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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愿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思暖。
“哪儿都不放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洛少东要结婚了,你不就是为了躲开这段尴尬的时期么?”
思暖怔了怔,手里正握着那件衣服的袖子,往里折了一下,覆住了自己的手背。
她没有否认,嘴角还凝着那抹笑,只是表情没有了最初的自然。
“对,你就当我是一个人去散散心。”
“别人散心都是找阳光灿烂的地方,就你散心跑去阴雨绵绵的地方。”简愿没好气的。
思暖还未来得及辩驳,就听楼下的仆人在一声声的唤着简愿。
“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简愿说着,点了点思暖的额头就往房门外跑,她的身子在二楼的栏杆处探了探,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思暖,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洛少东,你怎么来了?”
思暖藏在衣服下面的手一僵,看向简愿的时候,她正转过身来朝着思暖招手。
思暖放下自己的行李,从屋内出来,从二楼往下看到洛少东正站在客厅的中间,他宽阔的肩膀,挺直的脊背,就好像是一柄随时可以出鞘而出的利剑。
洛少东抬头,对上了思暖的目光。
“卓思暖,你不下来迎接客人么?”洛少东松了松脖子。
思暖这才回神,慢慢的往楼下走。
简愿没有跟下来,可是思暖分明听到她在身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样的纠缠拉扯,连她一个旁观者看的都觉得累了吧。
可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是感情。
“你找我什么事?”思暖在离洛少东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洛少东扬了扬嘴角,目光丈量出思暖与他的距离,知道她是在躲他。
“洛总不是闲人。”思暖抿唇,抬眸。
洛少东听罢,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他负在身后的手往前一递。
思暖低头,看到了他手心里的那张请帖。
是绚丽张扬的红,烫金反射着灯光,扎的思暖眼睛疼。
她眨了眨眼,挪开了目光。
“我说过,我不会来参加婚礼的。”
□
洛少东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自然,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着。
“给不给是我的事情,来不来是你的事情。”
思暖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那叠放在一起的请帖有两张。
“还有一张,是给简总的。”洛少东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还站在二楼的简愿。“希望赏光。”
“当然,这样的场合怎么会少我。”简愿清朗疏离的声音传下来。
“谢谢。”
“慢走,不送。”看着洛少东这样云淡风轻的又淡定自若的样子,简愿的好脾气也终于磨完了,她高声的下了逐客令。
洛少东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思暖的身上。
“送送我?”
思暖点了点头,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她随着洛少东走出简愿家的园子,天色黑暗,没有星光,看起来也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洛少东一路没有说话,直到快要走出小区,他的脚步才顿了顿。
思暖跟在他的身后,他停下来,思暖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卓思暖。”他又唤了她一声。
他最近似乎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字里行间皆是带着距离。
思暖仰头看着他。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洛少东的目光染上了黑夜的暗沉,也不再似刚才那样的平静了,微微闪动的眸光,泄露了他的情绪。“只要你点头,我随时可以取消婚约,带你走。”
思暖抿紧了唇。
“去哪儿呢?”思暖的声音虚渺“我们又可以去哪里呢?离开这个城市,去国外?”
“只要你愿意,哪里都可以。”洛少东的语气坚定。
思暖的嘴角微扬,苦涩在唇角肆虐。
“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走的远远的。这样的确可以逃开世俗的目光,可是洛少东,此时此刻世俗的目光对我们而言根本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两个,无论去哪里,都逃不开,血缘亲情。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们在一起是违背伦理的,是永远都背着罪恶的。”
就这样,还要怎么幸福?
思暖黯然敛眸,不忍心看着洛少东眸子里的光芒弱下去。
“我不知道吗?”洛少东忽然提高了声调,“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吗?我比你清楚的多,我需要放弃的也比你多的多。可是卓思暖,我从来没有怕过。”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思暖不能够与他一样的坚定。
而她,也的确从未像他一样的坚定过。
□
思暖终于坐上了隆隆的火车。其实路程并不遥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了,可是思暖忽然想念做火车的感觉,也就临时将汽车票换成了火车票。总觉得,火车比汽车浪漫些。
火车驶入隧道时眼前转瞬的漆黑,像极了思暖被压抑的情绪。
洛少东给的请帖就夹在她的请帖里,明明不过是那么轻薄的一张纸片,可是对于思暖而言,却重的像是一座大山,可是偏偏,她就是要背着这座大山走。
隧道里偶有黄色小灯,微弱的线条划出虚晃的弧度,她闭上眼睛,任由洛少东在自己的脑海里作祟。她想起昨夜他离开时的冷漠,不由的浑身一颤。
再睁开眼的时候,火车已经驶出了隧道,铺天盖地的的阳光落进来,她忽然存了一丝侥幸,也许苍山也是这样的风和日丽。
思暖掏出手机,给简愿发了条短信报告行踪。她是趁着简愿不在家的时候,提着行囊偷偷跑出来的。
果然,手机一提示信息发送成功,简愿的电、话也跟着紧随而至。
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都被火车嘈杂的声音给盖过,思暖只是隐约听到她在骂她,骂着骂着就恨铁不成钢的泄了气。
思暖哄她不要生气,又立马转移话题似的询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那头的简愿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这不就是在挑礼服么?后天就是洛少东的婚礼了,我怎么着也不能输了姜瑜儿的风采啊。你说是不是?”
思暖在这头勾起了嘴角,不知为何,简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耳边的嘈杂声都好像停止了,思暖听得那样清楚。
她的心里有些难受,可是她知道,她没有资格难受。
昨夜洛少东打开车门的时候,还忍不住回过头来再看她一眼。只是这一眼意味深长又沉重的思暖无力招架。
他说“卓思暖,当初你走,我恨了你六年。这一次,也许得恨一辈子。”
这是他留给思暖的最后一句话,尔后轰鸣的马达像是他冷漠的嘶吼,带着决绝的姿态轰然远去。
思暖站在原地,望着平地而起的那几缕尘烟,那样突然的扬起又突然的散去,像极了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
她一转身就潸然泪下。可是,她的眼泪已经成了她爱情里的炮灰,廉价如泥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简愿喊了一声。
“听着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简愿收了收脾气,像是在试探思暖一样。
“过两天吧。”
“你个没出息的。”简愿怒骂一句,“说吧,要不要姐姐帮你砸了那场子?只要你一句话!”
思暖被简愿豪迈的声音逗得笑出来,可是紧接着心底一片荒凉。
似乎,所有决定都在等着她来决定。
只要她愿意,所有人都在这么说。
是啊,只要她愿意,哪儿还轮得到简愿来替她砸场子?
可是,真的是她不愿意吗?她真的可以愿意吗?
□
明天,会加更。
这两天里,就会有转折~~
看到这句话的每一个人,谢谢你们等到这句话~~
☆、我在空气里抱紧你最后的温暖,抱不住对你的依赖2_-万更
火车进站,思暖站在站台上好一会儿,周围人来人往,她背着硕大的包,像是没入人海的一条小鱼。
她跟着旅行团的车一起进入山里。天阴沉沉的,随时都会下雨。听说这儿苍山一旦落雨,山里就会形成雨虹。
周围的人都兴致勃勃,想必都是为了这雨虹而来。
山路崎岖,车子颠了一路。思暖却莫名的有些兴奋。
山里的人家多淳朴,见到外客皆是热情相迎,思暖择了一处农家住下,天已经彻底的黑了,户主是个老太太,端了两个火炉进来给思暖取暖,又坐下寒暄了几句。
听闻思暖是从云城过来,老太太有些惊喜,问她可曾听说过云城的洛家。
思暖一惊,怔了许久都答不上话。
老太太以为她没有听过洛家,有些尴尬的解释,说听闻洛家在云城有些名望,所以以为思暖会听过。
思暖笑着点了点头,说的确听过。
老太太顿时来劲了,说是洛家有她的恩人,这些年过的这样顺风顺水,全是因为洛家先生洛一平的资助。
思暖听到这里,惊讶开始渐渐散去。
她之所以会执意要来苍山,大概也是自己心中潜意识的驱使,卓云眉和她说过,当年就是因为学校组织他们一起来苍山游玩,掉队的她才有机会认识了同一届的洛一平。
情定苍山,这个地方对于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这明明只是卓云眉讲述的那个冗长的故事中最简单的一部分,可是思暖却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然后,她开始对这个地方有了神奇的渴望。
从小没有父亲这个经历对于她而言是一种伤,也许正因为这样,在她得知父亲是谁之后,才会更加渴望深入的去了解他们之间的过往。
这是深种在她心底的一个念想,曾经不敢碰触,以至于现在的瘾更大。
老太太说洛一平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寄托了很深重的感情,所以经常回来这里走走,对于这个地区面临的困难,他也总能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思暖想,这所谓的深重的感情,也许就是他的初恋吧。
但是无疾而终的初恋在时隔十几年之后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圆满,洛一平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洛先生许久没有来过了,以前他每次过来,都喜欢上我这来来坐坐,我信佛,他说我总能给他困茫时的指引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看着思暖,澄明的目光里有隐约的期盼,思暖只是沉默着,她当然不能告诉老太太,那个她口中的大好人洛一平并没有被上天眷顾,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而他的家族,也因为他的这场车祸,正经历一场无妄的风波。
而她,就是这场风波中最无辜的受害者——洛一平的亲生女儿。
“好人总会有好报的。”老太太像是宽慰自己,说着就扬起一抹暖融融的笑意,笑的思暖心头一片宁静。
“唉,洛先生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是他人生巨大的转折,而他背负的秘密,也许这一生都会是压在他身上沉重的包袱。”
思暖抬眸,看了一眼老太太脸上的被岁月雕琢的沟壑,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唇一启却觉得无从问起。
“哟,下雨了。”老太太站起来,望着窗外忽然飘落的雨丝一声惊呼,她伸手亲昵的拍了拍思暖的手背“好好休息吧,这两天可能都出不去了。”
思暖点点头,才发现这整个过程中,自己讲的话寥寥无几。
他乡遇故人,虽然,不是她的故人,可是心头被激起的涟漪还是一层一层的扩散。
她望着窗外的雨和那一片无尽的黑,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躲得过洛少东的婚期,却躲不过自己的心魔。
□
简愿挽着简煜的手出现在东方酒店的时候还早,洛少东和姜瑜儿婚礼的排场大小却已经初现端倪。
洛家老爷子洛诀是个极为注重面子的老人家,在加上这次的婚礼对于挽回洛家的名声有着非凡的意义,婚礼几乎邀请了整个云城的名门商贾,算的上是云城上流社会的一次大集结。
虽然来早了,可是简愿还是被堵在门口的记者围个正着,纷纷要求她和简煜停下来拍照。
简煜人前极力配合,可是转身就开始嘀嘀咕咕的抱怨。
“我说,这样的场合你带我来干什么,没男人么?”
简愿抬头瞪着他“你不是男人么?”
“我说你能不能走点心啊,我是你哥哥,出席这样的场合带着自己的哥哥,你不怕别人笑话你生活惨淡吗?”
“别人怎么说我对我一点都不重要。”简愿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