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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洛少东挑了挑眉,眸间已经尽是不快。
“所以你去楼上避一避。”思暖只顾望着门口的方向,又急急的推摇了他一把,她没有注意到洛少东难看的表情,说的极为顺口。
耳边半天没有动静,思暖回头,才看到洛少东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她也恍然,为什么此刻的氛围这样像情窦初开约会的少男少女被家长逮个正着的紧张急切。
思暖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奇怪的,独自在国外这么多年,听惯了别人以“沉着、冷静”这样的字眼评判她,她自己也以为自己该是这样的气质。可是一旦在洛少东的面前,她总是一如当年,像极了动不动就手足无措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默默的松开了握着洛少东胳膊的手,有些尴尬的敛了敛眸。
空气里大片的沉默在蔓延,而耳边高跟鞋踏出的脚步声却没有消失。
正当思暖犹豫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母亲的时候,她听到洛少东叹了一口气,很轻,轻到几乎微不可闻。然后他转了身,熟稔的往二楼走去。
思暖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头一动,唇边涩涩的,可是她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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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妞说回忆里的洛童鞋比较可爱,是吧?
☆、我好想你好想你,却不漏痕迹10
卓云眉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卓思暖若有所思的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发呆。
她又唤了一声,以为思暖是烧糊涂了,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思暖待到母亲微凉的手背触到自己额间的皮肤才猛然惊醒,她笑,云淡风轻的反握住母亲的手“没事,早就退烧了。”
卓云眉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瞥见茶几上林林总总的药盒子,又变得不淡定起来“小暖,你可不能乱吃药啊!”
她说罢,已经伸手去翻那些袋子,直到从思暖自己的塑料袋子里掏出一张签了名的发票,她才会心的笑起来。
“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小成是医生吧,他经手的药,总错不了。”卓云眉甩了甩手里纤薄的纸片。
思暖这才看到发票上写着阮宁成的名字。她想到早上挂完水,的确是他自告奋勇去柜台处取的药,思暖本来不让,可是他宣称他的地盘他做主,又洋洋得意道“熟人好办事,不用排队不用等。”思暖这才作罢。
母亲卓云眉单单是望着发票上的三个字唇角就笑出了一朵花,思暖忽然想到,洛少东刚刚那吃了瘪的表情是不是也是看到了这纸。
还未考虑出一个究竟,思暖就在心里默默的嗤笑自己,真是越想越多。
“退烧了就好,今天空档时间全用来惦记你了。”卓云眉拍了拍思暖的手,似是感慨“你从小一有头疼脑热就像是要生大病的架势,每回都被你闹的揪心。”
思暖嘿嘿的笑,想来也的确是。
可是出国之后,没了母亲陪在身边,她这身体都好像变得越发的好,头疼脑热甚少,就算是来,也是来得急去的快。
思暖想,很多脆弱都来源于依赖。当你退无可退,依无可依,有一种强大,就会自骨子里迸发。而先前的你,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知道你定是没有什么胃口,我给你熬了些清粥。趁热喝几口。”卓云眉边说,边伸手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盒。
思暖还真的有些饿了,听话的舀了一碗粥吃下。
卓云眉看着她放下碗小猫似的舔了舔唇,心间像是开了一汪泉眼,有涓涓暖流往外不停的涌出来。
“小暖,要不妈妈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思暖“嗯?”的一声,几乎快要开口应下来,却猛然想起楼上还有洛少东那么一尊大佛,她立马将几乎在嘴边的话改口“不用了,您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卓云眉点点头,知道这么些年来思暖一个人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惯了,也就没有强求。
“我让司机给我叫了出租车,我等下坐着出租走,司机会留在门外,万一晚上要是再发烧,也好有个照应。”
“妈妈,不用了”
“你不让我留下来陪你,总该让我安安心心的走吧?”卓云眉站起来,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收了一收,才转头说“听话。”
思暖又没了招架,知道自己再怎么拒绝也不会有用,只得点头作罢。
□
送走了卓云眉,思暖悬在半空的心却还是不能落下来,这司机没走,等于洛少东一旦出门,还是会被人看到。
思暖抚了抚额头,只觉得这样畏手畏脚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头大。可是又不能掉以轻心,她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只是表面上被忘却罢了,曾经的难堪既然会像剑刻一样划在她的脑海里,那留在母亲记忆里的印象自然也不会浅。
疼痛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耻辱可以。
思暖在自己的房门口站了一会,终究还是咬咬牙推了门,屋里静悄悄的,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橘色的灯光落了一地,却没有把整个房间给点亮。
可是即使这样,洛少东的睡颜还是清晰的落进了思暖的眸子里。
思暖的床其实并不大,容纳了他这样英挺的身躯之后更加显得拥挤,他随意的躺着,右手落在额上,一方被角搭着他的小腹。
静谧的夜乖巧的秉着息,让她的耳边只剩下了他平稳的呼吸。
思暖轻轻的往床沿边上挪了几步,将他的俊颜看的更加的清楚。他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尖,都像是锋利的尖刀,在思暖的心上划开一道一道的口子。
她没有说话也没推醒他。只是坐倒在床边的地毯上,静静的看着他。好像要用眼前的这方轮廓将空白的六年全都填满。
思暖想,他睡着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果他醒着执意要走,她定是拦不下,恐怕她一张口要拦,就又会惹得他大怒不痛快,不论此前还是现在,他一直讨厌他们的关系被遮遮掩掩。
思暖伸手隔空拂过他的凌厉的眉角,他睡着的样子比他发火的样子可爱的多。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就算这样坐到天亮,她都不会觉得困。他睡相睡品皆是极好的。不打呼甚至连翻身都很少,好像梦里都有人逼迫着他优雅。
这便是他最让人心疼的地方。
思暖起身,为他扯了扯被单,这细微的动静似乎也没有打搅到他的睡意。
耳边忽然响起她的手机铃声,这声音明明遥远,但在这样安谧的氛围里顿时突兀异常。思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又想起手机被她落在茶几上了。
她有意不理,可是铃声乐此不彼的响。
直到感觉床上的洛少东动了动,她才转身。
可是思暖一转身,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手腕将被一把擒住。洛少东的手暖融融的,好像是带着棉被的温度。
思暖低头,看到洛少东微微睁了眼。
“别走。”他的声音仿若低喃。
思暖回神,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他的挽留。她还想有所反应,腕子上的力道却陡然加大,她重心不稳,跌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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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还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烟草香。
思暖紧紧的擒着他胸前的衣襟,抬眸时他又闭上了眼睛,她不能在他的眼中看到情绪,自然更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开我。”思暖挣了挣,只是不敢太大动静。毕竟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她动作太大反而会引火上身。楼下的手机在这样火急火燎的时刻反而没了声响,思暖好似失去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要求起身的理由。而洛少东显然也没有打算放开她。
空气都好似停滞了,她的耳边只余他平顺的呼吸声。
他胸前的织物比想象的还要平顺些,她蹭了蹭,柔软的触感在她肌肤间被放大了好几分,她觉得自己骨头都不自觉的软下来。
其实不是逃不掉,而是自己压根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她就这样趴在他的怀里,以一个奇怪却动弹不得的姿势。
好半晌,思暖终于用力揪了揪他的领子“酸了。”
没头没尾的,这两个字她张口就来,说完才猛然惊觉,这语气的的确确有些像是在撒娇了。
不过在洛少东这里似乎很受用,刚才一直雷打不动的洛少东忽然松了松手,他抱着她翻身,换了一个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只是他们的身体,还是紧紧的贴在一起。
洛少东似乎真的很淡定,可是思暖却快要被这样的亲密给消磨了理智。
“这样也酸”她还企图狡辩,只是话未说完就被他抢白。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洛少东忽然更用力的抱紧了她。他的声调浅浅的,像是安抚又像是承诺。
思暖的掌心还攥着他的衣物,也在这个时候松了松。为什么她总是抗拒不了,明知是毒药,也愿意就此饮下。
洛少东不动声色的扯过身后的棉被,一方柔软的棉被就这样将两个人的纳进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他的周身都是暖融融的,思暖煨着他,这样的姿势,像极了一对几经风霜的恩爱夫妻。
梦窗曾对她说过“暖暖,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个可以抱着我度过漫漫长夜的人。”
思暖似乎在这一刻才感悟到梦窗说这句话的心情。
她抬眸细细的描绘着洛少东的眉眼,心想,如此甚好。
洛少东就在这时候忽然睁开了眼。他幽深的黑眸里,没有凛然的霸气,没有噬人的恨意,好像黑夜的温情将这一切都悄然抹去。
思暖只是看着,就觉得呆了。
他的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笑意,在思暖恍然的注视里,开口问她“你在想什么?”
思暖想起这个问题洛少东以前也经常问她。
而她总是狡黠的望着他,嬉笑道“你猜?”
他猜,他猜,后来他说,他猜过千万种可能,也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决绝的离开他
这应该不会是一个好的话题,思暖思绪一转,眸光潋滟的望着他。
说“我在想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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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了古言,你们说我什么时候开个古言坑好不好呀~~
☆、我好想你好想你,却不漏痕迹11
他们过往的交集里,不牵扯任何恩怨可供谈起的人和事情不多,梦窗算是一个。思暖口快提及梦窗,本也没有错,可是她清楚的感觉到洛少东的身子僵了一僵。
好似这棉被都温暖不了他由内而外发出的寒冷。
思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现在满城的风雨都直指梦窗。思暖有心不闻八卦,可也被动的知晓一些梦窗的绯闻。
这外人不知,可是思暖知道,这向来眼高于顶的洛梦窗为何会选择做王昊的小三,这个中复杂说穿也不过只是一场执念。王昊半年之前舍弃挚爱低调迎娶的是地王町家的私生女——町芷。
这本也没什么,豪门之间的婚姻暗藏的都是汹涌的利益。
可是梦窗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这是她对思暖说的原话。她说五年之前若不是和她不合的町芷用计拆散了她和町煜,町煜也不会另娶。町芷荼毒了她的幸福,凭什么现在又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爱上了王昊,就用同样的卑劣的方法拆散王昊的爱情。
思暖听罢,只是抚了抚额角,原来这一场外人以为的出轨,不过只是两个心伤之人联手的报复,她倚着榕园的窗栏,望尽满院子洛少东为曾经的她植下的念想,声音飘渺又无奈,“梦窗,你现在所做一切,都不过是因为记恨町芷离间你的爱情,可是当初町芷固然有错,但轻易松开了你手的町煜才是大错。”
梦窗笑了,笑意衬着满园子的春色,眼底却是一片萧条,她说“所以我要让他们都不好过。”
洛少东忽然很沉的叹了一口气,思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往后缩了缩。
床沿甚窄,她险些跌落却被他一把再次捞进了怀里。
这次他没有轻易的放开,只是低头埋进了她的颈间。
“我说了不会碰你。”他的声音沉闷。温热的气息却好似一把熊熊的烈火,思暖知道,哪怕会被烧成灰烬,她都舍不得再次推开。
“梦窗她”思暖怯怯的开口,目光一瞬不瞬看着他。
“她总是让人操心。”洛少东温凉的声音皆是无奈,说罢,更深的往思暖的颈子处埋了埋。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思暖大抵可以猜出,他的眉目间一定净是疲乏。
她的手不自觉的似藤蔓一般穿过他的胳膊,柔软的绕到了他的后背。她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明明是在安抚,可是她却不知道,安抚的是他的还是她