束纯白的百合,百合开得正好,风中微微摇曳的花瓣犹如父亲唇角的微笑,我似乎听见父亲在对我说,他原谅我了
我站起身来,牵住身边那人的手,其实父亲原不原谅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跟着这男人,这个意念分外坚定,我不知我是不是该承认,我心底有一个角落里早已充满“秦坤”这两个字
初夏的夜空是一种蓝蓝的紫,朦朦胧胧的象洗旧了的丝绒,由于是上弦,所以窗外已经看不到月亮,到是斑驳的星光,一穹的清亮。
沿窗的矮沿上、壁上、几上乃至地上都是含苞的白玫瑰,一簇一簇一团一团,一片锦绣繁华,空气中散布着郁郁的芬芳,我想也许他真为我搬空了这个城市所有的花店
秦坤靠在床头,一只手搁在床头的矮柜上,修长的两根手指钳着一根烟,怕是很长时间没有吸了,一段长长的烟灰,以那点隐隐红光为分割点,与细长的烟身断裂开来,落在漆黑的骨瓷烟缸里,发出“嗤”一声轻响。
他没在意,凝眸望着窗外,微锁的眉头隐约泄露了一丝他的心绪。
我爬上床去,偎近他,问道:
“有什么麻烦的事吗?”
他熟捻地单手搂住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
一口烟圈自他口中吐了出来,他的脸色隐在淡白的雾气下,隐约的是一种凝重与坚韧,我熟悉这种表情,我也理解这种表情,当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一个人的肩上越压越重,负担的越来越吃力,却还要继续挑下去的时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